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號二號位置撲空,三號四號還沒有回應。”

賀久的車和另外三輛車并排停在一座木屋前的空地上,這座木屋應該是最老的一座,一半的屋脊已經坍塌,另一半也漏的不像樣,屋內除了一窩窩老鼠外空空如也。

“三號和四號已經上山了,很快就會有回應,如果那裏再撲空那就只有最後一個六號了。”

帶着藍牙耳機的男人摸了一把臉上的雨珠,望着已經黑下來的山林皺緊了眉頭。

“六號距離這裏有多遠?”賀久的聲音帶着疲憊和沙啞,清隽的臉上經過兩天一夜的奔波出現了青青的胡茬。

襯衫衣扣開到鎖骨,衣領濕濕的耷拉在一旁,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他渾身那股越發淩厲恐怖的氣勢越發深沉,一旁等待指令的下屬們都站的遠遠的望着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六號在最裏面那座山上,那裏是整個這片山林裏最陡峭的地方,上山的路窄小彎曲,後背臨靠一條小河,那條河是洩水用的,這會兒估計已經淹了大半的路。”

聽完屬下的分析,賀久抵在口腔裏的舌尖滑動了一圈,眸色幽深,似無盡的黑暗一般莫測。

“那應該就是那裏了。”

說着他擡步走向車子,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旁的屬下趕忙走上前趴在車玻璃上詢問:

“二少不等三號四號回信了嗎?”

賀久冷笑一聲,“答案都出來了還等什麽。”

說着他啓動汽車一腳油門向着另一個山頭駛去,這一刻他得內心無比的激動,快了,很快他就能見到莊禾了!

後面的屬下們一個個也都上了車随着賀久一路前行。

沒多久另外兩處回了消息,三號和四號果然也撲空了,也就是說賀久的猜測是對的,綁匪們就藏在六號木屋裏。

天色越來越暗,雨勢越來越大。

躲在木屋裏的三個人位置不變,話痨和大高個一人手裏握着一瓶啤酒,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莊禾的眼睛一直被遮着,也分不清早晚,實在困了時候就靠着鐵架子睡一會兒,睡醒了就靜靜地聽着他們說話。

她聽話他們也省心,也就沒為難她。

突然,雷雨中一聲不太明顯的車笛聲傳來,莊禾耳尖一下就聽到了,她當即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會不會是賀久?

會不會是他來救她了?

莊禾面上一喜,心跳如雷,只盼望着他能順利找到自己。

然而天不遂人願,性子十分警醒的大高個身子也是一愣,他放下酒瓶看向窗外,幾秒鐘後看向話痨低聲問到:

“二華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話痨面色一怔,随後搖了搖頭,他的面色潮紅光着膀子露出精瘦的肋骨,探頭問到:

“怎麽了,你是不是聽到啥動靜了?”

大高個點頭,臉色有些發黑:“我感覺不太對勁,你等着我給山下的打個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撥號手機就先響了起來,大高個眉頭一皺,随後快速接起,只聽那邊一陣電流聲過後響起了夥伴的驚呼聲:

“盛子二華你們快點帶着人質轉移,有人搜過來了!”

大高個聽完眸子瞬間睜大,他猛然站起身,慌亂間身子碰到桌子,桌子一晃上面擺放的瓶瓶罐罐全部掉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

話痨一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出事了,他心跳一滞,白着臉沖他問到:

“怎麽了?是不是那邊出事了?”

大高個搖了搖頭,丢了魂一樣開口道:“不是那邊出事了是我們出事了,有人帶着車隊找上來了,我們必須躲躲!”

話痨一聽也慌了,他啐了一口拿起手電就往外走,邊走邊對大高個囑咐到:

“我去外面看看,你把她手铐解了,咱們順着後山河邊溜下去找個地方躲躲,實在不行就撕票。”

莊禾聞聲身子一顫。

大高個走近她解了手铐,“還不到那一步,咱們目的只是賺錢,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見血。”

話痨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說他們做的是違法的勾當但是卻從來沒害過命,被抓到頂多也就是幾年。

只是這深山老林,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殺了莊禾他們還有條活路,不然被抓到指不定那些人怎麽對待自己。

不過就像大高個說的,走一步看一步,這會兒說什麽都太早了。

話痨拿着手電走了出去,他巡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只是屋後的河水似乎沖了出來,把堆着的木頭沖散了。

話痨松了一口氣,回到屋裏對大高個解釋道:“沒人,就是後面木頭被水沖散了。”

