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驚馬
慕娉婷出宮之後，直接到了晉國公府。
慕天成早晨接了她消息，中午便在家等她。
“寶兒看着瘦了一些？是不是肅王府裏廚子不合胃口？”慕天成總覺得自己寶貝女兒瘦了。
慕娉婷囧了下。
父女情深了一會兒，慕天成才終于把話題從吃穿睡轉開，詢問道：“寶兒尋為父，可是有什麽事情麽？”
慕娉婷緩緩點點頭：“父親，昨天女兒差點被人害了。”
昨天的事情被慕娉婷攤開在了慕天成的面前，慕天成面色沉沉。
想也不想，慕天成就斥罵出聲：“趙宏那腌臜貨，手段下作，不堪為人。”
趙宏？慕娉婷想了想，和慕天成确認：“太子舅父？”
“除了他還有誰。”慕天成滿臉嫌惡：“最喜歡用些惡心人的手段，上不得臺面。”
慕娉婷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等慕天成憤怒消了一些，慕娉婷才輕聲問道：“父親，能不能和寶兒說說，陛下、太子、宣王等人的事情……”
慕天成頓住了。
“寶兒？”過一會，他疑惑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所有父親知道的事情。”慕娉婷擡頭，定定看着慕天成：“父親，寶兒是肅王妃，知道的多一些，也方便應對。”
慕天成在書房轉了無數圈。
“時候不早了，寶兒先回去了，父親早點休息。”慕天成還在猶豫，慕娉婷起身告辭。
慕娉婷走回，慕天成皺着眉頭，和自己的幕僚在書房裏呆了大半夜，才休息。
第三天，他終于給了慕娉婷回複。
慕天成神色嚴肅，一字一句叮囑：“寶兒。父親知道的，都會傳于你知道，但是你想要做什麽事情，都得先與父親或者曹大人商量一下，不許擅自行動，明白麽？”
他的寶兒這麽聰明，不想被人瞞着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幫忙。
慕娉婷颔首：“父親放心，寶兒曉得輕重的。”
此後，慕娉婷在房中坐七八天，一點一點把慕天成送來的情報全都看完。
之後，是這兩三年的邸報。
看到一條消息上熟悉的人名，慕娉婷手微微一頓，讓人去查了查這件事。
很快得到消息。
太子側妃向敏兒懷孕當年，她的妹夫郭正濤在太子妃的表叔手下任職，結果落水而死，有人懷疑他不是正常死亡，但是找不到證據。
郭正濤父親不堪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也在半年後離世，只剩下一個郭正濤因收到打擊瘋了的寡母。和向麗兒自己。
內讧？有意思。
慕娉婷詢問鄭嬷嬷，鄭嬷嬷也知道這件事情。
“事情沒鬧大，畢竟那一家子也不過是個小官，怎能與趙家等人抗衡，再說太子也不能讓事情鬧出來啊，全壓下去了，就是可憐了那家的兩個女人。”鄭嬷嬷嘆息：“向氏也是個堅貞的，至今還在為丈夫守着，娘家讓她改嫁她都不肯。”
慕娉婷記下，将來。或者用得上。
在太子生辰的前一天，她終于看完了所有，而後把所有情報付之一炬。
“準備衣服，明日去東宮賀壽。”慕娉婷吩咐。
茴香詫異：“不是說不去的麽？”
寧紹璟不在，慕娉婷去不去都可，畢竟不是太子妃生辰。
慕娉婷粲然一笑。
寧紹璟不在京城，她就出去轉一轉，讓人知道現在肅王府弱勢。
東宮今日熱鬧的很，慕娉婷被迎進去的時候，廳堂裏已經坐滿了貴婦千金。
慕娉婷坐在了宣王妃的旁邊，四公主也就在旁邊，她看到慕娉婷之後，冷哼一聲，眼神厭惡，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起，有些得意。
