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9 (10)

了下,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了。雅詩堂是寧家老先生創立的品牌,後來寧老先生過世後,家族企業傳給了小兒子寧修文。

而現在寧父寧修昌,雖然在雅詩堂也有股份,不過,跟他弟弟比起來,他那點東西也是少得可憐。說起來是雅詩堂的股東,但是其實也是給自己弟弟打工,凡事都被壓着,早就叫他很不爽了。

“哪裏哪裏,世侄過謙了。”寧修昌熱情減了大半,臉上笑容也沒了。

寧清雅瞧出了父親的尴尬,忙打圓場說:“士程,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我跟伯母一直在找你,都找不到。”又笑起來,“不過,現在好了,你出現了,我們心裏總算松了口氣。”

馮士程看都沒看寧清雅一眼,他只沖徐俊點了下頭,之後便大步走上了高臺。

司儀有些懵,不過,場子也圓得快。笑說了幾句,就将話筒遞給馮士程。

馮士程目光在座下掃視了一遍,銳利的眸子,像是老鷹一般,透着寒光。待得從角落裏看到舒然的時候,他目光稍稍柔和了些。

舒然也看着他,不過倒是有些抱着看好戲的态度。她也想看看,馮家母子,到底誰能鬥得贏誰。

馮夫人不知道兒子要幹什麽,她抓住徐俊問:“這幾天士程去哪兒了?在忙什麽。還有,你們這陣勢,是想做什麽?”

徐俊笑:“大哥的吩咐,我只是照辦。至于大哥要做什麽,伯母您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罷,徐俊越過馮夫人,走到臺下去。

馮士程拿起話筒來,認真說:“今天,在母親六十大壽這麽重要的時刻,剛好諸位親朋也在。我想趁着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馮士程态度端正,表情嚴肅。又說是重要的事情,座下很多人,都是安靜下來,只等着馮士程說話。

馮士程朝舒然那邊看了眼,直接說:“第一件事情,我想跟前妻舒然道歉。五年來,她嫁給我,并沒有得到過絲毫溫暖。那些你們看到的,并非事實真相,這些年,我忙于事業,對她關心得太少,她并不快樂。”馮士程看着舒然,男人黑眸透着光,他說這些話,都是誠心的。

他之前不懂愛,只覺得,他所向往的那種生活就是愛。可是最近發生了這些事情,他漸漸開始懂了。

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陪伴,是相互了解,是彼此扶持。對妻子,他只是做到了物質上的給予,精神上,他從來沒有給過太多的關心。

他給的,都不是她想要的。而她內心真正渴望的,他卻從來沒有關注過。

直到失去了,他才知道珍惜……

如果舒然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竭盡全力,甚至用生命去愛她。

舒然不想聽這些,她臉色倏地就變了,起身就離座往門外跑。沈懷庭見狀,也默默大步跟了出去。

馮士程話還沒有說完,他沖舒然背影喊道:“第二件事情,我想向一個人求婚。”

舒然腳下步子忽然停住了,她腳下像是灌了鉛一樣,只覺得千斤重,路都走不動。她現在有些不懂了,她對馮士程,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她一直都堅定地以為,她從來不愛馮士程。可是當他親口答應離婚的時候,她心裏總歸是有些難過的。

那天早晨,又親眼見他跟別的女人躺在他們以前一直睡的那張大床上,她莫名覺得惡心。她當時有股沖動,她想沖上去跟他大吵大鬧,她想把所有的委屈跟怒火,全都一股腦兒發洩在他身上。

但她當時是理智的,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那麽做。

她已經不是馮士程妻子,他做什麽,都跟她沒有絲毫幹系。

聽到“求婚”兩個字的時候,她腦海裏,一瞬閃過很多場景。她不認為他是跟自己求婚,而她也不可能再回過頭去。

舒然只停了一瞬,就又跑了。

馮士程問她:“舒然,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們重新開始。”