大高個卻仍舊不放心,他拉着莊禾背着包裹對話痨說到:“我覺得還是謹慎點好,我怕我們窩點已經暴露,今晚換個地方。”

話痨知道大高個聰明,也沒反駁,跟在他身後吹了蠟燭,三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咱們往哪躲?”話痨用手遮在頭頂,腳下快步跑着,邊跑邊對大高個問到。

大高個四下裏看了看,推着莊禾上了車,“不知道,從後面繞看看有沒有能躲的山洞啥的,躲一會兒是一會兒。”

話痨聽話的哎了一聲然後掏出車鑰匙準備啓動,只是還沒等汽車啓動就聽到後面小路傳來一陣陣油門轟鳴聲,那聲音絕對不止一輛車。

“遭了!”

話痨驚恐的回過頭,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後面黑暗中有東西向着他們快速移動過來。

“盛子不好了,有人過來了!咱們跑不掉了!!”

大高個握着提包的手一抖,神色有瞬間的慌亂恐懼,只不過眨眼間就恢複正常。他伸手拍了拍話痨的肩膀,扯着莊禾對他大聲說到:

“下車,快點下車往河邊跑。”

前面的路被賀久他們的車隊堵死了,後面小路太過明顯,只有旁邊湍急河流是出路,雖然兇險了點,但是順着河水沖下去好歹還有個活路。

說着他們兩個人拉扯着莊禾一同向着河邊跑去,只是老實了兩天的莊禾這會兒卻不在配合。

她故意放慢腳步,讓他們逃命的速度越來越慢。

她想叫,只是嘴巴被緊緊的封着,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無奈她只能假裝摔倒,一次又一次。

最後大高個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莊禾,拎着她領口對着她耳朵低聲警告:

“你他媽故意的是吧?”他眉毛立着,明顯被莊禾的舉動給激怒了,“你也聽到剛剛我們談話了吧,如果你還想拖累我們,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扔進河裏。”

莊禾聞言知道知道不能再拖,于是沖着他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莊禾的付出也是有回報的,就耽誤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賀久領着一大隊人馬已經趕了上來。

他頂着雨走在人群最前面,微長的發絲垂在額前,黑眸緊盯着那間漆黑的木屋,屬下見狀剛要越過他去開門,卻被賀久伸手攔住了。

他擡起腳一腳踹開木門,木門大力拍向牆面,發出一陣巨響。

空的!

屋內并沒有人。

衆人傻眼,賀久心尖一顫,怎麽會沒有?

就在這時他看到桌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和煙頭,他眸色一暗,随即轉過頭向地面看去。

只見泥濘的地面上有一排向着右手邊行去的腳印,雜亂的腳印連到一輛越野車上,随後又轉向另一邊。

“讓人把所有下山的路都封死,其餘的人跟着腳印找,一定要找到他們。”

賀久的聲音低啞的可怕,雙眼赤紅,面色白的像生病許久的病人。

雷聲震耳,衆人不敢耽擱,他們順着那些雜亂的腳步一路來到河邊,突然有人爆發出一陣尖叫:

“在哪裏,我看到他們了!”

這聲音不止是賀久他們聽到了,對面趟河的大高個和話痨也聽到了,他們腳步一頓回過頭向着賀久他們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兩邊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把人放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賀久只身站立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他看着被架在中間有些憔悴的莊禾雙手緊握成拳,心裏如刀刺一樣難受,他現在只想将那兩個大膽的匪徒撕碎重組。

大高個冷笑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

賀久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弧度,他雙手插兜,垂着頭掩去眸中嗜血的光芒,對着他們低語:

“你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大高個沉默。

他看了眼相依為命的兄弟,又看了眼對面漫山遍野的人群,咬了咬牙,沖他們喊到:

“想讓我放了她也行,我要錢,再給我準備一輛車,你們所有人都退到小屋後面不準跟着,等到我們出了山就把她扔到外面,我保證絕對不傷她。”

話痨不明所以得看向他,大高個小聲給他解釋道:“跟上家交易前我收了點定金,還要了兩個新身份證,我們出去後直接出國,他們抓不到我們。”

話痨聞聲當即眉開眼笑:“盛子你太棒了!”

賀久聞言深深地看了眼莊禾,他點頭:“可以,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我要跟着。”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我自己,她一個小姑娘被你們折騰了這麽久又淋了雨,我怕她堅持不住。”

話痨和大高個對視了一眼,大高個想拒絕,賀久聳了聳肩,他擡起頭任雨水拍在他臉上,嗤笑一聲嘲諷到:

“怎麽這會倒是怕了,難不成你覺得我一人能吃了你們?”

