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甜蜜相會
想了一陣,白芷言老老實實地說道:“我其實對水利一事并不太懂。”見劉章紀很是失望的樣子,又道,“但我以前讀過一本傳記,講的是一位高人治水的事。當時為了博得帝君信任,他在滿朝文武面前做了一個實驗。就是這個實驗,讓百官敬服,一致推舉他來治水。”
“什麽實驗?”
芷言俏皮一笑:“請殿下為我準備兩只水桶。”細細講述了對水桶的要求,卻是賣了關子不肯細說。
見她又露出了在軍營中教他把被褥折成豆腐塊時,那像貓兒捕到老鼠後沖人邀功請賞的可愛表情,他剎那間有些恍惚,不自覺湊過去在她臉上偷香了一記。
那小東西回頭愣愣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忽然像是下了決定般,快速地用自己的嘴唇在他的唇上擦了一下。
那可真不算是一個吻。他只來得及感受到那飽滿的唇瓣在他嘴唇上彈了一下,還來不及品鑒,她就退開了。
他忍不住用上了偶爾到自己開辦的學館裏客串塾師時的耐心,慢慢捧起那張小臉,伸出兩指從她嘴裏夾出那靈活小舌,一邊細磨慢按,一邊循循善誘地道:“要把舌頭伸出來才好。”含着笑,看着她驚呆的模樣,湊過去像品嘗香茗一般親吻起來。
芷言實在吓了一跳,她真沒想到堂堂秦王殿下,平時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這會兒居然從她嘴裏把她舌頭掏出來嘗?!但……兩情相悅的親吻确實讓人心醉,她只驚了一下,也便随他去了。
過了好一陣,秦王才放開了芷言,去吩咐了人找來了完全相同的兩只木桶。
據芷言的說法,兩只木桶底部都要鑽孔。其中一只木桶鑽大方孔一個,另一只則鑽小方孔十個。而十個小孔的面積一定要和大孔面積正好相等。
秦王不知她想演示什麽,倒也饒有興致地吩咐人做好準備。直至白芷言叫來兩名雜役,讓他們提了同等體積的水在同一時刻分別往那兩只帶孔的木桶傾倒!
待兩名雜役倒完水後,秦王便謹慎地揮退左右。很快,奇跡發生了!有十個小孔的木桶竟先洩完倒入的水?!
秦王頗為震驚,對着仍在洩水的大孔桶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歷史上有名的治水名臣徐有貞的水箱實驗。所以即使沒事先實驗過,她也早就知道結果。
芷言微笑道:“殿下請看,以前治水效果不突出其實是方法的問題。開一道大的分水河也許很容易在竣工前就被洪水淹沒,但假如同時開十道小的分水河,一方面可以引之灌溉沿岸農稼作物,一方面可以更快引流洪水。且小的河道要完工實在比大的快太多,等到洪水再至時,已完工的部分河道直接就可派上用場了。”
秦王慨嘆一聲:“連城你可真是多智而近妖。這麽一件讓文武百官都束手無策的事,到了你這裏,三言兩語間就找到了關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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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言笑了笑:“殿下,我已不是衛國公主了,殿下就別再叫我的封號了。且此番如同再世為人,我的姓名我亦不想再用,免得徒惹傷心。殿下就喚的我小字芷言好了。”盜別人的名字她始終覺得不得勁。
秦王點點頭:“是我疏忽,惹你難過了。”頓一頓,又道,“你父親若不是太過寵幸你的繼母,令你自小便無法承歡膝下,憑着你的智謀,我大梁想攻下衛地怕是會難上許多。”
芷言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她們編的那出戲劇:啊,她都忘了她是“白雪公主”了……
秦王憐惜地摟過她的肩頭,一手輕撫她的臉頰,眼神懇切:“你父親待你甚為不公,你繼母更是狠毒之人,但過去之事已經過去,你莫要太過傷懷。若你願意,以後本王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那眼神實在是太過溫柔,芷言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冒起了一個天真的念頭。她問他:“你想怎麽照顧我?”
以為她這是應允了,秦王甚是開懷地道:“我會讓衛國的連城公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再禀明父皇,讓他為你尋一個高門世家做娘家,以庶女身份出嫁,作我的側妃。近段時間,父皇對我頗多贊許,想來此事他會應允的。”
心裏漫出一股涼意,她掙脫他的雙臂,道:“你知道我不會放下她們不管的。”
秦王皺眉,扳過她的肩膀,讓她不得不看着他的雙眼:“當初在軍營裏時,就算是沒名沒份你也願意跟着我。現在我願許你以側妃之位,你卻不肯了?”
