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9 (4)
還是希望你選第二個。”
她哼了聲,一臉的瞧不上。
“這沒媽的孩子,就是缺教養。舒家,我是越來越瞧不上。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那些個豪門千金,黃花閨女,還不是任你選?”又說,“當初催你相親結婚,就是希望能夠盡快抱孫子。早知道五年都抱不上,我腦子壞了才會選舒然。”
“別說了!”馮士程不耐煩,“我哪條都不會同意。”
他起身,直接大步往外面去。
馮夫人喊:“你去哪裏?這飯還沒有吃呢。”
馮士程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男人俊臉冷沉,粗黑的眉毛擰着,如斧削般精致的臉,隐含煞氣。
“我以後就不回來住了,我會跟舒然搬出去住。”
反正他名下早置辦了不少房産,還不是想住哪套住哪套。
馮夫人氣得險些暈了過去,丁媽忙跑過來,扶住她。
“哎呦,我頭疼。丁媽,我被這兔崽子氣得頭疼。”她緊緊捂着腦袋,疼得眼都花了。
丁媽說:“夫人,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必了。”馮夫人說,“不吃飯了,你扶着我,我想上樓去休息。”
chapter25
馮士程從東邊別墅臺階上快步走下,坐進車裏,他給舒然打了電話。
電話卻是金瑤接的,馮士程濃黑眉毛微蹙了下,沉聲問:“舒然呢?”
語氣急切,很明顯,此刻他是緊張的。他在乎妻子,怕她因此再受打擊,怕她難過,也怕她會更不肯原諒自己。
金瑤朝書房瞄了眼,從沙發上下來,走到客廳外面的露天陽臺上,這才問道:“馮士程,你怎麽回事兒?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你怎麽還這麽糊塗啊!那天然然不是都說得很清楚了嗎?別墅她不想讓那三個人住,你怎麽沒有一點行動力呢?還有啊,舒心那個小biao子,都這樣明目張膽騎到然然頭上來了……”
她也是氣,不由得在陽臺上掐腰來來回回踱。
“老馮,我可真是服了你。”她語氣不太好,“然然說你根本不愛她,我本來還覺得是她一個勁往死胡同裏鑽呢,原來,她說的不見得就是錯的。”
“這麽件小事情都處理不好,你也想追女人?”金瑤覺得可笑,“你以為,誰都貪圖你那幾個臭錢?你以為感情是用錢就能夠買得到的?自己好好想想吧。”
金瑤今天實在是被氣着了,也不想再多說,直接挂了電話。
要說如果這舒心真有幾分心機的話,她還算看得起她,想跟她玩玩呢。可這女孩子,分明沒什麽城府大腦,自以為聰明着呢。她氣就氣在,然然竟然被這種連腦子都沒有的人欺負。
“氣死我了!”金瑤壓抑着喊一聲,攥緊拳頭,“不讓你吃點苦頭,不曉得姑奶奶的厲害[綜漫]不要惹正太。”
電話又響起,瞄了眼大屏幕,見還是馮士程打來的。金瑤本來不打算再接,但是想了想,覺得馮士程她惹不起,還是接了起來。
馮士程問:“然然怎麽樣?”
金瑤說:“然然不知道,她現在忙着呢,沒空管這些。手機落客廳裏了,微信是我看到的,也是我截圖轉發給你的。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她,一會兒就幫她把那幾個人都拉黑。”
兩人又簡單說了幾句,都是關于舒然的。
挂了電話,馮士程陰沉着臉,一個人靜靜坐在車裏。默了會兒,又給徐俊打了電話。
“大哥,有什麽指示?”那頭徐俊正在外面玩兒,身邊還摟了兩個美女,接到馮士程的電話,直接将人推開,起身舉步朝包廂外面走去,終于安靜下來。
馮士程說:“有套房子想盡快處理掉,你給辦一下。到時候給你一張銀、行、卡,錢打卡裏。不在乎錢多錢少,盡快處理掉就行。”
“大哥,你這麽缺錢?”徐俊不太明白,大哥怎麽可能缺錢?
