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的內心是憂傷的，悲傷那麽大，有沒有女朋友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他感覺整個人生都不好了。
自家Boss在臨市？
等會兒要帶隊進山救援？
特麽……現在總裁都那麽悠閑的嗎！
還要不要做正經事情了！
“李特助，這是顧氏救助基金那邊的物資清單，說是顧總親自批的，您看？”不一會兒，果真有小秘書拿着單子上來找人。
李瀚直接接過，随意瞄了眼，心驚肉跳。
“這麽多？”
臨市這是發生多少級災難了……
顧靖霆回到飯桌上，沖着慕暖笑了笑，扯着嘴皮子撒謊，“我讓李瀚過來專門負責這件事，那小子辦事不利，出發可能要延遲半小時，過來大概要中午了。”
慕暖拿着勺子手一停頓，腦子裏閃過些什麽，最後卻還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會兒在酒店裏休息，還是帶你出去走走？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顧靖霆盡量找話題。
慕暖搖頭，放下勺子轉身走去了沙發，她現在哪兒也不想去。
“那給你放個電影看看？”顧靖霆也跟着坐過去，挨着慕暖的腿邊兒，将兩人直接的距離縮的只剩下幾公分。
她往邊上移一下，他就跟着坐過去幾分，等她退無可退，顧靖霆幹脆把人撈進自己懷裏。
“暖兒，你別擔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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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暖沒說話，心裏在考慮着要不要給陸嘉行打個電話。
怎麽說她都已經來了臨市了，要是不報備一聲，似乎不太好？
“我想給我爸打個電話，說不定他那邊已經有消息了。”慕暖的精神氣一下子提起來，好像好到了希望一樣，掙紮着就從顧靖霆的懷裏站了起來。
剛摸到手機，還沒拿穩，手機被顧靖霆從上往下那過去了。
“你幹嘛？”
“電話我來打。”
當着慕暖的面，顧靖霆給陸嘉行撥了電話過去。
嘟嘟兩聲，電話很快接通了，“喂，乖寶。”
陸嘉行看到慕暖來電，有些意外，心想着是不是顧靖霆那邊沒拖住。但是話到嘴邊，還是當作不知道這麽一回事。
“乖寶，回家了嗎，還是在學校？”
語氣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顧靖霆聽着，耳朵就一陣酸麻，原來陸二爺平時是這麽和慕暖講話的。
特麽的，他都沒有這麽溫柔過。
“咳咳，是我。”顧靖霆沖着慕暖做了個OK的手勢，開始和陸嘉行打太極。
兩人說着無關緊要的話，當中不乏一些你來我往的信息交流。
最後，顧靖霆開了免提，說話變回正經了，“陸叔，暖兒不放心你，我帶她來臨市了。”
陸嘉行聲音一滞，沉默了會兒出聲，“乖寶？”
慕暖立即接過手機，拿在耳邊聲音有些帶上委屈了，“爸……”
“來了就來了，不過必須聽話，等中午和顧氏的救援隊一起過來，爸這邊馬上就聯系上你外公了，沒什麽問題，知道嗎？”
“嗯。”
……
電話挂斷，顧靖霆臉上得意之色顯現。
一副看吧看吧，就這麽簡單！
慕暖安心了，得了陸嘉行的保證，一顆心再也不起起伏伏。
“顧靖霆，我還有些餓，我早飯沒吃飽。”
“行，帶你吃好吃的去。”
顧靖霆大手一攬，帶着人直接去酒店餐廳。
“顧總，救援物資都在這裏。”李瀚臉上帶着汗，一副緊趕慢趕急匆匆的樣子趕到了臨市，帶着大部隊和顧靖霆在事先說好的地點彙合。
一眼看到站在自家老板身邊的女孩兒，看到慕暖那張臉時，李瀚覺得這才是真相。
什麽大發善心救援物資的，特麽都是借口。
“慕小姐，沒想到你也在這邊。”李瀚擦着汗沖着慕暖打招呼。
顧靖霆一巴掌拍過去，拉着李瀚直接到了貨車邊，“我讓你慢一點來，現在才十點半，怎麽辦事的！”
李瀚：“……”
從雲市到臨市，高速暢通，最快一個小時，最慢也就兩個小時，而他已經很慢很慢烏龜一樣用了兩個半小時了。