慕娉婷端茶的動作微微一頓，今天帶了茴香和甘草出來，應該不會有事。
謹慎起見，慕娉婷還是放下手中茶杯，與宣王妃說笑。
“二哥真是厲害，聽說又攻克了一座城池，而且還是大勝。”慕娉婷笑意盈盈，羨慕看着宣王妃。
宣王妃的溫柔的面上笑意不斷：“王爺也是十分辛苦，蜀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在外，我這心裏時時刻刻都在擔心。”
“誰說不是呢，王爺出征，我心底也是忐忑不安，只能日日祈求他平安歸來。”慕娉婷接着說話。
四公主冷哼了一聲：“二哥是實打實的攻城，當然辛苦，至于三哥……這麽久了，還只打了一場仗，現在只能龜縮雜在城裏不敢出門，有什麽好辛苦的。”
她聲音很大。
慕娉婷冷冷看了一眼四公主，當她不存在。
宣王妃卻急忙阻攔她說話，好言勸慰了幾句，轉而向慕娉婷賠罪：“四妹被.寵.壞了，寶兒莫要生氣。”
“我怎麽會生氣呢，二哥本來就辛苦。”慕娉婷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周圍的人也開始誇贊宣王，說宣王如何的勇猛，如何的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定然能夠很快平定蜀地之亂，建功立業。
宣王妃都只是謙虛溫柔笑着。
慕娉婷從宣王妃眼中看出了得意，她豁然起身：“本王妃出去走走。”
她的動作很突然，衆人都被吓了一跳。
四公主大聲譏諷：“三嫂這是要去哪兒啊？怎麽，不想聽別人誇二哥？那就讓三哥也幹出一點實事來啊。”
衆人目光落在慕娉婷僵硬的背影上，恍然大悟。
之前大家都誇肅王爺，現在肅王爺寸功未立，肅王妃聽別人誇宣王爺。肯定不得勁。
慕娉婷豁然回身，冷笑看着她：“看來公主對勸驸馬上進很有心得，不如教教我？”
四公主的臉猛地脹紅了，怒氣沖天，看着慕娉婷的眼睛像是淬了毒。
四公主的驸馬原先是個有為青年，并有了青梅竹馬的戀人，四公主要嫁，有情人被拆散不說，那小姑娘死在了遠嫁的路上，四公主的驸馬從此一蹶不振。醉生夢死。
慕娉婷粲然一笑，豔麗逼人：“四公主怎麽不說話了？我還等着你教我呢。”
她雖然笑着，眉目間卻帶着森冷氣息。
四公主被她氣勢所逼，讷讷無言。
看都沒再看四公主一眼，慕娉婷轉身出了門。
四公主這才緩過一口氣，勃然大怒：“怎麽，三哥沒本事，她還有理了。”
座中衆人不敢接口，宣王妃握着四公主的手勸了兩句，四公主氣呼呼地坐了一會兒，又高興起來。
嘿，三哥沒用，慕娉婷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這場小沖突也傳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耳中。
太子妃笑而不語，太子面對前來賀壽的衆人，表現謙和寬仁，隔一會兒借着更衣的借口與趙宏一起離開。
被壓抑的興奮，潮水一般湧出來，太子臉色漲紅，興奮的手都微微顫抖了。
他大笑着說道：“舅父，老三這次丢人丢大了，哼，這次，朝中衆臣也會知道，老三可不是神，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趙宏點點頭：“殿下所言甚是，只要殿下儲位穩固，肅王爺又被壓制，他注定要臣服于殿下。”
寧紹璟将會跪在自己腳下，任由自己折辱。
太子越想越激動，心中興奮無以言表。
