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着易塵,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臉這麽紅?
“喂,你別多想,我賣藝不賣身的哦。”許嫣轉了轉眼珠:“也不對,哪能賣一輩子的藝,過段時間我就不幹了…唉,這不關你的事。你先在這歇着吧,反正房間裏沒有人能随便進來。啊,對了,你別打我主意哦,我會武功,打傷了你可別怪我心狠。”
易塵想起昨晚,她一掌下來,把尚有一絲意識的自己劈得眼前一花,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碎了,徹底暈死過去的場景,沉默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也是難為他了,本來就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再加個暴擊,天吶,他竟然還能被生物鐘按時叫醒,也算是奇跡了。
“我住在這兒,恐怕……”
“啊好好好,你不願意住我還不稀得留你呢,蹭吃蹭住我虧死了好嗎?”
“那就有勞姑娘了,在下傷好後,定将湧泉相報。”
許嫣只覺得一陣胸悶氣短。她這都招惹的什麽人,一個比一個沒骨氣!
阿紅把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活活瞪成了死魚眼:“小姐您是不是瘋了!雖說您賣藝不賣身吧,啊不不現在是索性藝也不賣了,那這也是青樓啊!一個妓'女在青樓養了個男人!這事兒傳出去,您還要不要做人了!”阿紅抹了抹她幹燥的眼角,小臉蛋上滿滿的痛心疾首。
易塵看着這個自導自演并且還十分入戲,幾乎是聲淚俱下的小姑娘,筷子上夾着的饅頭拿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沒有吃下去。
他大概是進了一個假青樓,目前為止見到的兩個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許嫣笑眯眯地向阿紅招手,示意她過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頭發,發質有沒有柔軟些。”
“啧啧啧,”許嫣撩起阿紅的一縷枯草般的頭發:“白白浪費我三個雞蛋。”
她轉頭拿出系統送的那瓶發油,旋開瓶蓋,倒出幾滴在手心上,搓勻搓熱,從發尾到發絲接近頭皮處,耐心細致地為阿紅塗抹着。
沒有一絲油潤黏膩感,發油很快就被發絲吸收。阿紅原本幹枯暗啞的頭發逐漸烏黑發亮,垂墜披散在腰間。
“好香啊。我好喜歡這種清新的香味,就像是頭上長了一顆水仙花一樣。”阿紅把玩着自己的秀發,又驚又喜。“小姐這瓶發油是哪兒來的,真好用,怪不得小姐的頭發又濃又亮,就像綢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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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塵無語地看着這兩個人。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轉換話題的速度和跨度竟然這麽快。
許嫣眼尾一擡:“幹嘛那麽看着我們?……你該不會還想吃吧?”他着可是第四碗飯了。
“不用了,我吃飽了。”
“小姐,您真打算收留一個野男人?您看他這渾身都是傷,還配着劍,萬一是通緝犯呢,咋整!”
“你見過這麽帥的通緝犯?”
“小姐!”阿紅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許嫣,心裏憋屈得有一萬只蟲子在撓撓:“您不能被美色迷昏了頭腦啊!我們是肩負着複興醉春樓的重任,怎麽能為了一個小帥哥而放棄大好錢途呢!”
許嫣兩眼發亮,她果真沒有看錯人,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啊!阿紅真真是沙礫中的金子,高山上對牛彈琴的鐘子期,沒有她的挖掘,還不知道要被埋沒多少年。
錢當然要賺,美男當然也要泡!
“我把你進行改造,就是實現目标的第一步。”許嫣腦中構建着未來的藍圖。
易塵一頭霧水,不知道主仆倆在說些什麽。
“許嫣姑娘。”一陣敲門聲突然想起,是老鸨的聲音:“許多姑娘說昨天夜裏有人闖進院子裏打鬥了一場,有人好像看見一個人翻進了你的房間,你沒事吧?”
許嫣和易塵對視了一眼。
“許嫣姑娘可起床了?我進來看看你吧。”
35.從名妓到富婆(四)
老鸨話音剛落, 還不等許嫣做出反應, 就推門而進。
易塵動作比老鸨還快,一躍而起, 一眨眼功夫就閃到了天花板的橫梁上,他那個地方正好是個視覺死角。
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 說上天就上天,還不忘把那盤三鮮包一并帶上去。
老鸨把門打開後, 警惕地往房間裏左瞧瞧右看看, 擦擦衣櫃的灰,劃拉劃拉窗簾背後。什麽都沒有發現,她這才神色緩和下來, 笑吟吟地轉身走向許嫣。
阿紅面上挂着得體的微笑, 露出八顆牙齒, 眼睛直視前方, 肩膀與腰成一條豎直線, 很有眼力見地開始裝死。待會若是有人問她話,她的回答只有九個字:不知道不認識沒聽過。
“媽媽找了這麽老半天,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沒有?”許嫣雙手交叉,臉上神色一片鎮定。
“啊哈,那倒沒有。”老鸨又環顧了一周, 的确沒有發現任何陌生人來過的跡象。她坐在凳子上雙手把玩着手中的帕子。
“今天來呢,還有個事兒。”老鸨的語氣突然變得憤怒與不甘起來:“今兒一大早, 前臺就告訴我, 翡翠姑娘也被怡紅院挖去了!她可是咱們醉春樓僅存的臺柱子了!”
