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守護
那顆山楂花的花期很長,大概有一個半月左右,樹上一直盛開着花朵,花瓣也會随風飄落。
那位少女在花期的時間裏每天都會來,她一直盯着樹上的花朵看,嘴角時不時的露出笑容。
後來維持一個半月的花期過了,她便不在來了,我突然有些失落。
在那少女不在來的時日裏我經常獨自遵在山楂樹下,也時常盯着樹上開始結出的青澀果實。
直到果實終于成熟的之時,她終于又來了,我好開心,在草叢裏蹦蹦跳跳的,她還是如往常一樣看着山楂樹,累時便靠在山楂樹下休息。
我就那樣看着她,突然我很想和她聊聊天,說說話,可是心中一想,我還沒有到化形的時刻,以一只兔子的模樣去找她聊天會不會吓到她?
心中想着我自己已經有九十七年的修為了,只要再過三年我便可以化成人的模樣,這樣我就可以去找她聊天。
我心裏這樣想着心裏高興無比,在自己的窩裏蹦蹦跳跳的。
山楂樹果實的果期也過了,她也沒有再來了。
冬去春來,我從冬眠中醒來,又是一年過去了。
我蹦蹦跳跳的到了山楂樹前,樹上已經長出新的嫩芽,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些期待,期待那少女能來。
夏日,太陽高高的在天空中照耀着大地,樹上的山楂花已經長出一朵又一朵花苞,我真的好期待她能來。
直到山楂花再次盛開,她真的來了,她的面容清瘦了些,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在風中輕輕飄舞着,花瓣飄落在她的衣衫下,她拾起了衣衫上的花瓣,我看到了她眼中淡淡的憂傷,我的心突然一緊,不知為何也跟着憂傷了起來。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離花期結束的日子也沒有幾天了,山楂樹上的花朵差不多都要凋盡了。她來了,看着樹上已經不多的花朵,嘴角突然泛起了一絲苦澀,長長的劉海遮掩着她的眼睛,我卻看不到她眼中的神色。
樹上最後一朵山楂花飄落在她手中,花期終是結束了,她手中緊握着那朵花轉身離開。
我突然很想跳草叢中和她一起走,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回到自己的窩中,我心裏默默地下定決心,當果期到來的時候,我一定一定要和她一起看,想着想着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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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期很快到來了,她來了,她坐在樹下閉上雙眼,小小的小憩一會兒。
我輕聲的蹦噠到她身邊,咬了一片幹淨的大的葉片放在她身旁,又小小的施了個法摘了一些成熟的山楂放在葉片上,做完這些後,我便也在她的身邊蜷着淺淺的睡會兒。
我感覺到有人在輕輕的推我,睜開眼睛我看到是她用手在輕輕的推着我,一臉微笑的看着我,用手指了指葉片上的山楂,“是給我的嗎?”
她的聲音很好聽,我用頭推了推山楂到她的面前。
她有些面色驚訝的看着我,便用手拾起一枚山楂放入口中,微笑着說:“很好吃。”
我高興的在她面前蹦了蹦,她好笑的看了看我,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
就這樣,我和她一起度過了整個果期。
天氣漸漸地寒冷了起來,她來到樹下,我早已蹲在樹下多時,她看着我開口說道:“冬天了,要不要和我去我家?”
我的眼睛明亮了一下,可是一想起以前族人的話語,便又遲疑了一下,她放佛能看見我遲疑的模樣般,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那一刻我決定不管生與死我也要去。
她小心的把我抱在懷裏,走了一段挺長的路程,終于到了她的家,牌匾上寫着李府兩個字,走進府中,許多人都喊着她小姐,她将我帶入她的房中,房間中很暖和,有碳火在燒着。
她看着我說道:“我叫李如曦,你叫什麽呢。我想想哦。”她好笑的歪着腦袋在想,我在跟着她一起歪着腦袋。
突然她一拍腦袋“不如就叫黑墨吧?”
我本來就沒有名字,聽到她給我起了名字,我突然有一絲高興,蹦蹦跳跳了起來,長長的耳朵豎的直直的。
冬天,天空中飄落下一朵又一朵雪花,因為如曦的屋子中很暖和,我便沒有冬眠,所以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雪花,大雪将整個府中染上了白色,非常的漂亮。
如曦抱着我,我的兩只耳朵不停的動着,她便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腦袋,而她的臉上卻帶着一絲落寞,不知道在想什麽,我突然很想撫平她的落寞。
我心中想着過了這個冬天,下個冬天過了,我便可以化為人形了,到時候我已人的模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會很驚喜的。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夏天就到來了。夏日的某一天如曦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突然便倒在了地上,在一旁的下人看到這樣的情景,趕快去請了如曦的父親。
如曦的父親到來之時,身邊跟着一位身着道士袍的男子,我聽到如曦的父親喚道:“江道長,你快看看我的女兒。”
我趴在如曦的床頭,輕輕的蹭着她,江道長便看到了我,我一轉頭也看到他,我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異色,卻在下一瞬間收了起來。我一心想着如曦,便沒有很在意他的異色。
他的手中出現一張黃色的符紙,下一瞬間符紙就在他的手中化為了灰燼,然後在灰燼中出現一枚圓形的丹藥,:“喂你女兒吃下吧。”
如曦的父親便趕快将那枚丹藥喂給了如曦,不一會兒的功夫如曦的面色便紅潤了起來,呼吸也勻稱了許多。
江道長便說:“暫無大礙了。”接着他便與如曦的父親出去了,兩人在外面的細聲細語的說着些什麽。
我用兔耳隐隐約約的聽到什麽“藥引”“救你女兒”一些詞。
如曦緩緩的醒了過來,起身将我抱在懷中,摸了摸我的頭:“吓到你了吧?”
她自顧自的說着“很小的時候大夫就說我先天不足活不過二十歲,父親找了很多道士,大夫為我看病,可卻沒有人有辦法。直到這個江道長出現,我的身體好了許多,可是他卻說他也沒有辦法徹底根治,不過是能拖多久是多久而已。”
聽了她的話良久,我多麽想說用我的眼睛就可以救你,只要明年我能化身為人。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又到了落雪之際,我看到她眼中的落寞更加的濃郁了,我不願看到她這樣,我只要看見她的笑容就好。
春日的某天,我偷偷的遛出了府中,我來到山楂樹下,渾身的修為不斷地運轉,天空突然以我為中心漸漸暗了下來,烏雲一朵一朵的凝結着,形成劫雲。
我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天劫,我必須度過才可以,這樣我才能救如曦的命。
天劫降下一道又一道雷劫,我以肉身在硬抗劫雲,終于度過了前面的八道雷劫,最後一道雷劫降下,我雙眼凝重,碧綠色的眸子發出奪目的綠光,形成耀眼的光柱與雷劫撞擊在一起,轟隆隆,天空中的劫雲慢慢散去,落下一層光霧,我沐浴在光霧之中,緩緩的化為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而後虛弱的落在了山楂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