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套路深19
蘭九坐在駕駛座上冷哼:“正好,省得污染了車內的新鮮空氣。”
他升起車窗,滑動方向盤,車窗還未來得及關起,蘭九懊惱帶着郁悶的話又從空氣中傳來:“世界存在這種女人,簡直就是天下男人的噩夢。”
鐘柔拳頭緊握,要不是傅時初拽着她手腕,女漢子早就沖上去了。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怒道:“今天我看在蘭姨的面上不揍你,要是下次再讓我遇見你,老娘非弄死你。”
她五指化爪,眼冒火光,仿佛要将蘭九看的賓利燒成灰燼,再把他屍體肋骨一根根拆散。
傅時初搖頭,這兩人也是神奇了。
前仇結下,恩怨未了,今日還相親。估計除非火星撞地球,把兩人撞到一塊兒,否則估計也沒什麽戲。
但火星也不一定不會撞地球。
11月秋風起,慶大樹木漸顯蕭瑟,走到陰涼的綠道上,頭頂偶爾幾片小黃葉調皮地落下。
慶大大學生活豐富,學校在秋高氣爽的季節舉行了一次籃球友誼大賽,以班級為團隊,不分學院,也不分年紀專業,喜歡就報名,不喜歡也可以棄權,權當秋季娛樂活動。
比賽第二,友誼第一。
下課鈴聲剛響起,熙熙攘攘的校道上,處處是學生歡樂的打鬧聲。
傅時初背上書包,腳踩自行車穿梭在校道上,耳旁是男女生們叽叽喳喳的讨論。籃球友誼大賽已經進入第二個環節,淘汰了一半的班級,剩下另一半兒已抽簽開始對決。
校道上奔走的男女大半是沖籃球場去的,其中這大半部分人又分大半是沖慶大兩大金草去的。
金融系學院大二八班兩大金草共同在籃球場上并肩作戰,熱撒汗珠。比賽尚未開始,已經引了一波慕名而去的粉絲大聲呼喊校草的名字。
“蘭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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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九。”
粉絲熱情高漲,呼聲排山倒海般壓來,為大二八班鼓舞士氣。
蘭九在籃球場上做熱身運動,聽着一波又一波的呼喊,心潮澎湃,左手放在左耳,引得拉拉隊員們又一波的尖叫:“蘭九加油,蘭九加油。”
蘭九乃全場焦點,一言一動都在引人注目。伸展往筋骨後,他走了幾個高擡腿的姿勢,一邊擡腿一邊轉圈,潋滟的眸光往哪個方向看過去,哪兒就引起一波女生的争執。
“啊啊啊啊!蘭九在看我。”
“你這麽胖,他怎麽可能看你,他明明在看我。”
“胖子占地面積大,當然更引人注目了。”
“你肥不是你臉大的借口。”
雜吵的掙紮混着女生瘋狂的尖叫落入蘭九耳中,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明亮。眸光一凝,仿佛看見什麽新鮮的事情。大步朝東南方啦啦隊員聲援最響亮的地方走去。
女孩們心跳加速,紛紛期盼男神是在看自己,朝自己跑來。
徐璐雙手捧住心髒,即使周遭嘈雜,可她的心髒砰砰直跳的聲音依然充斥在她的雙耳,眼裏注視走來的蘭九,如場中的大部分女孩般透着期盼:男神在朝我走來。
她壓下心底的緊張,故意低頭不去看蘭九。她容貌出衆,在一衆女孩中鶴立雞群,蘭九能看到她實屬尋常。
她要矜持。
鐘柔拉着她的手腕,無聊打了個哈欠,煩悶道:“好無聊啊!我們回宿舍午覺吧!或者去小食街吃下午茶也成。”白眼落在蘭九身上,吐了吐舌頭,嘀咕道:“騷包男輸定了。”
她話語音量小,沒引起蘭九啦啦隊們的憤怒。卻在擡頭不經意時見蘭九朝她快步走來。
男孩穿着球服,豔陽如火,陽光青春。他頭發被汗水浸濕,順着額頭淺碎的發梢落到額頭。
俊臉被陽光一曬,如萦繞在一層金色中,嘴角半勾起,七分魅惑又加了三分痞氣,如行走的金色壁畫。
鐘柔腮幫子鼓了鼓,小手在前如趕蒼蠅般揮了揮:“學長,你妨礙我看帥哥了。”
蘭九蹙眉,半蹲下身與她視線持平:“學妹,難道你沒發現學長我是全場最帥的帥哥麽?”像疑惑般,他驀然大喊一身:“蘭九是不是全場最帥的。”
女生們異口同聲:“是。”
喊聲震天,震得鐘柔腦袋一懵。她女王般站起,指着在做熱身運動也能散發寒氣的蘭碩,哼道:“那兒呢!”