這話說得好,讓她也覺得自己分外矯情。可……“以前是為了活命,什麽都顧不上了。但現在我命已經保住了,而且是我們三姐妹彼此扶助,歷經苦難才活下來的。她們又是因為我才淪落至此的,我實不忍心棄她們于不顧……”
這話實在是有些暗怪他之前沒有履行諾言的事了。秦王自忖雖為她考慮甚多,但他也知道她在這裏實是受了太多委屈,心裏有愧,便道:“你不樂意,此事就作罷了。只是,對你我心裏始終放心不下。你還是該學些防身之術,永遠只會踩腳和用簪子插人脖子這兩招,早晚會碰上硬茬兒的。”顯然申甲臣已經彙報過她的“絕招”了。
他這麽一說,她心裏便又微微泛起一絲甜,問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劉章紀含笑道:“照大梁的官制,你現在有正經官職在身,已不必陪侍官員了。只不知本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陪侍咱們的左韶舞大人呢?”
芷言被他逗樂了,笑言:“殿下打算如何陪侍呢?”
劉章紀此次顯然是有備而來,從敞袖中取出一把小巧匕首。那匕首看上去甚是樸實無華,不論是鞘還是刀身都通體黝黑,唯刃上泛着一絲冷凝的幽光。又,中脊雙刃,匕首舞處正反皆可傷敵。
芷言拿在手中掂了掂,比鐵、銅所制更為沉手些。
劉章紀見她不停把玩,似乎甚是喜歡,便笑着介紹:“本王可是送了你一份大禮!要知道,此乃天鐵所制,人人皆以為此物為上天恩賜,可以辟邪驅妖,多建祠供奉,收集甚為不易。”
原來是隕石做的,芷言心道,毫不客氣地在柱子上一割,匕首所過之處就是一道平平整整的深痕!
這可把芷言吓了一跳,這麽鋒利,用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得把自己也傷到。趕緊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朝向無人的方向,用鞘套好。
秦王又從另一只敞袖中取出另一把匕首。這把匕首似乎是天鐵匕首的翻版,不論是大小、長度還是款式都跟後者完全一樣,只是這把的顏色是正常鐵器色澤,并未開刃,且入手較輕。“早就替你想到這層了,怕你誤傷自己,你先用這把沒開刃的勤作練習。等練熟了,再用那把。”
這份心意實在叫她感動,踮起腳來,便主動給了他一記輕吻。
不待她嘴唇離去,秦王便扣住她的後腦,笑道:“要把舌頭伸出來才好。”
又是那句話!他顯然存心逗弄她,與稍早前說的那句話相較,竟是一個字也沒改。她羞紅了臉,掙又掙不脫。
秦王複道:“這回是你自己來,還是仍要本王幫你?”
這可真是可惡了,芷言咬死了牙關,一副“我不來,也不用你幫”的樣子。那倔強模樣嬌俏非常,秦王忍不住更加着意逗弄,大掌“啪”的一聲打上她的臀部,驚得芷言失聲叫了出來。他趁勢唇舌相加,攻入了她的城池。
男人的舌頭是粗砺的,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上面遍布的細小突起。但略粗的,帶着侵略感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有着溫濕的暖意。還有他鼓噪的心跳,灼熱的體溫都在告訴她,這是一曲為她而鳴奏的樂章。這令她有些不可自拔了,渾身也酥軟起來。
在兩個人都有些情動時,秦王湊到她耳邊,用蠱惑的嗓音道:“韶舞大人可要本王侍寝?“
芷言猶在嬌喘,但她還是緩緩搖了搖頭,她并不想讓事情發展過快,以至失控。便道:“殿下不是要教我防身之術嗎?”
秦王倒也是個男人,見她不肯,暗道可惜之後,還是強壓下□□,站在寒風中清醒了一下頭腦。這便教起她如何防身來。
因白芷言動作敏捷,力道不夠,他所教的法子多半刁鑽,多是以快打慢,借身體之力斷人指臂之招。他教的也不多,但自保已是足夠。
他又教了她匕首使用的基本技法,刺、擊、挑、剪、帶皆有涉及。怕她記不住,也沒敢教太多。
可這小妮子現學現賣,突然扔了匕首上前發難!右手把他右手往前一帶,一條腿就往他裆間踢去。秦王吓了一跳,怕傷了她,趕緊用左手按住了她的腿。誰料她一擊不中,立即又用左肘抵住他肘部外側,一個回身反旋就要借身體的力道來卸他手臂!
他膂力甚大,不待她招數使盡,便将右手猛地回抽!那俏人兒又不肯放手,反而被他拖到懷裏。
“小妮子可真是心狠,這是要廢了你夫君嗎?”
白芷言眨了眨眼睛:“像你這樣自幼習武的人,要收拾我那是分分鐘的事。我只是想告訴夫子你,你徒兒雖是朽木,亦可雕也。”
秦王失笑:“以這樣的身手,也可算你出師吧。”旋又肅容道,“我教你的這些招數萬勿随意施加于人,你身手敏捷異于常人,但初學武道,力度實做不到收發自如。這些招數又多半陰狠,一個弄不好,輕則斷人四肢,重則傷人性命,極損陰德!”
聽他這麽說,芷言心裏便起了幾分慎重,同時又隐隐暗喜,看來以後似乎不必擔心會有性命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