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發作之物
第二天一早,什筱魚睜開眼睛之後,只覺得哪裏有些不對,等她習慣性的将右手搭在額頭上的時候才發覺,被燙到的地方,居然都不疼了呢。
青檬端着水盆進來的時候,發現什筱魚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望着右手臂發呆,還以為她疼得厲害,趕忙走上去問道:”大小姐,可是還疼得厲害?“什筱魚将手臂從右邊移到左邊,然後又移回右邊,中間還上下晃動了幾下,很是詫異的說道:“奇怪,這太醫開的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不成,怎麽好的這麽快,一點兒都不覺得疼了呢?”
青檬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水盆說道:“太醫麽,自然是醫術高超的。”
什筱魚又晃動了兩下手腕,歪着頭說道:“該不會是燙的厲害,這手臂沒有知覺了吧?”
青檬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小姐你也太能吓唬自己了,那裏就那麽嚴重了。”
将手指頭放進嘴裏一咬,感覺到了疼,什筱魚也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正想着自嘲兩句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大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又覺得疼了?”
“不對,我記得這塗在手上的傷藥有種說不出來的難聞味道,怎麽過了一個晚上,就變得如此清香宜人了呢?”
将手湊到鼻子面前仔細聞了聞,什筱魚果斷對着青檬吩咐道:“來,把紗布解開看看。”
“不行,不能解開!”
“為什麽?”
青檬的反應太過激動,倒是讓什筱魚本來有一分疑惑的心頓時變成了十分。
“小檸檬,老實交代,你瞞了我什麽?”
暗地裏罵了自己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青檬幹笑道:“我哪有什麽瞞着小姐的,不過是太醫之前吩咐過了,不到換藥的時候不要将紗布解來解去的,以免影響藥效,我這不剛給小姐你換過藥麽,還是待會兒再解吧,我去拿帕子服侍小姐洗臉。”
看着青檬有些慌亂的背影,什筱魚也不指望她什麽了,便用完好的左手開始笨拙的解右手上的紗布,解了兩下沒有什麽效果,索性連牙都用上了。
拿着帕子走回來的青檬一看這樣,只能在心裏對獨孤玥說聲抱歉,“對不起了主子,反正你滿心滿眼的都是小姐,要是讓她知道你在背地裏如此的将她放在心上,說不得才子佳人的戲文就要發生在相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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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樂了一番之後,青檬小丫頭便走到床前,伸手替什筱魚拆起了紗布。
随着那細麻料子的布條被一圈圈拆開,原本只能湊到鼻尖處才能聞到的淡淡怡人清香味道越來越濃。
最後一圈紗布被拆掉的時候,什筱魚發現那一連串的燎泡居然都不見了。
指着原本有顆最大水泡的手背,什筱魚挑着眉梢看向青檬,問道:”太醫不是說這水泡至少要三日才能下去嗎?難不成我這沒有被燙到的腦子也壞了,連這種事情都記不清楚了?“滿腦子才子佳人的青檬當即就把獨孤玥給賣了個底朝天,最後還一臉夢幻的說道:“小姐,你是沒有看到,睿王殿下走的時候,對你是多麽的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都形容不出來他那個樣子。”
什筱魚一張臉黑的跟鍋底有一拼,雙眼直直瞪着青檬,幾乎要在小丫頭的身上燒出兩個大洞來。
“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小姐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什筱魚不欲和青檬說太多,不過是簡單囑咐她閉緊嘴巴,不許将獨孤玥半夜來過的消息透露出去一個字,其實不用她這麽吩咐,青檬也不會向外說什麽的。
剛把手臂重新包紮好,何沐晴就來了,後面還跟着端了一個托盤的笑若。
“小魚兒,昨晚上睡的好不好,現在還疼嗎?”
什筱魚對着何沐晴輕輕晃了晃手臂,笑道:“已經好了很多,幾乎感覺不到疼了。”
“不疼就好。”
笑若将托盤放到桌子上,何沐晴端起上面的一個湯盅說道:“快去洗漱,我讓廚房給你做了燕窩粥,要趁熱吃。”
洗漱完畢的什筱魚掀開湯盅的蓋子,立馬稱贊了一句好香。
“吃吃看,好吃的話廚房裏還有呢。”由于手上的燙傷,寧心發了話,什麽都不許什筱魚做,只許在床上躺着,什麽時候傷口開始結痂才能下床走動。
老老實實的躺了一個晌午,用了午膳之後小睡了一會兒,之後什筱魚便再也躺不住了,只可惜青檬這小丫頭什麽都好說,就是太聽寧心的話了,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着,不許什筱魚下床半步。
怎麽都說不動青檬這個死心眼兒的小丫頭,什筱魚的嘴巴幾乎都要撇到天邊去。
“小檸檬,我手疼,你過來幫我看看。”
青檬站在離床四五步遠的地方,雙手叉着腰說道:“小姐啊,咱能不能不折騰了?”
“誰折騰了,我是真的手疼。”
“有睿王殿下那麽好的藥膏塗着,怎麽會疼,拜托小姐你想個別的說辭好嗎?”
什筱魚無奈的沖天翻了個白眼道:“我的手臂不但疼,還脹的厲害,你若是不信我也沒法子,随它去吧,大不了廢了這只胳膊。”
說完這話,什筱魚便臉沖裏的躺在了床上,青檬站在那裏琢磨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
“小姐,真的又疼了嗎?”
什筱魚拒絕出聲,青檬總歸是不放心,便小心的托起自家主子的手臂開始解紗布。
最後一層紗布被解開的時候,什筱魚不禁嘶了一聲。
青檬則是倒抽了一口氣,“怎麽……這好好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那些已經被獨孤玥擠破的燎泡,居然又都鼓了起來,甚至有些個頭比較大的都脹破了,黏在紗布上面,露出下面粉紅色的嫩肉,看着都疼。
一番慌亂之後,昨日的老太醫又來給什筱魚診治了。
寧心拖着什筱魚的胳膊心疼到不得了,“李太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太醫撚着花白的胡子幾乎将每一個水泡都看了個透徹,然後又給什筱魚把了半天的脈,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大小姐定是吃了什麽發作的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