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說好的星際呢?2.9-2.10

對于付晴的去留,一度成為王都熱議的話題。

人族皇子一心帶走皇子妃, 肯特親王不肯, 雙方上演了拉鋸戰, 就等着女皇最終裁決。

沒多久,付晴在自己的小樓不慎摔倒,腹中卵體破碎。女皇聽見消息,沉思許久,同意路易将付晴一起帶走。肯特懇求無果,只能眼睜睜看着付晴登上了飛艇, 轉道星港離開。

就在飛艇出發前一天, 人族皇子與莉莉私下見了一面。他暗示莉莉,付晴的事已傳回帝國,人族不會容許這樣的皇子妃存在,他帶他走是向人族彰顯他的情義與責任, 但并不想真的讓她踏足帝國,那将為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最好的辦法,是途中解決掉付晴。可他在蟲星沒有得用的人手, 希望莉莉能夠幫助他。

莉莉與他早就在付晴一事上達成了默契的合作,她左思右想,喚來了秋晚。

“愛莎, 一直以來你對我的幫助,我都銘記在心,但我想請求你再幫我一次。”

秋晚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一時狂喜,但表面卻很鎮定:“請王妃示下。”

“我想請你陪同人族皇子妃一起回帝國,路上配合帝國皇子行動。”莉莉有些心虛地垂眸。

她心裏很清楚,愛莎這麽一走,注定會成為犧牲品,不可能再回蟲星。但如今肯特親王府沒了付晴,她一人獨大,這就意味着她不再需要愛莎幫她出主意。不是她想過河拆橋,而是愛莎實在太有心計,讓她難以全心信任,況且,愛莎知道得實在太多了……

莉莉不敢看愛莎,面對一個醜陋的侍女,她竟莫名緊張。

等了許久,她終于聽見了對方的回答。

“如您所願,尊敬的王妃大人。”

莉莉松了口氣,還想說什麽,又聽愛莎道:“只希望王妃能答應我一個請求,我想帶我弟弟一起離開。”

“為什麽?”莉莉不解,她不打算趕盡殺絕,但是愛莎弟弟一旦跟着離開,多半難逃一死。

“他是我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系,就算是死,也必須死在我身邊。”

這一句陰冷又狠毒的回答讓莉莉不寒而栗,心中對此前的決定再無猶豫,她深吸口氣道:“……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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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照秋晚預期地發展,一直到他們登上飛艇,路易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他那個弟弟也被俘虜來蟲星,并且一直被古秋晚保護着。

他心裏有種被欺騙的憤怒,很想質問古秋晚,對方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讓他頓時冷靜下來——他不再是帝國獨一無二的儲君,能夠肆意妄為地背叛,現在,只有古秋晚願意遵守承諾,他才得以逃過古家的報複,他的未來與榮辱,都系在對方一念之間。

見路易識趣,秋晚贊賞地笑了笑,卻聽一人道:“怎麽是你?”

原來是付晴從船艙裏走了出來,一時不敢相信,她怎麽會在這裏見到莉莉身邊的侍女?

秋晚惡趣味地說:“夫人,王妃命我侍候您上路。”

一語雙關的話吓得付晴臉色慘白,她驚惶不安地看向路易,卻見對方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到她。

幾人各懷心思地相對而立,直到飛艇漸漸遠行。

之前,秋晚花了一年時間,歷經磨難終于到了王都,而離開時,卻只用了不過一天的時間。飛艇徐徐降落在星港,秋晚幾人在蟲族士兵的監視下,一齊登上返回帝國的星艦。

當星艦駛入太空時,路恩站在窗邊,遙遙望着綠沙高地那一抹黃綠相間,他想他一生都不會忘記這裏,山中的蟲鳴獸吼,荒草巨木,還有不知是否長出嫩綠一片枯焦……這是讓他乏善可陳的記憶染上色彩的一片山林,總有一天,他會回到這顆星球,那時候,他會将這片黃綠的風景,變成只屬于他的收藏。

星艦在宇宙中急速前行,依照航線進行了幾次空間跳躍,一月後,秋晚終于見到了熟悉的顏色,不知是不是每個位面的人類都有着微妙的聯系,哪怕不在同一個宇宙,帝國的首都星一樣是神秘的蔚藍。

秋晚莫名的有些動容,這一刻,她難免回憶起那個異時空的國度,在她死前,已經有國家第一次登上了月球,不知道有沒有一天,陸國人也能征服茫茫宇宙?

這時的她,表情恍惚中又帶着哀傷,一旁的路恩看着飛艦玻璃窗上的倒影,生出一種她飄渺得就快消失的錯覺,本能地從身後抱住了她。

秋晚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問道:“怎麽了?”