蘭九笑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微擡指着蘭碩,大喊道:“你們覺得我跟我哥誰比較帥氣?”
衆人大喊:“一樣帥!”
蘭九雙手撐着膝蓋,站直身體,撩了一把額頭碎發,額頭點點水珠被他随手一抹頓時消失殆盡。他眯了眯眸子,斜睨了一眼鐘柔:“所以學妹是拐着彎兒來誇學長帥!”
鐘柔被蘭九的不要臉梗了梗,眸光尋找可以打擊他的目标人物。看到朝她徒步走來的傅時初,眉眼彎彎:“誰誇你了,我們家的傅小時最帥。”
鐘柔的話讓默默走來的傅時初一下子成為全場焦點,他步伐走得平穩,臉帶笑容,幹淨白皙的臉如三月陽光。捏着礦泉水瓶的右手揮了揮,鐘柔鼻孔朝天冷哼一聲,斜倪蘭九,自豪的臉仿佛在說“他比你帥,你少臭屁了,不要臉。”
蘭九眉頭蹙起,認真審視傅時初,試探道:“你哥?”
鐘柔揚起拳頭:“是不是想上場前被我揍一頓?他是我弟。”
蘭九挑了挑眉梢,“哦!”字拉長尾音。朝籃球場上靜等比賽的蘭碩嚷道:“哥,你們的傅小時來啦!”
風雨不聞,雷打不動的蘭碩忽然擡起頭來,眸光的冷意驟散,嘴角揚起。
傅時初沒忍住朝球場看了眼,蘭碩穿了件藍色的球服,眉眼的冰塊,因站在陽光下被曬得消融了。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喊道:“蘭學長,加油!”
蘭九如喇叭般重複道:“蘭學長加油!”
他站在傅時初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喜道:“傅小時,你很不錯嘛!”蘭九眉眼染上笑意,如見到親切的學弟。
因傅時初跟鐘柔關系好,蘭九對他向來不冷不熱,沒想到忽然就大轉變了。
“傅小時。”
鐘柔坐回原位,如玉的手掌攤開,傅時初捏着的礦泉水的瓶頸給她送水過去。
蘭九尾随傅時初身後,一邊看着鐘柔喝水,一邊道:“學妹,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吧。”
鐘柔把水灌入肚子,給他一個白眼:“錯,是我打的你。”
蘭九沒有反駁,席地而坐:“學妹,我們打個商量吧!如果我贏了這場籃球賽,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成不。”他話語平緩而有溫度,對鐘柔身旁與後方的女孩們視而不見,眼中仿佛只有她一人。
鐘柔哼了哼,沒說話。
籃球場哨聲響起,不少大二八班的隊員們實在看不過去了,紛紛呼喚蘭九回歸比賽。
一個胖子的嗓門叫得特大,還帶着三分凄涼八分悲慘。
“天啊!生不逢時啊!既生蘭哥、九哥,為何還要生我。”
隊友們紛紛附和他:“九哥,求您了,給我們留一個妹子成不?”
蘭九比了個ok的手勢,挪動小碎步朝後退,衆啦啦隊看着他出色的外貌,一顆心噗通噗通亂跳,止都止不住。
眼看蘭九就要回歸賽場,他又猛地跑回來,似乎一下子用力過猛,他撲到在鐘柔面前,雙膝半跪在地,臉上蕩出騷包又魅惑的笑容:“如果我贏了籃球賽,你能不能原諒我?”
籃球場的哨子響個不停,連教練都受不了蘭九,吆喝地催促着。
蘭九聽若未聞,目光直視鐘柔,她面無表情,沒有一點兒反應。他略顯無奈,慢慢地站起身,站到一半兒,忽然扶住膝蓋好像要跌倒。
鐘柔眼皮子一跳,撲上欲扶起他。
蘭九身體沉,倒地也迅速,鐘柔來不及扶他。兩人摔倒草坪上,一衆人心裏慌張,正想沖去。
蘭九忽然伸出一只手,制止所有人。他坐在地上,雙手拽着鐘柔的兩只手腕,俊臉挂笑:“要是我輸了,全賴你。你剛剛踹我那腳,我還疼着呢!”
鐘柔掙脫了他的手,拿起身旁的背包砸到他的臉上:“說了見你一次揍你一次,誰讓你經常到老娘面前晃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