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少爺X1

初夏的清晨,火紅的日輪初綻光晖。

偌大的城市仿佛籠罩着一層薄薄的赤紅色輕紗,讓原本影影綽綽的建築物都變得清晰起來。

林立的高樓一座緊挨着一座,向遠處蔓延着,猶如列隊的士兵一般,昂首挺胸,散發出莊重的氣息。又如連綿不絕的群巒一般,山峰連接着低谷,鋪陳着懸崖與峭壁,此起彼伏。

在小區的某一棟樓前,一棵枝繁葉盛的梧桐樹赫然屹立在那裏。枝幹筆直勁挺,堪堪與這棟五層樓房等高。

樹葉綠油油的,在橙黃色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斑駁的光芒。

枝頭,一只麻雀落在上面歇腳。它時而叽叽喳喳地鳴叫着,時而埋頭梳理那身暗褐色的羽毛。

一陣輕風吹過,枝葉瑟瑟作響,搖擺着身姿。投在明淨的玻璃窗上,影影綽綽的,讓五樓的某個房間裏也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這是一層閣樓改裝成的卧室,房間內的面積不算很大,大約十三、四個平方。

但是裏面布置得很溫馨,幹淨也整潔。

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壁紙,粉色的床單、被罩,以及粉色的枕頭……

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都透着一股濃濃的少女氣息。

粉色的薄被微微隆起來,勾勒着不甚明顯的軀體輪廓。

薄被下面,女孩兒整張臉都埋在被子裏,捂得嚴絲合縫,連皮膚的一寸一毫都看不見,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只有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露在外面,有些淩亂地散落着。

床頭櫃上立着一只鬧表,秒針每走一下,就發出“滴答”的聲音。

“叮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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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十分整,鬧表準時響了起來。

聽見聲音,被子下面的女孩兒“哼哼唧唧”地蠕動了兩下,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鬧鈴依舊響個不停,透過薄薄的被子,源源不斷地傳到女孩兒的耳中。

女孩兒猛地翻了一下身體,從被子裏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胡亂地摸索着,探向那只擾人清眠的“罪魁禍首”。

“啪嗒”一聲過後,世界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女孩兒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樓下。

許正輝剛剛做完早餐,正在擺放碗筷。

林詩瑤見狀,彎腰把書放下,然後轉動着輪椅來到餐桌前,幫着盛粥。

許正輝連忙從她手中接過湯匙跟碗,一臉的小心翼翼,仿佛對方是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王一般。

“我來盛,我來盛,老婆大人乖乖坐着就好。”

林詩瑤有些無奈,又有些幸福地輕嗔了一句。

“我就是腿腳不方便,又不是雙手也殘廢了。”

許正輝聞言,目光掃過妻子那雙蓋着毛毯的雙腿,眸光微微黯淡了些許。

“咱家雖然不如從前了,可當初娶你的,我向你保證過的那些承諾,可是一句都沒有忘記。”

林詩瑤看着丈夫鬓角生出的白發,一時間心底微微泛酸。

四年前,林詩瑤出了車禍,雙腿癱瘓。許正輝忙于照顧她,把公司交給手下的人打理,結果因為輕信于人,導致他一手創立的公司投資失敗,陷入經濟危機,最終宣告破産,并因此背上了幾個億的債務。

他雖然變賣了名下的許多資産去償還債務,可還是無法把債務全部還清,至今還欠着銀/行以及其他公司好幾千萬的貸款。

就連他們的女兒,歡歡,也因為家裏這接二連三的變故,過早地嘗盡了生活的艱辛跟酸苦。

“對了,這都七點四十了,歡歡怎麽還沒有起床?”

林詩瑤擡頭看向樓上,問許正輝。

“這孩子昨天睡得挺晚的,可能還在賴床吧。老婆,你先吃飯,我去叫她。”

許正輝一邊說着,一邊朝閣樓走去。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

“歡歡,該起床了。”

許正輝站在卧室門口,沖裏面喊道。

許映歡正做着一個美夢,夢見她站在世界最高的音樂殿堂上,舉行屬于自己的演唱會。

夢中,她剛剛演唱到最精彩、最高潮的部分,引來臺下觀衆一陣一陣此起彼伏的喝彩聲。

誰知,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将她的夢境打斷。

燈光、掌聲、喝彩聲……

所有的一切全都如潮水一般退去。

許映歡嘤咛一聲,有些遲鈍地睜開眼睛。

入眼是一團漆黑。

她軟綿綿地把蓋在腦袋上的被子扯下來,露出那張精致嬌小的臉蛋兒。

女孩兒的臉型是标準的鵝蛋臉,眉清若水,一雙杏眸漆黑明亮。

皮膚白皙柔嫩,如同剛剛出水的青蓮一般,是那麽的美好,沒有絲毫的瑕疵,就連上面細細小小的絨毛也看得真真切切。

或許是剛剛睡醒的緣故,她的臉上泛着一絲紅暈,如三月初開的桃花。

那雙杏眸仿若氤氲着一層蒙蒙霧氣,迷離而又缥缈。

許是因為熬夜的關系,她的眼底下面一片青黑,透着幾分憔悴。

許正輝半晌沒有聽到動靜,又喊了一聲。

“歡歡,起床吃飯了。”