還要怎樣？
“顧總，高速上有最低車速，咱不能違規。”
顧靖霆頓時一噎，瞪了眼揭過話題，而後慢悠悠在幾輛貨車來回走動，清點物資。
李瀚好幾次想要提醒，直接被駁回了，得到的是顧靖霆好幾個白眼。
于是乎，李特助明白了。
這其中有貓膩！
回頭看站在不遠處安靜等待的慕暖，李瀚湊近了顧靖霆小聲問：“需要給慕小姐搬一把椅子嗎？按照這個清點速度，大概還需要半小時。”
顧靖霆欲要點頭，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拿着單子走向一邊接電話。
“道路馬上通了，我等會兒就進山，你可以帶暖兒過來。”
陸嘉行看了眼只能夠容納一人過去的小道，又不忘交待一句，“山路還有危險，開車過來小心些。”
“還有危險？”顧靖霆敏銳的捕捉到了陸嘉行話裏的潛在意思。
陸嘉行沒隐瞞，将自己這邊的具體情況做了簡單解說，“泥石流情況太嚴重，北部山區這一塊本就地質疏松，恐怕有再次坍塌的危險。”
“等等！”
顧靖霆看了眼身邊的工具車，說：“我帶了救援隊和工具，等我們到了再說。”
“暖兒要是看到就——”
“陸叔！”顧靖霆喊了聲，語氣一沉，“您若是有事，她只會更自責。”
顧靖霆挂了電話，讓李瀚将物資打包直接送去災後方，而自己準備帶着救援隊趕去北部山區一塊。
“顧總，山區那一塊很危險，要不我帶隊去，您和慕小姐去災後？”一想到顧靖霆要去犯險，李瀚眼皮子直跳。
離開雲市時，他可是接到老爺子電話了，保證了帶着顧總毫發無傷回去的。
要是顧總有點什麽……
完了，他的高薪特助工作生涯将要就此斷送！
顧靖霆瞄了眼，哼了聲，萬分嫌棄。
“別打擾我辦正事。”
轉個身，邁開大步朝慕暖走去。
“跟我上車，山路崎岖轎車開不進去，我們坐他們的車一起進去。”顧靖霆手指背後的工程車，和慕暖笑笑，“你爸剛打電話過來，路已經通了，正等我們過去，我們一起去接你外公外婆出來。”
第一卷 188章還沒娶妻，不敢死！（三更）
“二爺，小姐和顧少到了。”
有人在陸嘉行身後說了句。
他随即轉身，就看到朝着他走來的兩個身影，一高一矮，步伐艱難。
此時北部山區大雨剛停，一路上大石泥漿包裹，就是走慣了山路的樵夫都行走艱難，更不用說顧靖霆和慕暖倆人。
等他們走到陸嘉行面前，腳下的鞋子早就被泥漿裹成了一團，身上也是到處都是泥漬。
慕暖來時身上本穿着粉色的呢大衣，腳下是一雙同色的雪地靴，如今再看，粉色呢大衣差不多變成駝色了，至于雪地靴……完全看不出原本樣貌。
“讓你別過來你不聽，搞成這樣子很有趣。”陸嘉行一眼就心疼了，對着慕暖輕罵一聲。
再看顧靖霆，卻是給了個眼色。
“陸叔，暖兒也是擔心您，您一個人來這邊，她心裏也害怕的。”說着将慕暖往邊上的帳篷推過去，手上的電暖寶順勢塞過去，“去裏面換一身。”
“去吧，我帶着顧靖霆的工程隊過去，再給道路加重保障，你換好了喝點熱水。”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慕暖一聽要将她撇下，立刻就停住了往前的腳步。
她心裏不知怎的有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這麽一進去，就會錯過些什麽。
“你換好了再過來，我留一個人在這裏等你，嗯？”顧靖霆這回倒是和顏悅色，安慰着再次哄着人進了帳篷。
“油嘴滑舌。”
陸嘉行在一旁有些吃味兒，眼瞧着顧靖霆這大尾巴狼露出這虛僞的一幕，心頭不爽快。
“陸叔說笑了，就是個善意的謊言。”
“您也不想讓暖兒知道這山路的危險性不是嗎？”
陸嘉行“哼”了聲，不再說話，徑自往前走。
兩人走到一人寬的窄道時，陸嘉行才一臉正色，“就是這條道，只挖到暖兒外公他們進山的最外部，再裏面就沒法挖進去了。”
“沒法挖進去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山體中斷被幾塊大石和泥漿阻隔，若是挖的不甚容易造成泥漿下滑，山下還有幾個村莊，不能冒險。”
要是山底下沒有人住這，那他們倒是可以無所顧忌的随便挖挖挖。可關鍵是，山底下還有村民。
“那讓村民搬離不就得了。”顧靖霆不以為意，對這種事兒，他的認知裏，那就是拿錢辦事，“要是不同意，每家每戶多給些錢補貼。”
