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手,對華和尚他們說:“走!”說着三個人快速跑出了前殿。
我心裏覺的奇怪,但是形勢已經不容我多想,頭頂上的瓦片碎裂聲越來越多,胖子甩出自己的子彈帶子給潘子,兩把槍都上镗,我們圍成一個圈,問順子:“上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順子沉聲道:“不知道。”
“那你讓他們跑什麽?”潘子掉眼睛。
順子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讓你們和那老頭子分開來,這不是我的主意,你們三叔的吩咐。”
我們一聽,全部都轉頭看向他,心說什麽,我三叔吩咐的?潘子就問道:“那你是什麽人?”
“別問這麽多了。”順子道:“我現在帶你們去見你們的三叔,到時候你們自己去問他吧。”
我渾身一緊,剛想問:我三叔現在也在這皇陵裏?突然頭頂上發出一連串破碎聲,瓦片下雨一樣直往下掉,我們護住頭全部都往上看去,胖子問順子“那這是什麽?”
順子甩手道:“剛才你們槍聲一響,這死樹林裏面到處都是聲音,都向這裏圍過來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那我們為什麽不跑?”潘子聽着四周已經密集的讓人無法分辨數量的爬動聲,緊張問:“在這裏不是等死嗎?”
順子一邊看了看身後,陳皮阿四似乎已經跑遠了,轉頭對他道:“你說的對,走!”說着一拍我們,一馬當先向着前殿的出口跑去,我們緊跟其後。
門殿之外可以看到神道的衍生殿,前面出現一道漢白玉二十拱長橋,橋上吊着兩條不知什麽材質的盤龍,順着橋兩邊的欄杆纏繞着,玉色極好,竟然沒有一絲縫隙,似乎是整體雕刻而成,橋下有一水潭子,下面熱氣騰騰,是一個溫泉,不知道風水格局上怎麽稱呼這景象。
我們才跑出幾步,後面勁風就起,我們幾個全部就勢一滾,胖子回手就是一個無目标的點射,黑暗中聽到一聲輕微的嘶叫,不知道打中了什麽東西,一團東西就摔進了溫泉池裏。
黑暗中彌漫着一種躁動,我隐約感覺到這種東西似乎能飛,但是手電狂掃卻什麽也掃不到。
我們爬起來繼續往前跑,頭頂一陣一陣,似乎有東西在貼着我們的頭皮盤旋,胖子對着天上邊跑邊掃射,很快我們便又回到了橋上,突然克就感覺背上被什麽東西帶了一下,一下子就摔了出去,我一個反身爬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胖子一個槍托就從我耳朵邊上砸了過去,我就感覺一個人從我背上摔了出去。
回頭一看,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正掙紮的爬起來。潘子擡手就是一槍把它打成兩截,接着胖子就對着天上狂掃了幾槍,子彈的曳光閃過,無數的影子盤旋在我們頭上。
Advertisement
“太多了,打不光,我們怎麽走?”潘子大叫道。
再往前就是四道龍樓殿的第二殿,到了那裏免不了又要和陳皮阿四碰頭,說實在的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我心理壓力很大,而且現在已經有了三叔的下落,我恨不得馬上找到他,問問到底整件事情是怎麽回事。
“咱們進地下玄宮。”順子道。
“地宮?”胖子又是一槍托,也不知道打下什麽東西,“咱們連入口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麽下去?”
一般來說地宮的正規入口就是順着神道進入的第三道龍樓--天殿之內,但是必然是壓在銅鼎之下,有七十多道青磚加上鉛漿鐵水的裝甲等着我們,現代工兵團沒有十天半月也挖不開,但是地宮肯定有秘密入口,而且應該就在皇陵建築之內,中軸線上,慈禧陵的地宮入口就是在陵宮影壁裏,但是現在這情形哪有時間去挖洞。
順子非常鎮靜,矮着身子,對我道:“你三叔說,這裏是玄武拒屍這地,他說告訴你這話,你自然就知道是在什麽地方,你想想有沒有印象。”
我一聽奇怪,玄武拒屍是玩笑之說,也就是風水理論中,集合了世界上最差的風水的地方,這種地方和理論中極品寶穴“九龍盤花”相同,是理論中的東西,世界上是不會有的。我問道:“他真這麽說?還有沒有說什麽?”
