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友好相處

再醒來時候已經不早了,風間從床上醒來,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天色,無比憔悴。好好一個周六還折騰得夠嗆,如果不是有裏包恩告訴她的一大堆資料能當收獲,她都要覺得浪費了。

她現在睡着的應該是綱吉的床,床頭櫃還放着一杯水和幾枚藥片,留了字條說讓她醒來後吃下。風間吃了藥,水穿過喉嚨落進胃裏一陣冰涼,頭腦也因此清醒許多,索性出了房間看看。

綱吉和獄寺正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蓋着的薄毯都滑了開來,風間順手幫他們蓋好,又注意到桌上的披薩盒,肚子便隐隐叫了起來。想想也是,她到現在只吃了一頓早餐和一口有毒料理,不餓才怪。可是在別人家裏找吃的……怎麽也做不出來這種事啊。

風間按住肚子,認命地打算去喝水充饑,剛走出客廳,就在走廊上撞見了山本。後者看到她有點驚訝,不過很快露出笑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門外,示意風間出去談。

夜晚的風并不是很冷,反而暖融融的,一出門拂面而來的夜風讓風間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山本走在她身後,小心掩上房門,才放輕聲音,笑着說道:“風間學姐醒了真是太好了。”

“大概是因為只吃了一口所以毒性不強?剛才也吃了藥,應該沒事了。”風間說完,山本也點了點頭:“獄寺随身帶着藥,在你暈倒後先給你服了急救的,放在床邊的是清理餘毒的。”

“總之沒事就好。”風間呼了口氣,“我也相信自己不會有事,因為你們似乎對那種有毒料理很熟悉,所以肯定有處理措施。”“那麽,風間學姐會怪我們嗎?”山本說得很認真。

“說完全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風間說得坦然,“不過我想,這種罪你們肯定也遭過不少次,這樣的話也就無所謂了,再痛苦還有人陪着呢。”說着,她的眉眼都柔和起來。

上輩子她住院時,有個小孩子每次打針都鬧得雞飛狗跳,後來撞見她發病就再也不鬧了,動不動就往她的病房跑,特別鄭重地跟她說“姐姐我們兩個一起,就不會那麽痛了”。

山本看了她一會兒,沒有對這個話題深究,而是背對着扶欄,手肘撐在上面,對着風間笑着說:“我在想,如果我老實承認的話,風間學姐是不是也會原諒我?”

風間一頭霧水,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山本解釋道:“我在書店裏碰到風間學姐的時候,不是說不知道路才會找你幫忙嗎?其實是特意找你的,在介紹之前我就知道你了。”

他擡起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阿綱在郵件裏跟我說過你的事,在街上迷路看到你時,就在想你會不會是阿綱說的‘學姐’。”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措詞有問題,山本連忙補充道:“我不是在跟蹤啊!本來我是想直接問路,再問你是不是阿綱的學姐,但是沒等我打招呼你就進了書店,我才會跟上去!”

他的意思風間大概明白,他都做好準備上前叫人了,她的行為卻和自己的計劃脫軌,才會下意識地跟上她,想回歸到正常的發展上。其實山本沒必要說出來,不過這也解了她的疑惑就是了。

風間也抓了抓頭發,難怪她在書店付賬的時候會覺得不對勁:山本又沒有買書,為什麽會出現在書店裏?只是他給人的感覺太好了,她才沒有多想。她看着山本:“我覺得這個談不上欺騙,所以也沒必要說什麽原諒不原諒的。我現在也算是彭格列的人,都是一個家族的人,友好相處吧。”

山本“哈哈”地笑了起來,朝着風間伸出手,“那就請多指教了。”

這是要握手嗎?風間覺得還挺稀奇,她剛伸出手,肚子就不給面子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頓時尴尬得不知所措。山本愣了下,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他沒有多說,只是一把抓住了風間的手,笑着說道:“阿綱跟我說過這附近有夜市,要不要去看一看?我請客喔!”

手上傳來一陣暖意,似乎還能感覺到對方掌心裏薄薄的繭子,粗糙卻帶着奇異的安心感。果然是運動系啊,風間想着,大概是被山本的情緒所感染,也回了個笑容:“好。”

“話說不用那麽客氣,直接叫我風間就好了。”又不是一個學校的。

“啊哈哈,其實我也覺得那樣叫好麻煩。那我也是,叫我山本吧。”

綱吉是被關門聲弄醒的,他揉着眼睛爬起來,就聽到門口一陣細碎的說話聲。

拎着幾個小袋子的風間和山本出現在客廳門口,幾乎是同時叫道:“沢田君(阿綱)你醒了?”“嗯……學姐你好了?”綱吉立刻清醒過來,風間将手裏的東西放到茶幾上,語氣輕快:“我很好,剛才跟山本去吃夜宵了,還買了點帶回來,你要吃嗎?”

