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知情的人聽了冉越的話都笑着起哄, 說現在臉皮薄的男人真是太少見了, 非得冉越答應哪天把人帶出來見見才行。
冉越只是一個勁地笑, 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心想要見他根本不用等改天,他現在就坐在你們面前呢。
袁啓則是知情人,在聽到冉越對秦致遠的評價後, 一臉玩味地看着秦致遠,開玩笑地對秦致遠說道:“看來, 小越的男朋友還是個奇人。”
秦致遠一臉坦然, 在袁啓打出個西風後,他慢悠悠地說了句:“糊了。”
發現自己得意忘形點了炮, 袁啓惡狠狠地罵了聲:“靠!”
在場幾個都是大老板,籌碼堵得很大,冉越偷瞄秦致遠小抽屜裏的籌碼,發現他贏了不少, 袁啓坐在她身邊,發現她的目光後, 佯裝生氣地說道:“大部分都被他贏走了,你說可氣不可氣。”
冉越笑了笑,說道:“袁哥還會在乎這點小錢?”
袁啓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 而是面子的問題。”
坐在他對面的杜連鎬接了他的話說道:“你再一心二用的話,還得繼續丢面子。”
袁啓嘿嘿笑了兩聲,“我樂意!我還就喜歡跟小越妹子聊天怎麽了。”
袁啓下家哈哈大笑道:“行行行, 你樂意點炮是你的事,但別總拖累我們就成。”
四人碼好牌後又開始新一輪的對戰,袁啓則開啓了新一輪的騷擾,不過他這次的騷擾對象換成秦致遠。
“喂,你這麽無趣的性格,是不是談不到女朋友?”
秦致遠一臉淡漠地摸牌,那嚴肅認真的模樣,仿佛他手裏碼的不是麻将而是非常重要的文件!
秦致遠顯然沒準備回答他這個問題,但旁邊的人坐不住了,杜連鎬第一個開口說道:“就算他無趣面癱又怎樣?想嫁給他的女人排起隊來能繞地球幾圈,遠的不說,單是在場的單身女性,應該都願意跟他談戀愛的。”
杜連鎬話音剛落,就有幾個膽子大的女孩子起哄說願意,瞬間把套房內的氣氛推至最高點。
冉越心裏微微詫異,她不是計較杜連鎬的話,因為那一聽就是玩笑話,讓她驚訝的是杜連鎬對待秦致遠的态度,那一副親切熟絡的模樣,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話說回來,杜連鎬是杜蓮珍杜蓮琴的哥哥,也就是秦致遠的親舅舅,兩人存有很親的血緣關系,感情好也是應該的。
但冉越還是覺得怪異,因為平時秦致遠是絕口不提杜家的,在他眼裏,親人就只有秦老爺子一人,其他都是外人而已。
那他又是為什麽要跟杜連鎬走得近呢?
冉越一時猜不透秦致遠的用意,也就放棄深究,心想回家再盤問一番好了。
袁啓好像覺得一對情侶坐在旁邊卻要假裝成陌生人的樣子很好玩,于是使着勁地挑撥,聽到杜連鎬的話,嘿嘿兩聲回頭對冉越說道:“小越肯定不稀罕他這種面癱對不對?”
冉越眨眨眼睛,表情無辜,心想這戰火怎麽又燒到她身上來了?不過她還是機靈地說道:“袁哥你忘了我有男朋友的嗎?”
袁啓挑眉,“先不管有沒有男友,你覺得你欣賞秦致遠這種類型嗎?”
冉越笑道:“袁哥就別給我下套了,秦董是我的老板,我要是說不欣賞,他回頭炒我鱿魚怎麽辦?”
袁啓哈哈大笑,“他要是炒你,你就來郁金宮,工資待遇給你翻十倍。”
秦致遠實在有點聽不下去,清了清喉嚨,說道:“袁啓你長能耐了?當着我的面挖人。”
雖然他這話講得一本正經,但旁人卻很不給面子地哄笑出聲,秦致遠淡淡掃了冉越一眼,雙手将麻将往桌上一推,“自摸十三幺。”
袁啓:“……靠,一個晚上盡是你在贏,不玩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衆人:“……”
冉越則幸災樂禍,心想誰讓你嘴賤。
因為袁啓很沒風度的撒潑耍賴,麻将是打不下去了,于是衆人轉戰KTV房,邊唱歌邊喝酒聊天。
杜連鎬好像對秦致遠的感情生活很上心,就算換了個地方聊天,他還是興趣濃厚地追問他喜歡哪類型的女孩,說不定他可以幫忙介紹幾個給他認識。
秦致遠似笑非笑,“這方面就不勞舅舅費心了,我其實有女朋友,而且有結婚的打算。”
杜連鎬大吃一驚,“既然已經有談婚論嫁的女朋友,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
秦致遠說道:“舅舅日理萬機,不知道也是正常。”
正在跟旁人劃拳的袁啓忽然轉過身來,問道:“能跟秦大少訂下終生大事的女人,應該很吸引人吧。”
秦致遠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斜眼看不遠處的冉越一眼,對袁啓說道:“再吸引人也是我的。”
袁啓很是無趣地“切”了一聲,回頭拉着冉越陪他繼續劃拳。
冉越微微紅了臉,看着秦致遠小聲罵了句:“霸道。”
散席的時候,大家都喝了不少,冉越是自己開車來的,正準備找代駕,沒想到卻被袁啓攔住,“小越,致遠有帶司機來,讓他送你吧,順路。”
兩人原本就住在一起的,沒有比他們更順路的了,冉越也沒推遲,裝模作樣地當着衆人的面對秦致遠說道:“那就有勞秦董了。”
一路往停車場走去的時候,兩人還能很克制地拉開一段距離,當他們坐上車子,将車門關上後,一雙手随即握在一起,十指緊扣,一點縫隙都沒有。
司機緩緩将車子開出停車場,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了好一會,才雙雙嘆氣,秦致遠率先開口,“看得見摸不着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冉越:“是啊,确實糟透了,你知道我一個晚上都想做什麽嗎?”