“多的別問,照辦就行。”馮士程沒空跟他嬉皮笑臉的,表情非常嚴肅,“一會兒卡號發你手機上,事情辦好了,告訴我一聲。”
“得!明白。”徐俊感覺到不對勁,也不敢多說。
打完電話,馮士程下車,直接去了西邊。
上樓進卧室,在左邊床頭櫃第二個抽屜,他找到了舒然說的那張卡。
将卡從抽屜裏拿出來,他彎腰坐在床沿,修長手指捏着。房間裏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他很想妻子。
他忽然想到五年前,他們辦婚禮的那天,忙了一整天,送走最後一批親戚後,他拖着疲憊的身子進房間來。當時他的小妻子,舒然,穿着一身大紅棉布長裙,就坐在梳妝臺前梳頭發。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好轉過頭來看他。
女孩子長得真好看,眼睛又水又亮,皮膚又嫩又白。他當時一步步朝她走過去,雖然表面鎮定,但是心裏早已洶湧澎湃。
他将她抱在懷裏,她又乖巧又溫順。他低頭親她,覆身将她壓在身下,溫柔地進入她身子,一點點攻城掠奪,一點點将她占為己有。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她睡覺,所以,就算應酬得再晚,他都會回家。她話不多,平時也沒什麽脾氣,他要她的時候,她就順從,他抱她的時候,她就乖乖躺在他懷裏。
周末會一起去逛超市,一起做飯。
他就想,她要什麽,他都要給。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造把天梯摘下來。
他自以為很了解她,現在想想看,或許他一點都不了解。至少,對她的過去,他一無所知。
馮士程一個人安安靜靜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很确定,這輩子,他只愛舒然一個。既然她暫時不肯回來,他不勉強,不逼迫。她不回來,他可以過去。
第二天一早,馮士程去了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助理幫他看房子紅樓之玉落誰家。不是看別處的房子,而是他想買下金瑤對門的房子。
如果沒賣,立即買下。如果賣給了別人,不管花再高的價錢,也得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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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這幾天壓力比較大,既然答應了金瑤,她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所以,一連幾天,基本上都沒有出過門。呆在書房裏,找資料,看案子,構思,等等,忙得不亦樂乎。
人一旦忙起來,似乎什麽都能夠忘記。直到金瑤給她打了電話,她才知道,原來那三個人真被馮士程趕出去了。金瑤在那頭哈哈大笑,舒然卻只敷衍應了一句。
金瑤說:“然然,你怎麽不高興啊?”
“沒有不高興。”舒然嘴巴有些幹,想喝水,但茶杯裏的水已經沒有了,她一手捏着手機聽電話,一手端着茶杯去外面客廳,倒了水後,她去客廳外面的露天陽臺上站着,深深呼吸了幾口,這才說,“但是,也沒有怎麽感覺特別高興,可能就是覺得不在乎了吧。我跟馮家就要沒關系了,那房子是馮家的,他愛給誰住不愛給誰住,我不管。”
助理推門進來送文件,金瑤朝她按按手,助理放下文件出去後,金瑤又說:“那怎麽成,你得高興啊,往後他們就要流落街頭了,你必須得高興。哦,他們欺負你的時候,她受了苦。現在他們沒地兒可去了,你不高興,那之前的苦,豈不是白白遭受了?”
舒然站在高處,望着外面車流不息,心境忽然開闊了不少。
“我現在還真沒有時間管他們的事情,我現在就想着,怎樣才能做出一個完善的廣告案出來,讓你的銷量翻倍。”舒然喝了口水,“瑤瑤,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繼續了。”
“那你繼續吧。”金瑤開心,嘿嘿笑,也站起身子來,“姐們也有事,先出去了。”
說罷,挂了電話,又拿筆在文件上簽了字。
拿着文件出去,遞給助理,然後問:“鄭揚來了嗎?”