葬書上說:地有四勢,氣從八方,幫砂以左為青龍,右為白虎,前為朱雀,後為玄武。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俯。形勢反此,法當破死。故虎蹲謂之銜屍,龍踞謂之嫉主,玄武不垂者拒屍,朱雀不舞者騰去……
順子道,“沒了,當時你三叔似乎在躲避什麽人,所以非常匆忙,你三叔是安排我在村子裏面接應你們,帶你們進山,然後就是帶這幾句話。”
我聽着,忽然站定,心裏啞然,如果這裏真的是玄武拒屍,那葬在這裏,後代死絕,老婆偷人,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汪藏海和萬奴皇帝這麽大仇?
而按照陳皮老頭的說法,這裏的風水應該是極其好才對,怎麽會是玄武拒屍呢?
我一下子很後悔以前沒有好好的留意這些東西,如果來此時候能看懂一些東西,現在應該一下就能領悟出什麽意思了。
胖子也懂這些東西,甚至有些方面比我還知道的多一點,這時候也很疑惑,叫道:“放屁,不可能,皇陵玄宮所在,怎麽可能是兇穴。”
潘子一邊又是一個掃射,将逼下來的東西逼開,回頭道:“也不是不可能啊,風水對人來講的,你沒聽那和尚說嗎?這皇陵裏埋的不是人啊,說不定這種奇怪的格局差異,和這有關系!”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二十六 若幹年前2
三叔按照當地人的指示,沿着一條不知名的,先民開出的小道在山巒中走了大概四天時間,這條小道有三分之一段都開鑿在峭壁腰子上,據他估計已經荒廢了将近千年,原來可能是屬于行軍的棧道,現在青苔從一生,草木覆蓋,越往裏走就修造的越粗糙。
小道一直往森林的深處衍生,外面的一段還經常有山民使用,到了過了鬼子寨一帶,更裏面的道路就幾乎無人涉及,坍塌的坍塌,給樹藤覆蓋的覆蓋,幾乎無法前行。
三叔憑着那股偏執的勁,幾經辛苦穿過這條古道,來到了懸崖的另一端,他居高臨界下,此時筆記中記載的山谷,就在他的身上,經過了二十年的風雨變遷,爺爺他們來時候的足跡早就消失在了極端茂盛的樹冠之下,但是山谷中間裸露的一個紅色裸土包,卻突兀非常,極端的顯眼,告訴他此地就是傳說中的镖子嶺。
同時他也看見,紅土包的一邊的樹冠下頭,似乎立着什麽,奇怪的東西,因為顏色與樹冠相近,所以在他的高度,他無法分辨那是什麽。
他隐約感覺到不對,這裏是人跡罕至的山谷,任何人工的建築或者活動痕跡的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所以他爬高幾步,掏出望無鏡去查看。
一看之下,他就愣在了那裏,只見土包邊上的樹冠下面,零零落落的立着幾頂軍用帳篷,帳篷是迷彩的塗裝,所以在遠處很難分辨,要不是三叔在明器鑒定中對于那種對于細小的顏色區別和異樣非常敏感,剛才的一撇可能就會看漏。
當時三叔心裏打了幾個嘟嚕,心說這鬼地方怎麽會有人在?而且還支起了帳篷。應該不會是獵戶,獵戶不會來這麽深的地方。
正納悶着。忽然其中一個帳篷一抖,從裏面出來了一個人,三叔擡起望遠鏡一看,一下子就更納悶了。
原來出來的地人,一頭棕色的頭發,身上是四楞子起金線,竟然是個洋鬼子。
三叔那時候還不能分清東西北歐人種地區別,但是那個年代改革剛開放。來中國的洋人也不多,最多的還是富有冒險精神的美國人,所以他也沒考慮,就認定這個洋人是美國的人了。
他當時一琢磨,這地方有人就有問題了,現在不僅有人,還是個洋鬼子,他們在這裏幹什麽呢?難道是美帝國來搞破壞了?又或是——也是為了這镖子嶺地下的古墓而來?
可是洋鬼子雖然好古董人盡皆知。但是他們也不至于自己來挖啊。他們又沒看過老頭子的筆記,如何知道這裏的地下有墓葬呢?
