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結局(二)

當天晚上,陸意銘在廚房忙活,靳棉棉在客廳陪着兩位高堂大人唠嗑。

“哎呀,盼了這麽多年,總算盼着你倆好了。”符桑抱着自家姑娘,感慨萬千,“想當初我和你爸就愁呢,你要不和你銘哥哥在一起,還有啥樣的男人入得了眼?”

“你自個兒愁,別扯上我啊。”靳凱孤零零地坐在單人沙發上,神色淡漠地像一座雕像,“憑我女兒的才氣和相貌,多得是好男人喜歡,又不是非他陸意銘不可。”

靳棉棉對此不置一詞,只呵呵笑了兩聲。

自家老爸她了解得很。她知道靳凱并不是有心反對陸意銘這個準女婿,只不過以往大人間的玩笑歸玩笑,如今兩個孩子真确定了關系,他這當爹的有多疼女兒,心裏就有多吃味兒,總得說些話讓人家不痛快些。

其實靳棉棉挺贊同母上大人的說法的,就怕靳凱當場炸毛,甩胳膊走人。為長遠計,還是給父親大人順順毛先。

“爸爸~”靳棉棉一臉谄笑地拽着靳凱的胳膊搖搖,“什麽好男人比得上我爸爸呀,就是銘哥哥他也不能呀,是啵?您就放寬心吧。”

這馬屁拍得尚可,靳凱十分勉強地翹了翹唇角:“嗯哼。”

看來是力度不夠。

靳棉棉再接再厲,把自家老爸誇得天上有地上無,“行了,當你爸傻啊?”靳凱被閨女逗得忍不住眉開眼笑,站起身來緩了緩,“我去廚房瞧瞧,你們倆聊。”

“他又不會做飯,跟着去添什麽亂啊。”靳凱走後,靳棉棉小聲嘟哝。

符桑抿了一口茶,道:“放心吧,你爸是有點兒幼稚,倒也不至于搗亂。”

靳棉棉:“……”老媽你這麽說我爸他知道麽?

到了上桌吃飯的時候,靳凱表現得格外積極。

“來,棉棉,這是你爸我切的土豆。”

靳棉棉看了一眼,目瞪口呆:薄的比玻璃紙還薄,厚得起碼能有三毫米,參差不齊花樣百出。真難為了陸意銘,把這些家夥全炒熟了還不帶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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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凱還在繼續叨叨:“姑娘,這雞蛋是我打的,嘗嘗,味道可鮮美了。”

靳棉棉扯着唇幹笑了兩聲。

清是清,黃是黃,湯味兒倒是鮮,可那也不是老爸你的功勞吧?

當然了,這話她只敢放在心裏說說,暗自替陸意銘叫委屈。

……

眼瞧着快十點了,晚飯都快消化幹淨了,靳凱還沒打算走。

“那個,小陸啊,你這兒有空客房吧?”他朝四周望了望。

這不,父上大人顯然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去處。

靳棉棉于是很苦惱。

她最近這一天天的都和陸意銘一塊兒睡,習慣了被他抱着,今晚爸媽在,兩人肯定要分房睡了。由奢入儉難,她做好了失眠的準備。

“有房間,您和幹媽坐會兒,我去收拾收拾。”陸意銘把切好的水果端給他們,就上了樓。

“……爸,您這是幹嘛呀。”饒是陸意銘鎮定自若,靳棉棉情緒卻有些挂不住了。

她知道就算靳凱不說,陸意銘也會開口留的,但這話被靳凱自個兒提出來,就明顯不對味兒了。

“你也真是的。”符桑這次也幫了女兒的腔,“過分了啊。從進門起就沒給人家好臉色看,白被人叫了二十幾年的幹爸是不?”

“哎,我這不是——”靳凱頓覺懊惱,過去二十多年他對陸意銘這個晚輩從來都贊揚有加,可今天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管不住自己,“棉棉,要不你去跟他說算了,我和你媽去訂個酒店。”

“爸,不是酒店不酒店的問題。”靳棉棉說着說着聲調就高了些,“是您今天的态度很成問題。”

符桑摸了摸靳棉棉的肩膀安撫她,語氣溫和地對丈夫解釋:“你在這兒住一晚上沒什麽,意銘也不會介意,我來之前就提醒過你了,管管你那臭脾氣,人意銘欠了你的啊?霏霏怎麽沒給你女兒臉色看?”

“就是。”靳棉棉跟着小聲附和,“爸爸你的表現太小氣了。”

靳凱雙手環胸靠着沙發背沉默。

後來,靳棉棉去卧室衛生間洗澡,靳凱和陸意銘進了書房。而在她迷迷糊糊差點睡着的時候,聽見房間的門鎖響了。

從外面走廊射入一點燈光,來人關了門,藉着月光走到床邊。她眼皮重重地又耷拉回去。

“睡着了?”陸意銘用手指輕撫着她的睫毛,低聲問。

“還沒。”靳棉棉揉了揉眼睛,按下臺燈開關,屋裏瞬間亮堂起來,“你怎麽還不睡呢,這都幾點了?”

陸意銘笑:“剛被你爸爸放學,就過來瞧瞧。”

“……”靳棉棉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坐起身來抱他,“對不起啊,我爸今天過分了。”

“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你。”陸意銘吻了吻她的發頂,“以後我對我女兒的男朋友,說不定會更過分。”

靳棉棉擡起頭,眨了眨眼:“多過分?”