舒然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反正她沒有回頭去看任何人,她腳下步子也沒有停。

只是,穿着禮服,怎麽跑,也是跑不快的。

馮士程從臺上下來,大步追了過去。

馮夫人臉色蒼白,寧家三人,更是不必說。

“士程,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麽嗎?”馮夫人抓住兒子,不讓他走。

馮士程說:“你要是還拿我當兒子,就請你以後對舒然好點。當然,你如果不想要我這個兒子了,你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人做出什麽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希望最後這個代價,你可以承受得起。”

馮士程給徐俊使眼色,徐俊将馮夫人拉開了。

馮士程才擡起腿來,那邊馮夫人大喊一聲,然後從包裏掏出幾張照片。

“士程,你難道就這樣白白睡了寧家千金?”馮夫人也被逼急了,她就怕兒子不答應這門婚事,所以,當時就留了一手,拍了兩個人躺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的照片。

她本不欲将事情鬧成這樣,她鬧得不堪,都是給逼的。

說罷,馮夫人将照片往天上一扔,照片一張張散落下來,旋轉着,落在地上。

馮士程沒看照片,他只是望着自己母親,他對母親又失望了一步。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接二連三做出這種事情來。在他眼裏,以前母親不是這樣的。他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以至于老太太現在變得這麽瘋狂。

徐俊彎腰撿起一張照片,也是氣得不輕。

“伯母,大哥這是您兒子,還是您仇人的兒子啊?他可是您親兒子,您老人家有這麽陷害兒子的嗎?”徐俊再是一貫嬉皮笑臉的性子,此刻也是嚴肅得不行,“自己給兒子下藥,造成他跟別的女人睡了的假象,害得嫂子到現在還誤會大哥。大哥好不易想借着這個機會求婚,您老倒是好……灑這些東西,是嫌大哥最近太閑嗎?找點事情,讓媒體追蹤他?”

“我們馮家的家事,跟你一個外人,沒有半點關系。”馮夫人臉色完全變了,語氣也很兇,她只看着兒子,“人你睡了,還想娶別人?你覺得就算我答應了,你寧家伯父伯母會答應嗎?”

“清雅,這到底怎麽回事?”寧修昌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女兒竟然會做出這種丢臉的事情來。

寧清雅尴尬得很:“爸,這是……”

這是什麽?她能說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嗎?

如果說了,這個男人,怕是一輩子都拿自己當仇人看待。她愛他,也想嫁給他,她不得不耍些手段。

寧清雅跪了下來,哭着說:“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您別說了。我跟士程……我們都是成年人,平時又是好哥們,喝醉酒什麽都不知道,躺在一起,也很正常。”

“喝酒誤事。”寧母也是覺得臉都丢光了,她氣勢洶洶看着馮夫人,“這件事情,馮家必須給個交代。”

“老寧,我們走。”

本來熱熱鬧鬧的壽宴,現在鬧得場面尴尬,大家都紛紛告辭了。

徐俊手裏捧着的,是馮士程轉讓股份的股權轉讓書,就算舒然不在乎他的錢,不在乎他的公司。但是但凡他有的,都想給。給錢,給股份,給溫暖,給愛,他想給她他能給的所有。

但是現在,他忽然明白過來,徹徹底底明白過來。

就算他給得了再多,也不能給她一個完整幸福的家。不說舒然會不會原諒他,就算原諒了,自己母親還會做什麽,誰又知道?

他可以對任何人用手腕,難道還能逼死老太太嗎?

馮士程笑了,忽然覺得莫名凄涼。

沒管任何人,他只是轉身走開了。

“士程。”寧清雅追了過去,要抓他手臂,被馮士程一把甩開了。

馮士程雙目猩紅,看着寧清雅,他的樣子陰沉可怖。

“對不起,那件事情……”寧清雅道歉,“今天這樣,我也不知道。總之……士程……”

“跟清雅沒有關系。”馮夫人幫着寧清雅,“這件事情,完全是我做的。士程,你是不是想逼死媽?你要是不再去找舒然,好好跟清雅結婚,媽會這樣做嗎?”

“媽知道,你現在心裏肯定在怪媽。但是你自己想想,難道你一點錯都沒有?”