路恩搖搖頭,只将頭貼在她背上。

“我們就快到了,整整一年,我們終于要回到帝國了,也不知……”不知道帝國是什麽情況?系統一直沒有醒來,她也不知道去哪裏找目标人物?更不知道她的魂力還能支撐多久?秋晚莫名想到一首老詩,此時觸景生情,輕聲念道:“嶺外音書斷,經冬複歷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解釋。”

路恩仰起頭,他也聽見了。

“一個叫宋之問的人,被流放至蠻荒,與家人音訊斷絕,彼此未蔔存亡,他熬過了漫長的冬季,于春日歸逃,可越往家鄉走,他心裏就越惶恐,即使遇見了故鄉的人,即使他很想知道家鄉的情形,卻始終躊躇着不敢問。”

“為什麽?”

“或許是怕聽見壞消息,或許是怕發生了什麽變故,誰知道呢?”

“姐姐,也怕?”

秋晚回過身,笑了笑,“每個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但是,再也不會比留在蟲星更可怕了,不是嗎?”

“不怕,保護你。”路恩一字一頓地說。

“好,我等着你來保護我。”

飛艦緩緩停靠在帝國桃花星港,此時正是帝國的春季,從星港航站大樓透明的落地窗往外看去,一片嬌爛漫紅,花瓣融在風中,像明媚而纏綿的雪。

不遠處,一位看起來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被帝國的士兵護在中間,他面色嚴肅,又稍顯焦灼,秋晚知道,這就是原身的爺爺古放。其實老人家今年已七十歲,但随着人族平均壽命提高,他此時正當盛年。

“爺爺!”秋晚激動地快走幾步,或許是受了原身記憶影響,她對這位老人有着天生的親切。她這聲稱呼像是一個指令,古放推開身邊的人健步走來,常年的軍中生涯讓他的腰板挺得筆直,看起來威武不凡。

他站到秋晚跟前,似乎想克制情緒,導致笑容有些僵硬:“小晚,回來就好。”

“我回來了,對不起,讓您擔心了。”秋晚試探地伸出手,輕輕抱住對方,她感覺到古放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随即,一雙有力的手回抱住她,不輕不重地拍拍她的背。

等兩人終于能好好說話,古放才問道:“你這臉是怎麽回事?包得這麽嚴實?”

秋晚不好在大庭廣衆下說,幹巴巴地笑了下。

古放看她一眼,也不逼問,然後好像才注意到路易似的,敷衍地行了個禮。畢竟,他對路易怨氣深重,而且路易現在身份尴尬,他不能再以皇子對待,對方又沒有新的爵位,實在不知該怎麽禮待。

“好久不見,古元帥。”沒有辦法,路易只能先開口。

而付晴,從秋晚喊出那聲“爺爺”開始,她整個人就傻掉了!她在蟲星見過這人那麽多次,只知道對方是莉莉的侍女,叫愛莎,很有些手段,這次會跟來也是想對她不利。她一路上都躲着愛莎,直到走下星艦才安心,還暗自慶幸沒讓對方找到下手的機會,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最可怕的危機在這裏等着!

她喊古放爺爺,那就意味着……

可古秋晚,不是死了嗎?!她明明看着一個蟲人将她拖走!

更可怕的是,路易為什麽對這一切毫不驚訝?!

“陛下已為您準備好了接風宴,恭賀您歸來。”古放面無表情地告知路易,他身旁一位年輕軍官做了個請的手勢,路易愣了愣,便準備跟上去。

忽然,他的一只手被抓住。

路易回頭,是付晴,對方眼中全是驚恐和眼淚,讓他心髒微微刺痛,但他終究收起了憐惜,将她的手指掰下來。

“你騙我?”付晴看着落空的手,不可置信地問道。

“不用裝得那麽委屈,我只是給了你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不願意留在蟲星,你背叛了肯特,就像當初背叛我,為此,你不惜弄掉了腹中的孩子。”路易眼中郁郁,原來在他心中高潔無比的人,竟然也會用如此龌龊的手段。“從你主動跟了肯特那天,就應該知道,你已經斷了回帝國的路,可你還是抱着僥幸,認為我愛你愛到随你愚弄,你太自以為是了。”

付晴無助地搖頭,想解釋卻說不出話來,她還試圖拉住路易,卻有一名軍官擋在她身前,請路易先走。

“你去哪裏?你真的不要我了嗎?”見路易轉身就走,恐懼籠罩着付晴,她再顧不得形象,掙紮着想要追過去:“你說過,我永遠是你唯一的皇子妃,你都忘記了嗎?!”

