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撿到一只小龍蝦 12

系統這下可算是明白了, 宿主骨子裏就是愛搞事情的,無論她遇不遇見那個男人, 想讓她乖乖聽話做任務,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牧九月感受不到系統的崩潰,還十分有閑心的問它,“哎,統,失敗了會有什麽懲罰,你先給我說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感覺到那股淩厲的像是無數把刀刃彙聚而成的風朝着自己而來, 她淺淺的笑了。

她又要死了……

至于為什麽是“又”,唉,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就在這時, 地面突然顫抖,從地底發出了一陣顫鳴聲, 有什麽沖破了泥土, 啪一聲打在空氣中, 跟之前奧西使出來的土不一樣,這聲音更加的清脆響亮。

随着這聲音密集的出現,那股接近她的風竟然在一瞬間, 消失了。

接着,她就跌入了一個結實的、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讓她的眼眶有些發熱。

牧九月看不見, 但奧西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随着一陣地震來臨前一般的地面顫抖,綠到發黑的植物突然破土而出,在雨水的滋潤下像是吹了氣似的猛然之間就脹大,一團團看不清形狀的黑色植物之中伸出了一條條粗壯如兩人環抱的大樹的藤蔓。

藤蔓毫不畏懼的對上那些張牙舞爪的飓風,最外面的一層皮被飓風給刮了下來也阻擋不了飓風被絞滅的結局。

解決完惱人的風,藤蔓又順着地面朝大長老和那個黑衣人擊去。

與破土而出的植物同時出現,是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一個男人,眼睛狹長,黑眸如深沉古井,五官深邃,卻又有着東方人的雅氣,只是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讓他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

絲毫不在意女孩身上剛剛染上的還鮮紅的血,他第一時間伸出長臂攬住了正要往地上倒的小人兒,冰冷陰鸷的臉龐在看見女孩蒼白的臉時更冷了幾分,但眼底卻漾開了幾抹柔意,動作輕柔的将女孩打橫抱了起來。

大長老吐了一口血,看着這瞬時間就遮蓋了他們上方的整片天空的黑色植物,想起了一個人,看了看遠處抱着女孩的那個高大身影,不甘心的眯了眯眼,然後腳下開始聚集起了一團團的疾風。

可在他還沒有離開地面,一根細長尖銳的木刺噗的一聲刺入了他的胸膛,他悶哼一聲,不敢再耽擱,捂着傷口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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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妗白聽見外面似乎平靜了下來,提着的一顆心才緩緩放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握住癱坐在馬車外面的奧西的手,看見他滿臉的冷汗和泛白的嘴唇,心疼擦了擦他的額頭。

“親愛的你還好嗎?”

奧西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吻一下,牽起嘴角,“我沒事,別擔心。”

說完看向抱着他們順手救起的女孩的陌生男人。

要不是他,或許他們今天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飒妗白也看向了他們,秀眉微蹙,“月怎麽了?這位先生是誰?”

奧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男人看向大長老逃走的方向,冷笑了一聲,“便宜他了。”

女孩在男人的懷裏,小臉微側,依賴的靠着他的胸膛,手還抓着他的衣服,看起來很是親密。應該是認識的人吧?飒妗白有些遲疑的想着。

可下一秒,她就聽見女孩軟綿綿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

從女孩會講話了的念頭中回過神來的舟凇聽見這話,一頓,簡直被氣笑了,“你這是拿失憶當飯吃?”

動不動就失憶,腦子怕是會壞掉。

小沒良心的,他馬不停蹄的找了她這麽久,一見到她就被她差點吓死不說,見到他第一面竟然還是問他是誰?

看見她臉上還沒有完全消去的傷痕,淺淺的,在她幼軟轎白的臉上卻格外紮眼,胸口密密麻麻的疼,擰着眉握着她的手臂,拉過來一看,果然上面也有一條條傷口,上面結了一層痂,心疼的用唇摩挲了兩下。

覺得有些癢,縮了縮手,牧九月又不自在的捏了捏耳朵,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大約是之前的她認識的人,或者是認識原主的人。可她沒辦法知道究竟是哪一個,辣雞系統把她的記憶搞丢了。

不過照他這說法,如果他之前認識的是自己不是原主,難道她之前也失憶了?