馮士程只是望着自己母親笑,他也不說話。忽然的,笑聲越來越大。笑完後,他一揮手,順勢将身邊滿桌子的酒水跟涼菜都掀翻了。他雙目赤紅,看着自己母親,一句話沒說。

繼而轉過身,大步朝外面去。

徐俊看了眼馮夫人和寧清雅,臉上也是嫌惡的表情,然後跟了出去。

“伯母,士程剛剛那眼神,好恐怖。”寧清雅着急,“他好像是真的怒了,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馮夫人也是難過又傷心:“是啊,士程以前多好,什麽時候讓我操心過?學習,工作,沒人管過他,他樣樣都安排得好好的。可自從娶了舒然,之後是對她百依百順。本來嘛,小夫妻倆恩愛些,也沒事。可你知道嗎?那個舒然,她就是個瘋子,□□。她不肯要孩子,這麽大的事情,士程竟然也順着。”

“還有,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竟然堅持要打孩子。那可是我孫子,她打掉,經過我同意了嗎!”

“好了,伯母,您也別生氣了。”寧清雅嘆了口氣,握住馮夫人手說,“舒然長得那麽好看,士程迷戀她,也是可能的。如果她不是因為那張臉的話,士程可能也不會喜歡她。”

“當初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長得實在太好了。”

馮夫人說:“長得好有什麽用?性格不好,将來也是拖累。”

“你看她,現在把士程拖成什麽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親友的現言甜文~

《你不知道我很想你》

文案:

情人節那天,一直沒有開過微博的昆曲界大神發了條微博——此生唯沈禾不可辜負。業內炸開了,紛紛詢問沈禾是誰?是不是被盜號了?

徐先生慢悠悠地回複——

“微博讓發第一條微博,我随便打幾個字,順便求婚。”

十八歲那一年,沈禾心裏藏了一句話:你不知道我很想你。

徐先生也藏了一句話:我也是。

網紅小公舉和昆曲名角強強聯合登上世界舞臺一起發狗糧的雙暗戀小甜文。

41、chapter41

寧清雅心中也很難過, 她一直都覺得舒然無論哪方面, 都是比不上自己的。可偏偏, 她追了二十年沒追到的人,她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她真是想不明白,舒然到底有什麽好的。

但凡她是真的很優秀,比自己優秀, 哪怕是優秀一點點,她也會釋懷。

可她不是啊, 她要家世沒家世, 事業上不能幫士程。她也沒有好的性格, 不會圓滑處事, 也不能做士程的賢內助。她有什麽好?以前她覺得,士程不是愛她的,他們不過就是貌合神離的夫妻而已。

只要士程不愛她,那麽, 她心中就是好受的。

可是現在, 士程依舊對自己不屑一顧,而對她,卻一再做出這麽多的退讓來。他為了舒然, 可以不管自己母親, 為了舒然,會這樣放下面子來賤巴巴去追、去求婚。士程滿滿一顆心裏,全部都是她,可是她呢?她在乎過嗎?

她根本不在乎, 她不但不在乎,還随意踐踏。

她求而不得的男人,她不但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她還不珍惜。她憑什麽?

寧清雅真是覺得好委屈,士程為什麽不喜歡她?她有什麽不好……

這些年來,她也想過放棄算了,可是她做不到。當初信誓旦旦說過,這輩子再不回大陸來,可當得知他離婚後,還不是賤兮兮跑回來了嗎?

她以為她是有了機會,可回來才知道,她永遠都是局外人。

……

舒然跑了出去後,腳下步子就慢了。後面,沈懷庭一直跟着她。

不緊不慢跟着,卻不說話。因為他明白,這種時候,他只需要默默跟随就好。

“懷庭,別跟着我了,你回去吧。”沿着繁華的街道走了會兒,舒然回頭,看着沈懷庭,“天黑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再不回家去,伯母該要擔心你了。”

沈懷庭清俊面容上滿滿都是擔憂之色,馮家人今天的做法,算是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觀。

原來他一直都錯了,實際情況,是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糟糕。馮家的這位夫人,簡直就是瘋子。

“看天好像要下雨了,我先送你回去。”沈懷庭大步上前去,一把扼住舒然手腕,“舒然,別的不要多想。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

舒然說:“我沒有多想,我就是想一個人走走。懷庭,你回去吧,別再跟着我。”