秦致遠眼神閃爍,啞着聲音問道:“想做什麽?”
冉越将腦袋往他那邊探去,笑道:“想吻你。”
秦致遠低下頭靠她近一些,“那你現在可以吻了。”
冉越手撐着座位,伸長脖子吻上他的唇,秦致遠保持着低頭的動作靜止不動,任由她掌握主動權。
冉越探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唇角,道路旁一閃一閃的路燈讓她隐約看出他紅透的耳朵,冉越不止住想調侃他,說道:“我剛才說我男朋友是個很害羞的人,這話絕對是真的。”
秦致遠擡起手摩挲着她的臉頰,說道:“但你也誇他很可愛。”
冉越笑得更為迷人,“是啊,我愛死他了。”
秦致遠将她摟住,“真想馬上跟你結婚,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屬于我的。”
冉越感動地看着他笑。
由于兩人都喝了酒,情緒比較亢奮,回到家剛關上門,秦致遠就動手去扒她的衣服,冉越由着他胡來,笑着問:“不先洗個澡嗎?”
秦致遠一口氣将她扒光,然後用自己褲裆上的小帳篷去頂她的小腹,心癢難耐地說道:“來不及了,先做一次。”
冉越身上嫩滑的皮膚被他的褲子磨得難受,就動手去解他的腰帶,秦致遠喘着粗氣,也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當內褲被扯下來的瞬間,那根沉甸甸的東西便擡頭挺胸地探了出來,偾張的血管盤繞在柱身上,邪惡又猙獰,看得冉越直咽口水。
秦致遠拉着她的手放到柱體上,冉越瞬間能感受到那裏跳動勃發的熱情,握住的時候,感覺手心被燙得火辣辣的。
像被蠱惑一般,冉越緩緩地準備蹲下去,沒想到卻被秦致遠拉住了,只聽他說道:“我來。”
冉越一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她是想蹲下去幫他咬啊,他明明很喜歡的。
正當她發懵的時候,就見到秦致遠半蹲半跪地矮下身子,目光平視她的小腹,冉越心跳突然加快幾個頻率,難道他……。
還沒等她想完,秦致遠已經擡高她的一條腿,将它架到他肩膀上,伸出舌頭輕輕舔上她最脆弱的地方。
冉越倒抽口氣,仰高頭低低喘息着,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麽明亮的燈光下給她咬,這感覺,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忽然想起之前還在別人面前說他容易害羞,冉越覺得這話應該要收回的,他這哪裏害羞了?明明就是沒羞沒臊!