陸意銘摸着她臉頰,低頭親了一口,“不整殘廢了不罷休。”

靳棉棉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也順着胡扯下去:“你以為到了那把年紀,你還能打得過年輕人?”

“說得就像七老八十了似的。”陸意銘把她抱在胸前,輕輕笑着,“現在想那些太遠了,不如好好琢磨一下我欠你那五十七塊錢。”

“……”靳棉棉着實吃了一驚,“……今天,現在,不合适吧?”

“想什麽呢。”陸意銘敲了敲她的腦袋,“我還沒窮到付不起那一天二十八塊五毛的利息,更何況……”說到這他突然嘆了口氣,将她身子平放回去,掖好被角,“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見。”

靳棉棉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起身,走過去,關上門離開。

她不禁納悶兒了,所以這厮到底是要肉償呢,還是要付錢呢?這樣顯得她好饑渴難耐啊……混蛋。

這夜靳棉棉果然睡得很不安穩,第二天早晨她起床的時候,靳凱和符桑已經離開了。

“幹爸給你留了這個。”陸意銘邊收拾餐桌,邊示意她茶幾上的那個小盒子。

靳棉棉覺得有點眼熟,“哦”了一聲,坐在沙發上打開。

“是給你的。”她說。

陸意銘心底一陣詫異,立馬洗了手過來看。

只見靳棉棉掌心裏放着一塊上了年代的懷表,表身和鏈子的鍍金工藝至今保存完好,走針也仍舊精準,表盤上的花體數字仿佛還散發着那個年代獨有的濃郁氣息。

“清末打仗的時候,家裏被外國人搜羅光了,什麽寶貝也沒留住。太爺爺離開北京去了上海經商,這是當時一位軍官朋友送給他的,後來那位朋友為國捐軀,這塊表,太爺爺一直視若珍寶,并囑托我們一代代傳下去。”靳棉棉娓娓解釋着,将懷表放進陸意銘手中,“爸爸肯把它給我們,就是認可你了。”

“……真不容易啊。”陸意銘握着表長嘆一聲,把靳棉棉摟進懷裏。

“我爸他就是矯情,不甘心,才吓唬你的。”靳棉棉拍着陸意銘的背,緩緩道,“你可是他看着長大的,要連你都過不了關,那我以後豈不是嫁不出去了?”

陸意銘輕笑,捧起她的臉“啵”了一口,“嫁不出去也是我的。”

“行行行都是你的,快讓開啦,我餓了。”靳棉棉無奈地推了推他。

“別動。”陸意銘站起身,把她按了回去,“我給你拿。”

靳棉棉受寵若驚,愣了足足五秒鐘:陸大爺被附身了?

“昨晚吃得太油膩了,喝點兒粥清清胃。”陸意銘端着托盤走過來,裏面一碗粥,一杯豆漿,熱騰騰的冒着白氣。坐下之後他又端起粥碗,用勺子攪了攪,吹了吹,對靳棉棉溫聲道:“來,張嘴。”

靳棉棉呆愣愣地依言張開嘴,咽下一口粥,直勾勾地盯着他,讷讷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把我銘哥哥藏哪兒去了?”

話音剛落,頭頂就挨了一下。

“對你好還不樂意了?”陸意銘又好氣又好笑,舀了一勺粥舉到她唇邊,語氣強硬道:“喝。”

靳棉棉乖乖地吸溜一口,眨了眨眼:“當然樂意呀,就怕你一不樂意,又變回去了。”

“能變回哪兒去?”陸意銘失笑,摸着她的臉道。

靳棉棉舔了舔唇瓣上的粥漬,咧嘴道:“是太子爺跟小丫鬟,還是老佛爺跟大太監,誰知道呢?”

畢竟這厮從小到大劣跡斑斑,簡直壞得不像話。

“行了我的老佛爺。”陸意銘攬住她腰,頭低了下去,“以前呢算我欺負你,不過我也只欺負過你一個,別記仇了,嗯?”

他在她脖頸間呼氣,靳棉棉怕癢,不禁笑出聲來,“……看在你這段時間表現不錯的份兒上,姑且信你了,大總管。”

陸意銘重重咬了她耳垂一下,“大總管?我準你這麽叫了?”

“……說好不欺負我的……”靳棉棉耐不住他的唇瓣在頸間游走輕吻,身子酥得不行,“騙子,才說的就不算數了……”

陸意銘貼着她的鎖骨輕笑,“吃飽了沒?”

“……吃飽了。”她抓住他的頭發,卻又不敢使勁,只好輕輕往上拽了拽,“別壓着我,你好重。”

身上的男人立馬讓開了。

“走吧。”陸意銘笑了笑,牽着她站起來。

靳棉棉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面挪,“去哪兒啊?”

陸意銘往她頭上蓋了一頂帽子:“去醫院,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靳棉棉撇嘴,“我好端端的幹嘛要檢查身體?”就算昨天暈了暈車,幹嘔了一陣……等等,好像有什麽了不得的信息被她忽略了……

老天!!!!!

“陸意銘!!!!!”

“我要是懷孕了我弄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張有木有很肥有木有!【作為一個每章兩千字的撲街你好意思/(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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