“鄭先生早來了,等了有半個小時。”助理說,“我本來要通報金總您的,但鄭先生說他沒事,怕您忙,耽誤您工作。”
“還挺懂事兒。”金瑤抿嘴笑了下,去會客廳找鄭揚。
“金姐。”見金瑤來了,鄭揚站起身子來。
二十出頭的大男孩,經過幾年社會歷練,比同齡人要成熟穩重不少。鄭揚形象十分好,個頭高,但不是竹竿兒,看起來瘦,但身上肌肉一塊兒一塊兒的,是學校裏的運動健将。
當年,金瑤開車路過他學校,他剛跟同學打完籃球。穿着身運動衣,身上頭上臉上,全是抖落的汗珠,陽光又帥氣,金瑤一眼就瞧中了。
金瑤說:“你坐吧,今天找你不說公事。”
鄭揚坐了下來,笑着問:“金姐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跟你一級的,學金融的,是不是有個叫舒心的?”金瑤坐下來後,大長腿告起,眯了下眼。
若說別人,鄭揚可能還不認識被迫成為勇者的村姑。但是舒心,他是有印象的。
他點頭說:“金融系的系花,好像是……馮太太的妹妹?”
那個女孩子,在學校裏,倒是受一**人追捧。人是長得挺漂亮,好像就是有些假,他不喜歡。
在學校裏,沒多少人知道她姐姐什麽樣,倒是常常聽她将自己姐夫挂在嘴邊。碧然是大集團,工資待遇一應優厚,不少人畢業後想進去,尤其是生物工程系的。
“對,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媽是小三。”金瑤說得毫無避諱。
鄭揚不知道怎麽接這話,只能笑笑。
金瑤說:“這女孩子最近太猖狂了,我想治治她。違法犯罪的事情,咱自然不能做。不過……”金瑤看向鄭揚,有些笑得不懷好意,勾手示意鄭揚靠近了些,低聲說,“你現在這麽火,學校裏不少小姑娘喜歡吧?這個舒心,我看也絕對逃不掉。适時的,對她笑笑,放個電,讓她覺得你對她與衆不同。”
“等她不自量力覺得自己可以做你女朋友的時候,你告訴我,我有法子對付她。”
鄭揚說:“金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怎麽,覺得自己現在是尊佛,舍不得自降身份了?”金瑤說,“一句話,幫不幫?”
鄭揚說:“既然是金姐你的囑托,我自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金瑤拍了他一掌:“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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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舒然關了電腦準備做飯,卻發現冰箱裏基本沒什麽食材了。她換了身衣裳,帶着錢包,打算去超市采購一些吃的用的回來。
才開門,就見對門門開着。
這家以前是沒人住的,舒然沒想到,自己閉關幾天,就搬了人過來。也就随意瞄了眼,忽然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馮士程今天剛搬過來,正準備收拾好了去敲門找舒然。沒想到,她人卻自己出來了。
馮士程回頭望了眼,吩咐了家具公司的人幾句,繼而大步朝外面走來。他挺拔的身子立在舒然跟前,舒然穿着平底鞋,頭尖只勉強夠到他下巴。
“你幹什麽?”舒然皺眉,仰頭看着他,“自己有家不住,跑這裏來幹什麽?”
“不進來參觀參觀?”馮士程此刻心情倒是不錯,微垂眸,看着跟前的人。
“有什麽好看的。”舒然并不接受邀請,轉身就要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馮士程拉住她:“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給我一個小時時間。”
“民政局?”舒然眼睛睜大了些,但想着,這種時候去,怕是來不及了,神色又瞬間灰敗下來。
“另外一個地方。”馮士程大手緊緊攥着她手,直接将家具公司的人撂下,就牽着舒然往電梯口去。
