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九·小紅鳥很搶手
樓梯盡頭是寬敞富麗的大堂，大堂東面有一座紅色的巨大門扉，西面的牆上則挂着一張幾乎覆蓋了牆面的竹卷書，一半的篇幅用來描述今日的拍賣品，有字幕和圖片，圖片看起來像是投影，而字幕豎寫，居然還在不斷滾動。與今日拍賣品隔了兩個空白竹簽的另一半篇幅則是玩家寄售，字幕不滾動也沒有配圖，從竹卷右下角的倒計時可以看出是定時刷新。
既然滾動就不要豎寫字幕了啊，這種繁體字配滾屏投影的中西，不，古今結合真的讓人有點接受不能。
大堂中放置有多座暗色的紅紋木櫃臺，櫃臺後各坐着一位妙齡女子，見到玄辰從樓梯上下來，距離樓梯最近的一處櫃臺後的女子向他走來，在玄辰身邊半尺的位置躬身行禮，微笑道，“尊敬的客人，歡迎來到悅來拍賣行，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
這服務态度，和樓上那掌櫃的漫不經心簡直天差地別，怪不得坐臺的都要選女人【哪裏不對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襲白底紅紋的長款旗袍，行禮的時候胸前那波濤洶湧喚起了曦琰那少得可憐的羞愧心，再看看玄辰，這厮已經徹底石化了。
主人是社交恐懼症，面對男人呆若木雞，面對女人魂飛魄散，而身為靈獸的曦琰說話和NPC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這些仿真拟人的NPC指不定當他高傲而把玄辰拉黑拒絕服務了呢。
……哦還有一種可能，NPC以為玄辰是啞巴而對殘疾人充滿了同情順便打個折？
曦琰腦袋裏跑火車，嘴上卻是“叽叽叽”地催促玄辰回魂。
那女子聽到叫聲，看了把玄辰腦袋當窩住的曦琰一眼，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形，“原來這裏還有位貴客，是紅绫招待不周了。雪青——你來一下。”
後一句話是對着另一個櫃臺後的女子喊的。
曦琰剛才掃了一眼，大堂裏一共有五位旗袍女子，其中四位容貌相似，服裝統一，仿若姐妹。而被叫做“雪青”的這位女子是唯一一個服飾與衆不同的。她穿着水綠色的旗袍，上面是花團錦簇的暗紋，而露出袖口的那一節藕臂上則有着蝴蝶的刺青。
自稱“紅绫”的旗袍女子待雪青走進，向僵硬的玄辰介紹道，“因為許多修真大能有事脫身不開，又無可信之人時，會派遣靈獸到拍賣行來與我們交易，靈獸雖是極為聰慧，可惜與我等語言不通，于是我們招收了一位化形的靈獸——也就是雪青來招待它們。”
雪青走到玄辰面前，也是彎腰行了一禮，聲音曼妙，“雪青見過這位大人。”
曦琰注意到，雪青的問候語說的是“這位大人”而不是“兩位大人”，顯然她的問候只針對一個人，而她的眼睛是看着自己的。曦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能聽懂我說話？”當然發出的還是叽叽叽的聲音，而雪青卻是含笑點頭，“是的大人，雪青精通多種靈獸語，只要不是太過複雜的語句，自是能夠聽懂。”
于是曦琰歡快地抛棄了正處于言行凍結中的某人，飛到雪青的肩上，跟着大波妹子遠走高飛【劃掉】到十幾米之外（靈獸活動範圍限制）去聽有關拍賣行的介紹了。
玄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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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種凄涼的感覺，我以為第三章那就是唯一一次了來着QAQ
站在一邊的紅绫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很快又察覺到這對客人并不禮貌，于是收起情緒正色道，“客人，雪青的原型是翡翠蝶，這一種族一向是有些高傲的，她對于人類修者向來有些……呃，不禮貌，您不要介意。”
玄辰看了紅绫一眼，搖頭示意自己并不是在意這一點。
紅绫馬上善解人意地道，“那大概就是在意您的靈獸了吧？放心，雪青對靈獸同伴向來很友好。而且您啞……我的意思是，語言不便，靈獸想尋找一個可交流的同伴是很正常的，這并不會影響它們對您的忠誠度，所以您……”
玄辰：“……我不是啞巴。”
不遠處傳來雪青銀鈴般的笑聲，“紅绫妹妹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不谙世事啊~”對客人的各種想法都應該埋在心底才是，除非他本人強調了要以特殊方式對待，不然都應該一視同仁。要是胡亂将猜測擺在明面上，稍不小心便要出醜的。
