第9章 孤女09
祁瑤本不想跟謝玉飛說太多的，卻沒想他竟然會跟她道歉。
祁瑤就奇了怪了，說道：“你跟我有什麽好對不起的？”
“當初是我一時被人蒙蔽，害你不得不嫁給他，是我對不起你。”謝玉飛看着莊大山的眼神很冷，就算穿上再華麗的衣服，他也配不上祁瑤。
“被人蒙蔽你就能放棄她了？你們這些讀書人，自以為讀了幾本書就能高人一等，就能随便一個理由抛棄那個在你窮苦時都不嫌棄你的人？”
祁瑤本以為莊大山聽了謝玉飛的話又該自卑難過了，卻不想莊大山竟然已經站在謝玉飛面前對他發出了冷冷地質問。
他還在繼續說道：“我是配不上她，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對她好，一心一意待她，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就棄她不顧，你能嗎？”
“我……”謝玉飛也沒想到莊大山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竟也是有些啞口無言。
祁瑤也說道：“所以謝大人你大可不必覺得對不起我，相反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退婚，我還找不到這樣一個一心一意待我的人呢。”
說完祁瑤就拉着莊大山離開了，她并不需要他這遲來的深情。
只留下謝玉飛在原地黯然傷神。
“看到她沒有你反而過得更好了，你是不是不甘心？”祁湘走到謝玉飛身後嘲諷道。
謝玉飛轉身看着她，冷冷道：“你怎麽在這裏？”
祁湘反問：“你都能在這裏，我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
祁湘是聽人說今日思伊閣的衣服賣得特別好，她不相信就想來看看，卻不想正好看見謝玉飛叫住祁瑤的畫面。
看着謝玉飛痛苦糾結的樣子，祁湘忍不住質問道：“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副癡心不悔的樣子很可笑嗎？我才是你的妻子！”
謝玉飛被說到痛處惱羞成怒地說了句：“我有今天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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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甩袖離開了。
祁湘苦笑了一下，沒有追上去，她算是看出來了，謝玉飛這人根本算不得良配，她爹說錯了，她根本捂不熱他的心。
“小姐，我們還去思伊閣嗎？”丫鬟小蓮這才上前小心問道。
“去芸湘閣吧，去問問我爹是怎麽回事？”在這裏她已經看到了思伊閣門前的盛況，她只能去找她爹想辦法。
祁湘到芸湘閣的時候，祁子文派去打探消息人也正好回來。
那夥計說思伊閣那邊根本沒有請什麽縫衣大師，那些新款都是出自祁瑤之手。
“笨蛋！”祁子文對夥計罵道：“這一定是他們放出迷惑我們的消息，這些年她在我們身邊，我怎麽不知道她會這些！”
說完這句，祁子文頓了一下。因為他發現他從未真正關注過祁瑤，但他還是說道：“一定是馮家那邊請來的人，為了給祁瑤在思伊閣樹立威信。所以才借祁瑤的名義宣揚出來，你再去打探，這次去清州城打探，從馮家那邊去打探。”
要真是祁瑤想出來的這些款式，那他就只有……
“是，小的這就出發去清州城。”
看着平時人來人往的芸湘閣今日竟然一個客人也沒有，祁湘擔憂的問道：“爹，我們今日沒有客人上門嗎？”
祁子文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不用擔心，爹會想辦法解決的。”
祁湘點點頭：“嗯，我相信爹。”
只是她還是難免忐忑。
……
“你有心事？”從外面回來後，祁瑤看着莊大山問道。
剛才與謝玉飛說話的時候莊大山明顯有些過于激動了，不像平時的他，好像帶着某種情緒，走這一路他也一直沒說話，讓祁瑤有些擔心。
“我沒事。”莊大山搖了搖頭，想到自己這樣祁瑤可能還是會擔心，又說道：“我只是讨厭他們這些自命清高的讀書人，以為自己當了官就高人一等，曾經陪他吃苦受累的女人就能輕易抛棄。”說這話的時候莊大山的眼中帶着一絲恨意。
看着他的樣子，祁瑤心裏有了一些猜測。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祁瑤發現莊大山并不像一個普通的鄉野村夫，他識文斷字，會看賬本，平時說話也不粗俗，應該是讀過書的。
在這個世界原本的劇情中，對莊大山并沒有太多的介紹，只知道他後來被謝玉飛害死在牢中。
而謝玉飛與祁湘兩人後面的結局也沒有介紹，只到兩人成婚就沒有了後續。
如今因為莊大山的表現，祁瑤猜測也許莊大山的爹也是一個陳世美一樣的人物，才會讓莊大山不願意提起他，也那麽讨厭讀書人。
