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滑脈

這一路,寧禾并不好受。她除了厭惡抵觸這場婚事,身體更在這颠簸中十分受累。馬車快要抵達京城時,寧禾終于忍不住哇哇大吐起來。

但這一吐卻是幹嘔,胃中翻江倒海,卻什麽都吐不出來,這種感覺才是說不出的難受。為這場不值得的婚姻受這些罪,真不值得。

陣陣惡心之下,阿喜憂心不已,派了人去道路上尋有無郎中。

寧禾無力地搖頭說道:“不用尋了,我應該是趕路所致。”

說來也巧,進京的道路上正有一個回京的郎中,醫者父母心,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那大夫馬上與護衛朝這邊跟來,一面跟護衛先打聽着出現的症狀。

行至這邊,大夫見着這浩蕩的車馬,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的派頭,發愣道:“這是……”

那護衛回他:“是去給未來的三皇妃瞧病,你瞧好了少不了銀子。”

三皇妃,大夫畢竟是京城中人,當今三皇子要娶安榮府的三小姐不早就在這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了,只因為這三皇妃的名聲……實在不好吶!

寧禾這邊卻是陣陣惡心不休不止,那大夫恰已候在了馬車外,垂首道:“草民給三皇子妃請安,三皇子妃是要懸線診脈,還是……”

“路途中不講究這些,你且看着來吧。”寧禾實在難受得緊,見着護衛已經尋來郎中,便朝車簾外伸出了一只手去。

那郎中替她手腕上覆上薄帕,馬上落指診脈。

而喜車外,這中年大夫的臉色由平靜到瞪大雙目,再到焦躁不安,幾次張唇卻欲言又止,仿佛遇着巨大的震驚。

阿喜這時掀開車簾,探頭問:“大夫,可否是因車馬勞頓所致?我家小姐一路可難受得緊。”

中年大夫擡眸朝車上匆匆瞥去一眼,喜車內,這一身紅衣喜服的女子肌膚勝雪,容貌絕佳,她正蹙着眉頭,想來是十分不适。

大夫張唇幾次才顫聲回:“對,對,三皇妃只是車馬勞頓所致,勿須……勿須服,服藥,休息……休息休息便能緩解不适。”

護衛準備給中年大夫銀子,他卻連連擺手:“草民沒診出個什麽,不敢要要……要銀子。”說罷已轉身大步離開了這如龍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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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敢說,他如何敢說!這脈象是滑脈,脈來流利,如盤走珠,世間女子只有在……他又如何敢說!

而馬車內,寧禾飲了些水閉目小憩,她閉着眼,聲音有些虛弱:“我便說了是趕路所致,你倒非要尋個郎中,這不也沒瞧出什麽來麽。”

阿喜道:“小姐自打落水醒來便經常感覺疲累,也未有尋個大夫仔細瞧瞧,待去了皇宮安頓好,一定要尋個太醫給好生看看!”

隊伍按期抵達京城,駛入皇宮。

紅漆宮門徐徐敞開,道路兩側的侍衛與穿行的宮婢皆停下跪地行禮,隊伍緩緩駛入吉玉宮,有婦人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寧三小姐,請下車吧。”

阿喜替寧禾撩開車簾,有侍監躬身于馬車旁替她當着腳凳,寧禾尊着這雲邺皇宮的規矩來,踩在那人背上下了車。

婦人垂首道:“寧三小姐一路車馬勞頓,請先入這吉玉宮歇息。待大婚之日,便是從這吉玉宮出往三殿下的常熙殿。”

寧禾颔首,謝過了這婦人後入了殿內。她确實十分疲憊,只想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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