趙宏見太子興奮的有點過。急忙勸誡：“不過殿下之後更要謹言慎行，讓諸位大人知道，殿下絕對可以成為一位英明的帝王。”
太子有些不愛聽，他本來就注定成為英明帝王，何必那些或迂腐或粗魯的朝臣評判。
但理智還在，太子努力保持笑容：“舅父說得對，本宮要更謹慎才是。”
換了一身衣服，太子朝外走去。
路上，遇到了自己側妃向敏兒和其妹向麗兒，側面對着他。太子一瞬間，興奮更甚。
但還有一個身量高挑、曲線玲珑的女子背對着他，太子正要走過去的腳步微微一頓，眯眼認出了那女子是誰。
慕娉婷明豔絕倫的面容在他眼中閃過，太子眼中閃過貪婪，很快寬和笑着，擡步朝着向敏兒走去。
“見過殿下。”衆人躬身行禮。
美人各具特色，莺聲呖語，香氣盈盈，太子目中貪婪又浮現。很快隐去，目光落在向敏兒身上，餘光卻看着慕娉婷的胸與腰。
慕娉婷蹙眉，直接與向敏兒告辭。
等她走遠一點，回頭時候，就見向敏兒亦帶着向麗兒與太子分開。
忽然，慕娉婷猛然一頓，慢慢回頭，心跳得有些快。
“王妃？您可是有哪兒不舒服？”甘草扶住面色發紅的慕娉婷，擔心詢問。
慕娉婷定了定神。搖了搖頭：“我沒事，走吧。”
“向家姐妹感情真好。”茴香說道：“看起來郭向氏過的還不錯。”
向麗兒雖然穿着素淡，但是面色紅潤，精神也好。
“是呢。”慕娉婷笑得有些冷：“親姐妹，感情當然好。”
茴香不若采香細心，沒發現慕娉婷眼中冷意。
太子妃依然雍容，今日帶着全套的翠玉頭面，更是貴氣逼人，成為所有人讨好恭維的對象。
四公主得意坐在太子妃身邊，親近無比。看向慕娉婷的眼神，全是挑釁與惡意。
還有隐晦的興奮和快意。
慕娉婷一眼掃過，等到離開時候，幹脆與駱夫人同車。
四公主面沉如水，惡狠狠瞪着慕娉婷背影。
“公主，怎麽辦？”丫鬟站在四公主的面前，忐忑詢問。
四公主反手一巴掌摔在她臉上：“廢物，你們是不是做事不小心被她發現了？”
她氣得顫.抖，慕娉婷這個賤人，怎麽總能逃脫。
丫鬟吓得跪下來請罪。
公主的車架華美寬敞，四公主躺在車上，面色猙獰，一個容貌俊美到有些陰邪的少年跪在她身邊，一邊為她捶腿，一邊不動聲色輕撫她，從腳踝，一直上升到腰線。
四公主正要一腳踹過去，忽然停住了：“你說你有辦法整治慕娉婷，現在她又逃過了，怎麽辦？”
少年笑聲略顯柔媚：“運氣不會總在她那邊。”
持之以恒的陷害下去，總有成功的一天。
“你還有什麽辦法？”四公主冷冷詢問。
少年又是低低一笑，擡眸看着四公主：“這兩次的法子不都挺好麽？只是運氣差了一些，不過失敗一次兩次有什麽關系，還可以再繼續，她不可能每次都警惕。”
四公主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冷冷承認：“确實……但是以後還有機會麽？”
少年起身，慢慢咬住四公主的耳垂：“我的公主殿下，不是很快就有宮宴了麽？還有宣王妃的生辰、太子妃的生辰也不遠了，再不濟，将來慕峥嵘成婚。慕天成那個老匹夫的壽辰……機會，多的是。”
四公主眼睛亮了起來。
“宮宴不行，宮宴出事，父皇會生氣——啊！”車子猛然快速颠簸起來，四公主被甩得一頭撞在車壁上。
“停車……”她尖叫。
馬車卻越行越快，四公主害怕的嚎哭起來。
猛然間，馬車停止了颠簸。
車門被打開，一張俊朗的年輕男子面容出現在四公主的眼前。
他面含擔憂，目光溫柔明亮：“姑娘，你沒事吧？”
四公主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快得幾乎快要跳出胸腔。
她面色嫣紅。
猛然間，她驚叫一聲：“別看我，我現在很醜。”
心中湧起羞慚，四公主擡起袖子掩住自己面容，不想自己的糟糕被那男子看見。