陸嘉行甩過去一個白眼。
“錢？給你多少錢讓你舍得離開自己的家園？”
陸嘉行說着就往外一指，手指所帶過的一片，底下隐約可見那些村子的模樣。
“都是零散分布的小村子，這一次泥石流他們那一片沒有危及，倘若因為我們私自挖山造成二次災害……”陸嘉行話未說完，其話裏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顧靖霆還要再說什麽，陸嘉行再次打斷了。
“臨市的救援正在進行，沒事別跟着添亂。”
話裏的意思是不想顧靖霆把事情鬧大。
顧靖霆心裏不太明白，一向張揚高調做事的陸二爺這一次怎麽就那麽小心翼翼了，這做事跟個小媳婦兒一樣瞻前顧後的，可真是不多見。
“趕緊讓人加固，我一會人帶人進去。”陸嘉行一腳踹過去，不樂意搭理人。
顧靖霆只好派人上前加固道路。
等通了以後，顧靖霆搶過了陸嘉行手上的工具，同時穿上救援衣，搶先走在前面。
“我去。”
聲音擲地有聲，簡潔，卻不容置疑。
顧靖霆回頭看了眼山後，沖陸嘉行揮手，“您在這裏等着暖兒，她應該快過來了。”
“你給我回來，你小子懂什麽！”
一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含着金湯匙出生，生活裏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的，見過什麽大世面！
救援？
他顧靖霆會嗎！
“趕緊給我，鬧什麽鬧。”
顧靖霆一躲，避開了，腳已經踏進了只能容納一人的窄道裏。
轉身，和陸嘉行做保證，“陸叔，我這人什麽都好說話，但是就性子拗，認定了什麽事情那必定是要做的。我說我進去，我就一定要進去，您放心，我一定帶着暖兒外公外婆出來。”
“你——”
“死不了，沒娶暖兒，不敢死。”
陸嘉行一口氣憋着，差點沒喘過來。
那吊兒郎當的痞子樣，真特麽欠揍。
慕暖來到山道口前，只看到陸嘉行和一旁在作業的工程隊，她看了一圈沒見着顧靖霆。
“顧靖霆人呢？”
陸嘉行眼神一擡，看向窄道，沒好氣說：“逞英雄沖進去了。”
慕暖看着那條根本不能稱作為路的窄道，一時說不出話來。
擡頭，看着窄道兩邊不時有泥石滾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怎麽能這樣就進去……
“太危險了。”
“哼，你管這麽多！人家要當英雄，我還能礙着不成？”
見着自己女兒的擔心樣，陸嘉行算是徹底明白了：顧靖霆這混蛋就是在他面前耍了一出，目的就想讓慕暖着急。
他的乖寶擔心着急了，心裏就念着他，念着他的安危就得時時刻刻的想着。
要是顧靖霆真的将人救出來了，可不真就成了英雄？
要是救人出來自己再受點傷什麽的，那他的乖寶還不得自責心疼死？
一想到這些事情本來是自己要做的，這一份待遇也是自己能享受的，如今被顧靖霆一攪和，什麽都亂了團，陸嘉行j就氣的心肝疼。
捂着胸口，站在邊上，聽到上空好似有直升機的聲音，他不僅心肝疼，五髒六腑都跟着抽了。
“滾犢子，一早算好了。”
“直升機地毯式搜索，尋找山區以北方向的人跡蹤影，找到立刻進行救援。”
和自己的空中救援行動隊連通，顧靖霆立刻下達命令。
之後，就拿着一根鐵棒做支撐，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山區深部走進去。
回頭看了眼那窄道，不由得得意一笑。
“姜是老的辣，但是嫩姜也不容小觑不是。”
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怎麽會這麽淡定的一路往前。
救援？
第一次幹這種不着四六的事情，鬼知道要怎麽做。
沒錯，顧靖霆從昨晚電話打出去，就開始各方面的聯絡救援，不僅僅是路面的，更是有空中直接救援行動。
三架直升機，直接被他帶到了臨市……
山路被堵，要能将人救出來，僅僅依靠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夠的。
他不曉得為何陸嘉行沒有叫來直升機救援，按照陸二爺的能力，那完全就不是個事兒。
這當中有隐情？
