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全部湧了上來,包括那個很多年都沒有再想起過的男人。
夢裏,季柔又回到了他的訂婚夜。
那天晚上的情景在她的夢裏重新演繹了一遍,那種鑽心的痛卻分毫不減。
噩夢驚醒時,她的眼角已經有淚水溢出。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航班預計将在二十分鐘後抵達洛城國際機場。請您收起小桌板、調直座椅靠背、打開遮光板,确保安全帶扣好系緊,謝謝。”
聽着空姐的聲音,季柔的注意力稍微回來了一些。
她擡起手來揉了揉眼睛,将身上的毯子收起來放到一邊,等待飛機着陸。
二十分鐘後,飛機成功降落在洛城的機場,地面滑行期間,空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已經來到此次航班的目的地洛城市,現在洛城室外溫度二十度,濕度78%,飛機目前還在滑行,請各位旅客不要解開安全帶,等飛機完全停穩後,我們将調亮客艙內的燈光向您示意……”
季柔懶得跟那麽多人擠來擠去,艙門打開之後,她拿出口紅來補了補唇色,等機艙內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優哉游哉地離開。
這幾年跟容西顧在一起,季柔被他影響了不少。
他這人永遠都是慢慢悠悠的,即使遇上再着急的事兒,他都不會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慌亂。
季柔曾經問過他為什麽,他說:有些事情,幹着急是沒有用的,心态放平,不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這句話的對季柔的影響很大,這些年,她一直都是這麽要求自己的。
下飛機之後,季柔站在行李托運處等了十幾分鐘,總算是等到了自己的行李。
她把行李箱從傳輸帶上拎下來,然後戴上墨鏡,朝着機場的出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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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嗣站在不遠處,看着那個讓他魂牽夢萦整整五年的小女人,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她踩着一雙高跟鞋,穿着一條八分的闊腿褲,上身是一件?色的長款風衣,走在人群中,格外地惹眼。
她的臉比之前尖了很多,一副墨鏡戴上去就擋了半張臉,他站在這個位置,只能看到她臉上墨鏡還有她兩片紅得紮眼的唇瓣。
傅景嗣面無表情地跟在她身後,企圖用這樣的方式窺探一下她這五年的生活。
從機場出來之後,季柔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跟容西顧報平安。
容西顧接電話接得很快。
“我家小同學已經到了?”容西顧笑着調侃她。
“是啊,剛剛出機場就給某人打電話了。”季柔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不然容教授又要帶孩子,又要操心我,我多過意不去啊。”
“過意不去就早點兒回來。”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容西顧的語氣變得格外認真。
季柔被他的改變弄得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她繼續笑:“容教授如果不放心的話,幹脆買張機票過來找我好了……”
“錯了,季同學。”容西顧說,“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怕自己太想你。”
容西顧的話把季柔逗得哈哈大笑,“容教授啊,你這個甜言蜜語的功夫,我真的服了。”
“不喜歡麽?”容西顧問她。
季柔回答:“怎麽可能不喜歡啊……女人都好這口的。”
“好了,趕緊回酒店休息,明天我跟女兒和和你facetime。”
容西顧知道季柔站在機場門口,所以沒有跟她聊多久就把電話給挂了。
季柔打電話的時候,傅景嗣就在她的斜後方,他們兩個人中間的距離大概只有兩三米的樣子,她說的話,他能聽個大概。
她跟電話那邊的人撒嬌、賣萌、發嗲,他都聽見了。
現在在他面前出現的這個女人,跟五年前的那個小姑娘完全不一樣。
看着她臉上幸福的笑容,傅景嗣只覺得格外地刺眼——
妹子們,來留言啊~
第045、請您自重,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們沒那麽熟。
她竟然會對着除了他以外的人笑得這麽開心……
這些年,他究竟錯過了多少?