那二人一聽神色變了變,大高個咬了咬牙,開口道:“行,不過你要确定下面沒有埋伏,我們能安全通過。”

賀久挑眉:“當然。”

他可以讓他們跑到天涯海角,只不過這個貓捉老鼠的游戲他向來沒什麽耐心,對于一只咬過他的老鼠,就算他放了它,它也過不過天亮。

一道閃電在賀久頭頂炸開,驟亮的天空映出了他那撒旦一般的笑容,細長的眼睫微垂,潑墨似得瞳孔晦澀不明。

大高個只覺得自己身子一顫,從心底裏生出一抹恐懼。

這個男人比他們更加恐怖,他們是為了錢而不得不過着刀尖上添血的日子,而這個男人他從內向外透着一股狠勁。

就像是一只蟄伏的野獸,看似溫順的伏着,其實只是為了最後那致命一擊。

大高個咽了口口水,腳下的河水水流越來越急,一開始只到腳踝,這會兒已經漫到了大腿根。

那兩個男人還好,莊禾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沒好好休息,濕噠噠的凍了這麽久,現在只覺得頭發暈腿發軟。

就在大高個和話痨不注意的時候,河裏沖過來一塊浮木,那浮木直接打在了莊禾的腿彎處,她兩腿一軟順着水流被沖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大高個以為話痨會抓住她,話痨以為大高個會抓住她,結果兩個人都沒有伸手,二人眼睜睜的看着莊禾被沖了下去。

這下二人傻了眼!

人質丢了,怎麽辦?

然而還沒等他們兩個緩過神,只見一道白影閃電一樣從眼前飛馳而過,沖着莊禾沖下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後面的屬下見人質已經不在,心中再無顧忌,一窩蜂沖了過來,大高個和話痨還沒等還手時候就已經被按到了水裏,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

冷——

除了冷還是冷。

莊禾泛白的唇哆嗦着,團成一團的身子又縮了一下。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呼吸有些粗重急促,似乎正承受着什麽難以壓制的痛苦,白嫩的小臉紅撲撲的,有些燒,秀氣的眉輕擰着。

“嗯……好冷……”

她的嗓音輕輕柔柔的,又軟又甜,每一個音節都像在撒嬌,聽的人心頭發軟,只想将她摟進懷裏親吻愛撫。

“大佬你在哪,為什麽還不來救我……”

她甜甜聲線裏帶着少許哭腔,挺翹的鼻尖抽了抽,泛白的小嘴扁着,無聲中訴說着自己心中的委屈。

賀久心裏一軟,伸出手臂将懷裏的小人兒抱的更緊一些,試圖傳遞給她更多的溫暖,也讓自己心安。

他低下頭,情不自禁的親吻着莊禾濕漉漉的發頂,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更加深情、溫柔,他将蒼白異常的臉貼在她發熱的臉頰上,眼神柔到滴水,在她耳旁不住的呢喃:

“乖,小傻蛋我在這裏,別怕……我在。”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莊禾一把抓住他身前的衣襟,被泡到發皺的指尖緊緊的握着,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見了。

“大佬……”

她聲音中的驚恐褪去,餘下的全是對賀久的依戀和信任。

賀久緊緊的抱着她,這一刻心裏那塊空缺被徹底填補,他不得不承認,她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劫。

一個一輩子都解不開的劫,也是他這輩子都舍不得解開的劫。

他自願沉淪。

這個山洞不算太深,洞內到洞口不足兩米的距離,不過還好地勢夠高,就算外面的雨下的再大也不會漫延到這裏。

沖下來的那一刻賀久抱住了莊禾,他們兩個人一路被河水沖到下游,一路波折,醒來時他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被沖到了哪裏。

借着最後一點力氣,賀久抱着已經昏迷的莊禾爬到了這個落腳地。

大概是感受到了賀久,莊禾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臉有些迷茫的歪了歪腦袋。

“大佬?”她驚奇的睜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在做夢?”

賀久勾唇一笑,面上掀起三分輕挑七分深情,他伸出手指輕輕拂去一縷貼在她臉頰上的濕發,輕笑到:

“怎麽,就那麽想我,連夢裏都想着夢到我?”