許映歡這才回神,脆生生、軟綿綿地應了一聲。

“來了。”

她慢慢地伸出右手,皮膚白皙到了近乎透明的程度,肉皮下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她把鬧表拿到眼前。

七點四十三。

許映歡倏地睜大眼睛,眼底的霧氣瞬間消散。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揉了一下眼睛。

就這麽一耽擱,時間從七點四十三變成了七點四十四。

她來不及多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趿拉着拖鞋直奔卧室對面的浴室。

一邊跑還一邊嘟囔着。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十五分鐘後,許映歡穿戴整齊,從樓上下來。

腳下步履匆匆,踏在樓梯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她小跑着來到餐桌前,拿起特意給她準備好的牛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然後又拿了兩根油條,直奔房門玄關。

“哎……怎麽不吃完再走?”

林詩瑤回頭沖許映歡喊道。

“來不及了。”

許映歡一邊換鞋,一邊回答。

等她換完鞋子,又迅速跑到林詩瑤跟前,彎下腰身,在對方臉上親了一下。

“爸,媽,我去學校了。”

林詩瑤看着女孩兒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裏卻盡是寵溺。

“這孩子……”

許映歡在等電梯的功夫,就把那兩根油條三下五除二給解決了。

電梯直通地下車庫,她握着手中的車鑰匙,越過一輛輛豪車,找到車庫裏那唯一的一輛小電驢,跨坐上去,插上車鑰匙,手擰電門,電動車“蹭”的一聲竄了出去。

……

“小偷!”

“快來抓小偷!”

“他偷了我錢包!”

……

一條不算狹窄的巷子裏傳來女人歇斯底裏的呼喊聲。

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一邊追趕着一個矮個子青年,一邊指着對方的背影大聲嘶喊着,向周圍的行人尋求幫助。

有人聞聲,憤憤不已,朝着正在慌不擇路的小偷追趕過去。

有人駐足片刻,繼續沿着自己原有的軌跡行進。

有人後退幾步,躲到安全的距離,像是觀看一場免費的電影實景一般,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一時間,本就嘈雜的巷子頓時變得更加混亂無序了。

為了趕時間,許映歡沒有走平日常走的道路,特意抄了一條人流量比較大的近道。

當她騎着那輛粉紅色的小電驢經過一條巷口時,只見從裏面猛地竄出來一個人影。

那人神色慌張,只顧着看後面,沒有注意到前面騎着小電驢的許映歡,直沖沖地撞了上來。

許映歡被那人撞了一下,車身不穩,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上。

在摔倒的那一刻,車子把手剮蹭到了旁邊路過的一個行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褲子,黑色的T恤,戴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大半張臉被黑色的口罩遮擋住,看不清長相。

如果不是白天,還以為這人是從暗夜中走出來的黑暗使者一般,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疏離,冷淡,死寂。

許映歡在倒地的一剎那,只看見對方堪堪露在外面側臉輪廓。

仿佛用刻刀雕琢過一般,淩厲,深邃。

小偷見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追過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右邊空曠的地界跑去。

許映歡見那人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爬起來就跑,以為他是想推卸責任,連忙收回目光,二話不說,爬起來就追了上去。

她的左腿剛剛被車子壓到,受了點傷,跑起來一瘸一拐的。

眼看着跟那個小偷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許映歡來不及多想,脫下腳上的運動鞋就朝對方的後腦勺扔了過去。

小偷只覺得從腦後傳來一陣急速的氣流,涼飕飕的,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後腦勺就被擊中。

緊接着,一陣眩暈感襲來,他的腳下不穩,踉跄了幾下,差一點栽倒在地上。

就在這個當口,許映歡赤/裸着一只腳追了過來,一記抱腿頂摔,将對方摔倒在地,将其制服。

“你不是跑得挺快嗎?有本事你再跑啊!”

許映歡坐在小偷身上,兩只手将小偷的雙手別在身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呵斥道。

“姑奶奶,我錯了!嘶……疼疼疼!”

