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忘記

又竹沒有想到顧樾竟然對姐姐動過情,從前她以為顧樾和姐姐是對有情人,可是後來顧樾解釋了,她以為顧樾沒有對姐姐動情,只是姐姐的一廂情願,只是姐姐的一味示好。

她猜對了一半,而另一半就是顧樾對姐姐的喜歡。

也是,若是那樣的貌美女子對我一味讨好,怎會不拜倒。

又竹坐着喝茶的功夫一連嘆了幾聲,這幾聲嘆息都是為了顧樾。

“你倒是去問清楚啊,在我這裏唉聲嘆氣的,空氣都凝了。”皓月坐在一旁說道。

又竹說:“問了,你又能改變什麽,我若是喜歡問了也就問了,可是我也許就沒有動過情。”

皓月聽聞,瞪圓了眼睛,問:“妹妹,醒醒吧,你說你沒動情,方才那嘆息是為了誰,你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顧樾他入了你的眼,你的心,你跑不了了。”

又竹聽後放下了茶杯,一股腦地跑了出去。

盧街,許久未曾在踏足此地,卻還是如舊的模樣,只是已經化為灰燼的“有間店”,卻還是從前的模樣,像是被什麽人複原了。

又竹站在“有間店”前,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做的。

門“吱嘎”一聲開了,又竹想也沒想擡腳跑開,她從來不躲人的,怎麽今日一反常态。

從“有間店”裏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叫顧樾,而女的叫祝又寧,這兩個人舉止親昵地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後,女子便離開了。

又竹才從暗處走了出來,淡淡地看着顧樾。

顧樾轉身回頭的時候,看見站在“有間店”門口的又竹。

他沒有解釋,而是說:“你來了啊。”語氣像是很平常的語氣。

“不過是來看看,可是我好似是看見了什麽。”她說的時候極為寡淡,也像是無意中看見了一個男女私會的見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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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竹往裏面看了看,裏面卻不是她從前的模樣,裏面十分雅致,是姐姐曾經的房間的陳設,幹淨明亮。

“又寧她不過是借用了鎮長妾的名字,她與鎮長沒有什麽。”顧樾解釋道。

又竹擺弄着門前的穗子,說:“對了,明日,我将萬竹織錦帶來吧,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麽用了。”

“勞煩了!”顧樾拱手說。

又竹看了一眼顧樾,輕巧地轉身,離開了盧街,如今她已經不再是沒有了栖身之地,只是對這裏還有些留戀而已,如今這點留戀,也已經被人磨滅了。

“顧樾!”又竹停下腳步,背對着顧樾說,“明日叫姐姐來家取東西吧,你這樣子把‘有間店’複原成原來的面貌,裏面卻不是原來的樣子,何必呢!”

說完,又竹離開。

顧樾站在那裏,望着,直到又竹消失在牌樓的盡頭,是有必要的,我是為了你才還原的,可是裏面卻被人換了面目。

剛出了盧街,就看見了祝又寧,好似早已等在那裏一樣。

“你和顧樾說了什麽?”祝又寧開門見山地問道。

又竹說:“若是我說讓他離開你,你會離開嗎?”

“怎麽會,又竹,你與我可是差得遠呢,顧樾喜歡的女子理應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你可是什麽都不會啊,因為從小爹娘就沒讓你識得一個字。”祝又寧嘴裏不饒人,在她眼裏的又竹,什麽也不會,與其說是不會,倒不如是靠着別人的同情活下去的。

因為,祝又寧覺得,又竹長了一張讓人憐愛的臉。

又竹認真聽着姐姐的話,也沒有立即反駁,她說:“這就沒錯了,我的确目不識丁,嗯。”說得時候,又竹點點頭,似乎在肯定着她的話。

祝又寧倒是很滿意她的回答。

“可是……”又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不會因為你要與顧樾在一起而放棄調查,若是被我抓到把柄,你可要小心了。”

祝又寧皺緊了眉頭,因為她從來不覺得又竹有何可怕的,她并沒有把又竹放在眼裏,可是如今這番話,不放在眼裏都不行了。

又竹的目的就是讓祝又寧将她放在眼裏,不是因為顧樾,而是她有必要将從前和如今這些所發生的一切要弄清楚,該贖罪贖罪,該付出代價付出代價。

祝又寧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又竹卻告辭離開了,什麽話也沒有多說。

祝又寧只好返回盧街裏面。

顧樾正在“有間店”裏收拾着。

“你為何又回來了?”顧樾沒有擡眼看去,而是繼續着手中的活。

“你明明知道的,又竹已經不是從前的又竹了。”祝又寧說。

“你才知道,你以為所有人都還會在都會停在原地,止步不前麽?”顧樾轉過身看着祝又寧說。

祝又寧卻聽懂了他話中的含義說:“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停在原地等我,是嗎?”

“沒錯,又寧,從前我對你有點動心,可是吸引我的不過是你的容貌和琴技。”顧樾說道。

祝又寧盯着顧樾問:“又竹與我有何區別?”

顧樾說:“她與你不同。”

他能夠深切地感覺到他對又竹和祝又寧是不一樣的,這樣的感覺他說不上來。

“不同在哪裏,顧樾,又竹和我長得像極了,你不是……”祝又寧還在垂死一搏。

“不是,并不是長相,又竹吸引我的是另一個東西。”顧樾立刻否認。

祝又寧錯愕地站在那裏,哪裏不一樣,近乎相像的臉,除了年歲不一樣,又竹與我哪裏不同,顧樾分明就是托詞。

顧樾的表情一看便知,對她沒了情,她苦苦糾纏似乎讓這個修養好的男子耗盡了最後一點理智,顧樾的表情隐隐露出了不耐煩。

祝又寧卻不懂适可而止,她問道:“若是我和又竹一起死了,你會為誰哭?”

顧樾癡情地說:“竹子,唯她一人。”

祝又寧卻笑了起來,說:“我們當即死去,過幾年,你就會忘記了,唯她一人,不過是說說而已,我消失的這些年裏,你可曾想起過我?”

她說的沒錯,即便他對她曾經動情,可是在她假死之後也并未曾想起過,記憶好似被封印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向前而不從顧及,他在看見又竹的時候,也未曾想過祝又寧。

誰離了誰也能夠活,海誓山盟不過是口頭,也可能不作數的。

“顧樾。”祝又寧輕輕叫了一聲。

顧樾卻說:“這些年,你若是知道又竹活得怎樣,你恐怕不會這麽輕易地就瞧不起她,她以為你被流言所傷,是拼了命地要找出幕後黑手,可是你一個假死,讓她如何想?”

祝又寧不說話了,這些年她在鎮長府裏好吃好喝,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從前做過怎樣的事情,她有些樂不思蜀,更沒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的後果會是怎樣的,直到她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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