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其他人聽到沈荔枝對姜朵朵的指責,悄摸摸的放下了手裏的活,開始看熱鬧。

而面對莫名其妙的指責,姜朵朵沉默了兩秒,緊接着她眉毛微挑,真摯的問道:“請問你誰啊?”

沈荔枝頓住了幾秒,更生氣了,她面紅耳赤道:“你不用管我是誰,雖然你跟林建業同志已經退親了,但是這也不是你公開嘲笑他的理由。”

姜朵朵冷眼看着眼前的這個不知道從哪裏沖出來的正義使者,她頭上紮着一根藍色絲帶,皮膚也比較白皙,看的出來是個女知青。

原主記憶裏沒有她的存在,但一個女知青為林建業打抱不平,用腳想都能想到她存的什麽心思。

林建業這個長得醜還想的美的貨,平時不知道拈花惹草了多少。

都退親了還有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花”來找她的茬,姜朵朵是真的覺得有點煩人了。

她沒有興趣跟人争奪林建業,她想想都覺得惡心。

沒有多少耐心的姜朵朵冷聲問:“你是他的什麽人?想幫他出頭?”

說着她又嗤笑了一聲,懶洋洋道:“你什麽身份幫他出頭?”

沈荔枝見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一臉嚴肅,竟是一臉反客為主想盤問她的意思,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

記憶中姜朵朵可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她偷偷見過姜朵朵幾次,每次姜朵朵臉上都是一臉苦相,她是一萬個看不上。

雖然最近大隊傳言姜朵朵是發了瘋,不僅公開辱罵林建業,還主動要求退婚。

但是姜朵朵怎麽變得如此嚣張,簡直就是把看不慣林建業擺在臉上了。

她一個未婚女同志,對一個男同志如此刁鑽刻薄,怎麽敢這樣?

這麽多人聽着,她不怕被人說閑話嗎?以後誰還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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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朵朵如芒的目光中,沈荔枝眼神躲閃:“我,我跟他沒關系,就是看不慣你這種态度。”

姜朵朵:“嗤,關你屁事?我就看不慣他,我看不慣他把我當做丫鬟使喚還不想付出,我看不慣他還沒退婚時跟我的親妹妹拉拉扯扯。”

“我看不慣他…還有你這種好人同志幫他說話,他何德何能,你真是對他太好了,聽到我笑一聲,都要來指責我。”

緊接着她又意味深長的感嘆道:“林建業要不是不把你供起來,那真的就是一個白眼狼。”

沈荔枝本來就是別有用心,被姜朵朵這麽陰陽怪氣的一說,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打了一巴掌,面子非常過不去。

尤其是圍觀的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邊看她一邊在叫小話。

沈荔枝又急又氣,瞬間額頭上就出了很多汗。

她握拳,指甲掐進肉的痛讓她清醒,不用怕,對,她怕什麽?

她明明只是看不慣姜朵朵嘲笑他人的行為,她是正義的。

其他人怎麽也不會說到她頭上來,姜朵朵這麽嚣張,正好,她不嚣張怎麽突出自己的柔弱呢!

想着想着,沈荔枝眼裏溢滿了淚水,她嘴唇抖動,“姜朵朵同志,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覺得嘲笑別人是一種不好的行為。”

姜朵朵見她還在演,欣賞了一會她的演技,突然開口:“演的比姜珍寶好一點,起碼真的掉眼淚了,姜珍寶裝半天,都沒有一滴淚。”

“但是我給個建議,下次哭之前,可以摔倒在地,這樣會顯得你更柔弱,幹哭有什麽用,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因為說不過我才哭的。”

沈荔枝沒想到她這麽過分,其他人都在看,她居然這麽咄咄逼人。

于是哭的更大聲了。

嚴二妮憋住笑意,拉走她去另外一邊安慰道:“唉唉,沈知青,別哭了,你看這什麽事兒啊。”

哭的挺可憐的,只可惜啊,拔草的全都是一些女同志,哭給誰看啊。

再說了,沈荔枝剛下鄉的時候,起碼每天哭一次,半個大隊的人都見過,安慰的麻木了。

而且吧,她們這群老娘們還就煩這種哭哭啼啼的,沒完沒了了。

平時在家裏聽孩子嚎,已經夠頭疼了,出來了還要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知青哭,煩。

