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搞什麽鬼?22
離的越近牧九月将那團移動的黑煙看得越清楚,甚至還能聞到從那滾滾黑煙中散發出的隐隐的腥臭味。
王德發!這是害了多少條性命才會有的黑煙,連煞鬼都沒辦法一下子吸收!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牧九月發現他們離老人小孩所在的地方一直很近。
她其實從一開始對馬蔚岚就有所懷疑,她明明看起來像是個混社會的大姐大,卻要表現的十分之善良,可以說是态度有些強硬的拉別人一起去保護那些老人小孩。
雖然似乎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對,倒是顯得她特別好心以及很有責任感,但是總讓她有種違和感。
——誰會在完全陌生且詭異的環境下第一時間考慮的是老人小孩的安全?偏偏她還要一副是真心誠意的為他們着想的樣子。但她實在看上去不是擁有聖母人格的人。
這種違和感在經歷了草原之後馬蔚岚卻毫發無損而變得更加強烈。
而在她問系統為什麽在草原的時候他們都有影子那時,她突然回憶起一個細節。
馬蔚岚似乎是沒有影子的。
雖然她也不記得是不是自己當時看錯了,但這個印象的确是有的,再加上系統只說了老人小孩是生靈,沒有提及其他人,她猜測他們之中可能有死靈,或者介于生靈與死靈之間的靈體,而在草原上有影子的,應該都是生靈。
種種細節推理,以及馬蔚岚迫切的想要拉攏她的行為,讓牧九月一直對馬蔚岚保持觀望的态度。
自然也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了。
而沙汨遠不知道出于什麽理由,似乎也一直都将注意力放了幾分在馬蔚岚身上,所以兩人才能第一時間就發現馬蔚岚的不對勁并且下意識行動。
他們比馬蔚岚更早的快步走到窗前,牧九月擋在了老人和孩子面前,而沙汨遠則是站在她面前。
背對着牧九月的男人嘴角輕抿,笑容全無,滿臉冷酷之色。
馬蔚岚感覺到有人擋住了她的路,十分惱怒,雌雄難辨的聲音響起,急切而痛苦,“滾開!”
說完痛嚎了幾聲,像是被烈火灼燒的痛苦,黑煙中伸出一只不斷往外飄着煙霧的手臂,手掌心是一團流動的黑煙,濃郁、幽黑,幾乎凝成一團實心的圓球,手臂一甩,黑煙就直直的往小孩子們所在的地方飛去。
牧九月一凜,雖然她不知道馬蔚岚這舉動是什麽意思,但下意識的覺得不能讓身後的老人小孩接觸到這些黑煙。
可要怎麽才能擋住呢?
但她沒想到那黑煙看似是朝着老人和小孩的方向去的,但卻在中途拐了個彎朝着她的臉徑直飛了過來。
世界仿佛慢了下來,所有的煞鬼都停下了動作,關注着在空中的那團黑氣,牧九月屏住了呼吸,黑煙中的“人”嘴角勾起。
好容易在這當頭遇見難得一見的至靈之體,他就要解脫了!
就在此時,一直沒動的男人似冷似嘲的笑了一聲,周身掀起一股血色霧氣,額前的碎發被掀起,鼻梁上架着的眼鏡被這股邪風一吹就散成了萬千血色顆粒,彙入了風中。
沒了眼鏡遮掩的一雙黑眸冰冷陰沉,隐約閃過幾點紅光。
手一揮,那團快要接觸到牧九月的黑氣原路返回打回了馬蔚岚那團黑氣之中。
慘痛而令人頭皮發麻的叫聲響起。
煞鬼們馬上又轉向了馬蔚岚的位置,飛快的又把她包圍起來。
牧九月松了一口氣,默默的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床上,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氛圍,準備安靜的當一個觀衆。
“埃德加,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麽的天真。”
溫和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溫度,冷冷的盯着那團黑氣,血腥森寒的氣息彌漫,周身的血霧緩緩的停了下來,在他周圍上下晃悠。
既然是難得一遇的至靈之體,難道他會讓給他?解脫?死亡不也是一種解脫嗎?
變成了暗紅色的眼底暗流湧動。
也只有那個人敢說一個手上沾了無數鮮血因果的人天真了,埃德加立馬就認出了他是誰,被黑氣遮住的臉滿是恨色,黑氣随着他的情緒波動又濃郁了不少,強忍着痛苦的聲音滿含怒火。
“我就知道……是你……小雜種!”低沉嘶啞的男聲,優雅的英語,內容卻粗俗不堪。
自從當年失手後他就一直做什麽都不順,而面前這個人,或者說這個生靈,是他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并不是說他不該将他煉制出來,而是他當年不該小看了他,以至于讓他最後脫離了掌控,變得如此強大。
男人忽的露出一抹笑,令人驚豔的五官又多添了幾分魅色,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女氣,只覺得賞心悅目。
“我不是幾十年前就告訴過你了嗎,東方有一句老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來教訓不夠,才讓你記得不夠深刻——”
原本還安安分分的血霧頓時以淩厲之勢朝着馬蔚岚,或者說是埃德加飛去,它們所過之處,煞鬼毫無反抗能力的一個接着一個的裂成一塊塊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看着這一幕,牧九月猛地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又往後挪了一點。
不是說煞鬼的身份相當于冥界的審判者,是忘川河孕育出來的生命嗎?
不是說它們可他媽厲害了嗎?
現在一碰就碎是怎麽回事,媽媽呀她是不是惹了什麽不得了的大boss。
“系統你出來我們聊聊。”
系統:……死機中
它作為一個優秀的系統,必須秉持着宿主作的死自己承擔後果的原則,采取不聽不看不說措施。
牧九月:就辣雞系統這個反應,我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呢。
話說回來,整個房間裏的煞鬼不到一分鐘,就消失殆盡,溫度漸漸回升,但随着溫度上升空氣流動速度加快,那團黑氣散發出的腥臭味也越來越明顯。
那些血霧在接觸到黑氣的一瞬間,就彙成了一張密集的大網,包裹着那團黑氣,但它們沒有發揮之前在草原上的啃噬技能,反倒是像是在把外洩的黑氣往裏擠。
沙汨遠冷眼看着黑氣不斷地往裏擠壓,無論埃德加怎麽掙紮都沒辦法擺脫痛苦的現狀的模樣,難聽的低吼和咆哮聲讓他眉頭微蹙。
這點痛算什麽呢,比起他當年所受的,萬分之一都不及,他只是把這些還給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