莊禾臉上顏色更深,有些羞澀的躲了躲他灼熱的視線,心跳加速,她有些尴尬的舔了舔幹燥缺水的唇。

紅潤的小舌滑過唇角,使得泛白的唇有了些許的血色。

看着眼前的情景賀久的眸色逐漸變的深邃,目光幽暗,呼吸加重,抱着她的手在她腰間收緊。

莊禾被他抱的有些喘不過氣,她擡起濕漉漉的眸子,像只小貓兒一樣帶着嬌意看着他。

莊禾天生綿軟,抱着她就像捧着一團雲,發汗時竟也能生出一絲絲淺淡的甜香之氣,香香軟軟,肌膚發亮,漂亮的簡直不像話。

壓抑了這麽多天的情感在她一個眼神中徹底決堤,宛如洪水一般的的思念傾巢而出,将他整個人沉溺。

他低下頭,有些冰涼的唇緊緊的貼在莊禾嬌軟的唇上,輾轉、研磨,細細的描繪着她姣好的唇形。

不夠。

還不夠。

他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纖細的腰肢一路滑到白皙的脖頸,最後按着她的小腦袋不住的索/取,從一開始的溫柔細雨到最後的狂風暴雨,他在她的唇上脖子上印下無數痕跡。

莊禾無力的支撐在他的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巴漲漲的,麻麻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似乎還不想放過她,垂在她胸口肆意放縱。

莊禾雙眸帶着氤氲的水汽,胸前敏感處被挑逗,整個身體一緊,抓着賀久的衣服羞赧的扯着他:

“賀久……”

她的聲音帶着動情後的顫意,眼角微眯,沾染了媚态,眸中卻還是少女獨有的清澈透明。

“真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賀久擡起頭怔怔的看着她透紅的小臉,經過這麽一鬧她身上的溫度倒是退了幾分,反倒是賀久的溫度直線上升,特別是平日裏那雙清冷的眸子,這會正燃着火焰一路灼燒着自己,也燙熟了莊禾。

“還難不難受?”為了轉移注意力賀久伸出手摸了摸莊禾的額頭,還好不是很熱。

莊禾她搖了搖頭。

除了嘴巴有點腫其他都還好。

只不過在賀久拉她小手時候她不禁低呼一聲,眉頭瞬間皺起,眸子裏蓄滿了眼淚。

“怎麽了?弄疼你了?”

賀久垂眸看向他拉着莊禾的那只左手,衣袖上撩,露出一截破皮紅腫的手腕。

只一眼他眼神鋒利了起來,呼吸一滞,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他們傷的?”

他的聲線冷到北極,深潭般的眸子帶着死寂般的笑意,吓得莊禾又往他懷裏蹭了蹭,模樣乖巧的搖了搖頭:

“手铐磨得,也不是很疼你不用擔心。”

賀久看着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他垂下眸子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又親了一口。

莊禾怕他又忍不住于是趕緊開口打斷:“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賀久挑眉,眼中冷意稍褪:“我說過只要我想,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

所以,你別想從我身邊溜走,哪怕是靈魂也要拴在我身邊。

他的笑容太過詭異,莊禾咬了咬唇,“你多久沒休息了?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

她伸出小手摸了摸他下巴,短短的胡茬有些紮手卻又不會痛,癢癢的,很好玩。

賀久只靜靜地看着莊禾笑的彎彎的大眼睛,放任她的小爪子在自己臉上放肆,他想了想她的問題,随後認真的回到:

“好像三天沒好好睡一覺了。”

三天?

莊禾驚訝的看着他,手上動作一頓,心疼的皺起了眉頭:“那你困不困?要不你枕着我睡一會兒吧!”

賀久掀唇一笑,抓着她小胖爪放在嘴邊親吻,滿臉愉悅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抱你一會兒。”

說話間外面的雨漸漸停了下來,烏雲散去露出了被遮擋了一晚上的圓月。

月亮露出來的一剎那,賀久耳邊的哀嚎聲和尖利刺耳的求救聲再次響起,哭聲伴随着利器刺入皮膚的聲音同時入耳,賀久眉頭緊緊的擰到了一起。

以往他和莊禾在一起的時候它們從未出現過,這次竟然出現了,賀久深感意外。

他分得清每一個人的聲音,甚至通過聲音他能記憶起每個人死時的情形,血淋淋的場景歷歷在目,十幾年了,他每晚都要重複無數遍。

“哪裏來的小鬼,是不想投胎了嗎竟然敢到本姑娘面前折騰人,看我不收了你們!”

就在他愣神之際,懷裏的姑娘突然坐起,伸出手指着賀久的背後厲聲呵斥。

奇怪的是在莊禾喊完的一瞬間,那些不絕于耳凄厲的慘叫聲當真消失的一幹二淨無影無蹤。

賀久驚詫的看向莊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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