路易再次駐足,卻并未回頭:“我沒忘,可我已不再是帝國皇子,又哪裏來的皇子妃?”

付晴跌坐在地,光明在她眼前轟然消失。

2.10

路易走遠了,古放不屑地看着地上的人:“帶她走。”

兩個軍人将付晴架起來,她猛然回過神,劇烈掙紮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帶我去哪裏?你們敢!我是帝國的皇子妃!我是皇子妃!”

“皇子妃?憑你也配?”那軍人冷笑道:“你這個皇子妃的身份到底怎麽來的,帝國上下都很清楚,你本來就不被期待,不被祝福。你擔當不起皇子妃的責任,所以你才會成為蟲族的情婦,懷上蟲人的子嗣!帝國,絕不容許一個背叛人類的皇子妃!”

“不——”

“你要做皇子妃,可以。”古放忽然出聲:“但是你在蟲星的種種,足以讓最高法庭判一個皇子妃的死罪,還是,你想死嗎?”

付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擠不出半個字,許久,她頹然地垂下肩膀。

看着付晴被帶走的身影,秋晚好奇道:“她這是去哪裏?”

古放道:“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她的母親還好好活着,只是過得不太好。”

付晴的母親雖然從那場戰亂中保住了性命,但家産被蟲族人搶走,身為皇子妃的女兒也不能再依靠,不久後蟲星又傳來付晴背叛的消息,可想而知她的境遇。付家已經被新帝剝奪了爵位,徹底淪為平民,這對貪婪又充滿野心的付晴而言,或許是僅次于死亡的打擊。

秋晚不會對付晴有任何同情,她随着古放回到了古家在首都星的宅邸。而秋晚身邊的小尾巴路恩,鑒于他身份特殊,現在又無父無母,且跟路易并不親近,古放并沒有強行要将他送回皇宮,索性默認他和秋晚一道住進家裏。

客廳中,古放喝了一口熱茶,緩聲問道:“小晚現在有什麽打算?”

秋晚沒立刻回答,而是問道:“爺爺,上面那位怎樣?”她此時已經拆下了面紗,露出臉上猙獰的疤痕,盡管帝國醫療水平很輕易就能修複她的臉,但古放一想到她所經歷的事,就恨不得殺進皇宮,将路易按在地上摩擦!

古放吐出一口郁氣,道:“不怎麽樣,當時我也是沒辦法。帝國那時候人心不穩,經不起大動蕩,皇族再是犯錯,也統治了帝國幾百年,在民衆心中的威望早已根深蒂固,爺爺不可能有別的念頭。蟲族貪得無厭,我不能為了路易損害帝國的根本利益,無奈之下,只得從旁支選了一位新帝,既安撫人心,又有理由拒絕蟲族的獅子大開口。”

他心裏并不好受,哪怕古家與皇室間隙再深,也一樣屬于人族,又怎麽願意見到帝國遭受如此浩劫?但路易起初阻止他上戰場,等他收到消息糾集軍隊趕到首都星,只剩下滿目蒼夷。媳婦慘死,就連他唯一的孫女也被擄走了……

秋晚見古放眼中憂色不減,安慰道:“爺爺,帝國人都理解您。”

古放苦笑着搖搖頭:“現在這位陛下耳根子太軟,偏偏還多疑,就這一年看來,他各方面能力都有限,比當年的路易差遠了,而且我擔心,等他将皇位坐穩了,會騰出手來對付古家。”

畢竟,古家的權利太大了,以往有皇室制衡,一軍一政也算相得益彰。但現在的皇帝是古家推舉上來的,古放要是願意,甚至可以淩駕于皇權之上,皇帝又怎麽可能不忌憚?

縱然古放并不會這麽做,可他說了,皇帝就會信嗎?

“可是路易也不行。”

“對,要是換他重登帝位,我們與皇室的裂痕更是難以修補。”古放越說越覺得未來堪憂,一時間愁眉苦臉。

忽然,他聽秋晚道:“那您看他呢?”

她的手撫摸着路恩的頭頂。

“小皇子?”古放疑惑地打量着路恩,對方一路上都沒說過話,他知道,這位皇子患有自閉症。

“他很優秀,爺爺,路恩比任何人都優秀。”

路恩聽見秋晚叫他名字,仰起頭來看她,微微一笑,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梨窩。

“他、他……”古放驚訝不已,這個小皇子他見過幾次,今天還是頭一回看見他笑!