這簡直是八杆子打不到一會兒地事情,三叔根本就無從想起,心裏奇怪到了極點。
他懷着疑問爬下懸崖,放下自己的裝備,輕身穿過下面的莽林。潛入到帳篷附近。發現這些洋鬼子的營地就在紅色土包的邊緣。大約有4個帳篷,估計人數不會很多。一邊還有幾個當地人模樣的中國人在吸煙休息,他同時還看到一邊的土堆上面已經給開了一個大坑,上面蓋着一個用竹子搭起的架子,蓋這綠色地防水布,因為這些東西在他視野的北面,所以剛才在懸崖上的時候沒有看到。
一邊紅色的土包應該是當年的封土堆,這些泥土都應該給炒過,添加了一種丹藥,使之無法生長植物,但是現在走近一看,還是有很多的雜草長了上去,顯然古人低估了植物地适應能力。 三叔看到那個嗽叭口狀地大坑,馬上明白了這些美國人地目的是和自己一樣。
當時三叔地年紀不大,看到這個情形,腦子裏勉強想到的是,這可能是中美合作的考古隊,跑到這裏來做考古挖掘了。這似乎是當時唯一合理的解釋。
如果北派,這個時候只有自認為倒黴,因為他們的規矩,私不與官争,如果遇到了考古隊,你還能如何,你總不能上去殺光他們,但是三叔不同,他不甘心就這樣給人截胡了,看着美國人挖掘的位置和力度,他知道這些人沒有土夫子的經驗,肯定是就是按照自己國外挖公墓的辦法來對付中國的古墓子,這樣挖是絕對進不了古墓的,他只要找對地方,下個盜洞下去,神不知道鬼不覺,就能在他們進入古墓之前把東西全部都帶出來。
三叔回到自己下來的地方,拿回了自己的裝備,些時日漸西斜,他在黃昏中以自己的腳步為尺,穿行了山谷之中,丈量了土丘四周的面積,尋找最合适的打洞位置。
期間過程非常複雜,三叔也沒有詳細說明,他只告訴我,他當時對自己很有信心的,唯一擔心的是古墓之中的情況。
當年爺爺挖出來的盜洞,不會保存很長時間,肯定在幾次雨季過後就會坍塌,不知道當時他們到底進到了那個地步,是不是已經進入墓室地宮的內部,如果是這樣,墓室之中可能已經積了雨水,那麽除了棺椁裏的東西,其他的陪葬品可能已經泡爛了。而棺椁裏的東西是否遭殃,還要看棺椁的質地和當時密封的程度。
入夜之後,洋人的營地燃起了篝火,三叔靜靜的等待着,直到他們全部都睡去,他才小心翼翼的使用自己的“貓鏟”開始挖掘。
貓鏟是土夫子一種特制的鏟子,挖掘起來聲音非常小,但是現在工兵鏟的鋒利程度和聲音已經比貓鏟還要先進,所以貓鏟已經退出歷史舞臺了,但是當時貓鏟卻是三叔能使用的最安靜的東西了。
即使如此,三叔挖的時候還是非常的緊張,因為無法使用洛陽鏟探知地下的情形(一打聲音就起,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洛陽鏟的聲音進入地面的聲音,特別容易驚飛野鳥。)所以他也沒信心能一次就找到古墓的外延。
挖了大概2個小時,盜洞下去大概6米多深,三叔的鏟子終于碰到了堅硬的東西,正當他湊過去,想用手電照一照的時候,突然他就感覺不對,泥土下面一陣輕微的蠕動傳來,緊接着,整個盜洞就坍塌了,他一聲驚叫都來不及發出,口鼻就給泥土蓋住,接着他就連着他四周的泥土一下子陷進了地底深處。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二十七 暗 室
憑着本能,三叔不停的叭啦着四周的泥土,想探出頭來呼吸,或是抓住四周的什麽東西,然而這是徒勞的,大約也就是兩三秒的功夫,他就感覺身下一空,調入什麽空間中,接着渾身一涼,連着裹着他的泥一起掉進了水裏。
冰涼的水讓他一下沖掉了他臉上的泥,咳嗽着掙紮爬起來,四周是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掉進了什麽地方,他只能感覺腰部一下的部位都是水,而且四周彌漫着一股奇特的腐臭味。
手電還亮着,現在掉進了水裏,只露出一小點光電,三叔附身将手電摸了上來,因為泡了水,才摸上就暗了,他甩了兩下,手電才又亮起來,但是光線明顯有點發暗。
他用手電照了照四周,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磚室,四周是四楞青轉壘砌的峭壁,往身後一看,只見身後的請轉牆上有一個貌似人工開出的大洞,顯然剛才自己就是從這個洞裏滑進來的。
三叔看了一圈,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情了,他剛才挖掘的地方有問題,似乎是一個用土掩蓋的空洞,他的體重壓在上面,下面并沒有支撐,所以整個盜洞下方的泥土就坍塌了,和他這些泥一起滾進了下面的墓室中了。
那墓牆上的洞是誰開的呢?難道自己無意中挖到了當年老頭子他們進墓穴時候的盜洞?有這麽巧合嗎?
