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9 (12)
對舒然道:“去樓上吧,可以洗個澡。至于禮服,我想辦法。”
……
徐俊帶舒然去了一間房間,讓舒然先進去洗澡後,他則離開了。
舒然正在洗澡,卻聽有人開門的聲音。聽着腳步聲,穩而沉,她猜着該是男人的腳步。但這步伐……她心咯噔一下,立即關了花灑。浴室裏,徹底安靜下來。
馮士程才到沒多久,徐俊跟他說,這是他的房間。
所以,他就先進房間來。打算好好歇一歇,再下去。
不過其實他對這種場合,已經沒什麽興趣了。往年有舒然在,但凡有這種交際活動,他總是喜歡帶着她的。
今年身邊沒有她,他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馮士程頹廢了一陣子,近兩天才去的公司。最近一段時間,男人情緒總不是很高漲。對誰都冷冰冰的,雖然不會無端發火,但是那股子壓抑的氣場,着實讓一**人都提心吊膽。
脫了襯衫跟西褲,馮士程只着了條內褲,身上夠了浴袍來,圍在腰下。
浴室裏剛剛有人,他知道。不過只以為是徐俊,拾掇好後,走過去,敲門。
“好了就出來。”聲音冷硬,帶着命令的語氣。
舒然本來就猜測是馮士程,現在聽到他聲音,更是猶如當頭棒喝。她忙夠了幹毛巾來擦身子,可才擦了一半,那邊有人直接開了門。
舒然吓得愣住了,立在門口的馮士程,也愣住了。
46、chapter46
舒然一絲未挂, 馮士程也是□□着胸膛。以前兩人坦誠相對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現在已經離婚了, 再不是夫妻關系。也是有些日子沒有發生過關系,乍然這樣面對彼此,總歸會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來。
馮士程有片刻的驚訝,但是驚訝過後, 更多的是狂喜。
舒然沒敢看他,只夠了浴巾來, 暫時将自己裹上。好在浴巾大, 不至于裹了上面露下面。
舒然頭發還在滴水, 目光垂落, 她看着男人滿是腿毛的精壯小腿上。有那麽一瞬,她想到了從前。床上的時候,他雖然霸道強勁,不過, 倒是也會讓她興奮的。
回首過去, 五年來,她跟馮士程之間,倒不是說真的一點溫馨的感情都沒有。有時候處在那個局中的時候, 會迷失方向, 急于想跳出來,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可等真正跳出那道牆後,以另外一種心境去看以前的事情,總是會不一樣的。
不過就算有什麽不一樣, 舒然也不後悔離婚。畢竟,就算有那麽點依戀,也不算什麽。
“徐俊讓我過來的。”見馮士程也不說話,舒然有些尴尬,主動開了口。
舒然想繞過去,可馮士程身子像山一樣,堵在門口。縱然她再纖瘦,也是過不去。
舒然終于擡起頭來,看向頭頂上的男人道:“讓我出去吧。”
馮士程怎麽可能肯?他朝舒然逼近一步來,雙臂一伸,就将她抱進懷裏。
“我很想你。”他微彎着腰,把臉埋在舒然脖頸處,整個身子幾乎都壓在了她身上,聲音又低又沉,透着疲憊,“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滿滿腦子裏,都是你的身影。沒有你在身邊,我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更覺得人生一點意義都沒有。舒然,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別不理我。”
“平時見到了,別躲着我。”
舒然掙了掙,沒掙脫開,她放棄了。
“嗯,我不會再躲着你,你放開我。”舒然倒是好言好語,她此刻,倒是也有些動搖的。
不過,再有些動搖,只要一想到以後那種令人頭疼的婆媳關系,還有婚姻似牢籠般對她的禁锢,讓她喘不過氣來。單身自由,她離開馮家、也逃離自己父親的掌控後,覺得整個人心境都不一樣了。
“放開吧。”舒然只是一瞬的動搖,就又松懈了,“你母親不喜歡我,說再多又有什麽用?馮士程,事到如今,我也索性跟你坦白了吧。對,五年來,一起朝夕相處,雖然感情并不濃厚,但是或多或少也有點的。我以前是當局者迷,有些話,說得太絕對。不過現在我不否認,對你……”
舒然停頓沒多說,但是她相信,馮士程應該明白。
馮士程笑起來,男人眉眼皆是笑意。他略微側頭,看着被自己抱在懷裏的人。
舒然也望過去說:“但是又怎麽樣?我已經累了……我想,這輩子都不會再想結婚。”
“你不想結婚,也依着你。”馮士程承諾,“你想怎麽樣,都依着你,只要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舒然動了下唇,那邊有人敲門。
是徐俊,他站在外面喊:“大嫂,開門,我帶了新衣裳來。”
“是徐俊。”舒然忙慌亂推開馮士程,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馮士程轉身,想要走幾步去開門,舒然說:“等等。”
“你就這樣開門?”馮士程看着她,白色浴巾再大,怎麽也包裹不住玲珑的身姿。
徐俊倒是識趣,又敲了下門後說:“我把衣裳放在門口了,下面挺熱鬧,你自己換吧。”
過了會兒,馮士程開門,拿了衣裳進來。珍珠色的晚禮服,正稱舒然的膚色。
想了想,馮士程倒是也沒再耍無賴,只說:“你換衣裳,我先去洗澡。”
舒然點點頭,換好衣裳後,直接下樓去了,沒有等馮士程。
……