“爺爺,路易不會放棄的。”秋晚很肯定地說。

古放收回落在路恩身上的視線,眉頭一擰道:“陛下也不會。”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

“與其留在首都星當靶子,不如回軍部。”古放拍板道。

至于路易與新帝之間,時間會給出答案。

帝國1021年,皇子路易被蟲族女皇送回帝國,同年,元帥古放舉家搬回軍部駐守的星球,徹底遠離帝國即将上演的皇權大戰。

古家離開不久,路易被皇帝賜予親王爵位,從此,帝國再沒有路易皇子的稱呼,而新的皇儲,則是當今皇帝的長子。

路易親王表面對皇帝恭敬,實則一直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他畢竟有多年皇儲積累,人脈眼界能力都遠勝于皇帝,政客中又不乏投機份子,兩廂聯手,他在皇室中的權利越來越重,漸漸對皇帝有了威脅。而皇帝也不像新登基那樣青澀,他想大權獨攬,又怎能容忍路易不斷挑釁?雙方你來我往,鬥争趨于白熱化。

到了第十個年頭,皇帝漸漸處于頹勢,某日,大皇子在外出訪問時忽然遇刺,皇帝還來不及悲傷,幼女又病亡,轉眼間,他的兩個孩子竟然一個不剩,而這一切顯然是路易的手筆!皇帝震怒,對方不僅是示威,還有威脅他的意思,路易是想告訴他,不論你生多少個,我都有辦法弄死。

更令皇帝心涼的是,一旦他沒了兒女,路易就是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不得已之下,他終于向遠在軍部的古家發出了求救信號。

秋晚挂斷了與爺爺的通信,她裹着厚厚的鬥篷,一路冒着風雪登上書閣,推開了最頂層那一扇門。

房間裏四下堆着各種奇怪的設備,一個青年埋首其中,專注得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室內的暖氣與廊上冷氣交彙,秋晚忍不住悶咳一聲,青年一頓,倏然回頭,下一刻便柔和了眉眼:“秋晚,你怎麽來了?”

“叫姐姐,沒大沒小的。”說完,秋晚也莫名跟着笑起來。

路恩不以為意,他停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到秋晚身邊,本想抱抱她,但随即想起來他外套上很髒,到處都是實驗材料留下的痕跡,只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今天這麽冷,你出來,又病了怎麽辦?”

他現在說話比過去順暢許多,但還是有些奇怪,這樣的腔調搭配他逐漸成熟的臉,反倒讓他顯出幾分可愛來。

秋晚随意解下鬥篷搭在一張椅子上,又輕咳兩聲,路恩輕拍她的背,眼底凝聚着擔憂和焦慮。

“我心裏有數,別瞎操心了。”秋晚口中說着,心裏卻知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醫生診斷說是她太過透支人體能量,對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只能靜養。衆人都以為是蟲星那段日子留下的後遺症,但她很明白,一切都與魂力有關。

系統一直沒有醒來,她不知道還剩多少時間,也不知道目标人物在何方?但她希望能夠堅持得久一點,她想看着路恩,一步步走向帝國之巅。

秋晚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眼神中欣慰又滿足。

“你今天很高興?”路恩察覺到秋晚的情緒,好奇地問。他說話時眼神十分專注,注視着你就像注視着全世界。“難道是,第一實驗室,項目有了進展?還是,古爺爺種的崖草開花了?”

秋晚一一搖頭,她忽然握住路恩垂在身側的一只手,認真道:“路恩,我們很快就要回首都星了。”

先前爺爺來消息,就是告訴她皇帝求救的事。如今皇帝勢弱,子女又都被路易害死,但并不是完全沒有一拼之力,對于他來說,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時刻。而路易,他盡管看似優勢很大,但他被俘虜的黑歷史,以及名不正言不順的地位,讓他再不如身為皇儲時那般讓人願意追随。

總之,十年內鬥,帝國人多少看清了,路易與皇帝,都不是他們期待的國主。

但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路恩,是當今皇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他此時收了笑容,眉峰一厲,那一刻的表情讓秋晚莫名覺得熟悉,就好像,她曾經見過……

“怎麽了?”路恩發現她走神了,心裏頓時不快,用力反握住她的手。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覺得眼前的人離他很遠,仿佛手一松,人就不見了……

“你在想什麽?”他問。

秋晚回過神來,正好撞上路恩幽深的黑瞳,他還像小時候那樣直勾勾地看着她,那時她會覺得可愛又可憐,而現在……秋晚默默避開路恩的視線,一時感慨道:“我在想,一轉眼都十年了。”

她又看向路恩:“你都這麽高了。”

當時的小男孩,真的長大了。

“對,我是大人了,就像以前說好的,可以保護你。”路恩聽了秋晚的話,一下子變得很興奮。

“你放心,我早已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秋晚:我終于回帝國了。

路恩:我終于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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