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顧靖霆“呵呵”兩聲，表示毫不在意。
陸二爺顧忌什麽遲疑什麽，和他有半毛錢關系嗎？
沒有！
“我要做的，就是安全的把暖兒的外公外婆帶出去，最好像英雄一樣，帶着一身榮光降臨在暖兒面前……”
想着救援成功後自己的高大形象，顧靖霆樂的咧開了嘴角。
情緒一高漲，心情倍兒高興，顧靖霆腳下的步子走的更飄飄然。
若不是鐵棒拄着，在這難走的山澗泥窪之地，真能直接一個不小心踩空摔下去。
而人完好沒事，身上唯一的聯絡電話卻沒那麽好運了。
看着因為自己一時得瑟不小心從兜裏滑出去的手機，顧靖霆的內心……
意外來的這樣快，猝不及防，他臉上的笑容都還沒散去。
“特麽的……”
咒罵一聲，顧靖霆望了眼難以下山的陡峭，選擇放棄去撿手機。
而此時，暴雨說來就來。
山區剛露出一片微光可見，還未來得及将自己的整個樣貌展露于世人，就再次被烏雲籠罩，陷入一片迷蒙之中。
第一卷 189章多謝了，小夥子！（四更）
“雲教授，這裏馬上就要坍塌了，請快跟我們一起轉移。”
大暴雨中，幾個人拉住雲舒，想要将她從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營帳內帶出去，從而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然而……
雲舒微笑着拒絕了。
“你們帶隊先撤離，我在這裏等着。”
等什麽？
一群人不敢問，也不願意問。
就在之前一小時，自己的隊長和慕教授帶着一群人，進入了開挖一半的墓地。而滿懷着希望和忐忑的墓地，卻在不久前，被堵住了出口。
那是唯一的一個出口啊！
他們試了許多辦法，愣是沒有将堵在墓口的那塊大石搬離，而暴雨下山體泥石流又再次形成。
“你們別管我，我都這把歲數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無所謂，你們還年輕。”雲舒望着眼前一張張年輕熱血的面孔，心情說不出的平靜，好似下一秒死去對她來說，也是無所謂的。
若說真的有什麽牽挂和不舍的……
雲舒腦海裏閃過自己外孫女的身影，想到才剛和慕暖相認，還未享受天倫之樂就要再次分離，一時竟又覺得老天何其殘忍。
可丈夫生死不知，她如何願意獨自逃生。
“走吧，給我留盞燈，我等他們出來。”雲舒拿了邊上的雨衣穿上，從身邊人手中提過照明燈，“若是有幸出來了，我給他們帶路，我們一起回去。若是出不來……”
……
顧靖霆趕到墓地前方時，正好遇上考古隊的人進行撤離。
他在人群中一番搜索，沒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拉住其中一人問：“慕成衍教授和他妻子呢，他們人在哪裏？”
大暴雨沖刷下讓人根本睜不開眼，但是眼前的男人一身着裝打扮和他們完全不同，頓時就引起了注意。
“你是誰？山體馬上就要再次坍塌下來，趕緊離開這一塊區域。”
“我問你慕成衍他們呢，人在哪裏！”顧靖霆手上一使勁，直接拽住了對方的衣領。
“咳咳，你，你幹嘛？”
“手機給我。”沒理會眼前懵逼似的男人，顧靖霆二話不說就開始自己主動在他身上找手機，找到後，連接信號，打通了上空的救援聯系。
“直接鎖定我所在的方位，開始救援，人數……”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一片人頭，報出了準确的數字。
他做這一切時都是當着衆人面的，直接就把生的希望該給了考古隊衆人。
原本被顧靖霆拽住的男人回過神，眼裏迸出了一股強烈的希望，“請問，您是國家派來對我們進行救援的嗎？”
“屁！”顧靖霆瞪了眼，“老子是來義務救援的！”
“您能幫我們挖開墓地出口的那塊大石嗎？”
“我們的隊長和慕教授被困在墓地中，求您幫助我們。”
“我們沒關系，還請您能夠先一步對他們實施救援。”
有人開了口，接二連三就是不斷的朝着顧靖霆表示請求，至于什麽義務救援之類的話，一群被大雨刷的腦子都懵逼的考古隊成員已經完全無法辨析了。
在他們的認知中，顧靖霆就是能夠救他們隊長和慕教授的人，那就是希望！