三叔想了想。覺得還真有可能是這樣,自己的本事是老頭子教的。老頭子的本事又是上一代教的,因為墓葬這種事情從清朝以後就開始退化,所以盜墓技術一直就是吃老本。沒有本質上的進一步的發展,盜洞在哪裏打,如何打都是死規矩了,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很可能就會把盜洞打在同一個位置上。
暫且不去想這些。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後面的入口全是傾瀉下來的泥土,鏟子不知道裹在泥裏的哪個位置,要想從原路回去恐怕有點困難,不過他并不擔心,身上帶着炸藥呢,實在出不去。就給他開個天窗吧。
墓室是一個正規的四方型,拱頂,四周都有簡單的浮雕,墓室不大,不過高,墓室裏的積水到了他的腰部,陪葬品應該在水下。但是一潭黑水,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麽。
在左邊的牆上,開着一道門,似乎這座古墓的甬道。
單憑這些根本無法判斷古墓的朝代和主人的地位。但是看着墓室的高度,這裏的墓主人顯然并不是王侯等級的人物。
一般的古墓,有墓室的,規格已然不是算低,因為古時候能住得起磚頭結構的房子的人已經不多,如果要用磚來修墓,墓主人怎麽樣也需要是一個官宦階層。不過即使是官宦階層,古墓之中大多數不會有太邪門的機關,因為他們的能力有限,歷朝歷代,頂級的工匠,特別是掌握陵墓的建築知識的,都只為皇帝一個人服務的,而且他們一輩子大概也就能服務一次,大批頂級工匠都在皇陵封閉的時候死在裏面了,這也是為什麽中國有這麽多東西失傳的原因。
三叔鎮定了一下,趟着水向黑暗的甬道中走去,水冰涼而且阻力很大,走起來帶着這一條條波紋,發出一種讓人非常不愉快的聲音。
水下的墓室地面并不平坦,好幾次他都踩到東西幾乎摔倒,這個時候他也無法去思考他踩到的到底是什麽,如果這裏就是當年筆記中記載的古墓,那他踩到的,除了這裏的陪葬品外,還有可能就是長輩們的遺體了,這種事情太刺激了,最好的解決的方法就是不去想。
甬道大概有二十米長,很快就走了過去,甬道的後面是另一間更大的墓室,四周已經沒有其他甬道,三叔知道這裏已經是後殿,走近幾步,墓室的中間有一座棺床,高出水面。
三叔的手電照去,不由咽了口唾沫,腳有點發軟起來。 只見棺床上面,擺放着一直石棺,棺材的蓋子已經翻到不知哪裏去了,這樣的情形并不罕見,但是讓他有點驚懼的是,另外還有兩具腐爛的枯骨,靠在無蓋的棺材上面,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兩具屍體已經完全腐爛,皮肉都已經和石棺粘在了一起,遠遠的,看不清楚是何朝代,但肯定不是殉葬的奴隸。
三叔愣了一段時間,渾身發涼,不敢過去,心裏暗道,這兩具,難道就是當時死在古墓中的自己的親人?
