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好的總裁呢?3.2

“系統,我還能指望你嗎?”

系統:“……”

“這到底是個什麽套路?!”

說好的總裁世界呢?說好的愛理不理又高攀不起呢?!

其實沈秋白除了總裁妹妹之外, 還有個身份, 她現在是國家游泳隊的一名運動員, 主項是混合泳,天賦優異,很被隊內看好。

原身的媽媽就是一名游泳運動員,在她的影響下,原身從小喜歡游泳,可惜她父母在原身十歲那年遭遇車禍, 雙雙逝世。之後, 她十八歲的哥哥擔負起家庭責任,一邊穩定公司,一邊照顧原身,讓原身快速從失去雙親的陰霾中走出來, 因此原身很看重她的哥哥,在她心裏, 哥哥不僅是哥哥,還扮演了父母的角色。

原身一直沒有放棄游泳, 十四歲那年,因為成績優異被選入省隊,又過了兩年, 她屢次在全國青少年比賽中獲獎,終于進入了國家隊。不管是在省隊還是國家隊,原身都不可能經常回家,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讓她和沈秋白相處時間不多,導致相互間了解太少,才讓楚憐鑽了空子,輕易挑撥了他們兄妹的感情。

今年,原身即将年滿十八歲,她在隊內女子混合泳訓練中取得了第二的好成績,拿到了八月去亞運會的名額,可誰料這一次回家竟被楚憐陷害至此,她如今身陷囹圄,也不知哥哥是怎麽和國家隊解釋的,總之,她的名額沒有了,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回隊?哥哥的不信任加上多年辛苦付諸東流,原身能不恨嗎?

而以原身現在的處境,想要完成她的執念,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不管怎樣,秋晚首先得從這裏離開。

那些人提到原身的家人曾拜托他們大力治療,想也知道那個“家人”是楚憐,她現在或許以沈太太自居吧?而從這句話看來,她果然清楚這家機構的內情。

想到這裏,秋晚微微睜開眼睛。

“喲,徹底醒了。”

有人發現了秋晚的動靜,問她,還想跑嗎?

秋晚果斷搖頭,對方似乎愣了一下,嗤笑道:“終于聽話了,早這樣不就好了嗎?白吃那麽多苦。”

顯然,原身之前不服管教,這些人對她多有怨言。但原身從小嬌生慣養,進來這裏又滿腹委屈,偏偏還遭遇了那麽多折辱人的手段,這一切都讓原身生不如死,很難低頭認慫,她的反抗讓院方加強了對她的管制與懲戒,惡性循環之下,原身要猴年馬月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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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想出去,不可能沿用原身的行為方式,她只能裝作被吓怕了的樣子。

那幾人見秋晚不言不語,互相看了幾眼,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其中一人道:“既然你想學好,老師就給你個機會,今天先到這裏,一會兒你回宿舍休息。”

“要是下次你再犯,老師可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否則對不起你家人把你送來。”

那人見秋晚下意識一抖,滿意地笑了笑,讓兩個人送她回房。

就這樣,秋晚在這裏過了六七天,由于她表現得一直很“聽話”,中心裏又剛被送來十幾位新人,“老師”們沒有再找她麻煩。她每天按時起床、吃飯、上課、睡覺,聽起來似乎很正常,但只有親身進來的人,才知道那是怎樣一種絕望。

課堂上,老師們會讓學生相互點評,若有人指出你不好,或是你對別人的點評不夠深刻,那對不起,你要接受懲罰;下課了,中心提倡學生相互舉報,你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表情,甚至是沉默,都有可能被舉報,一旦舉報成立,那對不起,你要接受懲罰;你受不了了,想逃,想要自殺,一旦被發現,那對不起,你要接受懲罰……

這些懲罰不一定是電擊,也有其它或生理或精神上的折磨,但不論何種方式,都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這裏沒有信任,連喜怒哀樂都不能有,擺在你面前只有限定的規則,你要想安然無恙地生活,就必須遵守規則,哪怕他們讓你變成一只狗,你也只能汪汪汪地吠。

秋晚時刻提心吊膽,她路過的每一個角落或許都有一雙眼睛監視着你,她遇見的每一個人,或許一旦與他們錯開,他們就會回頭注視着你的背影,然後以莫須有的罪名将你舉報。

她曾經親眼看見一個學生哼了句歌就被舉報,不論他怎麽哭求,還是被老師帶去辦公室談心,或許是他的回答不夠完美,沒多久就被送入了電療室,再出來時,連牙齒都給咬碎了。

而舉報他的人卻輕松地說:“我都讓他戴牙套了,他不聽我的,活該。”

兩天後,碎了牙的人又舉報了另外個想死的新學生。其實中心裏很多人都想死,院長為了控制此類情緒,會強制要求學生們服用抗抑郁和抗焦慮的藥物。一旦服藥,人的思維會變得遲緩,情緒起伏很小,而由于原身此前有過逃跑行為,秋晚至今每天中午都必須接受藥物點滴,胳膊上青紫一片,幾乎沒有下針的地方。

那天,全中心緊急集合,院長臉色鐵青地把新學生拖進控制室,用安全帶将她綁上,又讓幾名學生壓着她,一邊電一邊問:“還敢不敢死了?”那學生脾氣也倔,一開始瘋狂怒罵,大約過了半小時,怒罵變成了求饒,可院長依舊不停手,他電累了就換人來電,電到對方漸漸沒有聲音。

而舉報她的人卻豁着牙道:“一看就是沒改造好的!”

