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起波瀾

蘇大人一日未歸,莊姑娘便一日的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偏偏理智阻止了她想飛奔到蘇尋身邊的心。

三日後,蘇尋的隊伍終于如期回到了京城,去時精兵三百,來時不過一百,很少凄寥,令人不甚唏噓。

莊姑娘剛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城牆上,遠遠就看見了他們的一行隊伍,

不複走時儀仗威嚴,人少了不說,還有些一眼便是帶傷,但也不算太過落魄,畢竟都是挑出來的兵,但蘇尋在馬車上,看不到是個什麽情況。

莊姑娘一路跟着他們的隊伍到了宮門口,眼看着蘇尋的馬車入了宮,又去了蘇府,心不在焉的吃着桃花糕等他回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蘇尋便回來了,看見莊姑娘那一刻,臉色似乎有些動容,神情又似乎有些閃躲,但整理一番後又是冷然。

看見蘇尋雖精神不是大好,但身體似乎确實無礙,莊姑娘也放心了,語言挑撥了幾句,便離開了,很是幹脆。

蘇大人未想她如此簡單便放過自己,很是詫異,竟還愣了半晌。

蘇大人遇刺的消息早已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朝堂上也讨論了一番,雖然蘇大人表示有驚無險,但還是不時就有朝中官員上門問候,蘇府近日門庭若市,收禮若幹。

甚至右相也來了一趟蘇府,表現出了極為真誠的關心。

而同時歸來的宋大人,也收到了一些問候,不以為意,但回府後,迎接着兩位妻子的擔心的目光,心有戚戚然,方覺後怕,但也堅定了某些事情。

而蘇大人不在的日子,京城,也發生了些變化。

是夜,百裏香。

“沒事吧?”此是蕭淩,朝堂雖已問過,但此時再問又是不同。

蘇尋卻只賞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有事還能在這裏?

“可知道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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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楚國四皇子殘餘黨羽,楚皇早有防範。”

蕭淩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把玩着酒杯似有些漫不經心。

“聽說,近來你可不大清閑啊?”說完自己,還是要關心關心自家兄弟的,尤其自家兄弟身份特殊。

呵,豈止是近來,又豈止是不清閑,那群老家夥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為這後位都多少年了也不死心。

不過近來不知為何更為猖狂罷了,十份奏折竟有七份都在說賢妃溫良淑德,舉止端方,勘稱典範,可母儀天下。

呵,賢妃?真是可笑。

舉杯一飲盡。

可惜,還不到時候!

蘇尋見他不言,也不說什麽。

良久,蕭淩眸色深了一深,“不過或許,是該考慮考慮讓他們閉嘴了。”蕭國是該有位皇後了,為了耳根的清淨,也為了……

不過可不一定會遂他們的意,那人,絕不可能是她謝雨菲!

蘇尋聞言,眸光微閃。

近來舉薦賢妃的奏章足足堆了三堆,卻終于在蘇尋回京五日後,消停了。

宮裏祺貴人小産,皇上大怒,下令徹查,後不知因何,又草草結案,但事後,祺貴人封了祺妃,備受寵愛憐惜,而謝賢妃卻像是突然失了寵,還禁了足,在她翠蕪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雖此事未曾立案,不了了之,雖蕭淩未追究定罪,甚至還封了不少知事人的口,但這些朝臣哪個不是人精,從蕭淩的态度便看出了些端倪,

于是就隐隐有了流言,祺妃的小産與謝賢妃怕是脫不了幹系,自是不敢在這當頭去觸蕭淩的黴頭,不敢再提立賢妃為後之事。

謝相也無法,不過一想,橫豎現在後宮還是他謝家獨大,便也只能暫且忍耐,等待時機。

可他們不提了,蕭淩反倒自己提出來了。

這日,蕭淩在朝堂上說起了近期收到的那些個勸他立後的折子,深感這皇帝做得确實不夠,竟令後位空懸至今,很是內疚,愧對祖宗,愧對天下百姓。

一番真情感慨後,又詢問百官可有什麽想法,有什麽人選。

官員們摸不準他什麽意思啊,只能暗暗揣測,但如今後宮确實沒什麽合适的人選,不是出身就是氣度,總是差了點,于是,有膽大些的試探性說了說謝雨菲謝賢妃。

說這宮中,論尊論長,論出身論背景,論相貌論才情,還真都非謝賢妃莫屬。

蕭淩眼光閃了閃,似有些隐隐的憤怒又不發,只有些為難,“賢妃近日身體不适,怕撐不住這封後的大典。”言下之意,賢妃就別想了。

百官一聽,這不是明顯的托辭嗎,再看他臉色,看來那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還欲附和的衆臣便讪讪閉了口,謝雲臉色一僵,不能再難看了。

