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成衣店

十六、成衣店

莉莉絲回了房間之後，将前因後果和西澤爾簡略地說了一遍，然後一臉得色地看着他：“我說了，沒有什麽□□，純粹是個相親宴，看來船長先生要穿裙子了。”

西澤爾一點兒都不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慢慢悠悠地說：“有意思啊，靈魂伴侶？聽起來還挺浪漫。”“不切實際的妄想，”莉莉絲繃着臉，“他處在這樣的一個位置，怎麽可能得到一個不摻雜任何其他原因的感情。”

“你對人生有什麽誤解嗎莉莉絲小姐？”西澤爾撐着頭，看着莉莉絲，“明明處在這樣的一個年紀，說起話來這麽叫人絕望。”“這是我們從小就接受的教育，”莉莉絲抱着雙臂，靠在窗邊，“而我長到現在，還沒有見到過一個例外。”

西澤爾微微蹙眉：“你的姐姐和妹妹呢？”“理查德是白雪女王的兒子，而傑克，是雪精靈。”莉莉絲扭過頭去看着窗外，天上的星星在間落地閃爍着，巨大的藍月挂在空中，光亮柔和而又仿佛具有實質。

莉莉絲伸出手去，接了一捧月光：“當然了，我并不排除在這樣的關系中，得到真愛的可能性。”“……”西澤爾沉默了一會兒，嗤笑了一聲，“要不要出去走走？”

兩個人披上了披風，西澤爾随意在路上問了幾個人，就帶着莉莉絲到了最熱鬧的集市。莉莉絲倒是挺高興的，從左邊的攤位逛到右邊的攤位，不過什麽都沒有買。

西澤爾跟在她身後，慢悠悠地走着，眼睛一直盯着莉莉絲，沒有挪開過——他覺得很好奇，這樣一個從小在蜜罐子裏面長大的公主，為什麽腦袋裏面沒有一點屬于這個年紀的情情**？有的時候确實也會表現出少女的模樣，但是更多的時候，莉莉絲表現的就像是個侍奉天神的修女。

太矛盾了，矛盾的讓人好奇。西澤爾舔了舔嘴角，臉上的笑意漾開，周圍好幾個少女都忍不住偷偷看他。

莉莉絲回頭看看他：“快過來啊，不要走散了。”西澤爾低低地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了莉莉絲的身邊：“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了嗎？”

“嗯，看到不少，”莉莉絲點點頭，“果然英格拉很有意思。”西澤爾瞥了一眼她空蕩蕩的雙手：“你什麽都不打算買嗎？”“喜歡就一定要買嗎？”莉莉絲反問他。

西澤爾點點頭：“你也知道我們行事的準則，只要喜歡，就把它拿到手，是我們的規矩。”哦喲，倒是差點忘了這家夥是個海盜了。莉莉絲輕哼了一聲：“算了吧，我現在可不想惹麻煩。”西澤爾聳聳肩膀，跟着莉莉絲繼續逛着。

“哎，莉莉絲。”西澤爾突然叫住了，“你看。”莉莉絲順着西澤爾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家成衣店開在路邊，店裏面的燈光溫暖而又明亮，挂在櫥窗裏面的衣服也很好看。莉莉絲走近了看了看：“……确實很好看。”

西澤爾拉過了莉莉絲的手：“那我們進去吧。”說着，也不管莉莉絲，直接就把她給拉進去了。“歡迎光臨。”随着他們進了門，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歡迎來到星星成衣店。”

莉莉絲沖着那個女孩子點了點頭：“你好。”“你好，”女孩子滿臉笑容地迎了過來，“小姐你想要看看什麽？”

盛情難卻，莉莉絲便道：“有什麽新款的裙子或者外套嗎？”“哦那您來的真是時候，”女孩子領着莉莉絲走到店裏的一處，指着那一條裙子，“這一條裙子是我們最近剛做好的，新出的式樣，用的是金銀線編織，再配上裙擺上的花朵。”

說着，女孩子還用手撩開了衣服的裙擺，只見大朵大朵的花朵錯落有致地點綴在裙擺上，瞬間就讓這條看起來有些俗氣的裙子變得不落俗套了起來。莉莉絲也覺得很好看，不過：“不太适合我。”

“那小姐來看看這一條，”女孩子又向莉莉絲展示了另外一條裙子，“這是由絲綢制作而成的，當你穿上它的時候，就好像是你的愛人在輕撫你的皮膚，這種觸感比起水來都要柔軟的多。”莉莉絲摸了摸這條裙子：“樣式卻又普通了一點。”