希望在前，說什麽都不能讓人離開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靖霆直接被團團圍住了。
眼前一個個拿着鋤頭鐵楸的漢子，眼神極其渴望而變得異常“兇殘”，走一步，說一句，差點将眼前人給生吞活剝了。
這種被異常熱情包圍的感覺，顧靖霆只想罵娘。
“特麽的！”
“趕緊閃開，給我帶路。”
忍耐着，男人沉聲說道。
“這邊！”
一群人朝着身後走過的路再次回去。
……
“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看到一群人去而複返，雲舒極為驚訝。
當看到從人群身後走出來的顧靖霆，雲舒的驚訝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你……小顧？”
想了半天，雲舒沒想出來眼前這個熟悉的好像就是她外孫女的男朋友的男人到底叫什麽名字。
“我記得你姓顧，不好意思，我沒記住你的名字。”雲舒說的有些尴尬。
顧靖霆：“……”
原來在慕暖的外婆面前，他連個名字都沒有讓人家記住？
還好，刷臉熟是成功了。
“我是顧靖霆，救援等會就會過來，先和我說說墓地這一塊的具體情況。”
“好。”
雲舒激動的開口……
“困擾臨市三天的大暴雨終于停止，截止剛才十分鐘前線發來的通知，臨市總共遭受泥石流和大暴雨的村莊有三十二個，造成人員傷亡和經濟損失……”
電視裏，有關于這一次臨市的泥石流的具體災害正在進行詳細的報道，而一個個出來的數據都相當的痛心。臨市的市民看着電視，一個個都陷入了沉默。
而與此氣氛完全形成反差，甚至可以說是熱烈的，就是醫院的某一處招待辦公室，被記者團團圍住的某個男人。
顧靖霆看了眼身邊的李瀚，眼神頗為不贊同和意味深長。
李瀚被自家老板盯的有些發毛，卻還是硬着頭皮将話筒遞了過去。
明明是自己眼神示意放行的，這會兒在鏡頭前，又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
牛逼！
不，裝的一手好逼。
有這麽一個畫風清奇的老板，身為特助卻像保姆的李瀚表示生無可戀。
“請問顧總怎麽會想到從雲市帶救援隊趕到臨市，甚至奔赴山區進行搜救，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嗎？”
“請問顧總這麽高調的做事，是想給顧氏旗下的救援基金會進行宣傳嗎？”
“顧氏接下來是不是有什麽這方面的意向？”
“根據物資補給站的統計，顧氏這一次無償提供的物資數量極大，完全有超過以往的任何一次，可以說是一次”計算失誤“的結果，對此是顧氏的內部人員造成的疏忽嗎？”
“顧總……”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都是借着這一次顧靖霆因為救援而引發的，但是卻全部很統一的借此打探顧氏的公司情況。
在他們眼裏，顧靖霆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個成功的商人大多唯利是圖，所以他們根本不信什麽義務救援這一套慷慨激昂的說辭。
顧靖霆撥開眼前幾個推過來的話筒，眼神一瞬變得犀利，眸子一沉對準鏡頭，緩緩道：“這一次我之所以會親自參與救援，完全是因為私人原因。臨市對我而言有特殊意義，至于具體緣由是什麽，很抱歉，恕不能告知。”
說話一頓，男人笑容一收，“但是有關顧氏的各種猜測，我再此很抱歉的說一句，顧氏內部和諧健康一切很好，你們所期待的內部跌宕甚至混亂，根本不存在……”
說完，人一閃，之後的事情直接交給了李瀚處理。
顧靖霆從記者堆中解脫，第一時間趕到了病房。
他特意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領子，甚至借着門口的那扇玻璃看了眼發型，确認一切完美，這才敲了門。
得了允許推開進去，面對眼前幾張面孔，顧靖霆笑得人畜無害。
“慕教授，雲教授。”
轉了臉，對上陸嘉行一張漆黑的臉，笑容很歡了，“陸叔，您也在啊！”
陸嘉行憋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什麽叫他也在啊！