傅景嗣原本想上去和她說話的,但是在看她打完那通電話之後,他徹底失去了勇氣。
縱橫商場多年,再大的危機都沒有讓他打過退堂鼓,如今,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
這事兒說出去估計要被別人笑死。
季柔站在機場門口等了一會兒,很快就攔到了車。
傅景嗣開車跟在出租車後面跟了一路,為了不讓她察覺到,他刻意将距離拉遠了一些,一路上都保持這個速度開着。
季柔訂的酒店在洛城的市中心,四十分鐘後,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傅景嗣将車停到馬路對面,然後步行過馬路,站在酒店大堂的角落裏偷偷地看着她。
進來酒店之後,季柔摘掉了墨鏡,這個方向,他可以看到她的四分之三側面。
她化了妝,酒店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傅景嗣站在酒店的大堂,眼睜睜地看着季柔拿着房卡走進電梯,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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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傅景嗣和江蘊、容南城還有顧錦坐在一起喝酒。
他們三個聽完他的描述之後,紛紛開始嘲笑他。
顧錦是笑得最厲害的那個,他聽說傅景嗣不敢上去和季柔說話,笑得肚子都抽了。
“我去,老傅,這是我活了十八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哦呵呵呵呵,堂堂傅總竟然不敢上去跟他喜歡的女人說話?哎呀我肚子好疼……”
容南城稍微比顧錦嚴肅一些,但是也沒好到哪裏去:“老傅,這不像你風格啊。按理說你應該撲倒就草啊。”
傅景嗣冷冷地掃了容南城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容南城攤手:“這樣挺好的。起碼這些年一直有人跟我打/炮,而你呢……活活守了這麽多年寡。”
“好了啊,別開玩笑了。一起幫老傅想想辦法吧。”
江蘊覺得,顧錦和容南城再這麽說下去,肯定會把傅景嗣惹怒,于是他及時出面阻止了他們。
容南城斂了斂笑容,恢複正常。他思考了一會兒,對傅景嗣說:“這個案子是我負責的,明兒約了季柔碰面,要不然你也過去得了,你們見一見。發展發展感情,說不定就……”
“她應該不想見我。”傅景嗣低頭玩着酒杯,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這五年,她應該挺恨我的。”
“廢話,你之前做得那麽狠,我要是女的我也恨你。”顧錦接過他的話,毫不留情地批評着他。
這句話,他憋了好多年了,今天終于有機會說出來了。
傅景嗣沒有接話,一個人低着頭思考了很久。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他擡頭問容南城:“明天你們約在什麽地方見面?”
“怎麽,想通了?要去了?”容南城笑着調戲傅景嗣:“現在不怕人家不想見到你了?”
“容南城。”傅景嗣面無表情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你是想讓我把郁莘岚開除是麽?”
“……喂,老傅,你這就不厚道了,咱倆的事兒,幹嘛把我女人牽扯進來。”
一提到郁莘岚,容南城的情緒就特別激動,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帶着寵溺。
江蘊和顧錦看着容南城這樣子,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看,又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男人。
容南城跟傅景嗣擺了一會兒譜。最後還是乖乖地把見面地址說了出來。
“明天上午十點半,在西苑soho,1901。”
傅景嗣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所以……明天你要過去?”容南城挑眉:“你要過去的話,我明兒就跟我女人出去玩兒了。”
傅景嗣并沒有給容南城很确切的回答,容南城追問了很久他都沒有把話說死。
這簡直太不符合傅景嗣作風了。
平日裏,他雷厲風行又果斷,很少會因為什麽事兒猶豫,這次倒好,為了跟季柔見一面。婆婆媽媽的,搞得他都有點兒看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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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傅景嗣喝完酒已經是夜裏十點半,容南城找了代駕将他送回家。
進門之後,他直直地朝着郁莘岚卧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郁莘岚原本已經快睡着了,卻被容南城推門的聲音吵得睡意全無。
她本身就淺眠,入睡的時候對環境的要求特別高,容南城突然制造噪音,她哪裏還睡得着。
既然已經醒了,她也沒必要裝睡。
郁莘岚從床上坐起來,裹着被子看着容南城,“你回來啦?”
容南城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走到床邊,将她拽過來壓到身下,低下頭,急不可耐地吻上去。
容南城嘴裏的酒味很濃,郁莘岚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她扭了扭身子,試圖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