“好吵……”獄寺也被他們說話的聲音鬧醒了,打着哈欠坐了起來。

“嘛嘛,不要在意啦,來吃夜宵吧。”山本将一個袋子遞到獄寺面前。

綱吉手上被風間塞了一盒章魚燒,打開蓋子便有濃郁的香味鑽進鼻子裏。風間昏迷後他也折騰得夠嗆,裏包恩還以他們的重聚為名來了場“彭格列家族競賽”,回想起來都是噩夢,自然也沒好好吃東西。現在聞到食物的香氣,他也有點餓了,當即謝過了風間。

“不用謝我,錢都是山本出的。”風間指了指山本。綱吉注意到,她對山本沒有用敬稱,看來是相處得不錯?家族成員能相處得不錯是好事,不過想想他自己還被客氣地稱呼為“沢田君”,莫名的有種……輸了的感覺?綱吉苦哈哈地想着,沒辦法,學弟都是這樣吧?

風間把章魚燒遞給綱吉後,就自己捧着杯熱水在喝,裏包恩和藍波之前就不在,想想這兩個小孩應該去休息了——裏包恩就算原本是成人,現在也是孩童的身體,到點就得睡覺。

想着她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這都快十一點了,她還是早點回去吧。想着她就對着綱吉說道:“時間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聯系吧。”

“那我送學姐回去!”綱吉立刻說道,不等風間再說什麽,他就兩口解決了手裏的章魚燒,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風間沒忍住,“噗”地笑了起來:“我是想說‘那就麻煩你了’,你不用吃這麽快啊,我會等你的。”說完看着綱吉嘴邊沾到了醬汁,又笑着拿了紙巾給他擦。

綱吉有點不好意思,擦幹淨嘴就催着風間走了,風間也跟拿上自己的東西,跟山本和獄寺道別。等兩個人出門,獄寺才開了口:“那個女人真的加入彭格列了?”

“我和她聊過,說是加入了門外顧問,也就是小鬼那邊。”山本回憶着剛才兩人在夜市上的交流說道,他拍了一把獄寺的肩膀,“放心啦,風間很靠譜的。”

“如果不是我帶着解毒劑,她早就被送到醫院急救了……雖然這件事确實怪我,但是讓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人進入這個圈子,真的好嗎?”獄寺的表情有些凝重。哪怕是國中時的他,也是經歷了那麽多的風雨才走到這一步,風間這樣沒接觸到也不可能接觸到那些戰鬥的人要跨入黑手黨界,太晚了。她的世界觀已經固定,要颠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嘛,我倒是對風間很有信心,她的表情有時候很滄桑啊,不像是她這個年齡會有的,也許她也經歷過很多事。總之,小鬼都做了決定了,就相信她吧,多個夥伴不是很好嘛!”山本笑道。

獄寺啧了一聲,似乎是看不慣山本這副随性的樣子,他撈起掉到地板上的毯子,重新躺到沙發上蓋好,又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眼罩戴上:“我會等着見識下的,睡了。”

“我也收拾收拾睡了。”山本打起哈欠,“那就晚安。”

走在路上的風間打了個噴嚏,綱吉側過頭看着她:“學姐着涼了?”

“沒,大概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風間心情不錯,還跟綱吉開了個玩笑,“對了,說起來,我看到的十年後的沢田君已經訂婚了呢,還給我看了戒指。”

“訂、訂婚?!”綱吉驚叫出聲,“不可能吧,我這樣的人,怎麽會!”

風間看他都語無倫次了,不得不安撫他:“沒有啊,沢田君人很好,肯定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十年後你也快二十八歲了吧?這個年齡結婚都很正常,更何況只是訂婚。”

其實還有點風間沒說,綱吉既然是黑手黨的首領,那麽他的婚姻情況肯定很受重視,以後搞不好要和別的家族聯姻。不過看十年後的他的表情,他應該不讨厭和他訂婚的人吧?

只是婚姻這種事,單單是“不讨厭”的對象,想想還是有點可惜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