小偷只覺得兩條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個勁地哀聲求饒。

“你知不知道這輛座駕是我花了兩千大洋買的?!兩千大洋啊,夠我吃多少頓的驢肉火燒了?!被你一撞,這下好了,最起碼二十頓的驢肉火燒泡湯了。你竟然還想肇事潛逃……”

許映歡正在對那人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就聽身後一大幫人圍了上來。

“就是這人!就是他偷了我的錢包!”

中年女人指着被壓在地上的小偷,氣喘籲籲地指控道。

“……”

許映歡有些發懵。

“姑娘,謝謝你啊,謝謝你幫我把錢包追回來。”

中年女人從小偷手裏把自己的錢包抽出來,又連忙跟許映歡道謝。

許映歡看看被自己壓着的小偷,再看看中年女人,隐約明白過來這是什麽狀況。

“我……”

不等她開口,就見中年女人從錢包裏抽出五張粉色的紙幣,遞到許映歡面前。

“姑娘,我看你為了幫我抓小偷,身上都受傷了,這五百塊錢你拿着,待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可千萬別落下什麽病根。”

許映歡看着面前的五張百元大鈔,吞咽了幾口唾沫,眼睛隐隐有亮光閃現。

中年女人見女孩兒兩眼放光,像是餓極了的倉鼠看到食物一般,心裏不由有些好笑。

許映歡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那幾張粉色票子上移開,艱難地搖了搖頭。

“不……不用了。”

她把小偷交給其他人,在兩米開外的地方找到自己的鞋子,穿好,一瘸一拐地走向倒在遠處的小電驢。

一邊走,一邊懊悔連連地嘀咕着。

“許映歡,你真是瘋了!那可是五張毛爺爺哎,你竟然不為所動?!”

那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那表情,不亞于與億萬財富擦肩而過。

她就這樣嘀嘀咕咕地走到小電驢旁,把車子從地上扶起來。

當看到那摔成兩半的後視鏡時,頓時傻了眼。

“完了完了……這下又要花掉好多大洋了!”

突然,許映歡想起摔倒前蹭到的那個男人,連忙四處搜尋。

人群中,那抹黑色的身影格外顯眼。

只一眼,許映歡就認出了對方。

“哎……”

她剛想出聲喊那人,就見對方長腿微屈,上了一輛豪車。

許映歡看着緩緩駛離的車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人可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她沒錢賠他,就一聲不響地走了。

不過……看他那輛車,應該也不在乎這點兒錢吧。

想到這裏,許映歡沖着漸漸駛遠的車屁股揮了揮手。

“好人,你一定好心有好報的……阿嘁!”

話音剛落,她就打了一個異常響亮的噴嚏。

車上。

程景煊回頭,看向坐在後座上的梁莫深,小心地打量着對方的神色。

當他看到對方手背上的血跡時,心頭突地一跳。

“梁總,您受傷了!”

梁莫深眼睑微垂,淡淡地掃了一眼受傷的手背,沒有說話。

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波瀾,一片死寂,仿佛受傷的那人不是自己一樣。

“究竟是誰這麽不長眼?要是被我知道是誰弄的,我一定告到那人連條褲衩都不剩!”

程景煊憤懑不已地說道。

“梁總,要不要去醫院?”

對方許久沒有回應。

就在程景煊以為得不到對方的回答,正考慮要不要擅自做主去醫院的時候,梁莫深終于開口。

“不用。”

或許是戴着口罩的緣故,男人的聲音沉悶,幹澀,卻又帶着一絲絲別樣的磁性。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陡然響起,打碎了車廂內的沉寂。

是梁莫深的手機。

程景煊幫他接通。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程景煊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挂斷電話後,他看向梁莫深,嘴唇嗫嚅了幾下,有些艱難地開口。

“梁總,是慶山醫院的電話。”

慶山醫院,燕市最權威的精神疾病醫院。

話音落下,整個車廂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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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版:

祁知燼看着坐在對面的女人,漫不經心地搖晃着酒杯,“做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孟織珞紅唇微挑,“你是要得到之後再抛棄,借此報複我六年前對你始亂終棄嗎?”

于是,所有人都在等着孟織珞被抛棄的那天,包括她自己。

癡漢版:

祁知燼看着懷裏熟睡的女人,指尖慢慢撫過對方的每一寸肌膚,眉眼盡是溫柔,“我愛你,我的女王,遠比你以為的要多得多。”

刁蠻任性·妖豔魅惑·小妖精

高冷悶騷·癡漢柔情·大霸總

本文又名《被曾經抛棄過的前男友寵成刁蠻小公舉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論“渣女”如何一步步被霸道總裁拐回家吃幹抹淨》《全世界都想看我被抛棄後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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