舒然知道他是好心,但是她此刻真的只想自己一個人呆着,她想他回去。舒然望着他,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很傷心嗎?其實不是的,我不愛他,所以我并不難過。我很高興,他如果娶了寧家千金,寧**再給他生個一男半女的,馮家上下都歡喜。馮夫人高興了,也不會再來煩我。”

“這是好事,我很開心。”

沈懷庭望着她,舒然是不是說謊,他早一眼看穿了。

“舒然,別再欺騙自己,你是愛馮士程的。”沈懷庭認真又嚴肅,“既然愛,何必不承認?大大方方承認了,好好的去面對問題,解決問題。我知道,你在馮家過的并不快樂,如果馮士程決心跟你站在一邊,你可以不去管他母親。”

舒然覺得好笑,搖搖頭:“懷庭,你別猜我心思。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嗎?你要是真了解我的話,當初為什麽就中了我父親的圈套?還是說,你本來就是想出國的,而我爸的那些話,不過就是給了你一個臺階下,給了你一個欺騙自己的理由而已。”其實舒然什麽都看得明白,看得清楚。

她從不說破,并不代表她真的不知道。

她之前只是隐約有這樣的猜測,但是現在,她看沈懷庭的反應……她明白了。

舒然并不怪沈懷庭,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他。他為了自己前程利益,放棄愛情,這是正常的。

但是她也知道,他們再回不去。

“懷庭,你做的是對的。”舒然已經釋懷了,她望着他說,“你從小就那麽拼,從村裏考進市裏來,一路優秀,你應該有很好的前程。當初學校保送出國深造的名額,就兩個,你不放棄,是對的。”

“好了,真的不必跟着我了,我沒事。”

說罷,舒然沖他笑了下,繼而轉身。

沈懷庭幾步過去,想也沒想,就将她抱進懷裏。

舒然沒掙紮,只是笑得淡然:“你這是幹什麽?”

“我還有機會嗎?舒然,再給我一次機會。”沈懷庭沒有否認舒然的說法,舒然一句話,就戳了他心窩。

有時候他自己也會在想,當初聽了舒伯父那番話,如果他堅持不肯離開舒然,難道他老人家還真會棒打鴛鴦?他不敢承認,可卻不得不承認,他想有出息,想融入上流,想功成名就。

舒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什麽好回答的。

“回去吧,別讓伯母擔心。”舒然又說了一句,語氣淡漠疏離,卻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堅決。

沈懷庭明白了,他錯過一次,就再不會有機會。

“你把衣裳穿上。”沈懷挺脫下自己西裝,罩在舒然身上,雙手握住她手臂,依舊看着她。

他不放心她,還是想送她回去。但也知道,她不會聽自己的。

沈懷庭忽然想到了以前,她以前雖然倔強,但是在他跟前,總愛笑。她是把他當做最親最近的人,凡事依賴他,拿他當一輩子的伴侶。可是他呢?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一點點松開了她的手。

他還麻痹自己,安慰自己說,她嫁進豪門,嫁了個好男人,肯定過得很幸福……

“謝謝。”舒然點頭,擡眸看向沈懷庭,“衣服明天帶給你。”

……

舒然沿着街道繼續走,沒一會兒功夫,就下雨了。

路上行人,來來去去的,都匆匆而過。舒然沒帶傘,反正身上已經濕了,她也并不在乎。

沈懷庭跟舒然分離後,給金瑤打了電話。金瑤挂了電話後,立馬打電話給舒然。

舒然從包裏掏出手機來接,見綠燈亮着,她打算過了馬路去對面打車。雨越下越大,還有霧,人行道上也全是水。十米之內,根本什麽都看不清。

那邊綠燈變紅燈了,舒然還站在馬路中間。

一輛車及時在她跟前剎車,舒然被大燈刺到了眼睛。不知道是吓到了,還是這些天來累着了,她手機掉在地上,泡進雨水裏,人倒在了一輛限量版豪車前。

“爹地,有個姐姐暈倒了。”是一抹稚嫩的童音。

童音才落,便有個修挺男人撐着黑色打傘大步從車上走下來。男人将傘罩在舒然身上,轉身對司機說了句話。

舒然沒聽清楚,眼睛輕輕阖上,徹底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舒然躺在一間偌大的卧室裏。圓形的大床,歐式裝修,璀璨奪目的水晶大吊燈。櫥櫃裏擺設的任何一件器具,都是年代久遠,或者價值不菲的。