紅绫捂臉：“對、對不起客人，紅绫、紅绫……”話說到一半，這可憐妹子就嘤嘤嘤地跑回自己的櫃臺趴着去了。
玄辰繼續盯着與雪青相談甚歡的曦琰當布景板。
——
“大人，如你所見，東面的紅木大門後就是拍賣場地，今日的拍賣已經結束，下一輪将在明晚酉時開始。壓軸物品是一朵七轉冰心蓮，您的主人是煉丹師嗎？如果是的話，他可能會有點興趣。”雪青指着紅木門扉對曦琰介紹着。
曦琰嘆氣，“叽叽。”煉丹師？他連靈根都還沒測定過呢。
雪青憤憤然，“大人，您的血脈如此純粹高貴，跟着這樣弱小的人類實在太屈才了！”
“叽叽叽叽。”別這樣說，我已經和他定下契約了，更何況我現在不是一樣很弱。
玄辰看到雪青回過頭瞪了他一眼，然後又開始和肩上的曦琰咬耳朵，“大人，您年紀還小，才不知道人類修者是多麽奸詐無恥之輩。他們稱契約是平等的，實際上如果靈獸太強大，契約會自動限制我們的力量令我們無法弑主，若不是如此，大人您想必要比現在強上許多！”
哎哎哎契約是這樣子的嘛？曦琰瞪大了眼睛。不過貌似現在知道了也沒有用，叛逃會被系統抹殺……
雪青不平地咒罵着人類的卑鄙，足足五分鐘才緩過神來，平複情緒繼續為曦琰講解關于拍賣行的事，“游歷者可以将物品寄售在拍賣行或是在這裏拍賣。寄售需要支付一定的押金，我們會将物品的名稱銘刻在竹卷書上，有緣者可見（換句話說就是每個玩家看到的寄售列表都不同）。寄售時間由游歷者指定，當然，時間越長收的押金越多。”
“拍賣就沒有寄售那麽容易了，首先游歷者帶來的物品需要經過紅绫她們四個的鑒定——有關于靈獸的物品由我鑒定，那些爛大街的貨色自然是不可能搬上拍賣臺的。鑒定之後我們會告知游歷者此物的底價，這個時候游歷者可以選擇直接将物品出售給拍賣行獲得底價價錢，或者等待我們安排拍賣時間，拍賣結束後我們會抽取部分提成，剩下的錢幣付于游歷者。”
聽起來規矩和現代的拍賣會差不多。曦琰眨眨眼，“叽叽叽？”聽說你們在招收拍賣主持人？
“是的大人。目前只有一個游歷者前來應聘，而且長得很……呃。”曦琰看到雪青皺着眉做了一個微微噘嘴的口型，不知道是想說“醜”還是“矬”，“我個人覺得他并不适合這項職業，但是規矩不能破，天尊說如果有達成條件的游歷者來到我們面前就必須給出任務。所以我就小小地刁難了他一下。”
叫人家賣蟲子還只是“小小刁難”嗎？啧啧。不過天尊是誰？
雪青的表情瞬間變得虔誠而恭敬，“天尊創造了人間天界，所有的靈獸修者，人類野獸甚至仙人都是他的信徒，他的子民。他執掌日月交替，星辰軌跡，所有生靈的命運，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叽叽。”好，你不用說了。
曦琰黑線，她知道“天尊”十有八九就是指《九天落仙》的系統了。
雪青從剛才一臉花癡腦殘粉的樣子恢複過來，“好的大人。那麽大人的契約者今天到拍賣行來是要寄售或是購買什麽東西嗎？”
曦琰搖頭。
她剛剛看到竹卷書上的寄售物品最低10銅錢起價，而且還沒什麽好貨，乾坤袋裏只有三十多枚銅幣的玄辰絕逼不會去買的。寄售就更別說了，除了那把精良級別的冰靈劍和身為神獸的自己，他身上還有什麽拿的出手的？食物嗎？雖說寄售不在乎物品是什麽，但拿個饅頭出來寄售也太過分了吧？
雪青側過臉撇了玄辰一眼，輕嗤一聲，“窮酸貨。要不是看在大人您的面子上，前臺的陶掌櫃根本就不會放他進來吧。”
從雪青對人類冷嘲熱諷開始一直聽到現在的玄辰：“……小曦琰，我們走吧。”
曦琰向雪青道了別，飛回玄辰頭上。當玄辰樓梯走到一半時，還能聽見身後的雪青依依不舍地喊，“大人——歡迎您有空到拍賣行坐坐——如果那游歷者待您不好，您千萬別念舊，要立刻逃走啊——”
玄辰的心情無比複雜。
#遇見的每個存在感稍高的NPC都企圖撺掇靈獸叛逃怎麽辦，急，在線等#
“小曦琰……”玄辰喚道，曦琰正等着他的下一句話呢，突然發現某人的身體又僵硬起來了。
咦，現在在樓梯上，周圍沒人呀？
玄辰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恨，“……我忘記問她們淩華派怎麽走了。”
曦琰覺得，如果不是腦袋上還頂着她，玄辰可能會去撞牆，你看，他已經開始撓牆了。
唉，攤上這麽一個飼主，鳥生堪憂。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相思換酒親的地雷，生平第一個地雷啊ww我要寫在紀念冊上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