冉越有個不好的預感,今晚的睡前運動,應該會很刺激。
一個月後,秦氏集團舉行股東會議,秦致逸果然如願以償地進了集團總部,擔任副總經理一職,如果業務表現好,将會提升為集團總經理。
一時間,秦致逸春風得意,風頭無倆,集團裏更是開始有一種不和諧的流言傳出,說秦致逸才是秦氏的太子爺,秦氏本就應該是他來接班,這樣的傳聞,更讓秦致逸走路都差點要飄起來。
秦致逸進入集團總部任職後,秦氏娛樂這邊總經理的職位暫時空缺,娛樂公司的人都默認這個職位将會由冉越接替,冉越嘴上雖沒有說,但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秦致遠之前就跟她通過氣,說過要将娛樂公司交給她全權負責。
萬萬沒想到,在秦致逸離開的一個星期後,一位叫李濤的中年男人走馬上任了,而他上任的文件,居然是秦仲陽親手簽署的。
這樣的結果讓很多人都直接懵掉了,連秦致遠都吓了一跳。
說起這位李濤,還是以前的老熟人,他就是被冉越頂替掉的原杜蓮珍的助理,當時秦致遠用計離間了李濤跟杜蓮珍,讓他們主從二人相互猜疑,最後杜蓮珍咬牙将他辭退,沒想到三年多了,杜蓮珍居然又将他找回來。
杜蓮珍公開複用李濤,目的非常明顯,她想告訴所有人,冉越将不再是她全心信賴的心腹,也不準備再繼續用她了。
冉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結果是在意料之外也是在意料之中,從冉越避開她去見秦老爺子的時候,杜蓮珍就開始對她的表現很不滿,之後又隐忍着讓冉越繼續為她辦事,其實暗地裏已經開始聯系李濤,等到秦致逸安穩進入集團總部後,杜蓮珍就開始動手了,而她第一個要清除的目标,就是冉越。
冉越身為她第一心腹,近兩年來雖然辦事盡心盡力,卻沒辦法做到唯杜蓮珍是從,特別是進入娛樂公司之後,她更是甩開杜蓮珍的約束,按自己的思維來管理公司,很多時候,她所做的事情都是與杜蓮珍的意願相違背的,從這個時期起,杜蓮珍發現自己有點管不住冉越了,也就收回對冉越的信任。
所以如今杜蓮珍又将李濤找回來,冉越吃驚之餘,也不算太驚訝。
只是還沒來得及将杜蓮珍拉下馬,就已經撕破臉,冉越多少有些不甘心,感覺這兩年的隐忍都付諸東流了。
李濤跟冉越有舊怨,自然不願意跟她共事,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來就收回了冉助手裏大部分的實權,一下子就将冉越架空。
杜蓮珍還假模假樣地讓人給她帶話,說如果娛樂公司沒事做,可以過去她的奇天公司幫蘇自醒的忙,冉越覺得荒謬,随後自己親自将辭職申請送到杜蓮珍的面前,她正式辭去杜蓮珍助理一職,包括在她旗下産業挂名的各種職稱。
杜蓮珍頗為惋惜的地說道:“小越,你是個聰明人,其實我非常喜歡你的,只是你又太聰明太不聽話了,你以為抱上老爺子的大腿,就能高枕無憂嗎?你當真我奈何不了你嗎?你太天真了,就算我不門,也有的是手段治你。”
冉越沉默地聽着,直到她把話說完,也沒有給出個反應。
杜蓮珍等了半天連僅剩的優越感都快等沒了,才聽到冉越說道:“既然夫人同意我辭職,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便潇灑地起身離開。
杜蓮珍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并沒有打贏仗的暢快感,反而還多出一份無名的憋屈。
冉越這邊剛出了錦繡園,轉身就去了松竹園,今天既然過來,她就想順便去教老爺子打拳。
娛樂公司裏雖然已經翻天覆地,但冉越此時的心情還算平靜,她明白,秦致遠雖然權利已經足夠大,但在他上頭還有個秦仲陽,雖然秦仲陽現在已經不怎麽管事,但他畢竟還是秦家的家主,秦氏的董事長,他拍板決定的事情,就算別人想推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
冉越冷靜下來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杜蓮珍在背後操作的,杜蓮珍之前還能對她笑臉相迎,那也只是一種策略,杜蓮珍想穩住她,讓她不斷給娛樂公司創造利潤,為秦致逸能進集團總部鋪路,而等到秦致逸真的進了總部,杜蓮珍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現在想來,杜蓮珍之前應該是隐忍得挺辛苦的,為了麻痹她的戒心,杜蓮珍甚至不惜犧牲掉跟連麗的幾十年交情,這個女人果真是狠啊!
公司傳出這麽大的動靜,老爺子自然是知道的,在見到冉越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孩子,別灰心,公司的事交給致遠去處理,你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吧。”
冉越笑道:“老爺子別擔心,我沒事。”
秦老爺子嘆氣,“致遠怕你難過,剛才還打電話特地吩咐我要開導開導你。”
冉越這下是真的笑了,“是他太緊張了,這段時間他天天開導我,就差給我寫保證書了,但我真的沒他想的那麽脆弱。”
老爺子:“他是太在乎你了,而且這次的事,他總認為是他太粗心。”說到這裏,老爺子再次嘆氣,說道:“只怪我生了個怕媳婦的軟蛋,事事都要聽老婆的。”
冉越很想問一句,您既然對秦仲陽有諸多不滿,當初怎麽還将家主位置給了他?
沒想到老爺子猶如有讀心術,随後說道:“可惜當年那幫人裏,也就仲陽勉強夠格,矮子裏挑高個,只能如此了。”
“老爺子您也別太擔心,致遠肯定是高個中的高個,他肯定能接過這個擔子的。”
老爺子道:“這點我是從未懷疑過的,你也要相信他。”
冉越點頭,“我當然相信他。”
兩人聊着天,很快到了午飯時間,老爺子留她吃飯,冉越也就從善如流地蹭了餐飯後才離開。
因為如今她在公司只剩個挂名的助理,無事一身輕,她也就懶得去看李濤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幹脆回家睡覺,由于太放松,她這一睡,直接睡到秦致遠下班回家。
她這副模樣在秦致遠眼裏,卻被解讀成受打擊後的頹廢,随即心疼不已地摟着她:“別難過,該是你的,我都會給你拿回來。”
冉越揉揉眼睛,再次強調:“我沒難過。”
秦致遠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冉越好笑又無奈,随後直接将他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