舒然平時跟着馮士程,倒是見識過一些古玩器具。所以,懂一點點。

舒然沒心情管這些器具值多少錢,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現在在哪裏。身上換了睡衣,舒然一驚,這才想起來,暈倒前一刻,她好像是在過人行道。

她在跟瑤瑤打電話,可是手機呢?

舒然有些慌張,起身穿了鞋,往外面來。

“然然,你終于醒了。”外面更大,屋頂特別高,整個裝修擺設,就像是電視劇裏放過的城堡一樣。

金瑤本來坐在沙發上陪小朋友玩的,見舒然過來了,起身朝她走過去。

“這是哪裏?”舒然一臉茫然,又看向坐在沙發上玩拼圖的小男孩兒,“這是……”

“說來話長,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金瑤拉着舒然在沙發邊坐下,旁邊小男孩揚起臉來,喊了聲姐姐。

舒然沖他笑:“你好。”

金瑤說:“是湯姆的爸爸救了你,這是湯姆的家。昨天晚上下雨,你暈倒了,剛好寧先生車子路過。”

“寧先生?”舒然重複一句。

“對啊,寧先生。”金瑤笑,心裏也覺得挺巧的,“雅詩堂知道吧?寧先生就是雅詩堂現在的當家人,哦,對了,也是寧清雅的叔叔。寧先生跟小湯姆先生,剛剛回來沒多久。”

“你們認識我姐姐?”湯姆好奇,索性放下手上東西,坐得靠舒然近了些,“我是在香港長大的,以前很少回來。咦,這麽看的話,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如果是寧家的人,見過,也是正常的。

舒然望着湯姆,感激說:“昨天謝謝你們父子救了我,你爸爸呢?”

至于寧先生,她應該當面致謝。

“我爹地很忙的,他常常不在家。”湯姆有些失望,“本來以為回來後,會不一樣呢。可是爹地回來也很忙,不過,爹地還是很好的。雖然不能常常陪我,但是只要他有空,就會陪着我。”

湯姆叽裏咕嚕說了一堆,門忽然響了下,湯姆驚喜地說:“啊,是爹地回來了。”

他跳下沙發,匆匆朝門口跑去。

門打開,一個穿着白衣黑褲的修挺男人,從外面進來。

“爹地,那個姐姐醒了。”湯姆見到父親,就拉他手。

寧修文彎腰将兒子抱起來,親了親臉頰,然後目光朝舒然和金瑤這邊望來。舒然忙站起身子來,禮貌地沖他打招呼。

“多謝寧先生。”舒然朝他走去,走得近了才發現,寧清雅的這個叔叔,其實還是很年輕的。

她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位雅詩堂的總裁是為何人,但是平時沒見過。今天這次,算是第一次見面。

“舉手之勞。”寧修文也沖舒然點頭,禮貌而客氣。

舒然說:“改天寧先生有空,我請寧先生吃飯吧。打攪這麽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先回去了。”

“舒**打算就這樣回去?”見舒然打了招呼就要走,寧修文将兒子放下來,看了眼舒然,又喊了保姆來。

保姆應着聲,匆匆将舒然的衣裳抱了過來。

除了舒然昨天穿的禮服,跟一件沈懷庭的西裝外,還有一身平時穿的衣裳。

那保姆阿姨說:“昨天先生帶**回家的時候,**身上都濕透了。我怕**着涼,幫**換了幹淨的衣裳。您的衣裳,也洗幹淨了。還有這身,是先生交代老陳去買的,應該合身。”

“謝謝您。”舒然跟阿姨致謝,又對寧修文道了謝,“這身衣裳多少錢?我付錢。”

阿姨看了眼寧修文,又笑着對舒然說:“先生既然交代買了,便不會收錢的。舒**,快去換上吧。”

