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準為難喬小米
安然打量喬小米的識貨，喬小米正好也在看安然。
有那麽一瞬間，她們的視線在空中對上了。
四目相對，喬小米立刻低頭，有些驚恐地縮到顧遙岑背後。
啧……喬小米這反應，不像是撬走她男朋友的罪魁禍首，倒像是一朵無辜而嬌弱的純情小白花。
安然撇了撇嘴，繼續低頭發郵件。
“黃總……”顧遙岑沉聲開口，“我想，你應該也看到了。我的朋友，她不喜歡安小姐做她的上司。”
黃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他愣了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求助地看向安然：”安總監，您怎麽說？”
“我？”安然聞言擡頭，聳聳肩，“不喜歡就不喜歡呗。”
她又不是鈔票，哪能做到人人都喜歡。再說，她也不在乎喬小米的感受。
……
這算哪門子的回答。
黃總有點笑不出來了：“安總監，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同樣的，我也沒有開玩笑。”安然一邊按着手機屏幕，一邊輕描淡寫地開口，“不過，如果喬小姐真的那麽不想做我的下屬……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
“安總監，你可能不清楚。”黃總還以為安然是在随意許願，連忙解釋，“對我們創業公司來說，任何一個崗位都至關重要。要不是因為人力剛好有缺口，我也沒辦法騰出這麽一個位置給喬小姐……”
他是在向安然解釋，同時，也是在向顧遙岑解釋。
安然笑了笑：“我知道。”
出國之後，她也曾經在資源緊張的創業公司工作過。對黃總說的這些，她心裏當然有數。
“你知道？”黃總愣了下，越發搞不懂安然的想法了，“安總監，你既然知道，怎麽還會……”
“剛剛路過樓下的時候，我看見公司貼了招清潔工的廣告。”安然看向縮在顧遙岑背後的喬小米，“如果喬小姐真的那麽讨厭在我手下工作……我想，或許她可以去做清潔工。或者，幹脆換一家公司就業。”
說到最後，安然終于抛出了她的真實目的。
她可沒有那麽閑的心思，每天面對一個讓她厭惡的人。與其每天看着喬小米在眼前晃悠，還不如直接把她打發到別處去。
而安然話裏的潛臺詞，黃總也聽懂了。
“喬小姐。”黃總殷勤地笑，看向喬小米，“您想不想換家公司？我可以替您介紹……”
喬小米深吸了一口氣，從顧遙岑背後走出：“不用了。我在這裏工作，就很好。”
“……喬小米？”
顧遙岑沒想到，喬小米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有些怔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喬小米揚起一抹清麗堅韌的笑容：“遙岑，我喜歡這裏。”
顧遙岑偏頭看了喬小米一眼，多少有些費解。
他不明白，這家公司到底有什麽值得喜歡的。不過……這是喬小米的事。只要她開心，那就好。
他能為喬小米做的事，本來就不多。難得出現一件，不妨就遂了她的意。
“嗯。”顧遙岑淡淡應了聲，“随你。”
看來，喬小米是答應在安然手下工作了……
黃總心頭的大石落了地。他生怕喬小米再反悔，連忙轉身，帶着喬小米往裏走：“喬小姐，請進。我帶您參觀一下公司……”
喬小米乖巧地笑，跟在黃總身後走進大樓：“好的，謝謝黃總！”
走到門口的時候，喬小米回頭瞥了瞥安然，眼神有些晦澀。
比起去其他公司，她更想待在這裏，就近看着安然的一舉一動。這樣一來，即使安然真的對顧遙岑做出了什麽，她也能及時防範……總比兩眼一抹黑強。
安然并沒有注意到喬小米帶着窺探意味的視線。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也要往公司大樓裏走……
“等等。”
顧遙岑突然伸手，抓住了安然的胳膊。
安然愣了下，用很公事公辦的語氣問：“顧少，有事？”
她的态度，和她前兩天的樣子，形成了絕大的反差。
顧遙岑蹙了眉，不悅地看着安然。
她貼着他的樣子，他不喜歡。可是，當安然不再一門心思地對他獻媚，不再往他眼前貼……
這種落差感，也并不讓他感到愉快。
安然等了許久，始終沒等到顧遙岑的回答。她擡手看了看表，咳嗽了聲：“顧少，容我說一句。今天呢，我也是第一天來大禹上班。我有很多工作要做，也要去熟悉大禹的環境……所以，如果您沒事兒的話，能讓我去幹活了嗎？”
工作，工作……這女人三言兩語之間，怎麽總是離不開工作。
顧遙岑冷笑：“你出賣清遠項目的時候，應該拿到了不少錢吧。難道那筆錢，還不足以讓你過上富足的生活麽？”
安然眼神暗了暗，故意勾起嘴角：“有句話叫坐吃山空，我想，顧少應該也知道嘛……那筆錢，我花光了。要不然，我前幾天見到您的時候……怎麽會落魄到要您給錢呢？”
好死不死的，安然又提到了那天，顧遙岑誤會她處境的事。
“安、然！”
顧遙岑低喝了聲，眼裏泛起可怕的怒氣……
“顧少，這裏是創業中心。”安然不鹹不淡地提醒他，“您要是在這裏發脾氣，第二天就得上報紙的頭版頭條——哦，還是娛樂版。”
該死的女人……
盡管惱怒，但顧遙岑還是不得不承認，安然說的是對的。
“聽着。”顧遙岑閉了閉眼，決定速戰速決，“小米就要在你手下工作了。你不準為難她，也不準故意折騰她……聽懂沒有？”
顧遙岑，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安然眯了眯眼，掩去鳳目裏異樣的光，提醒他：“顧少，為難和故意折騰，其實是差不多的意思。”
“這無關緊要。”顧遙岑沉聲說，“弱者才會喜歡玩文字游戲。你要做的，就是無條件遵從我的意見——”
弱者？也對。在他顧大少面前，她區區一個高級打工仔，當然是弱者……
不過，就算是弱者，也總有弱者要做的事情。
安然姿态平和地拒絕：“抱歉了，顧大少。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