古墓他不是第一次進,古墓中的屍體,他早就練成了無視的心态,對于他來說,這些屍體只不過是物件,但是這一次他遇到的可能是自己親人的屍體,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心跳得厲害。 他緩緩走上墓室中間的石臺,人都在發抖,手電都拿不穩,先看了看石棺,只見一片幹涸的血塊凝結在棺底,裏面似乎裹着絲綢,但是卻不見屍體。再湊近兩具屍體一看,只見屍體腐敗殆盡,頭已經是骷髅,根本無法判斷是不是自己親人,但是三叔看到其中一具屍體手上,拿着一把匣子炮。
三叔膝蓋一軟,跪了下來,端端正正的磕了兩個頭,三叔不是一個感情多細膩的人,這個時候的行為,應該是一種本能。
磕完頭之後,三叔頓時覺得輕松了很多,他看了看匣子炮,早已經繡得不能用了,于是扔到一邊,去看石棺中的東西,他帶上手套探入棺中,按了按棺底的絲綢。 在中間,上下都應該有幾層綢緞和天絲棉的被褥,綢緞之間每個位置都擺放着特定的明器。
三叔按了一下之後,就知道屍體并不在腐爛的綢緞下面,反倒給我摸到,在棺材地下一塌糊塗的穢物下面,有一個環狀的東西。他伸進去一摸,心裏咯噔了一聲,竟然是一個鐵環,套在棺底。
他把手電放在石棺的邊緣,然後雙手扣住鐵環,用力一拉,只聽咯本一聲,突然棺材的地板翹起了一邊,棺材的底下露出了一道暗門。 三叔腦門跳了起來,想不到這墓穴還不止一層,随即掏出一個火折子,剛想抛入下面的暗門中,查看下面到底是什麽地方,沒想到手剛探過去,正照到一張滿是簸皺的怪臉,從暗門中探了出來。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二十七章 暗室2
三叔當時就蒙了,腦子嗡的一下,頭皮的毛孔都倒堅了起來,大叫一聲,一撒手,提起的暗門又摔了下去,就聽砰一聲,正砸到那怪臉面門。
三叔也顧不得砸的如何,馬上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遠離石棺,心髒幾乎就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他心說那是什麽東西!難道這已經洩了陰氣的古墓之中,還有一只血屍?不可能啊,那粽子都是死物,只要墓室一開,裏面的墓氣一洩,外面的空氣一對流,短時間內再厲害的詐屍也必然伏屍,再次開始腐爛。沒道理可以屍變幾十年這麽離譜啊。
而且剛才一瞬間看到的那張怪臉,太難以形容了,三叔從來沒見到過如此恐怖的臉孔,那肯定不是普通的粽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粽子?三叔突然想到。但是他琢磨了一下,心裏也實在沒譜。
長沙一帶關于血屍的傳說最多,一般是指在紅泥地中挖出的古墓,不管墓中情況如何,都被人叫做血屍墓。
紅泥地又叫血地,一鏟下去泥中帶血,誰也無法解釋這種地象是怎麽形成的,但是所有的風水流派中,對于血地埋屍的說法都是驚人的一致,那就是适宜深埋,葬于此地剎氣極重,後代必然極其顯貴雲深但是是親戚死絕,說不定能當皇上,但是家裏人全部都會給克死。
即使有着這樣的傳說,但是很多大戶人家還是為了讓自己的後代顯貴,尋找這一種詭并的地象。
為了逃避煞氣,他們會在入葬前,找一戶同姓的窮人家,把自己的孩子過繼過去。再收入自己家養。
但是天下之大,寶穴和剎穴一樣稀有,血地更是世間罕有,比一般的龍脈更加難找,到了後來,大量半桶水的風水先生,看到只要是紅泥地,就算是一血地了,以至于紅泥地下必有古墓,古墓必是大戶人家,陪葬豐富,所以才有“血屍護寶”這樣的傳說。
在中國近代史上,就有一位極度重要的人物,他的主墳就是血地,當時一位高人設下風水局,為了趕在那一個時間入墳。相傳那位人物的爺爺,甚至可能不是正常死亡。
這位人物後來的地位權傾天下,但是正如風水術數中所說,煞氣太重,自己的直系親屬,基本上都死絕了。
因為血地其假參半,而且假者居多,所以當時老頭子才會冒險下鏟,圖一個僥幸,沒想到這一鏟子就挖出了一個真家夥來。
而真正的血屍墓極度地兇險,這從世界上沒有任何文宇或者口頭記載血屍的情況就可見一斑。見過血屍的人,幾乎沒有人話着全身而退,爺爺已經是一個特別的例子,而爺爺在筆記裏的記述也不清不楚,血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自己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克制,如果這下面的東西真是血屍,暫且不去管它為什麽還在這裏,如何脫身已徑是一個大問題了。
老頭子他們上次進這墓穴,必然帶着黑驢蹄子,當時他們每人還都帶着24響的匣子炮,這樣的裝備,卻一個人都沒退出來,說明當時情況兇險到什麽地步。自己這一次更不濟。只有腰上一把砍刀,拿砍刀砍棕子等于磨刀,是最傻的行為,一點用處也沒有。
三叔一退之下的這一秒多鐘裏,腦子轉的像飛一樣,但是關于血屍他毫無頭緒,一個辦法也沒想出來。
正駭然不知道怎麽辦,突然棺材裏面發出了一連串石頭磨擦的聲音,按着,他就看到那蓋住暗室的石板,竟然給什麽東西頂了起來。
三叔一看不好,這東西要出來!
