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舊情
品安樓內靜的可怕,宋沂就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着堵在門口的吳氏。
“不知岳夫人有何事?”宋沂冷漠地一問。
吳氏說:“我就是想來問問你,為何我的你就不領情?”
宋沂看着吳氏,說:“你已嫁為人妻,論倫理論綱常,你都不應該如此,你應盡本分,恪守婦道!”
吳氏走了進來,步步緊逼,宋沂一步一步向後退着。
“你早說了該有多好,我又何苦為難祝又寧發生這樣的悲劇,你可倒好,如今摘得幹淨。”吳氏氣憤地說道。
宋沂倒是不為所動,他說:“從前我的話以書信已經傳達。為何你不承認!”
吳氏一聽,問道:“什麽書信,我從未見過。”
宋沂冷靜地看着吳氏,他說:“我交給你的丫鬟明煙。”
吳氏聽着,說:“我不管我又沒有看到書信,祝又寧都會被我逼死,因為她搶了你。”
“歹毒!”宋沂看着吳氏冷靜地說道。
吳氏看了宋沂一眼,整了整衣衫,走出去。
“我再最後警告你,那位久經商場的岳老爺,可不是那麽好對付,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宋沂沉聲說道。
吳氏卻笑了一下,沒有在怕的模樣。
當初因為喜歡他,她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包括最壞的打算。
“你們兩個人連舊情都不念,你分明喜歡過這個女子吧!”又竹從門背後走出來,十分安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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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回頭看着又竹,說:“你到底多大,看得這麽透,不會不覺明歷麽?”
又竹笑了笑,這個人對她的出現并沒有太多驚訝,明明鎮子上已經傳遍了她淹沒在火海的消息,想來那群人可能也已經料到了吧。
“話說回來。”又竹輕輕說道,“你為了讓她死心利用了我姐姐,我姐姐卻要為你們兩個人送命,好手段啊!”
宋沂看着又竹說:“我對不起你姐姐,可是你為何喜歡顧樾?”
又竹笑了一下,看着手上那翠色的串珠,說:“你知道吧,他喜歡我姐姐,我姐姐生前最愛竹子。”
“可他現在喜歡你了。”宋沂說。
又竹搖了搖頭,極為肯定地說道:“他對我姐姐的是愛情的話,對我就是同情,我的立場,大抵所有人都會投去同情的目光。”
宋沂冷靜地看着她,這個女子好生冷靜,似乎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一樣。
又竹起身,她說:“鎮長家門前的大洞,我是弄得,怎麽樣,本來想着弄得漂亮點的。”說罷,這個人就淹沒在了來往的人群裏沒了蹤影。
盡管她機關算盡,怎麽也沒有算到自己會對顧樾動情,可是顧樾以為她被姐姐的死所縛,其實,被束縛的是他自己才對。
又竹無比輕巧地翻進了倚蘭閣的院子內,岳平瑤好似等候多時地坐在那石凳上,她一翻下牆,就與岳平瑤四目相對了。
“我要和晏溪成親了!”岳平瑤極其平靜地說道,按照往常她應該更高興一些。
對于這件事情,又竹倒是覺得不過是家族聯姻的産物,只是岳平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慮。
“我并不想嫁給他,可是已經定了。”岳平瑤說道。
惜茗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小姐是心儀晏溪公子的,可是為何不願意嫁給他?
“晏溪的心病沒有治好,你不打算嫁給他?”又竹問了出來。
岳平瑤點點頭。
“自知沒有那個才能醫好他的心病,倒是叫自己又徒增傷悲該如何?”又竹說。
岳平瑤又點點頭。
又竹厲聲說:“你這般畏首畏尾,你既喜歡晏溪,為何苦惱,若是讓別人醫好了他,最後良人不是你,你不會後悔嗎?”
岳平瑤看着又竹,有些吃驚。
又竹擡頭看了一下日頭,起身告了別,翻牆出去。
接着,她又去了花街。
俗塵今日有歌舞,沒有在房間。又竹就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前,安靜地喝着茶,等待俗塵回來。
“你如今倒是學會瞎跑了,你不見了,給顧樾急成什麽樣子?”俗塵一見她就開始埋怨起來。
“沒事,等他回過神時,不過是夢一場。”又竹無比冷靜地說道。
“什麽意思?”俗塵問道。
“還記得,給我姐姐下葬那天,我救了一個要自刎的人嗎?”又竹說。
俗塵突然想起來,她像是突然明白什麽一般。
又竹卻繼續說下去,說:“從前,和姐姐一起練琴的男子,琴聲裏充滿了愛慕之情,他是對姐姐的。困在過去的不是我,而是他。”
“可是,我覺得他對你的情不假。”俗塵說。
“若是他的眼裏我不是我呢?”又竹說。
若是從前她一定沒有那麽警覺,可是那日,俗塵看着又竹說了一句“你越發像你姐姐了”,她這才驚覺,她終日埋首于見聞,那間昏暗的店內,沒有鏡子,頭發也是随意束成一束,幾乎不怎麽打扮。她從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分像姐姐。
俗塵聽了她的話,暗暗思考着,她問:“你呢,有什麽打算?”
又竹搖了搖頭,說:“我自認他沉穩,這件事情瞞着他吧,想來有朝一日,他驚覺之時,恐怕會自己弄明白的吧!”
俗塵說:“你不回去了嗎?”
又竹卻答非所問:“今日我去了茶街,又翻牆去了岳府,再到你這裏,我一次沒有回到盧街。”
俗塵說:“可是他在找你!”
又竹說:“他演的太像,連他自己都騙進去了。”
俗塵嘆息一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又竹點點頭。
花街的寧豐樓十五盞大燈籠照亮了一整條花街,走在這裏如同白晝一般,似乎根本沒有點燈的必要。
可是在那花街的樓上,又竹看到了顧樾,他就站在那裏,看着又竹一步一步經過這裏,沒有擡頭看他一眼。
“竹子!”他在樓上高喊。
又竹停下腳步,轉身的時候,裙角飛揚,她看着顧樾說:“我要回家,顧掌管人,謝您這幾日收留。”
然後,輕輕轉身,別了俗塵後,一個人向東邊走去。
她這一天都沒有老老實實地呆在輝夜樓裏,沒有見顧樾,她覺得這樣反倒輕松,如同卸下重擔,如果彼此在心裏已經成了負擔,倒不如分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