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門被關上的瞬間莊禾急了,她不要被關在這裏,她要出去!

“我不要被關在這裏,賀子彥你放我出去。”

賀子彥聞聲輕蔑一笑:“我倒是覺得你很喜歡這裏,不然又怎麽會翻山越嶺的找到這來。”說着他再次冷笑:“祝你們相處愉快。”

她快步跑到門口去拉大門,然而一陣鎖鏈的摩擦音落後,大門被徹底鎖上了,任憑莊禾怎麽拉扯都不動分毫。

怎麽能這樣?

被鎖在這裏她就死定了呀,若是跟鬼鬥她雖然半吊子但絕對不會怕,可身後那個不是鬼是個惡魔啊,女主有主角光環護體的都扛不住,何況是她!!!

萬一他一會兒要掐死她怎麽辦?

想到這她偷偷的偏了偏頭,向身後看了過去,這一眼吓得她瞬間轉過身,後背緊緊的貼在了牆上,面容明顯的僵了起來。

只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賀久不知什麽時候走了出來,就站在離她不遠處的櫃子旁。

他什麽時候過來的?她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光線陰暗他的臉看的并不真切,他的個子很高,比莊禾想象中的高很多,很瘦,低着頭,微長的發絲一如既往的蓋着他的雙眸,讓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不會真的要掐死她吧?

莊禾咽了口口水,身體向一旁挪了挪,秉着呼吸,目光不敢從他身上移開,而餘光則是在給自己找退路。

賀久看着她防備的模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懶散一笑,上翹的嘴角勾出一個似有似無的弧度。

他雙手插着褲袋站在那兒,斜睨着莊禾驚恐的小臉,突然心中一動,探着上身朝着身前的莊禾湊了過去。

看着突然湊近的臉莊禾差點把整個人都塞進了牆裏,內心不斷吶喊着:我的莊婆、耶稣、聖母瑪利亞,她活了二十來年努力做善事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她不想一天之內死兩次啊!

她的雙眼緊閉,長睫因為顫栗而顫抖着,貝齒因緊張緊緊的咬着粉唇,小臉緊繃,心裏不斷的給自己洗腦。

死就死吧,也許死了就能穿回去了,她家莊婆還等着她給她養老送終呢!

賀久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百般糾結的臉,片刻後他驟然開口道:

“你怕我。”

他說的十分肯定,毫無感情的聲線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慢慢将莊禾纏繞,一圈又一圈,讓她呼吸不暢,有種窒息的錯覺。

“我……”

女孩似乎受了驚,幹淨澄澈的明眸睜的圓圓的,瞳孔卻沒有聚焦,似乎還沒有适應屋內的昏暗。

她那不盈一握的細腰緊緊貼着牆壁,單薄的肩膀微微瑟縮,高挺圓潤的胸脯上下浮動。

她嫣紅的唇瓣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出來,喘息幾許,小臉泛白緊張的看着他。

動作間一股股淡淡的幽香鑽入賀久的鼻間,他蹙眉細嗅,這味道似有似無,帶着甜絲絲的香味。

賀久的唇角再次勾起,微小的幅度卻瞬間讓他的臉變得邪魅了起來。

透過他額前零碎的發絲,莊禾終于看到了他那雙仿佛載着漩渦般湛黑的眸子,深邃吸人的黑眸似乎不帶任何雜念,平靜的像一面鏡子,獨獨倒映着莊禾因恐懼而微微泛紅的小臉。

就在她還沉浸在他惑人的雙眸中時,賀久突然擡起右手——

反應敏捷的莊禾一秒內閉上眼睛,雙手捂着自己的脖頸快速的蹲了下去。

“呵。”

看着她的動作,賀久胸口微微一顫,忍不住笑出聲。

“大佬別殺我,我可以幫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全部免費!”

然而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賀久的那只手落下來,莊禾疑惑的擡起頭,只見他右手慢騰騰的拉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一袋軟糖,然後又慢悠悠的扯開包裝袋,拿出一條橘色軟糖塞進了嘴裏。

莊禾:“……”

什麽情況???

這劇情不對啊!

似乎逗小貓逗夠了,賀久看都懶得再看她,他手裏拿着那包糖轉過身慢慢的朝着沙發走了回去,片刻後再次縮進了沙發裏,恢複了最初的姿勢。

莊禾看着遠去的他身體如同虛脫般癱軟下來,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汗水順着她的額角滑落,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這還是人嗎?