當時他也是有點蒙了,也不知道是琢磨了什麽東西,三叔腦子一熱,殺心就起來了。他把心一橫,大喝一聲,竟然有膽子跳進了棺材之內,雙腳一個用力跺,一下子就踩在了擡起來的石板之上。
往下一看,就看見從石板下方伸出來一只醬綠色的幹癟人手,指甲有手指的兩倍長,整只手就像生了鏽的青銅器一樣,長滿了綠花。現在給三叔一壓。就給夾在了縫隙裏。
三叔看到那手,直覺得後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用力一踩就想把它給夾斷,但是那手硬如鋼鐵,猛踩了幾下一點反應也沒有。
接着石板之下就有一股力量無跡往上猛擡,三叔本來就站立不穩,險些就摔下去,他忙矮身,穩住身體,雙手把住棺材的兩邊,用力就往下頂。
這就是生和死地較量,下面的東西只要一出棺材,在這裏的環境下,三叔知道自己的必死無疑,絕對不能讓他出來。
但是人的力量是有限度的,下面的力量雲深無跡極大,三叔頂了幾下,兩只胳膊馬上已經到了極限,再多一份力氣也使不出來了。而下面的石板卻還是一點一點給頂了上來,接着,那張怪臉就從石板下面擠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三叔。
虧的棺材裏面一片漆黑,并不是很看的見,幽幽的鬼魁一樣的臉孔也模模糊糊。
三叔此時已經進入一種瘋狂的狀态中去了,一看那頭擠了出來,渾身的毛孔都幾乎收縮進肉裏去了,牙也越咬越緊,恨不得一刀把那頭給跺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三叔腦子裏突然就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重心一壓,左手從包裏掏出白酒,一下砸在那怪臉的面門上,瓶子粉碎,酒灑了那怪物一臉。接着,他就掏出了火折子,在邊上一擦。然後就伸向那張怪臉,心說,今天老子就替我的爺爺大伯報仇了,你就安心當蠟燭吧。
然而那火折子一靠近那怪臉,三叔在火光下。就突然發現那張臉,有一點不對勁。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二十八章 暗室中的秘密,一切的起源
剛才翻開暗門時候的那一咋呼,和這東西打了一個照面,也就是半秒左右,加上那一下的吓唬,也不可能仔細觀瞧那東西的模樣,腦子裏只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可是現在,僵持之下,火光之中,那張詭異的面孔就清晰的印在了三叔的眼前。
三叔咋一看還只覺得懾人,什麽粽子他沒見過,濕的幹的,沒腦袋的兩個腦袋的,安詳的猙獰的,他天生神經就大條,15歲之後就再沒怕過這些東西,但是這張臉他娘的太邪門了。
那怪物的臉是青銅色的,皮肉收縮,皮膚都龜裂成鱗片狀,一邊都剝了起來,兩只眼睛沒有瞳孔,單是偏偏你又覺得他就是在看着你。
三叔就琢磨着這不像是粽子啊,粽子再難看,至少也得像個人啊,怎麽這東西,看着像條蛇呢!這該不是妖怪?