舒然掙紮不掉,張嘴咬他,咬出血珠來,他也不放。他握着她手,緊緊握着,仿佛是怕手一旦松開,她就會跑得無影無蹤似的穿越之幸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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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士程帶舒然去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城外舒然母親黃澄的墓前。
舒然對誰都可以冷漠,但是唯獨在母親的墓前,她心中還保留着最柔軟的一面。她以前常常會來媽媽墓前,跟她說心裏話。但是她從來不會說不好的事情,她只會說好的事情。
也是怕媽媽擔心,怕她說了被打被欺負的話後,媽媽在天之靈,也會得不到安息。
所以她每次來,都是笑,都說自己過得多麽好。哪怕再委屈,她也不哭。
舒然望着墓碑上媽媽笑得燦爛的黑白照片,整個人心也變得柔和起來。
“媽媽,你瞧,我真的過得很幸福。”舒然笑着,笑容有些凄涼,但她卻努力在笑,“所有人都對我很好,我還嫁了個很好的人,我住漂亮的大房子,每天都吃很多好吃的。大家都喜歡我,我馬上要換工作了,是比以前更好的工作。媽媽你一定別擔心我,因為我一切都很好。”
馮士程再聽不下去,他擡手,一把将舒然緊緊抱在懷裏。
舒然沒有掙紮,在媽媽面前,她必須得表現得夫妻恩愛。媽媽見她真的過得好了,她才會安心。
她不知道,人死了後是不是真的會有靈魂。但是她情願相信是有的,她也相信,她現在說的話,媽媽一定聽得到。
馮士程彎腰,将帶來的鮮花擱在墓碑前,手一直沒有松開過舒然的手。
“媽請放心,我會好好愛舒然,好好保護她。”
天越來越晚,兩個人又站了會兒,便往回走。
坐進車裏後,舒然猶豫了會兒,才說:“剛剛在媽媽面前,我不敢說別的,所以……反正,有些事情,你別當真。”
馮士程系好安全帶,啓動車子後,他看向舒然,将一張卡遞了過去。
“那棟別墅賣了,錢打進了這張卡裏,你拿着。”
“我不要你的錢。”舒然從來沒有花過馮士程一分錢,結婚五年來,她花的錢,都是自己的。
只有愛一個人,才會心甘情願花他的錢,那是一種幸福,是享受。不愛的話,不敢多花一分,因為将來都是要還的。
馮士程也不逼迫她拿着,只說:“先放在我這兒,你什麽時候需要,什麽時候跟我要。”
舒然也不說話,只安安靜靜坐着,低着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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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這兩天趕着做廣告策劃,着實辛苦了一陣子。
把東西交給金瑤後,第二天沒有設鬧鐘,一覺睡到了中午。才醒,就接到了金瑤打來的電話。
“然然,你行了吧?想看好戲不?我帶你去看。”金瑤比較激動,直接說了時間地點,也不管舒然是答應還是拒絕,直接就挂了電話。
26、chapter26
舒然有些懵, 坐在床沿舉着手機看了會兒, 才起床洗漱。
換了衣裳背了包, 随便煎了雞蛋熱了點牛奶喝了,然後換鞋出門。關上門後,不 自覺朝對面的門看了眼,她輕輕蹙了下眉頭。
這幾天還好, 她閉關在家,基本上沒怎麽遇着人。就怕以後, 天天出門都會看見 他。她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麽, 明明去趟民政局就什麽都可以解決的事情, 他偏偏 要搞的這麽複雜。
舒然一想起這事情來, 心情總有些煩躁。索性也不想了,只往電梯口去。
電梯就停在二十一樓,舒然按了下,電梯門就開了。舒然走進去, 才準備關門, 就聽到“哐當”一聲關門的聲音,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跟前。
舒然瞄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麽, 看到他就生氣。自然不會理他, 直接按了一 層。
電梯門就要合上,馮士程用手擋住了。他走了進去,站在舒然旁邊。
舒然按了一層,他按了負一層。
舒然不說話, 權當他根本不存在。馮士程西裝革履,一身純手工高級定制西裝, 略長的頭發也梳成了大背頭,他五官輪廓深刻精致,此刻又是中規中矩的商務妝扮, 整個人顯得十分惹眼肅穆。
默了片刻,馮士程主動問她:“最近過得怎麽樣?”