可這時,宋元站出來了“立一國之母乃國家大事,不可草率,臣以為,可先篩出可當的女子,考察對比,仔細斟酌。”

“可當的女子也就那麽些,将相王侯之女,世家名門之後,或是外朝公主之流。”趙大人立馬接話,思慮周全。

“咳,将軍之女就不必了”此話卻是蕭淩,說話間還看了某人一眼,見他眸光微閃,很是有趣。

衆臣也都想到了什麽,想笑不敢笑,眼神虛瞟,不約而同看看蘇大人,又看看兩位莊将軍,氣氛有些微妙。

莊政有幾分尴尬但更多是放心,莊嚴倒是如常,反正他們都不希望自家閨女/妹妹去蹚後宮這趟渾水,如此最好。

“說到可當的女子,臣倒是想到一人”禮部尚書聽了趙大人的話,倒是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人,看他得意的笑,想來在他看來确實是個再合适不過的人。

“誰?”蕭淩腦海中,其實也閃過一個人影,綽約妙曼,亭亭玉立,但有些模糊。

“左相家的千金,周若清”

蕭淩笑了,正與他腦海中的影子重合,原來是她……

群臣也附和,原來還有這麽個人,确實是再适合不過的人選,只因其為人低調,周相又藏得好,才不容易叫人想起。

周家若清,左相之女,京城第一才女,舉止端方,溫良賢德,确有大家風範。

“如此,待朕想想,衆卿無事,便退朝吧。”雖然心中已隐隐有了結果,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表現得太過急切可不好。

這周若清,蕭淩是見過的,幾次皇宴中皆表現得落落大方,不驕不躁,蕭淩對她也是頗有好感,前些日子莊穆大婚更是去了君臣隔閡相處了一番,确實是個妙人,該當的起母儀天下,最重要的是,她的父親,是周顯。

這日周相回到相府還有些恍惚,若清見了自是關心,未想聽了之後,周若清卻是極為淡定的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天子,再者,當今天子她也見過,印象中的那道明黃,有些氣派威嚴,也有些和煦俊朗,并不讨厭。

三日後,蕭淩提出,有意立周家若清為後,群臣無一反駁,謝雲滿肚子怨氣也無話可說,滿朝跪賀。

于是,周若清封後,板上釘釘。

謝雨菲在她的翠蕪宮摔了六個花瓶茶碗,手下的奴婢也都難逃幸免,面腫如豬,但聖喻已下,結局已定,無力回天。

謝相怒極,很是沉郁,無人見那一記冷笑,鳥兒大了,翅膀果然是硬了,畢竟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如此,休怪我無情。

立後并非小事,長居九華山念佛的太後都被驚動,動身回宮。

封後大典定在一月後,太後半月後回了京。

慈寧宮,寶座上,老太後儀态威嚴,一串念珠持于手間,悲天憫人的佛爺,臉上盡是閱過的風霜,滄桑卻穩重,慵慵地斜躺,不動聲色的狠厲。

“那孩子可有異常?”開口,嗓音低沉略帶沙啞,慵懶的貴氣,雲淡風輕。

她對面坐着的,可不就是當朝右相謝雲,也是老太後嫡親的兄長。

“那人,該是知道了,已經對他出手了”若非他的人到得及時,怕是都兇多吉少。

“無妨,那孩子命大,一擊不成,他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過些時日,或許,你就可以去找他聊聊了。”老太後又接着說。

“正有此意。”

兩人又聊了許久,到了夕陽時分,謝雲才起身告辭,太後回來,他的心定了不少,畢竟,不管離開多久,太後始終是太後,這後宮,還是他謝家的天下,他蕭淩和周若清還管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又收個評,還有收藏,超級開心~~

某沫都快失去熱情開始懷疑人生了,就有小天使來安慰了~(?????)?

明天課程設計重新答辯,希望順利通過吧,人家班半個月前都完了,遇上一個較真的老師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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