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進來。”張希瑞聲音淡淡的從門內傳來。

“噠噠噠!”節奏有力的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暗示着此時進門的這個人來者不善。

“張總能跟我說一下是為什麽嗎?”江語晨冷臉拉開大班桌這邊的旋轉椅,不請自坐,雙手交疊置于胸前,一副質問的口吻。

張希瑞從電腦屏幕上轉開視線,瞥了她一眼。

“送兩杯咖啡進來。”張希瑞按下外線。

“不必了,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江語晨聲音冷冷的。

張希瑞輕輕一笑,腳尖輕點桌腿,旋轉椅往右稍稍撤開一點,他一手輕敲桌面,另一只手肘撐宇椅子的扶手上,手握成拳輕抵下巴。

“蒲坤是你一手捧紅的,是你的心血,但他究竟值不值得你在他身上長線投資,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壯士斷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呵,好事?他身上簽了那麽多合同,現在說雪藏就雪藏,張總您說對我是好事,我不太理解你說的好事的标準是什麽?”

“你來帶李琛,謝岑和韓國那邊的合約要到期了,公司支持你把她簽下來,新一批的培訓生裏有幾個苗子不錯,你可以帶幾個。”

江語晨眼眸擡了擡,“哼,李琛跟我,金越不瘋了?謝岑最近外頭一直在傳她要自己成立工作室。”

小林敲敲響辦公室的門,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金越請了一年的假,李琛跟你。”張希瑞輕抿一口咖啡,“謝岑的事我不多說了,你自己掂量能不能簽下來,看你本事了,公司全力支持。”

這一句全力支持裏面暗含的意思讓江語晨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不論金越回來,李琛跟誰,這一年她江語晨可以借李琛打通不少門路。謝岑最近這幾年在韓國和內地紅透了半邊天,如果公司支持她簽下謝岑,她絕對有把握能讓謝岑成為一線裏頂級的一個,而她江語晨一定能光明正大的成為朝城金牌經紀人,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自戳狗眼。

“金越請了一年的假?”江語晨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嗯。”

“你準了?”

“嗯。”

“他請産假嗎,要一年”江語晨語帶揶揄。

“嗯,他老婆懷孕了。”

“他請那麽長的假幹嘛?”

“待産。”

江語晨:“......”

江語晨剛出張希瑞的辦公室,收到微信:“老婆今天遇到老朋友,晚點回去,麽麽噠。”

江語晨:“你不用回來了,就跟你那群狐朋狗友一起過吧。”媽的,老娘孩子生完了快一個月了,你才問我是男的女的。

“老婆,我這廂跪下了。”老婆一聲吼,沒事也要抖三抖的李東林立刻求饒,趕忙又噼裏啪啦說了一堆肉麻死人的話。

“喂,希瑞你什麽時候到?”李東林搞定他老婆,聲音裏有說不出的興奮。

“還是老地方嗎?我這邊在開會,結束了就過去。”在辦公室雙腿翹于辦公桌上悠閑無比的某人一本正經的回答。

“對了,你是不是欺負我的人了,我老婆怎麽今天火氣這麽大?”

“不敢,只是傳達了金越走的消息。”

“卧槽,這貨現在在我身邊,我灌醉他,有兒子了不起啊!老子早有了,老婆還比他的漂亮多了。”

“喂,你說誰的老婆漂亮?”張希瑞聽到那邊金越炸毛的聲音。“老子今天喝不死你。”

聽着這倆貨再那邊掙,張希瑞微微笑。

一個小時以後,張希瑞慢悠悠的将車停在了B大南門的一家酒吧。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張希瑞一路走過去避過了好幾個往他身上撂攤子的女生。這些未出茅廬小孩子們哪得扛得住這麽一個西裝革履、成熟穩重的事業型型男。

“嘿嘿,剛剛我看哪個穿紅裙子的不錯,怎麽一點機會都不給人家。”李東林拿着酒瓶笑嘻嘻的打趣他。“還和當年一樣,盡是禍害人家姑娘。”

張希瑞從他手裏接過酒瓶,拿過茶幾上的酒杯,挑眉,拽拽的模樣,給自己滿了一杯。他扯扯領帶,解開袖口,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看得吧臺那邊幾個小女孩眼冒紅星,互相推搡蠢蠢欲動。

“怎麽?小靜靜還沒有搞定?”金越一副欠揍的模樣。“都把人拐到辦公室了,沒辦了。”

“難不成我們真成我們宿舍一枝花了。”李東林啪一掌甩到張希瑞肩膀上,“哈哈。”

張希瑞撸撸袖子一個眼神殺,李東林腿一抖。“別別別,我自罰三杯,哥哥我老胳膊老腿,禁不住你再來個後空翻了。”

“側肩甩也可以啊。”金越死道長不死貧道的吆喝。

“甩你媽的頭啊,明天就抱美帝的大腿了,狗崽子,來來,你也給我喝。”李東林給金越滿了一杯金褐色的液體。

故事的開始,我們還是朋友,故事的結尾,張希瑞把這兩人喝得鬼哭狼嚎。江語晨黑着臉和司機将李東林拖走了,金越依舊扔到了隔壁家的酒店。這家夥往床上一趟,咕哝着說:“張希瑞來晚了,要不今天撂倒的一定是他。”

張希瑞拍拍他的臉,:“不這麽晚來,讓你們先喝個夠,老子怎麽把你們喝成這個樣子!有老婆有兒子了不起啊!”