“很好。”舒然倒是沒有不理,回答說,“這幾天,是我活到二十八歲,過得最 開心的幾天。”
馮士程笑:“你開心就好。”
他搬過來住,也有幾天了。不過這幾天,基本上沒怎麽去對門打擾。
一來是,他聽金瑤說,她在認真工作,狀态很重要。二來,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 ,她目前讨厭自己,他也就識趣一些,盡量不在她跟前瞎晃悠。
給她足夠的空間,也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先快樂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舒然說:“你要是能跟我去一趟民政局,把婚離了,我會更開心。”
她仰頭望着他,認真又嚴肅。馮士程垂眸,目光也定在她臉上,輕笑一聲,卻沒 有回答。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一層,門開了。
馮士程擡手指了指:“你到了。”
舒然也懶得再搭理他,轉身就大步走開。反正現在已經分居,他要是執意不肯離 婚,那就先分着,等到一定時間,她可以直接起訴離婚。夫妻感情破裂,又長期不同 居,法院肯定會判的。
一想到這些,舒然心情就止不住的好,總覺得,她的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
今天是個大好的天氣,外面陽光十分充足。從單元門出來,沐浴在黃燦燦的陽光 裏,舒然覺得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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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瑤約舒然在小區附近的公交站臺見面,舒然到的時候,金瑤車已經停在那裏了 。
“快,快,然然,快上車。”金瑤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得不行,等舒然坐進 了副駕駛室,她一腳油門,車子就駛出去老遠,“怎麽這麽慢啊,耽誤了好戲,那我 這些日子就白忙活了。”
舒然系好安全帶,不明白地看向金瑤:“什麽好戲啊?這麽着急。”
金瑤只是笑,賣關子說:“暫時先不告訴你,等到了地兒,你就明白了。唉,有 人愛犯賤,又自我感覺良好,自己覺得自己是美貌一枝花,天下無敵手,能有什麽辦 法呢?”
“什麽啊。”舒然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不過金瑤不多說,她也不多問。
金瑤開車直接去了舒心的學校,車子停在了門口,然後打電話給鄭揚,問他現在 在哪兒。
挂了電話,金瑤攬着舒然肩膀:“走,好戲已經開場了。”
“這不是舒心的學校嗎?來這裏幹什麽?”舒然微蹙了下眉心,然後看向金瑤, “你說的看好戲,就是看她?”
“走吧。”金瑤拉着舒然往校園裏面去,邊走邊說道,“你知道嗎?我聽鄭揚說 ,這個舒心,常常在學校裏狐假虎威。她打着碧然集團董事長小姨子的身份,稱王稱 霸,在學校裏面,日子過得不要太舒爽。呵~我想想就來氣,嫁馮士程的人是你,又 不是她舒心,憑什麽你過得苦哈哈的,她卻成天都這麽嘚瑟。”
舒然扯了下嘴角,笑得頗為苦澀,但是卻沒有說話。
她想着,舒心從小過的,就是小公主般的生活。她嘴巴甜,見人下菜,又會說奉 承話,喜歡哄人。而有些人,就是吃她這一套的。
不管走到哪裏,嘴巴甜總是會占便宜,這個理沒有錯。可是,她做不到。
她不喜歡奉承巴結誰,也不會說那些讨好賣乖的話。小時候不會說好話讨好父親 ,所以常常被繼母挑唆挨打。長大後,她也不會說好話哄婆婆開心,所以婆婆喜歡舒 心多過她。
舒心會想辦法利用自己身邊一切資源,來将她的利益最大化,她也做不到。
她嫁給馮士程五年,從來不花他一分錢,也從不靠着他的關系攀過什麽人物,拿 過什麽利益。可舒心呢?在家,她可以明目張膽向馮家人要零花錢,買化妝品,買衣 裳,買各種她想買的一切。在學校,她還會利用跟馮士程的關系,鞏固她在學校白富 美的女神級地位……
她也相信,舒心在學校做的這些,馮士程是不知道的。但是舒心得到的這些利益 ,到底是因為他啊。
叫她怎麽不恨他?
金瑤看了眼舒然臉色,猶豫着說:“要不要……打電話喊馮士程來?既然治她, 就得一次性治徹底了,省得她還有鹹魚翻身的機會。然然,只要你一個電話,我敢保 證,老馮肯定來。”
“不必了。”舒然說得堅定,“我知道該怎麽做,不必麻煩他。”
“你就是死倔,夫妻之間,能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金瑤也覺得實在是拿她沒 辦法,搖搖頭,“我承認,很多地方,老馮的确做得非常不稱職。但是吧,你也有那 麽一點點問題,有什麽話,你都不肯說。不說怎麽行?舒心哭一遍,你就哭兩遍,你 比她好看那麽多,又比她聰明比她念書好,還治不了她?”
