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對等位置

第二十一章*對等位置

媽是不是為難她了?

林冰伊覺得,并沒有。

李音不過是認為,她沒達到她理想中的兒媳婦标準而已。

說到底,也還是在關心雷培逸,害怕雷培逸娶錯了人。

別的不說,單單就這一點兒,林冰伊都無法做到去讨厭李音。

因為她的父母,從來就沒有關心過她。

林冰伊看着雷培逸,說:“媽媽并沒有為難我,只是,雷培逸,媽媽不是很喜歡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歡我。”

第一眼就不喜歡的人,要多努力,才會有微弱的轉變?

林冰伊想,雷培逸,一定深有體會。

從小到大,除了雷培逸,好像也沒人,願意去靠近她,了解她,關心她,溫暖她了。

除了雷培逸,好像,所有人,都不怎麽喜歡她。

“寶兒,你別多想,我媽就那副德行,她誰都不喜歡”,雷培逸說,“你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又不是和我媽,所以別管她。”

林冰伊的頭微微靠着雷培逸的肩膀,感受着雷培逸帶給她的溫暖,想了想,說:

“雷培逸,我們還是回去吧,雖然我只見過你媽媽兩次,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很愛你,她是真的希望你好,而我,也不希望你們之間因為我鬧得不太愉快。”

雷培逸聽着林冰伊的話,突然間想到了她的父母。

他就有些心疼她了。

她的父母,可真是毫無親情可言。

雷培逸心裏想,他要把他所有的愛,都給她一個人。

雷培逸一只手輕緩地撫着林冰伊的頭發,說:“寶兒,我是不會讓你再受什麽委屈的,所以咱就住在我們自己的家裏,你不要有什麽壓力,就當媽沒來過這裏。”

就當媽沒來過這裏?

林冰伊覺得,她無法做到自欺欺人。

她也不能,再這樣默默接受着雷培逸的愛,卻毫無付出了。

這對雷培逸,一點兒也不公平。

“雷培逸,之前我沒考慮過很多事情,但是這些日子,我在想,我們既然結婚了,我總是要去面對你的家人的,如果我再這麽逃避下去,心裏會更不安的”,林冰伊頓了頓,說,“關于我的父母,你應該是清楚的......他們,因為那件事情,不當我是他們的女兒了。”

林冰伊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在雷培逸面前掉眼淚。

她的父母,一直都是她心裏,不能觸及的傷痛。

他們為了他們的事業,可以什麽都不要。

可雷培逸不一樣,他從小被雷家這個大家庭的所有人呵護着長大,沒受過什麽冷落,也有着經商的天賦,一切都那麽順風順水。

他為她做了那麽多,所以她不能,讓雷培逸和家裏人有了矛盾。

沒了家人,到底有多難受,她知道。

“寶兒,我的一切,都給你。”雷培逸轉頭吻上林冰伊的額頭。

是暖的,是能真實感受到的愛。

......

這幾天,林冰伊主動像雷培逸問了好些雷家的事情。

雷培逸說,他們家裏,說話最有用的人是爺爺,爺爺最疼他,卻也總動不動上來就是一拐杖。

雷培逸說,爸和媽的破規矩最多,別管這些,只要拉着爺爺做靠山就絕對萬事大吉了。

雷培逸說,奶奶在的時候,也喜歡貓貓狗狗,依着瞄兒那愛賣萌撒嬌的樣兒,絕對能拉着爺爺做靠山。

......

所有的話,幾乎都圍繞着爺爺。

林冰伊聽了出來,雷培逸很尊敬他的爺爺。

......

林冰伊用心準備了好幾天,可真當她站在雷家的門前,卻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結婚一年多,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雷家。

她從未想過要踏進雷家的門。

想來,時間可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很多未想過的事情,最後都變成了要經歷的事情。

比如,喜歡上雷培逸。

雷培逸停好了車,朝林冰伊走了過來,牽起她的手,說:“寶兒,你別緊張,這不還有我嗎?我還有爺爺這個靠山不是?你看瞄兒那小家夥,跑的多歡,一點兒也不怕生。”

林冰伊看着瞄兒歡快地跑在他們前頭,慢慢地,就放松了下來。

她也沒叫瞄兒,讓它放開了去玩兒。

一進屋,雷培逸看客廳沒人,就大叫了聲:“爺爺——”

這一叫,沒能把爺爺叫出來,倒是先把李音叫了出來。

她看着雷培逸,說:“收收你那點兒德行,你爺爺還在休息,你這是好久沒挨棍子了,現在皮癢了想得慌?”

“怎麽可能啊,媽,我這不就是因為太想爺爺了,所以這一腳剛踏了進來就叫爺爺。”雷培逸說。

“哼,你這是哪門子想我了?你媽叫了你幾回都叫不會來,這就是你口裏說的想我了?”

聲音是從二樓的方向傳來的——

林冰伊看過去,就看到二樓樓梯口站着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他臉上褶皺雖然比較多,身子骨卻很是硬朗,說話的聲音也充滿了力道。

他站在那裏,遠遠地,就給人無形的壓迫感,讓人不由得去仰望他。

怪不得,能拿得住雷家所有的人,林冰伊心裏暗暗想,爺爺年輕時,想必也是個厲害人物。

“爺爺,孫子我這一片赤誠之心啊,都被您說的一文不值了,我聽說您回來了,急急忙忙趕了過來,還有,我把我媳婦也帶來了,您瞧瞧,是不是很漂亮?”

雷培逸說着就走上了樓梯,站到爺爺跟前。

他本來準備給爺爺搭把手,扶他下樓,結果爺爺一個拐杖就朝他甩了過來。

拐杖硬生生落在了雷培逸的腿彎兒處,疼的雷培逸直跳。

林冰伊的心急了幾分,她上前了一步差點開口說話,理智及時控制住了突來的情緒,她又悄悄退了回去。

她不敢開口說話,害怕再出什麽差錯,畢竟,雷培逸說過,雷家,爺爺最大。

雷培逸一邊跳着,一邊說:“爺爺,您怎麽還打人呢?我媳婦都在這裏,您就不能給我個面兒,私下裏再打?”

“別跟我貧,你即使有了孩子,犯了錯,我也是該甩棍子就甩,絕不留情面”,爺爺說,“你小子,膽兒倒是肥了不少,都敢在我面前油嘴滑舌了。”

“我哪兒有......”雷培逸反駁道。

爺爺看向雷培逸,說:“嗯?棍子還沒挨夠是吧?——過來,扶我下去。”

雷培逸揉了兩把被打的生疼的腿彎兒,走了過去,将爺爺扶下了樓。

“爺爺,您還記得不?在我小的時候,奶奶養過一只泰迪,奶奶那時候可喜歡那狗狗了。”雷培逸說。

爺爺朝雷培逸“哼”了一聲,說:“還不是你小子,那時候死活哭着說不喜歡狗,你奶奶疼你,最後将那狗送人了。”

提起那些往事,爺爺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些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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