舒然也沒再說什麽,只進卧室換了衣裳出來。

再出來的時候,客廳裏寧家父子已經沒了人影。

金瑤說:“寧先生帶小湯姆去花園玩了,交代了讓你不必客氣。時間不早了,走吧。”

……

舒然睡到了中午,上午半天假,去了公司後跟人事部補請了。

中午找了個機會,舒然去沈懷庭辦公室找了他說:“那件西裝,我送去了幹洗店。等過幾天我去拿,到時候再帶來給你。”

沈懷庭就坐在辦公桌後面,他看着舒然,皺眉問:“昨天晚上,你去了哪裏?”

舒然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舒然!”沈懷庭喊了她一聲,同時也站起身子來,“我回去後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一直沒人接。早上你沒來,打你電話還是打不通。打金瑤電話,她只讓我放心,問她她也什麽不說……”

沈懷庭抿了下嘴,金絲眼鏡後面的那雙溫潤的眸子,含着關心。

“舒然,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愛惜自己,照顧自己。”

舒然說:“沈總放心,我會的。”

舒然覺得沒有必要跟他解釋太多,畢竟,他們在公司只是上下級關系。出了公司,不過也就是普通朋友。

好好睡了一覺後,舒然反而心情好了很多。

回到座位上後,她繼續埋頭做碧然的那個廣告案。想盡快将東西交了,之後,她想請幾天假,出個遠門散散心。

42、chapter42

舒然打算做完手頭碧然的廣告案後, 請假去山清水秀的地方呆段時間。所以, 有了這個動力後, 她工作越發賣力起來。

每天兩點一線,除了家,就是公司。而每天在公司呆的時間,比在家呆的時間都長。廣告公司麽, 薪水高,經常加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像舒然這種每天都加班到晚上十一點的, 基本就沒有了。

“然然, 你怎麽又這麽晚回家啊。”金瑤坐在客廳等舒然, 聽到門口動靜, 她抱着抱枕起身迎過去,歪着身子,輕輕倚靠在玄關處,“你看你這兩天瘦的, 要是叫我媽瞧見了, 她肯定要罵我,說我虐待你。對了,老太太今天晚上過來一趟, 帶了不少菜來。沒見到你人, 說是怪想你的,要咱們周末一起回去吃飯。”

舒然換了拖鞋說:“我就這兩天忙點了,好,周末一起回去看金媽媽。”

金瑤跟着舒然一道往客廳去, 猶豫了會兒,還是有些八卦地問:“最近,馮士程還纏着你的嗎?”

舒然略微低着腦袋,聞聲睫毛輕輕顫了下,然後扯唇笑說:“沒有啊。”

“真是奇怪,我最近也沒有再遇到過他。”金瑤盤腿在沙發上坐下,若有所思地說,“難道,他真向他媽妥協了?打算放棄你,而去選擇寧清雅?”

“那不是很好嗎,這樣的話,皆大歡喜。”舒然脫了外套挂在一邊,又去倒了杯水灌下。

金瑤看向舒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舒然側身瞧見了,好笑地問:“看什麽?”

“然然,你知不知道,你的反應很奇怪。”金瑤手撐着下巴說,“你這也太鎮定了吧?有時候太過鎮定,那就是故作鎮定,說明你是裝的。”

舒然朝她走過去,倒是沒有再反駁。

“五年的夫妻了,同床共枕那麽久,不管是什麽感情,多少還是有一點。”舒然大方承認,她也不再逃避,“但是又怎麽樣?很多時候,并不是有點感情就必須要在一起的。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得不到身邊人祝福的婚姻,會幸福嗎?再說,我也的确不想跟他過了。”

“就像你說的,一個人多好?自給自足,沒有那些糟心事情。”

“得了,你這話可別在我媽跟前說。”金瑤說,“我媽本來就覺得是我把你帶壞了,你再拿我說事,老太太非弄死我不可。”

舒然笑起來:“金媽媽對我真好。”

金瑤攥拳頭,伸過去:“我都懷疑,當初是不是咱們兩個抱錯了,你才是她老人家親生的。而我,肯定是外面抱回來的。”

舒然只是笑着,也不說話了。

“對了,這兩天忙完手頭工作。等過幾天,我打算請假出去玩。”舒然跟金瑤先打招呼,“可能出去個三五天的吧,跟你說一聲。”

“行,知道了。”金瑤摟着舒然,“早該這樣,出去散散心,眼界也會開闊些。”又問,“去哪裏?”

