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牽手【捉蟲】
“聽你這語氣,似乎肯定熊冉冉這次考得不如你?”姜亦真開口問。
曾豔秋其實不想得罪姜亦真,她想着這人平時話少,對身邊的人又總是那麽客氣冷淡,不是那種會幫腔吵架的人。
從俱樂部回來之後,尚靜琳就不再跟自己要好,她每次看到熊冉冉那傻子,跟姜亦真那樣厲害不好接近的人,相處的那麽融洽,心頭就有股無名火。
曾豔秋沒想到姜亦真會改性子真的出口質問,一時間面色僵硬,心裏不敢跟她硬頂,可眼下的情況,想收回剛才的話也來不及,她能感覺到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
“你轉來的遲,可能不知道,熊冉冉一直是我們班的倒數第一,上課連書都不看的。我就是這次考得再不好,也不會比她差。”對着姜亦真,曾豔秋的語氣倒沒敢像先前那樣,張牙舞爪的。
在俱樂部的時候,姜亦真怎麽對付尚靜琳的,早就在私下裏被當成傳奇事件傳遍整個年級了。那天去俱樂部的那些人,就沒有不服氣她的。也更怕她。
熊冉冉說:“成績不好就不能對答案了?這是什麽道理?再說我以前是成績不好,可也不見得你這回就比我考得好。”
“說我裝模作樣,我看更像是你在裝模樣,好像你貶低了我,你這回就真的能考得比我還高了一樣。”
熊冉冉這純屬無辜躺槍,本來曾豔秋摔書,她也沒吭聲,姚娅娅看不過去和曾豔秋怼,沒想到她一句話沒說,專心聽同桌講題,也能波及到自己。
曾豔秋還想說話,溫玉玲卻不耐煩了,“都別說了,等成績出來再說。你們幾個這次誰要考得不行,以後我的課,自己到教室後面站着上課,什麽時候成績進前十了,再回去坐着聽課。”
“好了,大家拿出《基礎訓練》,昨天不是讓課代表布置了幾道文言文閱讀題,大家做的怎麽樣了……”
下午,許多任課老師都去批改卷子,老師不在的,課代表就把課堂任務布置好,大家自習。
一直到晚自習的時候,有閱卷快的科目,分數已經出來。
英語卷大半都是選擇題,所以是改的最快的一個科目。為了保證公平性,所有卷子都是把名字裝訂住的,參與閱卷的老師也不允許,在發卷紙之前查看學生的名字。
英語分數剛下來不久,整個年級就流傳開了,普通班八班,出了一個英語滿分。
溫玉玲從八班的英語老師向蘭莎口中,确認了這個消息後,連閱卷都多幾分動力。雖然出高分的不是她教的語文,讓她心裏不太舒服,可她是班主任,同樣面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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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班英語卷出了滿分的消息,傳到五班和六班的時候,兩個精英班都炸開了鍋。
“你說這個消息是不是弄錯了,這次英語卷子比別的科目難不少,咱們兩個精英班可都沒聽說有滿分,也就是說,八班的這位,英語分數說不準比咱倆都高。”宋天歌扭過頭湊到季夏言跟前小聲問。
宋天歌母親會說英語,他從小接受的就是雙語教育,所以起點比大多數同學都高,年級英語最高分的位置,向來是他和季夏言輪着坐。別人想摸下都難。
“我覺得不會有錯。”在消息出來的第一時間,季夏言就想到了姜亦真。
如果是她拿到滿分,那他一點也不會意外。
“哎我說,這回咱倆誰也沒拿到英語年級第一,我怎麽覺着你這麽淡定呢,這可是要挨向老師罵的啊!”宋天歌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他。
季夏言一手撐着臉側,一手慢慢翻着書,不甚在意的說:“怕什麽,說不定這次考試出現黑馬,別的科目也是這樣。”
宋天歌立刻就驚悚了:“你可別吓我,我膽小。要是別的科目我們班也占不住第一,老班不舍得罵你,但肯定會削我們一層皮的。”
他們六班現在的班主任姓胡,教的是數學。是翰墨高中從別的地方挖來的高級教師。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
他對差生和女生的偏見比較大,被女生私底下起外號叫“胡老偏”,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們女生的邏輯思維就是不行,跟男生差太遠”。
先前姜亦真被轉出六班的時候,胡老偏用了整整一節課的時間,來表達自己對她的厭惡和終于扔掉一顆毒瘤的高興。
胡老偏厭惡差生,連帶着普通班都被他看不起,自從姜亦真到八班之後,胡老偏沒少在班上對八班明嘲暗諷,還說八班是個什麽垃圾都收的地方。
所以這回八班出了個英語滿分,已經把胡老偏的臉打的夠疼的,要是其它科目也這樣,那可是真是……
“你覺得,八班英語能考滿分的會是誰?”宋天歌在腦子裏把他認識的幾個成績還可以的,過一遍後,也沒發現誰有這個資質幹掉他和季夏言拿第一。
“還能有誰?”季夏言笑着反問他一句。
宋天歌看見他這個表情,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一時間他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樣,震驚的無法言喻。
他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你是說她?!”