王德發,來一次就好了,還兩次?講真,這個系統真的不是一般的辣雞。

系統:[瑟瑟發抖.jpg][沉默是金.jpg]

牧九月咳了兩聲,戳了戳抱着自己的男人,聲音細細的,“那、那個,對不起。”

雖然,她也不知道有什麽可對不起的,可就是莫名心虛。

見她一臉委屈,灰眸水潤潤的樣子,舟凇沒出息的一下子就消了氣,照之前的姿勢把她托了起來,讓她靠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別說話了,休息一會兒。”

沙啞低沉如砂礫一般的聲音鑽入耳朵,灼熱的氣息滾燙,耳尖充血,牧九月的背脊有些酥麻,手不自覺的握了握,反應過來後她已經抱住了他的脖子。

鼻間都是他身上清冷之中帶着點鹹鹹的卻不讓人反感的味道。

嗅着這熟悉又安心的氣息,只覺得心口激起了一股溫熱,湧向了四肢百骸。

【……宿主——】

“閉嘴!不要說話!”牧九月吸了吸鼻子,低下頭,用額頭抵着他的肩膀。

男人聽見她吸鼻子的聲音,察覺有些不對勁,想要離開的步子停了下來,粗粝的指腹擦過她柔膩的臉蛋。

濕潤,冰涼。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嗯?”男人的聲音溫柔又輕緩,生怕大聲了點就會吓着她。

又或許是因為被陌生的男人抱着?

——好吧他現在對她來說就是個陌生的男人。

想到這裏他莫名有種挫敗感。

“是我吓到你了?抱歉。”克制住想要親吻她白皙柔軟的耳朵的沖動,他耐心的低聲哄道。

是他太心急了,見到她滿心都是慶幸,沒有顧忌她的感受。

嘆了口氣準備将她放下來,卻發現衣服被她揪住了。

女孩擡起頭,柔軟的發絲順着臉龐向兩邊散開,露出的一張小臉上滿是晶瑩的淚珠,淚痕遍布,紅紅的鼻子翁動了兩下,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雨來得快去的也快,現在已經停了,還帶着濕氣的風吹過,她抖了兩抖,帶着鼻音,原本就軟軟的聲音更加軟糯了,“沒、沒有。”

“你沒有吓到我。”

說完抽抽噎噎的想了半天,又結結巴巴的加上了一句。

“也、也沒有、沒有哪裏疼。”

說完眼眶裏的淚水又簇簇的往下落,手背不斷的抹,卻怎麽也抹不幹淨,傷心極了的模樣,舟凇看的是又心疼又好笑,心被揉成一團。

“那怎麽成了個小淚包?”把她抱的緊了些,溫柔的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兩人這操作看得旁邊的奧西夫婦一愣一愣的,飒妗白聽見月問的那麽一句,還以為他們真不認識,想要說點什麽,卻被奧西攔住了,結果就看見月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樣,哭了起來。

她剛剛一直在馬車裏,也是聽見外面的動靜了的,透過馬車窗戶上的簾子也能看見外面,自然她就目睹了女孩意氣風發毫不畏懼的對上大長老的場景。

從第一次碰面到現在,女孩雖然都笑着,看起來軟糯可愛,但她知道那僅僅是看起來,與她外表不同,女孩一直表現的很理智,且冷靜自持。

跟奧西的看法一樣,她也覺得她不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雖然說十五歲就算成年了,可多少人十五歲還活在父母的庇護之下,遲遲不肯能長大。

可眼前的這一幕颠覆了她之前對她的印象。

她沒想到,她還會哭的這麽……怎麽說,放飛自我?

飒妗白突然就想通了為什麽奧西會攔着她了,這分明是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展露的一面。

越是堅強的人,在心疼她的人面前就越是脆弱。

至于她說過她失去了一段記憶?

記憶不僅僅是大腦的,還有心裏的,重要的人,即使不記得了,下意識的也還是會覺得安心和親近。

奧西與飒妗白相視一笑,握緊了對方的手。

這邊牧九月的淚水止住了,才想起還有兩個人,一想到剛才的狼狽樣子都被他們看去了,就有些尴尬。

“哭完了?那我們走吧。”舟凇親了親她紅紅的臉蛋。

“等等。”牧九月揉了揉發紅的鼻子,鼻音嗡嗡的說,“是奧西和妗白姐姐救了我。”

從頭到尾,舟凇都沒有看過另外兩個人一眼,仿佛他們是空氣一般,牧九月這麽一說,他才轉頭看向馬車上的兩人。

注意到他們的親密姿态,舟凇看奧西才順眼了許多,抱着牧九月朝着他們走去,嘴角一彎,“有勞你們照顧我家的小朋友——嘶——”

失憶了也還是原來的配方……

“好好好,不是小朋友,我的寶貝,你輕點下嘴行嗎?尖牙利嘴的。”肩膀肯定被她咬破了。

牧九月輕哼了一聲,吊起來的心又放了下去。

會疼,說明不是夢。

被禁言的系統忍不住了:【講道理這我就看不下去了,宿主你要驗證是不是夢,為什麽咬別人不是咬自己?】

牧九月理直氣壯,“我怕疼。”

【……ok,無懈可擊的回答。】

它開始心疼這個男人了,被誰看上不好,偏偏被它家宿主看上了,怕是上輩子炸了世界。

哦,他上輩子是差點炸了世界來着[冷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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