這話是人說的麽！
他那麽大個人站在病房中央，一進來就能看到，顧靖霆這小子居然還一副才看見的驚訝狀。
簡直不能忍。
然而陸嘉行這邊氣的牙癢癢，病床上坐着的慕成衍卻面色和善，邊上坐着的雲舒更是看着顧靖霆說不出的感激。
能不感激麽，這小子救了她的丈夫。
“小顧啊，快進來坐，事情忙完了？”
“讓你費心特意跑一趟，耽誤不少事吧？”
雲舒還想再說什麽，慕成衍卻将她打斷了，擡頭，朝着顧靖霆微微點頭，“這次多謝你了，小夥子。”
等了半天就等到一句“多謝了，小夥子！”，顧靖霆內心嗷嗷嗷的，落差太大，一時竟有些接受不了。
－－－－－－題外話－－－－－－
期望太高，落差太大。
顧少實力證明這一點，哈哈……
第一卷 190章今晚出來陪我（一更）
就謝謝就完事了？
難道不應該有一些其他表示嗎？
還有……小夥子這稱呼是什麽鬼，他好歹也有個名字啊！
然而……
慕成衍道過謝就此事擱下了，轉而和陸嘉行交代起有關文物方面的事情，翁婿倆說的十分投入，完全就是将他當作一個外人摒棄了。
顧靖霆在病房裏待了差不多半小時，感受到的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孤零零的悲涼氣氛。
慕暖推門進來時，就看到顧靖霆憋着一張臉，情緒不太高。
她拿着手上的吃食一愣，下意識喊了聲，“外公？”
談話随即停止，慕成衍和陸嘉行眼神示意了下，轉頭和慕暖笑，“暖兒回來了。”
“嗯，買了些粥和容易消化的小吃。”慕暖将東西拿到病房裏的飯桌上，一一打開，“醫生雖然說您沒什麽事情，但是有些輕微的擦傷，還是要養一段時間的，這段時間就不能吃的太油膩。”
“嗯，聽暖兒的。”
雲舒幫着去拿碗筷，借着就給慕成衍把粥端過去了。
慕暖把另外一份粥的端到了陸嘉行跟前，笑說：“爸您也吃一些，他們說您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救援成功後，慕暖就跟着大部隊一起趕往了醫院，之後卻被陸嘉行攔住了，一切跑上跑下的體力活就她爸一個人幹了。
等回過神，慕成衍已經被安排進了病房。
陸睿這才偷偷告訴她，她爸臉色不太好，一整天沒吃飯。
慕暖就心疼了。
“爸，您自己的身體也注意些，怎麽能不吃東西呢！”看着陸嘉行有些發白的嘴唇，慕暖心中自責。
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這麽拼的吧？
“沒事，我身體好着呢。”陸嘉行一愣，暖流滑過心尖，忍不住摸了摸女兒的頭發。
“暖兒，帶顧靖霆去吃個飯，我這裏沒什麽事。”慕成衍突然開口。
……
等坐電梯下樓，再走出醫院大門，身邊的男人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笑得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可具體為什麽如此，慕暖看不明白。
怎麽看，都覺得……賤兮兮的。
“想吃什麽？”外公有令，她自然得好好招待。
“這一次謝謝你了，說起來我是應該請你大吃一頓的，顧靖霆，真的，謝謝。”
慕暖心裏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溫熱的情感在飽漲着。
她好像，對他的感情熱了幾分。
可在顧靖霆看來，此時的女孩兒一張臉過分冷靜，說感謝的時候，臉上一點激動的情緒都沒有。不僅如此，眼神太純粹太自然，就好像他順手幫她撿了錢包，她跟他道謝一樣。
想到這兒，男人一顆心又覺得不好了。
這道謝敷衍的基因難道還能遺傳不成？
“沒誠意。”
不高興，不樂意。
“我這麽為你，難道你就說一句謝謝？”
“我這麽好打發，這就完事了？”
“慕暖，你這心可有些硬了。”
慕暖被說的一陣心虛，想了好一會兒沒想到該怎麽去感謝，于是擡頭說：“要不，我給你……”
“給我什麽，你嗎？”
男人聲音有些低，壓着她耳朵邊呢喃的。
慕暖後半句話直接就給咽回去了。
想說“我給你織一件毛衣”的話，沒了說的念頭。
“我，要我嗎？”慕暖笑了下，扯了扯嘴角，眼神變了變。
看到對面人毫不猶豫的點頭，她的笑就有些冷了。