“一位挑剔的客人嗯？不過這并沒有什麽，因為星星成衣店的衣服是整個英格拉最全最美也是最流行的，”女孩子明顯很會做生意，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的表現，“那小姐你看這條裙子怎麽樣？”

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挑了好久，莉莉絲才看中了一條裙子。女孩子很熱情地将裙子從衣架上面拿了下來，遞給了莉莉絲：“試衣間在那裏，小姐不如去試一試？”

西澤爾一直都坐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着兩個人大聊特聊。趁着莉莉絲去換衣服的時候，西澤爾問道：“這是你的店嗎？”

女孩子站在櫃臺後面，聽見西澤爾這麽問，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低下了頭：“不是，這……這是我父親的店。”“看起來你很适應在這裏看店的生活，”西澤爾道，“做了很久了？”女孩子笑了笑：“我一直都幫我的父親看店的。”

西澤爾問了第三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女孩子張口欲答，成衣店的門突然又被推開了。一個婦人領着兩個女孩子，幾乎是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辛德瑞拉，昨天要你做的衣服呢？”

辛德瑞拉抿緊了嘴角，從櫃臺下面取出來一個盒子，走出來遞給了那個婦人：“已經做好了。”

那女人掀開盒子蓋看了一眼：“做的還不錯。”說着就從辛德瑞拉的手上拿過了那個盒子，招呼她的兩個女兒跟着她走。那兩個女孩子盯着辛德瑞拉，不知道在小聲說着什麽，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尖銳又刺耳。

辛德瑞拉漲紅了臉，深吸了一口氣：“還有客人在這兒，你看好了就快點拿走吧。”“你這是對母親說話的态度嗎？”婦人擡了下下巴，“先生，不好意思，我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女兒，你不介意吧？”

西澤爾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婦人得到了他的允許，舉起了右手，扇了辛德瑞拉一個巴掌：“這一個巴掌，是懲罰你對我的不尊重。”辛德瑞拉捂着臉頰，咬着嘴唇不說話。婦人挑挑眉毛：“我還去參加茶會，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說着，就帶着兩個女兒出了店門。

成衣店又一次安靜了下來，辛德瑞拉默默地将門關好，然後又走到了櫃臺後面。西澤爾十分好奇：“……那是你的母親？”“她不是我的母親！”辛德瑞拉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随即聲音又小了下去，“她永遠都不是我的母親。”

有內情啊。西澤爾笑着想到，還想再說些什麽，莉莉絲已經從試衣間裏面出來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剛剛在裏面聽見有什麽人在說話……你的臉怎麽了？”

辛德瑞拉見到莉莉絲出來，又擺出了那副完美的笑容來：“小姐，你穿這條裙子真的是太美了，就好像它在等待着你出現一樣，完全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莉莉絲看出來這姑娘不想說，也就沒有再追問：“我也覺得不錯，替我包起來吧。”

辛德瑞拉快活地應了一聲，就在莉莉絲準備回去把這條裙子換下來的時候，辛德瑞拉仿佛又想到了什麽一樣，叫住了莉莉絲：“小姐，如果你不介意，要不要看看和這條裙子配套的鞋子呢？”

莉莉絲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的西澤爾，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看着姑娘的樣子，又有一點于心不忍：“那就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辛德瑞拉動作很快地拿出了幾雙鞋子，一邊擺給莉莉絲看一邊還給她介紹：“這是隔壁的鞋店送來的，也是最新的款式哦，而且舒适不磨腳，和小姐的新裙子也是很搭配的。”

開到最後一個盒子的時候，辛德瑞拉看了一眼，連忙又将盒子蓋了起來：“不好意思，這一雙是我拿錯了，對不起。”說着，辛德瑞拉将那個盒子又給放了回去。

莉莉絲眼睛很尖，盡管蓋子只開了一小會兒，莉莉絲也看到了那雙鞋子——那是一雙亮閃閃的鞋子，就好像是用水晶做的一樣，剔透晶瑩，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人的眼球。

莉莉絲垂下眼簾，沒有多問，很快地又挑了一雙鞋子，回去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辛德瑞拉已經将衣服包了起來，西澤爾付了賬：“送你的禮物。”“那我就不客氣了。”莉莉絲沒有接過盒子。臨走的時候，莉莉絲對着辛德瑞拉道：“衣服很好看，你的手藝很棒。”

辛德瑞拉目送莉莉絲和西澤爾出了門，擡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微微抽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