“也就是你不作為,你要是作為了,哪裏還有那對小三母女什麽事兒。”
“行了,不說這些了。”舒然不愛聽。
“得,到了。”金瑤指了指前面,前面宿舍樓旁邊,圍着一**人。
她沖舒然眨了眨眼睛,松開舒然,然後踩着細高跟趾高氣揚走過去。
舒心“屈尊降貴”,在跟大明星兼校草的鄭揚同學表白。學校裏不少人追舒心, 但舒心眼光高,愣是一個沒瞧上。
在她心裏,也就鄭揚這樣的,勉強能夠跟她姐夫馮士程比一比。
舒然嫁了那樣的人物,她總不能差她太多吧?再說了,舒然曾經跟鄭揚合作拍過 廣告,如果她跟鄭揚在一起了,以後帶着人去馮家看馮媽媽,馮媽媽見到鄭揚,肯定 又會想起婚紗廣告的事情。
到時候,肯定會對舒然有更多不滿。
舒然害她不再有大房子住,這口氣,她總得出。
哪怕丢點人,她也要将鄭揚弄到手。再說,鄭揚身份擺在這兒,能這樣跟他表白 的,也不多。她能做到這樣,說明她有面子。
“小心心。”金瑤擠進去,笑着喊了舒心一聲,臉上妝容精致,笑容燦爛。
舒心本來算是好看的,但是跟金瑤一比,她明顯就成了灰姑娘。
金瑤是女王,這灰姑娘再美,也比不過女王。
“瑤、瑤瑤姐?”舒心有些尴尬,“你怎麽來了?”
金瑤說:“你別管我怎麽來了,你就說,你在做什麽?”她臉上笑容收斂了些, 一雙美眸繼而看向一旁的鄭揚,又看了看四周玫瑰花瓣圍成的愛心,嗤笑,“你們、 在表白?誰跟誰表白?”
鄭揚說:“舒心同學說喜歡我,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金瑤立馬變了臉,側身看向舒心,又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舒心,你明知道鄭揚是我男朋友,你還搶?”金瑤不給舒心還嘴的機會,繼續 說,“小姑娘,這樣搶別人男朋友,是不道德的。而且,你還口口聲聲喊我一聲姐吶 ~”
“不是的。”舒心着急,想辯解。
金瑤畢業五六年了,一個人白手起家,能有今天這樣的成績,她什麽場面沒有見 過?對付舒心,她根本不必費什麽力氣。
“不是什麽啊?”金瑤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今天要不是被我撞見了,你想怎麽 樣?不是我說,一個姑娘家,能不能好好上學念書?沒事瞎整什麽?”
“哦~我明白了。”金瑤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難道,插足別人感情、甘願做 小三,是會傳染的?當初你媽媽小三上位,過上了好日子,你是不是也想學你媽那樣 ?呵~真是可笑,你以為,誰都是你爸那樣的啊?”金瑤擡手,勾過鄭揚脖子,問, “現在輪到你說話了,說吧,你想怎麽樣?”
鄭揚笑着道:“我可不是那種會劈腿的人。”
“算你有眼光。”金瑤扯唇,總算笑了起來,又對舒心說,“對了,以後在學校 ,也別總打着你姐夫的旗號。說真的,你不覺得丢人,我都替你姐感到丢人。”
“那是你姐姐的老公,又不是你的,你得意什麽勁兒?怎麽,還想把姐夫變成丈 夫?”
“你!”舒心氣得臉紅透了,“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最清楚。”金瑤完全冷了臉,絲毫不再給她面子, 只道,“你媽當年做小三,你以為,你姐能多喜歡你?你姐不喜歡你,馮士程他能喜 歡你?舒心我告訴你,人要臉樹要皮,有些事情,別做得太絕。你們能有現在的好日 子,完全是你姐給的,只要你姐一句話,你們就可以去睡大馬路。”
“這是我家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舒心覺得這回丢人丢大了,想跑,卻撞到 了舒然。
舒然說:“瑤瑤說的,就是我想說的。還有,你整天被這個請吃飯,又收那個的 好處,你又幫到誰的忙了?碧然集團,有嚴格的面試标準,不是靠八竿子打不着的一 個裙帶關系,就什麽人都能夠進的。”
“舒心,你這樣做,是詐騙。就算警察管不了你,但是你以為,就遭不到報應嗎 ?”
