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荔枝
“她先生？”顏鳶的微笑耐人尋味。
這仙女一笑卻令物業看呆了，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立在門口跟個木樁子差不多。
楚汐趁機啪的關上門，然後扶着牆鎮定解釋道：“他找錯人了。”
顏鳶自然沒這麽好糊弄，直接拆穿問：“是高總？”
“啊？嗯……”楚汐眼神飄忽，不自覺心虛，低頭直摸脖子。
“你和他什麽關系？”顏鳶走近她一步，将她反困在牆角裏逼問。
楚汐結結巴巴扭臉回避：“沒、沒關系，你想多了。”
這種回答并不能使人信服，但顏鳶了解她的性格，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拿起她扔在茶幾上的手機：“我不喜歡他對你開的任何玩笑。還有，今晚你的時間屬于我，如果他有重要的事不得不面談，那麽我歡迎他來做客。”
楚汐接過手機，委屈巴巴地睜大眼睛：“哼……”
“不想現在打的話，我們先剪個指甲？”顏鳶細細看她的手指甲長度。
迅速反應過來的楚汐連忙縮回手，背到身後：“我，我現在就打給他。”
顏鳶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楚汐一邊給高閣匹編輯短信，一邊心裏打鼓，想着顏鳶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饑渴，兩人剛有發展就逮着剪指甲，這不是變相的那個啥嗎！
臉不知不覺就紅了的楚汐兇狠霸道地發了條“別來煩我，今晚有事。”的信息後，就躲進了卧室，整理自己明天要帶去劇組的東西。
雖然她平時很懶，但每當她心煩意亂的時候，整理東西或房間都可以使她靜下心來，好像是因為注意力轉移，也好像是所有的煩躁都在此過程中慢慢被歸納和撫平。
“汐汐。”顏鳶穿着粉紅色的圍裙，捧着一只裝滿荔枝的水晶果盤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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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正坐在地毯上理她們前幾天拍出來的照片，擡頭就見一粒剝好的雪白荔枝送到自己嘴前，她張口接住，眼睛亮亮地看着顏鳶，甜到了心裏。
“好吃嗎？”顏鳶放下果盤，坐在她旁邊。
“嗯，哪來的？”楚汐尋思她們也沒買這玩意啊，怎麽忽然憑空冒出這玩意了。
顏鳶摟過她肩膀，彎起笑眼：“樓下超市可以送貨上門啊，你不知道？”
“我沒在意。”楚汐只要腦子裏和心裏着急有事，注意力就會集中在事情上，沒法去顧及外界。她剝了顆表皮紅紅的荔枝喂給顏鳶：“那咱兒幹脆叫飯吃吧，你也累一天了。”
“可是我已經做好了。”顏鳶腮幫子鼓起一邊。
楚汐無聲的笑了笑。
顏鳶眨眨眼睛：“笑什麽？”
“你見過倉鼠怎麽吃東西沒？”楚汐依舊帶着笑意。
顏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随即又剝了顆荔枝塞進嘴裏，然後戳着臉頰兩邊鼓鼓的位置嘟嘴。
楚汐樂的噗呲一聲：“你幹嘛！”
顏鳶撲倒她就嘴對嘴親上去。
“啊~”楚汐本能地抗拒掙紮。
顏鳶倒也沒真喂她，就是純粹吓唬一下，親完就起來吃了荔枝，吐出兩粒核來。
“你這人……”楚汐擦擦嘴唇，很想吐槽點什麽，但又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麽，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她們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麽關系，她自己也沒有那麽确定。
她覺得自己像是個渣男，可她一沒騙錢，二沒騙情，三沒出軌，究竟哪裏算渣？充其量不過是猶豫了些，對于感情優柔寡斷罷了。
可話說回來，如果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和堅定，是不是也說明其實沒有那麽愛呢？
楚汐一直覺得自己需要調整心态，從朋友到戀人，從男人到女人，她必須有一個轉變和接受的過程，雖然這過程可能不會被理解，貌似對顏鳶不公平，可楚汐非常清楚，她需要這個時間，需要這個過程。
她不想逼迫自己去跳過這個階段，去扮演毫無障礙的樣子。顏鳶不傻，她可以感受到真假，楚汐之所以不說，一方面也是希望顏鳶能懂她的糾結和艱難。
“沒關系。”顏鳶拍拍她的腦袋，丢下沒頭沒腦的一句沒關系就離開了卧室。
楚汐覺得顏鳶應該是能體諒她的處境，所以才說了類似寬容和原諒的話。她一直就是這麽溫柔，溫柔到理所當然。
圓形餐桌鋪上了她們倆從國外帶回來的碎花餐布，陽光一樣溫暖的顏色，春天般的小碎花圖案，只需一束光，一瓶花，就可以點燃一個角落，增添盎然生機。
楚汐看着桌上擺着的精致而簡單的三菜一湯，內心升起小小的幸福感，尤其是對面還坐着美麗而深情的少女。
高腳杯輕輕碰撞，發出悅耳的叮聲。
“好吃。”楚汐夾了一根金黃帶汁的中翅，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顏鳶沒有刻意去找話題聊，只是安靜地同她一起吃飯。她也不會刻意去夾菜，倒水，盛飯，除非對方主動表示有這樣的需求。吃飯就是簡簡單單的吃飯，盡量去專注和享受于其中，這是對食物的尊重，也是一種最好的狀态。
吃到差不多時，楚汐擡起頭喝了口湯，然後問：“明天藍女士來接你嗎？”
顏鳶沉默了片刻，答：“我自己回去。”
“……嗯？”楚汐有點發懵，回想出國前藍霜葉陰差陽錯打在顏鳶臉上的那一巴掌，心裏很不是滋味，“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反正飛機嘛，幾個小時而已，挺方便的。”
意料之中的，顏鳶直接拒絕：“不用了。”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楚汐皺了皺眉頭，語氣也加重了許多。
本來是一句關心的話，但似乎無意間點到了顏鳶的痛處，她擱下筷子，沉重道：“楚汐，我到底該怎麽對你？”
楚汐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對不起。”随着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一聲，顏鳶繞過餐桌，徑直出了家門。
在意識到她真的就這麽出了門之後，楚汐立馬追了出去。電梯已經在一樓，楚汐門都沒來及關就進了電梯，下來就四處找人。雖然她知道這座小區的治安很好，但畢竟是晚上，顏鳶這樣一個過分惹眼的年輕女孩走在外面，實在是教人放心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比較忙，所以更新不穩定……（捂臉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