所以嚴二妮對姜朵朵更有好感了,這姑娘不錯啊。

每次跟着她都有熱鬧看不說,對上這難纏的女知青,還絲毫不落下風,幾句話把人逼的都露出了自己的最終絕招——哭。

沈荔枝可不知道自己鬧這一出不僅沒有得到人的好感,反而給姜朵朵送了一波人頭。

不過她的目的也達成了一半,相信不用半天,大隊就會傳出她跟林建業不清不白的流言。

林建業也會知道她有多麽維護他。

沈荔枝坐在樹蔭裏,慢條斯理的擦眼淚,緊接着把手絹捏緊在手心裏。

她發誓,她一定會抓住林建業,只有跟林建業結婚,她才能享福。

她家裏沒有用,沒有辦法把她弄回城,她實在是受不了下地的日子,所以她只能自己想辦法,林建業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聽說林建業的大姨大姨夫都是城裏人,城裏也有房子,把她弄進城輕而易舉。

林建業人傻錢也多,她随便說幾句好聽的話,就給她巴巴的買了頭繩回來。

她這輩子第一次遇到林建業這麽大方的人,絕對不會讓他溜走。

既然姜朵朵看樣子對林建業無意了,那麽她要解決的就只有姜珍寶了。

想起姜珍寶,沈荔枝咬緊了牙關。

姜珍寶可不好對付,聽說是個福星,一生好運。爹娘都在城裏工作,家裏還疼愛,最主要的是,大隊很多人愛慕她,連知青點都有兩個。

也不知道這群人錯吃了什麽藥,她感覺姜珍寶都沒有她一半長得好。

姜珍寶又矮又肥,也就那身皮膚比她白一點。更何況雖然她下鄉了,可是她還是城裏人。

不過,沈荔枝轉念一想,聽說姜珍寶最近過得可不太好,腿骨折卧床了,好幾天沒出來礙眼。

大隊的小道消息稱姜珍寶這是被姜朵朵克住了,姜朵朵這個災星不願意給她擋黴運了,所以姜朵朵越過越好,黴運都走了,沒人擋災姜珍寶就越過越差。

什麽福星啊,真福星還會這麽倒黴?

想着想着,沈荔枝露出一個笑容。

這姜朵朵雖然讨厭,但是幫她解決了姜珍寶。

最後的贏家只會是她沈荔枝!

沒有礙事的人,姜朵朵正在認真拔草,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暗罵了一句晦氣!

跟林建業沾上邊的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一大早的好心情全都被毀了!

她麻木的拔着草,手心傳來一陣陣痛感。

本來原主的手上全都是老繭,能保護好嬌嫩的手心。

可是姜朵朵在家裏休養時,看着像四五十歲人才能擁有的手,覺得非常刺眼。

所以她每天用空間井水泡半個小時的手,手上的老繭慢慢褪掉了不少,只剩一些小繭子。

但是沒有老繭的保護,這一下地幹活,麻煩就來了。

不到半小時,她的手就布滿了被野草刮出來的劃痕。

“朵丫頭,你怎麽了?”嚴二妮彎腰幹了半天,站起來擡頭一看,姜朵朵那塊地幾乎是以龜速在活動。

姜朵朵語氣蔫蔫的,“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最近有些感冒。”

說着她還咳嗽了幾下,臉色蒼白,一副快要撅過去的樣子。

姜朵朵前世有個閨蜜,對方是個集團大小姐,天生就有心髒病,最喜歡吃她做的飯,兩人一來一去就成為了好朋友。

她是個戲精,每次想吃一點她不能吃的東西時,就會裝病。

姜朵朵一開始被吓到過好幾次,後來才識破,在她長年累月的熏陶下,姜朵朵也逐漸掌握了幾分裝病的精髓。

所以她裝的非常真,嚴二妮都被吓到了,連忙喊着其他嬸子,大家一起把她攙扶到一旁休息。

姜朵朵病秧秧的往地上一坐,享受的呼出一口氣。

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姜朵朵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蒼天啊,簡直是活受罪。

她不是幹不了活,但是她有空間在,還有錢花,為什麽要受這種苦,真的有必要嗎?

裝病可以裝一時,但是能裝的了多久呢?

實在不行,她去城裏想想辦法,就不信沒有轉讓工作名額的了。

雖然很有可能找到的不是她能做的工作,但是總比下地強啊。

姜朵朵腦中飛速運轉,想着各種辦法。

突然聽到一陣喧嘩聲,正在幹活的人全都聽了下來,神色激動的在說些什麽。

姜朵朵好奇的慢慢挪步湊近去聽。

“我早就想問了,專家都來大隊這麽些天了,咋還不開始,我家那口子還說這水電站是不成了,這下好了,終于要開始咯。”

“聽說要招不少勞壯力,還包吃,還有錢拿,這家門口的活我家幾個小子都能幹。”

“可不是呗,老娘們小媳婦也有事幹了,包飯就說明有食堂,到時候那麽多人吃飯,不要人洗菜切菜不要人忙活啊?”

“好日子來咯。”

聽着一陣陣喜悅的笑聲,姜朵朵慢慢的咧開了嘴。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食堂這活她能幹啊,專業對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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