十月的夜風吹得人身上有絲絲涼意,這幾天應該都是晴天,大學城這一塊遠離市區,城市燈光天空中星星璀璨,張希瑞一手插兜從酒店的臺階上晃悠悠往下走,“媽的。”半道張希瑞咒罵一聲,有些煩躁掏出手機。

“喂?”說實話程曉靜看到這個號碼時眼皮反射性的跳了一下。沒人說話。

“張總?”程曉靜又問了一聲,邊似乎有呼呼的風聲。“張總?”

“聲音可真好聽。”張希瑞醉醺醺的聲音。

“你喝醉了?”

“沒有,是遇見你就醉了。”

程曉靜猶豫要不要挂了它。

“喂,小姐,你過來接一下這位先生吧,他醉得很厲害。”一個陌生的男聲,

“......”那邊沒有任何聲音。

“小姐,我晚上還急着回家,我老婆孩子等着。”那人又催了一下。

“你...你将車開到橫濱路雅竹園南門來。”

“把手機支付寶打開,我先給你打過去,等會兒她應該還會給你一部分。”挂掉電話的張希瑞聲音清明得不像話,哪有剛剛半點的醉态。

“兄弟沒有想到像你這樣的也要這樣追女人啊,呵呵,這年頭啊,娶媳婦兒不容易啊。“司機開始痛陳革命家史。“我媳婦她媽當初硬是讓我在B市買房,我他媽就是拉着我老頭老娘去賣血,也只能買個廁所啊。沒辦法,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只好先上車了,後來我媳婦懷孕了,媽的,就一個态度,要給老子立馬就娶回去,不給,老子就不要了。”

“所以,兄弟,我告訴你啊,有時候就他媽得拿出些男人的魄力來。你不來硬的她以為你硬不起來,搞事。”司機說着自我感覺頗為帥氣的打了個方向盤。

張希輕扯一下嘴角,摸摸鼻子。媽的,都怪第一次沒有中!

林舒意自從上次的事之後一直住在程曉靜家,程曉靜自然是沒辦法把張希瑞帶到自己家去。只好上了張希瑞的車,讓代駕繼續開車把他送到他自己家。

張希瑞從她上車起一直雙眼睛斜飛的看着她。

程曉靜好幾次忍無可忍,用手他頭抵了了過去,最後卻被他反束住了手,摟到了懷裏。他倒也是極會見好就收,摟住了就再沒有就一步的動作。

一路上憑他嘴裏說不清的幾句話,程曉靜找到了他家,指紋檢索都是正确的。剛氣喘籲籲地将他放到沙發上,程曉靜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

一個卧室的門打開了

“怎麽這麽晚回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

程曉靜吓得一屁股坐到了羊毛地毯上。

“媽,你怎麽來了?”張希瑞也被吓得不輕,但更重要的是他沒辦法裝下去了。

“大晚上的吵死人,臭小子這麽晚回來。“另一側的卧室門的燈又亮了起來,門應該是本來就沒有關嚴實,燈光在門口,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媽,您先睡吧,景越回來了,我先弄點東西給他吃。”張希瑞他媽高聲說。

“你奶奶最近身體不太好,我過來陪她檢查一下。”張希瑞媽媽往廚房走去。

一直坐在地上的程曉靜這時慢慢站了起來。

張希瑞媽媽不妨他兒子還帶了一個人,看到程曉靜,她有些吃驚也有些尴尬。

“嗯?這位是?”

“媽,我女朋友。”張希瑞伸胳膊将程曉靜懷裏一摟

程曉靜剛剛發現他是裝的,氣憤得不行。但此時礙于他媽在場也不好發作,只好強忍着。

“不,,不唔。”程曉靜話還沒說出來,張希瑞便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打橫抱起她。

“媽,媽,我們有些累了,先上去了。”

程曉靜簡直羞憤欲死!

一進門張希瑞趕忙把她扔到了床上,再晚一步,他估計要被嘞得窒息而死了。

程曉靜不和他多說,站起來就往門邊走。

“這麽晚了,你怎麽回去?”張希瑞忙攔住她。

“張希瑞,你怎麽這樣?”程曉靜氣急,連名帶姓吼了出來。鼻子紅紅的,眼睛紅紅的,看得張希瑞有些晃眼。

咚咚,房間門被敲響:“希瑞啊,我給你們泡了兩杯牛奶。”張媽媽的聲音。

張希瑞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将門關了起來,似乎要和他媽在說些什麽話。

程曉靜...好想...原地爆炸!

過了一會兒,張希瑞開門進來手上拿着兩個牛奶杯。

“我媽剛才說是不是他們過來讓你不高興了。”他說,程曉靜步子還沒來得及賣出去,立在那啞口無言。

“就當我求你,她心髒不好,擔待一點,今晚就在這邊将就一下。我睡地上,我不碰你,絕對。”他将杯子放在櫃子上,雙手呈投降狀。

淩晨三四點鐘,某人蹑手蹑腳爬到了床上,抱了一個蠶蛹到地上。

在由床到地上的這一米多的距離中,某人睜開了眼睛,随後聽到的聲音是:“你在做夢。”便又昏睡了過去。

張希瑞承認當時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早,程曉靜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窩在張希瑞的懷裏。“是你自己滾下來的”。張希瑞閉着眼睛輕飄飄說了一句,然後翻了身,繼續睡,嘴裏又咕哝了一句。“難不成我還能拖你下來。”

要擱以前,程曉靜會相信,但現在,她信了就有鬼了!

直接踹了他一腳。

張希瑞皺着眉撐起身子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拿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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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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