“還沒決定。”舒然搖頭,“等忙完工作再說吧,我先去洗洗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

舒然就這兩天把碧然洗發水廣告的策劃案搞定了,然後去找了老姜。

舒然也知道,老姜除了把這個工作交給她外,還交給了另外一個資歷老的員工。就算她這個被PK掉,到時候也有別人頂着。

老姜說:“這個先放在我這裏,等陳雪那邊也做好了,我們再開個會,最後由我和高層做決定,到底用誰的。這兩天,你沒日沒夜的加班,我也看見了。這樣吧,你要是需要的話,就放你幾天假。”

“謝謝姜總。”舒然笑起來,“您不說,我也得跟您請假呢。”

老姜笑:“出去走走也好,你去找人事部辦手續。我這邊沒問題,到時候給你簽個字就行。”

舒然笑着道謝,轉身出去後,直接去了人事部。半道上,卻被趙華的秘書截住了。

“舒姐,趙總找你。”

“好,我知道了。”舒然想了想,又轉身,先去了趙華辦公室。

舒然過去的時候,趙華正仰躺在辦公椅上,一雙大長腿翹在辦公桌桌角。歪着腦袋,夾着手機在講電話。

見舒然來了,他忙朝她按按手,示意她坐下先等會兒。

一看那頭就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女孩兒,趙華笑得暧昧,甜言蜜語也是跟不要錢似的,一籮筐一籮筐往外面倒。舒然坐在旁邊,都有些尴尬。

“如果趙總現在不方便,我先出去。”舒然起身。

趙華忙說:“舒然,你等等。”匆匆說了兩句,就挂了電話。

“你脾氣倒是不小。”趙華眯着桃花眼,笑得人畜無害,“過來坐吧,你離得我太遠。”又說,“對了,我有話跟你說,你順手把門關上。”

舒然來公司,也聽聞了不少這位趙公子的花邊新聞。所以,平時時刻都保持着距離。

“趙總,有什麽事情,請直說吧。”舒然語氣還好,态度也不錯,“我那邊比較忙,一會兒還得過去。”

趙華點點頭,見既然舒然不過去,他索性起身坐了過來。

“是這樣的,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去。”趙華不敢對舒然怎麽樣,只能順着。

舒然說:“趙總,這不是我的工作範疇吧?陪客戶,有公關部的人,輪不到我。”

趙華笑起來:“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你可能想多了。不過就是去吃一頓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陪酒。人家要是願意別人去,我還請你幹什麽?”

舒然不明白,蹙眉望着趙華。

趙華道:“你知道雅詩堂嗎?”

“聽說過。”舒然淡漠。

趙華笑了笑:“舒然,你的那些私事,我是不想管的。不過,這位雅詩堂的大總裁,可是一尊佛,咱們意創得好好供着。你應該也知道了吧,雅詩堂總部要從香港挪到大陸來,到時候,工作重心,可就定在S市。”

“這個情況,我不太清楚。”舒然的确不清楚。

趙華笑:“不清楚也沒有關系,不過,今天我請寧總吃飯。寧家人知道你在意創,所以,想請你一道去。”

舒然起身:“趙總,我還是那句話,這不是我的工作範疇。抱歉,我做不到。”

說罷,舒然轉身要離開。

趙華也說:“舒然,人可以有傲氣,但是也得有資本。你只是意創一個普通員工,需要服從上級的安排。對,你今天可以拒絕我的要求,也可以轉身就從這道門出去。但是這後果,你也得一并承擔了。”

“你可以說,大不了就辭職不幹。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到哪家,都是這樣。”

“除非你像我一樣,從小就生在豪門,含着金湯勺出生。又或者,靠個像我這樣的男人,有人背後給你撐腰。如果這些都沒有,那你只能認命。”

“你的确挺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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