自己明明沒有多怕他,為什麽他一靠近自己就成了這副德行?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戾氣,怕了怕了。

莊禾實在經不起折騰了,于是随彎就彎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了地上,學着賀久的樣子抱着膝縮在牆根,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安全下來之後她開始想自己的問題,她死了不知道莊婆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受的了。

她從一生下來就被親爹親媽給扔了,幸好莊婆心善把她撿回了家,二人相依為命,僅靠着幫人算命驅鬼賺點收入将她拉扯大,還供她上了大學。

哪成想她這麽不争氣,還短命,大學剛一畢業就死了,她還沒報答過莊婆呢。

想到這她的情緒更加低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莊禾坐在牆角看着賀久慢條斯理的吃了一袋軟糖,一袋彩虹糖,一根超大的棒棒糖,中間喝了一杯水。

他不會覺得齁嗓子嗎?

莊禾無聊的想到。

一說齁嗓子莊禾就想到了水,一想到水她就突然覺得自己的膀胱有點漲,這一漲她就覺得有點想上廁所——

不行啊,要憋住!

她們之間的氛圍好不容易才和諧了那麽一丢丢,自己不想打破啊!

憋着吧。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莊禾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随後一陣水聲傳來。

莊禾:“……”

她擡起頭看向賀久,只見他手裏握着一個晾水杯,正專注的往自己的水杯裏倒着水,潺潺的水流仿佛一道催命符,刺激的莊禾膀胱一陣陣發疼。

她要尿了——

奈何那賀久就像故意一般,一杯水愣是讓他玩了老半天,水聲不斷。

莊禾透着粉的唇微微抿着,無措又有點赧然地夾緊了雙腿,細眉緊皺。

她TM真的要尿了!

忍無可忍,她一咬牙沖着賀久的方向夾着腿挪了過去,在靠近他不足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帶着顫音開口問到:“大佬……廁所在哪?”

賀久微微側眸,冰涼的眼神一刺,莊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看着她滑稽的動作劍眉微挑,懶洋洋地一掀眼簾,就在莊禾以為他不會開口時他薄唇微動,輕吐出兩個字:“樓上。”

這兩個字簡直就是救命稻草,莊禾差點感動的哭出來。

然而她的膀胱并不允許她再多耽擱一秒鐘,在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她的身影閃電般沖向樓上,速度之快惹得賀久不禁都多看了她一眼。

終于輕松下來的莊禾坐在二樓公共衛生間的馬桶上,舒服的忍不住嘆了口氣。

提好褲子她随意的掃了兩眼衛生間,又是一片純白,洗漱架上放着疊的板板整整的浴巾和毛巾上面的标簽都還在,還有未開封的洗漱用品。

看來賀久應該是有自己獨立的洗漱室。

也幸好是這樣。

因為不管是從房子的裝修還是色彩的選用上,她都莫名的覺得賀久有潔癖,生怕自己動了他東西後惹得他狂暴起來,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

洗完手莊禾十分謹慎的甩幹了,就算猜到賀久不會來這間衛生間,也愣是沒敢動一下架子上的毛巾。

并不是她慫,她這叫聰明。她在心裏自我安慰着。

待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她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悄咪咪的下了樓,腳步放的賊輕。

直到最後一個階梯時她發現沙發上空蕩蕩一片,賀久的身影不見了。

怔愣幾秒鐘後她邁下最後一節樓梯,然後四處望了望,最後在轉角處的餐桌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正捧着瓷碗安安靜靜的吃着飯。

莊禾鴕鳥似得又回到了牆角,坐在地上遠遠的看着賀久的動作,大概已經适應了屋內的光線,這麽遠的距離她竟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每個神情。

他小口的吃着飯菜,無聲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動作細而緩慢,幾個白鋼食盒并排擺在他面前,他就近夾着眼前的青菜,一直到吃完放下手中的碗筷似乎都沒動過其他菜碗裏的菜。

這孩子挑食啊!

莊禾聞着空氣中彌漫着淡淡得飯菜香味砸了咂嘴,肚子也适時的響了起來。

自打她穿過來已經大半天了,水米未進,之前又不知多久沒吃了,此刻她聞着香味肚子餓的不行。

她伸手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忍忍吧,等下大佬睡覺了她找找有沒有能出去的地方,等出去了一定要大吃一頓。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待到外面全黑時,屋內的所有燈瞬間全部亮起,驟亮的白光刺的莊禾眼睛一酸,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她伸手擋住亮光,半晌才緩了過來。

此時賀久已經上了樓,他當真把莊禾當成了空氣,一整天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一個。只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在與不在對他來說豪無差別。

沒了賀久的身影莊禾頓時覺得松了一口氣,她四下看了一圈,除了房門只有兩扇窗戶能算得上逃生口。

她快速爬起身,向着窗戶跑了過去。

到窗邊後她一把抓住厚重的窗簾扯開,後面是一扇寬大的落地窗,每一片玻璃都是特殊定制的,打不開又敲不碎。

莊禾再次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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