樓下衣香鬓影,舒然立在歐式樓梯口,駐足不動,只望着下面的男男女女。
寧清雅原是在跟幾個朋友一起說話的,目光瞥見舒然後,端着香槟朝她走來。走近了,上下打量一番,笑着問:“這禮裙哪弄來的?看起來,好像有些短。”
舒然望着她:“你好像挺高興的。”
寧清雅笑道:“今天這種場合,肯定高興啊。然然,你也別哭喪着臉,笑一笑,總是好的。”
舒然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她眼睛特別好看,像是蓄了一池春水般。
寧清雅望着她,怔愣片刻,卻是硬擠出笑。
舒然越過她去,步伐優雅地走到一旁,端起一杯紅酒來。回過身子,笑意盈盈望着寧清雅。
舒然低低調調的不刻意表現自己的時候,已經夠引人注意。此刻笑起來,更是讓人挪不開目光。
“我也覺得自己以前太不好了,有什麽委屈,總不願說。所以,活得險些得了抑郁症。”舒然聲音輕飄飄的,好似滿不在乎的樣子,“後來我想了想,有委屈,就該發洩出來。誰欺負我了,我也應該欺負回去。負能量需要宣洩,而不是總憋在心裏。積怨久了,對自己心理影響不好,對身體也不好。”
“所以……”
舒然腳下一崴,沒有站穩,手抖了下,酒潑灑在寧清雅臉上。
“還你的。”舒然聲音低了些,“我知道,你剛剛是故意的。”
寧清雅沒想到舒然會這樣,臉上滿滿都是紅色酒汁,眼睛都睜不開。
“舒然,你瘋了嗎?”寧清雅不是能被欺負的性子,她擡手抹了把臉道,“你故意将酒潑在我臉上,你故意挑釁。舒然,我是拿你當朋友的。我之前潑你一身酒,是不小心,你非得再報複回來嗎?”
寧清雅動靜大,人都圍了過來。
若是按着舒然以前的性子,估計半句話都不會多說。其實她不是喜歡多解釋的性子,她以前一直認為的是,懂她的就算不說也懂她,不懂她的,說再多無意。
可是人也是會變的,也是需要變的。
很多時候,吃了虧不解釋,你永遠會被動,會被小人利用。被人編排,被排擠。
舒然說:“我不小心潑到你了,至于這麽大動靜嗎?非得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然後一起數落我?清雅,你口口聲聲說拿我當朋友,可朋友一點無心之過,你就受不了了?之前你無心潑我一身酒的時候,我有像你這樣嗎?真正拿我當朋友的話,清雅,你是不會這樣的。”
“因為不拿我當朋友,所以你才覺得我是故意的。你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你根本沒拿我當朋友。”
寧清雅微皺眉,一時間倒是說不上話來。她沒有想到,平時就算受了委屈都一聲不吭的舒然,今天居然會說這些。
馮士程抄手走了下來,站在舒然身邊,看向寧清雅道:“我剛剛在樓上看得清清楚楚,舒然是不小心的。”
“士程!”寧清雅臉都綠了,“你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夫。”
“誰承認了?”馮士程冷俊道,“寧**,老人家上了年紀,糊塗也就罷了。你還這麽年輕,不該糊塗。事情真正是怎麽回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虧你還是高學位,思想竟然這麽迂腐。婚姻談的是感情,而不是手段。”
“我跟舒然是怎麽離婚的,相信你也明白。如果你真聰明,希望你別攪和進我的家事。”
馮士程話說得不好聽,寧清雅臉上挂不住,氣得攥緊拳頭來。她在寧家,嬌生慣養,是沒受過什麽委屈的。
偏偏人生的坎兒,全在馮士程這兒。
她已經一再放低了姿态,卻一再不被他放在眼裏。這一回,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都不給她臉。
寧清雅呆不下去,轉身跑了。
舒然到底是馮士程帶來的,馮士程不怕得罪寧家,但趙華怕。他不由得看了眼舒然,心裏開始後悔帶她過來了。
舒然其實真的覺得挺無聊的,她還是不喜歡這種場合。恰好回身看到趙華,舒然走過去道:“趙總,我身子很不舒服,想先回去。”
趙華笑道:“三天呢,現在就走,是不是可惜了?”
舒然說:“沒什麽可惜的,心不在此,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說實話,我不喜歡這種場合,我還是回去吧。”
“我打電話,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馮士程也走了過來,對趙華說,“我送她回去。”
“馮董可是剛過來。”
“不過跟往年一樣罷了,沒什麽好呆的。趙總,多謝對舒然的照拂。”說罷,馮士程擡手輕輕拍了拍舒然肩膀,示意她跟他出去。
舒然也沒拒絕,跟着就出去了。
三樓某拐角處,一個修挺男人立在廊檐處,目視着這一切。旁邊站着個小男孩兒,小男孩扯男人褲子。
“姐姐走了。”
男人身子動了下,收回目光,彎腰将兒子抱起來。
“她不喜歡這裏,她也不屬于這裏。”抱着兒子,沒有下樓來,而是進了房間去。
“那姐姐屬于哪裏?”進了房間後,小湯姆就頑皮多了。
寧修文身子一頓,想了想說:“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
湯姆捧着臉,望着自己爹地問:“爹地,你皮夾裏真的有姐姐照片。爹地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不然我會覺得你喜歡姐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