老鸨再也忍不住了, 帕子往地上一扔:“杏花那個賤|人!當年我對她一再退讓,她偏偏還不放過我,搶完我的男人還要來搶我的姑娘砸我的店!嫣兒,你說,我該怎麽辦?”
許嫣倒吸一口氣,啧,這話信息量略大啊。
“杏花是誰?”阿紅雖極力保持鎮定,可眼中的八卦之光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老鸨轉頭看向窗外,面容上竟帶了一絲惆悵。她緩緩開口:“我的發小。”
噫~許嫣和阿紅同時倒吸了一口氣。
阿紅的正義感瞬間被激發出來:“真是豈有此理!搶男人就算了,現在樓裏姑娘們一個個地走,那個叫杏花的老女人擺明了是要來砸了咱們店裏的招牌!”阿紅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咱們許嫣姑娘不會放過她們的,一定要把怡紅院撕成渣渣!”
老鸨也來了精神,兩眼含着一泡将流未流的淚,三兩步走到許嫣面前:“我就知道許嫣姑娘文韬武略,簡直無所不能。怡紅院在對面那條青龍街,黑底紅字招牌,朱紅色的大門敞開着,門口常年有兩個武夫站崗,門裏頭的大廳一排的茶桌,每桌坐着一位嫩得能掐的出水來的姑娘沏茶。”她雙手緊握着許嫣的雙手:“許嫣姑娘,我相信你。”
“你怎麽對怡紅院這麽了解?”
“陳杏花什麽死性我會不知道,若不是那些事情,老娘和她也算是大半輩子的交情了。別說店裏的裝修,就是姑娘們沏的茶,我猜就是西湖龍井。”
阿紅星星眼:“媽媽真厲害。”
許嫣:“???”怎麽有種被賣的感覺?
許嫣的大腦當機了幾秒鐘,終于确定自己被老鸨和阿紅這主仆倆聯手給賣了。
“唉,我真是命苦啊~”老鸨又開始揮舞着手中的帕子,抑揚頓挫地假哭起來:“樓裏的姑娘們一個接個地走,臺柱子一個都不剩了,客人們眼光又挑剔得很,怕是只有許嫣姑娘......”
“怡紅院簡直欺人太甚!媽媽您放心,不出一個月,我就讓那杏花哭着找上門來!”
老鸨變臉比什麽都快,立馬笑成了一朵波斯菊:“那就有勞許嫣姑娘了。”
許嫣看着老鸨一扭一扭得意離去的背影,只覺得一陣胸悶氣短。
房間門被關上,易塵從天花板下來,抱着空盤子,眼中似乎包含着幾分隐忍。
“姑娘,可否為我拿些金創藥來,剛才動作太猛,傷口好像裂開了。”
許嫣這才意識到他是個身負重傷之人,趕緊拿來金創藥,半蹲下來幫他解開滲血的紗布,一點一點上藥。
“嘶~”盡管許嫣的動作已經十分輕柔,但藥粉融進傷口,易塵還是有些痛苦地抿緊了嘴唇。
阿紅幽幽地看着他們,覺得整個房間只有自己散發着單身狗的清香。
包紮傷口時,許嫣全然不顧易塵陰郁的眼光,照舊給他紮了個蝴蝶結。易塵緩緩站起身,渾身上下叮叮當當地挂着蝴蝶結。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之恩,方才救下鄙人的性命,鄙人定當記得姑娘的恩德,只是如今有事在身,先行告辭。”說罷,他用未受傷的右手攀着窗臺,翻了出去。
許嫣凝視着窗口,眼中有流星隐沒。阿紅心裏暗叫不好,小碎步湊過去:“小姐,雖說萍水相逢即是緣,可這人來路不明,又只有一面之緣……”
許嫣打斷了阿紅的碎碎念:“這人怎麽這麽熱衷爬窗呢,我剛想告訴他其實有暗道來着……”
阿紅:“……”
是夜,萬籁俱靜。
許嫣把房門拴好,窗簾拉上,點亮一盞小燈,拿出那本《京城名妓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