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也不嫌丢人?

冰激淩啊……

自從離開美國,她很久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冰激淩車了。

看着那輛粉紅色的紮眼車子,安然忽然有點懷念過去的時光。她站起來,活動兩下腿腳,踩着高跟鞋往那輛車旁邊走。

冰激淩車裏,站着個六十多歲的和藹老人,周圍還圍着不少打扮得花裏胡哨、一看就是來度假的小孩兒。

安然耐心等孩子們買完冰激淩,遞給老人一張二十塊:“我要巧克力薄荷味的,一球,謝謝。”

“不客氣的,小姐。”

老人笑眯眯地點頭,拿了勺子,開始幫安然挖冰淇淋。

場景很和諧。沒想到,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胖子倒是不樂意了,一邊踢腿一邊尖叫:“憑什麽先給她?!是我先來的,明明就是我先來的——”

安然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吱哇亂叫的小孩。

她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呃……小朋友。”老人也有點犯難,還要盡量和顏悅色地解釋,“你确實是先來的。不過你一直沒點餐,這位阿姨是先點了餐的,應該她先……”

……阿姨?

安然摸了摸臉,表情僵硬了下。

雖然按年齡來說,她被這小胖子叫一聲阿姨也不虧。但是……她怎麽這麽讨厭這個稱呼呢……

“我不管!”小胖子也犯了渾,手舞足蹈地撒起了潑,“我要冰激淩!把她手上的給我——”

“這……”

老人頓時更為難了。

好端端的,讓客人把自己的冰激淩拿去哄孩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如果不給,看這孩子的模樣,還不一定能鬧到什麽時候去……

不得已,老人只能硬着頭皮,向安然開了這個口:“小姐,您這個冰激淩……”

眼看着周圍注視着這邊動靜的人,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他的生意都快沒法做了。

誰都沒注意到,安然身邊,站着個個頭高挑的年輕人。他戴着副墨鏡,視線落在安然身上,唇角含着抹饒有興致的光……

若是他沒認錯,眼前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那天宴會上,因為過敏而送醫的那位。

聽說這女人性子烈得很,小辣椒似的,是他愛的那一型。也不知道,這傳聞是不是真的……

“給他?”安然挑眉,“可以啊。——不過這位女士,你是這孩子的媽,對吧?”

安然看向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自始至終,她一直看着小胖子鬧騰,眼裏盛着得意的笑意,完全沒有要管一管的勢頭……

被點到名,女人不得已,哼哼唧唧地出聲:“孩子要吃,你就給他好了。一個成年人,跟個小孩子搶吃的,你也不嫌丢人?”

丢人?

安然差點笑出來。

無緣無故鬧了這麽一出,到底是她丢人,還是這對母子丢人?

“真丢人!”

見母親發了話,小胖子也有樣學樣,沖安然猛刮臉皮。

周圍的圍觀群衆裏,頓時起了一陣哄笑聲——當然,不是什麽心懷善意的。

“好吧。”安然面不改色,只是聳了聳肩,“既然你這麽想要,那我就給你吧。”

“……”

年輕男人沒說話,眼底掠過抹失望。

看來,這女人還是名不副實。什麽性子辣,都是假的。

他的獵物,注定又少了一個……

“給我,快給我!”

達到目的,小胖子激動地跳了起來,就要去搶安然手裏的小紙盒。

“別那麽急。”安然眼疾手快,笑吟吟地擡高了手,“我不是說了,要把它給你嗎?”

說到“嗎”字,安然手掌猛地一翻,将一整盒冰激淩扣在小胖子的頭上。

兜頭一陣冰涼,小胖子愣了下,大嚎一聲,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哇——”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一旁的年輕男人看着安然,徹底懵了。

“你幹什麽!”小胖子的媽媽也愣了下。一反應過來,就迅速指着安然大罵,“你神經病啊你!”

安然收手,撇嘴:“我是說過要給你冰激淩,但我好像沒說過,我要用什麽方式給你們啊。”

好聲好氣地給,是給。像這樣直接把整盒冰激淩扣在對方腦袋上,何嘗不是“給”?

“你……你這個賤人!”

女人氣紅了眼,撲上來就要厮打安然。

安然剛要還手,整個身子忽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護住。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在她腦袋上的方向響起:“我倒想看看,誰敢欺負我老婆?”

……

他老婆?

安然臉皮抽搐了下,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那個男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相俊美,帶着幾分流裏流氣的氣質。

安然上上下下打量了男人幾圈,只覺得眼熟,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他。正要放棄,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

這張臉,她确實見過。不過,不是在現實生活裏,而是前兩天本市早報的娛樂版……

這不是薛家那位花花公子,薛北亭嗎!

薛北亭是出了名的愛玩女人。根據早報那篇文章統計,一年之內,他和二十多個嫩模網紅開過房——當然,這還是被記者抓拍到的。至于沒被記者拍到的,就更是不計其數了。換句話說,這男人根本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到處都能發情……

意識到這一點,安然嘴角抽搐了下,默默後退一步,想要跟薛北亭保持距離。

薛北亭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低笑了聲,一把抓住安然的肩膀。

安然認出了薛北亭,對面帶着小孩的女人,卻顯然沒有。她狠狠瞪了薛北亭一眼,語氣不善:“你是誰?我警告你,別管閑事啊!”

“我是她男朋友。”薛北亭輕佻地笑,伸指捏了捏安然柔嫩的臉頰,“怎麽,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

……誰是他女朋友。

安然默默翻了個白眼。

實際上,要不是顧慮着接下來薛氏和褚氏的談判,她很可能直接一腳踹在薛北亭身上,把他遠遠踹開。

“你女朋友?好啊。”女人也是氣炸了,雙手叉腰,“你女朋友剛才把冰激淩扣在我兒子身上,這筆賬要怎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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