而且最讓三叔納悶的是,越看這張臉,心裏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是什麽感覺,他又實在說不上來,搞的自已的脖子就不停的冒白毛汗。
他的手越來越沒力氣,那怪物面無表情的又擠出來了一點,三叔知道不能再瞎琢磨了,當下把火折子往那臉上一扔,火哄一下就起來了。
三叔喜歡的酒,是一種綠色的“燒刀子”,上海人好像叫做綠豆燒,三叔喝的是鄉下人自己釀造的,那都是基酒,度數極高,一點就就燒起來。這酒他到現在還喜歡喝,不過對于他這種年級來說,這種酒已經像慢性毒藥一樣了。
那張怪臉一下淹沒在火焰裏,再也看不清楚,四邊的東西開始滋滋冒起白煙,皮肉都開始融化起來,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棺材裏的陪葬品大部分都蓋着潮濕的腐爛絲綢,現在也給燒的吱吱響了起來,索性并沒有直接點燃。
三叔盡量摒住呼吸。火燒了大概六七分鐘,酒精就燒完了,三叔發現這一招起了作用,下面往上頂的力量慢慢消失了,随着火勢越來越小,那臉也腐蝕殆盡,露出了裏面已經燒的焦黑的骷髅。
三叔恐防有變,還是沒有放松腳下的力量,一只手還是撐,另一只手拔出腰間的砍刀,去撥弄那只骷髅。
撥弄了兩下,發現并沒有什麽反應,三叔用力對了脖子砍了兩下,把頸骨砍斷,才松了一口氣,确定這玩意真挂了。
一放松,他渾身就脫了力了,兩只手的力氣迅速就消失了。腳一軟就坐倒在棺材裏面大口的喘氣。
不過此事還不算完,三叔休息片刻,惦記着石棺下面密室的事情。心說這地方不能久待,整個墓室裏已經煙霧彌謾,本來空氣就已經不多,這下子更不夠用,要抓緊時間看看下面有什麽,要是沒什麽好貨色,咱就快點反打盜洞出去吧。
他撿起一邊的手電,咬在嘴中,再一次拉起石棺低下的暗門石板。
無頭的血粽子就平躺在石板下面,那是一具身材魁梧的男性濕屍,衣物也已經腐爛殆盡,只剩下很多的布條粘在身上,渾身呈現一種青銅的鏽色,最恐怖的是,身上長滿了很多類似于眼睛的皮膚褶皺。
三叔按了一下它的胸膛,感覺鋼硬如鐵,不由慶幸,要是剛才自己頂吃不住,肯定是九死一生。
這個時候,一個非常寒人的景象,突然讓三叔楞住了,一股極度無的寒意,一下子就從他的腳底心沖上了腦門。
他突然發現,這一具血粽子,他縮在石扳下面的右臂,竟然只剩一截!手肘以下的部分已經不翼而飛了。
三叔心裏咯噔了一聲,腦子裏頓時就亂了,馬上俯身看那斷手的斷口,只見皮肉果然都是猶如棉絮一樣,呈現炸裂的形狀,三叔忽然渾身一軟,就坐倒在地。
+++++++++++++++++++++++++++++++++++++++
我本來覺得三叔的敘述過于累贅了,但是一聽到那血粽子竟然只有一只手,我頓時就明白三叔為什麽要把故事從頭我和我一遍了。
猶如棉絮一樣,呈現炸裂的形狀的傷口,那是槍械短距離掃射才會形成的,也就是說,這血粽子的手,是給槍打斷的!
這些情況,加上爺爺筆記裏的記載,和三叔的表情,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發展,頓時我也感覺到一種非常奇怪的寒意,從我的後背蔓延上來。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發展的,那整件事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簡直變成神怪小說裏的情節,我實在是不太願意相信。
三叔摸了摸身上,想再找根煙抽,但是顯然身上已經沒有了,我摸了一下屁股口袋,發現還有半包,是從胖子那裏要來的雲煙,遞給了三叔。
三叔再次點上,狠狠抽了一口,才道:“我看到那具血粽子的時候,才明白,我老頭子你爺爺,他那破本子上寫的東西,恐怕沒這麽簡單,也突然知道了,為什麽我問他當時發生的事情,他不想提起。”
爺爺當時對于他筆記上的東西,無論我們怎麽問,他都是一句話,說這不是小孩子能聽的故事。
三叔看了看我,道:“大侄子,你這麽機靈,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是怎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