秋晚一瞬間不寒而栗,這裏太可怕了,它能夠把一個人,活生生地改造為一具屍體,一件模型,還不讓那個人察覺到這份改變,還以為自己依舊鮮活,甚至是正義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終于,她等來了一個機會。

這日她正準備睡覺,忽然有老師進來,将她上鋪的女孩叫走。秋晚跟對方一塊兒住了小半個月,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她們一句話都沒說過。

宿舍裏只剩下她和另外兩個女孩,或許是氣氛格外讓人緊張,終于有人忍不住道:“她去哪裏?”

另一人說:“她進來有半年了,是不是老師見她快康複了,準備讓她走?”

中心通常以半年為一個療程,要是老師對學生評審合格,就會向院長彙報,而每個學生臨走前,都必須與院長談心,由他做出最終評定,一旦過關,中心會立刻通知親屬來接。但離開不代表就脫離苦海,大多家長都會與中心簽訂“長效機制”,只要學生再犯,随時會再被抓進來。

忽然,一個女孩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們想出去嗎?”

她說完,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忙道:“我覺得這裏可好了,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好,院長就像我的爸爸一樣親切,我都舍不得走。”

她說到後來已經有些哽咽,就連眼淚都掉了下來,而另個女孩也是連連點頭,秋晚心中暗嘆,也不可能沒有表示,只得道:“對,我也很喜歡這裏,能更深刻地了解我們自己,學到外面學不到的知識。”

幾人默契的歌功頌德,終于等到秋晚上鋪的女孩回來了,果然,對方要走了。

而女孩同時還帶來一個消息——和她同批離開的一個男學生,父母頗有背景,中心決定舉辦一次歡送儀式。

歡送儀式,偶爾會是有外人進來的。

秋晚心神直轉,她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尋找求救的機會!

那天,中心将所有學生集中在一間刻意裝飾過的教室,不久後,院長陪着一對中年夫婦進來,他們身後還跟了許多人,大多是這批“已康複”學生的家長。

親屬們落座後,即将“出院”的學生們輪流上講臺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他們痛哭流涕地感謝院長、感謝老師。最後,一個學生根據事前安排好的流程沖下講臺,跪在家長前磕頭認錯,秋晚看得出他的眼淚是真,但眼睛裏哪有半分感激,分明是怯意中混雜着濃烈恨意。

接下來,臺上學生們紛紛來到親屬身前認錯,臺下的學生受到“感召”,也向院長磕頭致謝,就連一些家長也忍不住跪倒,拜謝中心所有工作人員。

教室裏烏壓壓跪了一片,這時候,一直站着的秋晚就顯得格外突出,可讓她向這群禽獸下跪,心理上真的很難接受。老師們不善的眼神不斷飄向她,每一道都像鞭子似的抽打在她身上,秋晚打算裝暈,上個世界最後幾年的病弱,讓她對如何演繹暈倒信手拈來,她的身子晃了晃,忽然,門口又走來一個穿着運動服的少年,對方似乎被教室裏的場面吓到,人怔在原地。

那對中年夫婦一見他,帶着讨好的笑容匆忙迎上去,而秋晚此時卻感受到心髒劇痛,她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可她意識還清醒着,她激動地告訴系統:“是他!我感覺到了!”

“他是任務目标?”

“對!我肯定!你能感應到嗎?”秋晚一直懷疑潘寧和路恩之間存在聯系,現在她再一次捕捉到那種熟悉感,加上心髒的反應與第一次見到路恩時相似,上個世界她還以為是身體受傷的後遺症,可如今看來,或許并沒有那麽簡單。

“暫時還沒有感應,但你說是,應該不會錯。”

秋晚焦急地想要醒來向對方求救,盡管那人出現在這裏很是詭異,但秋晚就是相信他,相信他可以讓她擺脫噩夢!

可還沒等她倒在地上,那人已經比所有師生反應都快地朝她跑來,扶住她,大聲喊道:“快找醫生!”

随即,秋晚悠悠轉醒,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救我。”

迎上她的,是一雙墨黑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去網上看了相關新聞稿件,裏面的一些描述都是真的,據說連自殺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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