教室裏一片靜默。
“宋天歌!”代語文老師看堂的語文課代表,也忍無可忍的站起來。
宋天歌看了一眼快被氣炸的妹子,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不好意思啊,剛才聽夏言講了個恐怖故事,一時有點害怕,激動了點。”說着還用手在自己嘴巴上比劃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再出聲。
所有卷子都是第二天才發。
晚上下夜自習,姜亦真收拾好回家要帶的東西,和熊冉冉一塊下教學樓,到樓梯拐口的時候,就見季夏言和宋天歌站在那說話。
宋天歌一瞧見她們,連忙推推季夏言,“你等的人來了。”
說完,宋天歌率先大步走過去,拽住熊冉冉就走,“你這胖子,沒見人家兩個有話說,還不趕快跟哥哥走。”
熊冉冉的皮膚比較嫩,被他這麽大力拉拽着,胳膊生疼,連忙向金大腿投去求救的目光。
姜亦真似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同桌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笑着朝她揮揮手,“明天見。”
熊冉冉:“……”
“我們……”季夏言見另外兩個人走了,他忍住心裏的緊張,朝姜亦真走過去。
就在姜亦真以為他要對自己說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時,季夏言終于紅着臉憋出一句:
“我們也走吧。”
姜亦真:“……”
“一起走。”季夏言又着重強調了‘一起’兩個字。
姜亦真見他認真的可愛,輕笑一聲。
“需要牽手嗎?”
聽到對方問的這句,季夏言只覺腦袋裏轟的一聲,什麽都無法思考,只剩下“牽手”兩個字,不停在腦海裏重播回放。
姜亦真只是習慣性的逗逗他,而在感覺到自己微涼的手背被火熱的溫度覆蓋的時候,有一瞬間怔忡。
男孩很緊張,手心有點冒汗,指尖在觸及她手背時微微發抖。
樓道上的光線昏暗,他們出來的晚,這會兒大家都回了宿舍,樓道上已經沒什麽人。
季夏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真的鬼使神差的,握上人女孩子的手了,他緊張的心髒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
他清楚自己這麽緊張激動,不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孩這麽親近,而是因為,他親近的人是姜亦真。
而且他很怕對方會在下一刻甩開自己的手。
不知是不是他在心裏的祈禱生效,姜亦真沒有拒絕他。一直到走出了那段昏暗的樓道,他們相握的手才松開。
“夏言。”姜亦真喊他,她精致深邃的五官輪廓大半被昏暗的光線蓋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男孩轉頭去看她,臉上的神情緊張而凝重,像是在等着某種審判。
姜亦真卻突然笑了,“晚上早點睡。我先走了。”
季夏言:“……”總感覺這人是故意的。
龔勤接她回家的路上,姜亦真一直盯着自己被男孩握過的手看,越回想……她心裏就越想将溫順又美好的男孩占為己有。
那種渴望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就像是回到她剛從祖父手上接手姜家的那會兒,極度想要在所有人面前宣告自己的主權,徹底控制和完全占有的欲望幾乎充斥了她的整個大腦。
龔勤的視線在不經意間掠過後視鏡時,心裏頓時一跳。他印象裏姜亦真這個小老板一直是清矜內斂的,很少有特別鮮明的情緒外露。除非是她想讓人知道,否則任憑誰再琢磨,也很難猜出老板的喜好和心緒。
而此時姜亦真坐姿和表情都與平時一般無二,可那雙眼裏……卻像是藏着難以克制的瘋狂,讓人對上她的視線便覺心驚肉跳。
回到家時,侯興鐘已在書房候着半天了。
“雙鹞的身份和戶口辦的怎麽樣?”姜亦真聽完侯興鐘工作上的進度彙報後,又問道。
“都辦好了,随時可以擇校入學。”侯興鐘在外面混了十幾年,最擅長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再加上有姜亦真做後盾,行事起來效率驚人。
姜亦真點點頭,俯身撐在桌上,盯着電腦上的數據資料好一會兒,才開口:“西城那塊地,別人怎麽看不用管,我們必須拿下。”
過不了多久,随着上頭的一個決策,西城這塊地,就會從“賠錢買賣”變成地産商争相入手的香饽饽。
“是,我明白了。”
“這塊地是上岩市上級領導的心病,占地面積大,卻整建無望,如果‘還真地産’買下開發,不管盈虧,都能賺不少人脈資源。以後行事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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