莊大山小時候可能是讀過書的，後來因為他爹的緣故才沒有讀書的。
既然莊大山不願意提，祁瑤也不打算問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祁瑤沒打算追問，莊大山卻在猶豫半響後，拉起祁瑤的雙手握在胸前說道：
“阿瑤，如今我們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應該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我剛才會那樣生氣，是因為謝玉飛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祁瑤倒是不意外，問道：“是你爹對嗎？”
莊大山沒想到祁瑤竟然一下就猜到了，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們原是住在清州城的，小時候他會教我讀書識字，在八歲那年他考中了狀元，卻沒有回來接我跟我娘，我娘還是多方打聽才知道他高中的事。我娘帶着我去皇城找他，卻沒想到他已經準備跟一個尚書家的小姐成親。”
祁瑤：“……”
好吧，果然是個陳世美的故事。
“我娘當時就決定與他和離，然後帶着我來到這裏重新生活，我也沒有再讀過書，還改了名字，開始跟着村裏的男人上山打獵。”
他娘當年面對抛棄他們娘倆的男人，沒有哭鬧，一個人把他養大。
那天看到祁瑤用同樣的眼神說着要嫁給他，莊大山就已經決定這一輩子都要護着她。
“你娘是個不一般的女人！”祁瑤真心說道，在這個時代，很少有女子能做出那樣果敢的決定，就像原身，被謝玉飛退婚就一蹶不振、要死要活。
而莊大山的娘面對變心的丈夫能果斷和離，一個人帶着孩子長大，确實讓人佩服。
莊大山看着祁瑤，眼中帶着無限深情：“你也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
兩人四目相對，看着祁瑤嬌豔的紅唇，莊大山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了一下，慢慢的低下了頭。
看着莊大山越來越近的臉，祁瑤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就在莊大山的唇快要落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從莊大山手裏抽出了手。
祁瑤在原本的世界活了快三十年，并沒有正經談過一次戀愛，孤兒院的生活并沒有別人看到的那麽美好，她必須活得小心翼翼。
工作以後她更是見識了什麽是職場的勾心鬥角，所以她很難對人敞開心扉。
也就是來這個世界後，因為先入為主對莊大山不錯的印象，加上莊大山一直把自己放在弱勢的一方，讓祁瑤不自覺的就會顧慮他的情緒，所以她才會對他放下心防。
然而就算已經決定接受莊大山，她還是有些沒準備好。
為了緩解尴尬，祁瑤沒話找話道：“你原來改了名字啊，那你原來叫什麽？”
莊大山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今日祁瑤能答應接受他就已經是意外的驚喜，剛才是他太沖動了，他回道：“我現在跟我娘姓，我以前叫陳峰。”
“原來你真姓陳啊！”沒想到莊大山他爹真跟陳世美一個姓。
莊大山有些莫名，還是回道：“是啊，他叫陳文倫。”
這是這麽多年莊大山第一次提起這個名字。
“陳文倫！”祁瑤驚了一下，也忘了剛才的尴尬，問道：“是清州城那個陳文倫嗎？”
如今清州城的知府就是叫陳文倫，難道竟是莊大山的爹？
莊大山點了點頭：“嗯。”
祁瑤：“……”好吧，還真是呀！
“那他可知道你……”祁瑤是想問陳文倫知不知道莊大山在這裏。如果知道，在原本的劇情中他又知不知道莊大山被謝玉飛下獄的事，怎麽會讓他死在牢中。
像是知道祁瑤想問什麽，莊大山說道：“知道又怎樣，他到清州城上任的時候來找過我們，那時候我娘已經病得很嚴重，我娘拒絕了他的幫助，我娘走後，我也再跟他沒有聯系。”
“我們之間早已沒有關系。”
祁瑤想陳文倫應該是放不下他們母子的。不然也不會選擇回到清州城，只是因為莊大山對他的排斥，讓他選擇了遠離。
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莊大山死的事，他一定不會放過謝玉飛的。
難怪原本的劇情中沒寫謝玉飛與祁湘成親後的事，也許他們的結局并不怎麽好。
想到這種可能，祁瑤才覺得舒坦了些。
知道莊大山并不怎麽想提起陳文倫，祁瑤也不打算再說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好，我們不說他了，說說我們今後的計劃吧。”
莊大山好奇道：“阿瑤，你又有了什麽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