一種她果然不該期望太高的心思再次浮現。
“我……”真是想太多了。
“不行，沒有這種說法。”
“怎麽就不行了，我們男女朋友做一做不是很正常，你怎麽總拒絕我。”
拉着往前走的人，顧靖霆有些氣悶，煩躁的情緒也跟着湧上來。
慕暖直接“呵呵”了。
“你還知道我們是男女朋友？”
“啊。”
“男女朋友有拿這種事做交換的嗎？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回過味兒來，顧靖霆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嘴巴。
特麽的，說了什麽胡話。
随即趕緊追上去，“暖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那不是那一晚在酒店被你撩的嗎，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顧家知曉自家出風頭的事情已經是第二天了。
一大早看新聞和報紙，社會頭條和財經板塊，居然都是顧靖霆的臉。
再一看內容，顧老爺子氣的差點沒摔了眼前的煙灰缸。
“幹的什麽事情！”
在顧老爺子看來，自己孫子幹的事簡直就是胡鬧。
“親自跑去山區救援，他能耐了啊！”
“給我打電話把人叫回來。”
顧老爺子氣的早飯沒吃，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眼睛緊緊盯着報紙，正在仔仔細細的浏覽着新聞。
顧靖霆接到電話，有些詫異，“爸？”
“小子能耐了，追人都用上顧氏團隊了啊！”顧建國電話接通，一頓調侃，對自己這大兒子的印象也跟着有了一輪新的刷新。
“以前就覺得你不成熟，眼下再看，我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就這腳不沾地做事不牢靠的樣兒，說出去都有些丢人。
“和你弟比起來，你簡直……”
“打住！”顧靖霆揉着耳朵有些不耐，“有事說事，沒事我挂了。”
翹班一天，公司裏一堆事情等着呢！
顧建國哼了聲，這才正色說正事，“趕緊回來，你私自調用直升機的事情你爺爺知道了，打不死你！”
顧靖霆：“……”
身為親爹卻一心想看自己兒子被教訓的，這究竟是怎麽個扭曲的心态？
顧靖霆直接回了家。
剛一進門，顧老爺子臉色一拉，起身就走，“跟我去書房。”
“啧啧……”顧建國拿着小鋤頭和澆水桶，投過去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哼着小曲兒去了花園。
顧靖霆跟着自己爺爺進了書房，随後把門給帶上了。
“自己說清楚。”
三架直升機，這樣大手筆的救援，擱在他們顧家……
顧老爺子揉着眉心有些頭疼，“顧家世代從商，從沒有和軍事方面有瓜葛，你那一架軍用直升機是怎麽回事？”
顧靖霆神色一閃，有些無奈：老頭子眼真毒，這都看出來了。
“我找瑾容借的。”
“你！”
顧老爺子氣的拍桌，“你竟然敢做這事情，瑾容的處境你不是不知道，正是關鍵時候，你竟然犯渾讓他公物私用！”
“這事兒瑾容說沒問題，我問過情況。”
“他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了！你是他大哥，你一句話他當然說沒問題，你就不想想他的難處……在江家已經是委屈了他，我們沒幫着他就是對不住他，以後別拿顧家的瑣碎小事去煩他。”
“爺爺，”顧靖霆臉色不太好，“他是我弟弟！”
“瑾容姓江。”
……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
顧靖霆開車直接沖出顧家大門，一路疾馳開到了雲大。
回神過，才想起來今天周末，慕暖并不在學校。
煩躁的拿出手機，盯着屏幕的電話號碼許久，才按下了鍵。
電話嘟嘟好幾聲才接起，慕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音色不清。
“喂？”
夜色暗黑，房間裏的窗簾都被拉上，慕暖整個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