“你不給別人留餘地,也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這個道理,我想最近幾天,你們 母女應該體會得非常透徹。”
舒心急紅了眼,身邊同學都在指着她笑話她,她多丢人。她不管不顧的,一把推 開舒然,就跑開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金瑤目的達到,也不想再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打發 了人。
等人都散了,鄭揚笑着道:“兩位姐姐,以後可別再讓我做這種事情了。總覺得 ,不太好。”
“怎麽?現在出名了,就怕丢人了?”金瑤說,“嫌丢人,當時就別答應啊。你 不答應,我也有別的辦法。”
鄭揚道:“倒不是嫌丢人。”他說,“雖然我的确不喜歡舒心,覺得她假清高真 虛僞,但是這種事情……”他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樣做,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但是他可不敢當着金瑤的面說。
金瑤道:“你看到的那些,還不是全部。你懂什麽啊?去去去,這裏沒你什麽事 了,該幹嘛幹嘛去。”
鄭揚摸了摸鼻子,陽光大男孩,在金瑤跟前,倒變成了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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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在學校一直都以女神自居,她從來都是舉止優雅的,平時看起來也像純潔無 暇的小白兔,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
現在小白兔變成大灰兔,而且,一瞬間,所有以前跟她好的、巴結她的,都不再 搭理她,她覺得在學校根本呆不下去。如果是以前,她早回家了,可是現在住的不是 別墅,是那巴掌大的破房子,她一刻都不想回家呆。
想了想,她直接打車去了馮家。
舒心是一路哭回去的,等到了馮家,她兩只眼睛是又紅又腫。
馮夫人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看到了人,眉心略微蹙了下,放下茶盞來問:“ 你這又是怎麽了?”
“馮媽媽……”舒心喊了一聲,又哭起來。
馮夫人最近心情是一點都不好,孫子孫子是沒了,兒子兒子不回家,她心情煩躁 得很。可是她又能怎麽樣?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頭疼的毛病又犯了,讓丁媽打電 話告訴士程,士程也總說忙,只派了徐俊來送她去醫院。
她是希望兒子回家,又不是真想去醫院。
她以前只是有些不喜歡舒然,可是自從她狠心打了孩子後,她是越來越不喜歡她 。
但她也沒有多喜歡舒心,以前的那些所謂喜歡,不過就是親家間彼此的客套罷了 。舒心嘴甜,會哄她開心,每次來都逗她樂,她也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她是看不上舒家人的,現在是越來越看不上。
以前是舒然吵着要離婚,現在是她也想兒子離婚算了。離了婚,她再給他物色個 ,這回,一定要物色個性格好素質好的。
好看不好看,倒是其次,但一定要性格溫軟。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馮夫人看了眼舒心,“又是因為房子的事情?”
那套別墅,被賣了後,舒家已經來了很多次。開始她也很生氣,但是事後想想, 那是他兒子,她能為了外人跟自己兒子生分了嗎?不值得。所以,漸漸也就愛答不理 的了。
“不是房子的事情。”舒心不哭了,“是我姐姐,姐姐欺負我。”
“你姐姐欺負你,那你也欺負她啊。你來找我,我能有什麽辦法?”馮夫人頭又 疼起來,她皺眉說,“好了,以後別在我跟前提她,我嫌煩。”
舒心嘴巴張了張,還想說什麽,可又覺得現在好似不比從前了,馮媽媽對她,也 沒有那麽好了。
“馮媽媽……”舒心咬唇,猶豫着道,“我被我姐欺負得,現在學校呆不下去了 。不過也沒關系,反正馬上就要大四了,學校很多同學都開始找公司實習。我是學金 融的,懂財務這一塊,我爸本來準備讓我進銀行工作的。可是現在,進銀行哪裏那麽 容易,要麽關系夠硬,要麽得各種考試。”
“而且銀行裏,也不輕松,我不太想呆。”
“不知道,姐夫公司財務部招不招人?要是招人的話,我想……能不能先進去實 習。”
似是怕馮夫人不答應似的,忙又說:“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