“怎麽會呢，姑娘雖然遭受大難，儀态狼狽了一些，但是姑娘天生麗質，怎麽看都是美麗的。”男子清越，笑容燦爛。
話雖如此，他還是體貼的放下車簾：“姑娘是否需要整理一下？”
丫鬟急忙爬起來，為四公主整理儀容。
但是怎麽都整理不好。
四公主狠狠瞪着她，壓低聲音斥罵：“飯桶。”
丫鬟一抖，縮着身體等待四公主的責打，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四公主罵完，就不理她了。
“公子……”四公主努力讓自己聲音柔.軟。
外面卻沒有人回答，四公主心中湧起濃濃的失落，怔然坐在車中不出聲。
“公主……”剛剛被甩得七葷八素的少年。也在此刻勉強爬了起來。
“閉嘴。”四公主怒斥，吩咐丫鬟：“去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丫鬟探出頭，就看到車夫倒在車邊，正慢慢爬起來，而拉車的健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流了一地。
她驚呼一聲：“公主……”
四公主也探出頭。
“原來姑娘是位公主……是我唐突了。”清越的聲音響起，伴随着馬兒低低的嘶鳴，剛剛的男子牽着馬逐漸走近，舉止潇灑不羁。
看到男子明亮的目光，四公主面上飛起紅暈，目光有些癡迷。
“公主，您的馬被我情急之下斬殺了，只能委屈您暫且用我的馬了。”男子對着四公主灑然一笑：“只不過要?煩公主好好照顧我家流星。”
四公主的臉色更紅，嬌柔問道：“敢問這位公子，是哪家少爺？請告訴我好麽？我也好到時候還公子愛馬。”
男子面上開朗笑容?淡了一下，很快又重新笑開：“公主不必客氣，您把流星寄存養臨江樓便可，我自然回去取。”
他轉頭看向車夫：“你還能駕車麽？”
車夫急忙點頭。
男子幫着車夫換好馬時候，四公主的侍衛也追了上來。
男子見狀，笑着聳肩離開。轉過身之後，他面上笑容依舊明朗，眼底卻有一片嘲諷之色。
四公主雙目盯着他的背影，滿眼不舍：“去查一下，他是哪家公子。”
他像是風，清朗，又有些野性不羁。
“公主不是更應該查一下，馬到底是怎麽驚到的麽？”陰邪少年眼見四公主的目光全在另一個男人身上，眼底閃過詭谲光芒：“可別被人算計了，錯把仇人當恩人。”
四公主猛然轉頭：“你什麽意思？”
少年陰郁一笑，四公主握緊了拳頭，轉頭吩咐了人去徹查。
慕娉婷坐着駱夫人的車架回府。
她自己的馬車跟在後面，回來之後，慕娉婷讓人查看。
車中卻并未發現異常。
慕娉婷蹙眉，當時四公主看着自己，眼中有種看着自己要倒黴的快意。
她還以為四公主要做什麽呢，沒想到車上什麽都沒有。
看來是她誤會了。
曹伯懿卻讓人送了消息過來。
慕娉婷看完，勾唇嘲諷一笑。
那個長短腿的人已經找到了，是駱家下人。
那個假扮丫鬟的，是駱嘉敏那個表姐家的下人。
至于幕後主使。很不巧，查來查去，全都指向了四公主。
至于竹林埋東西的人，暫時還未找到，顯然，與那兩人不是一路。
若非是四公主來了這麽一出，慕娉婷也不會為了追尋蹤跡，發現竹林裏的秘密。
慕娉婷輕哼一聲，忍不住笑了，笑得明豔恣意。
感謝四公主友情幫忙。
“王妃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高興？”采香一邊為慕娉婷卸釵環，一邊笑着詢問。
慕娉婷把手中紙條撕碎，扔進水中。
字跡，慢慢被暈染，模糊到看不清。
四公主府。
少年跪在四公主的床邊，輕輕為四公主捏着腿，四公主下意識用指甲摳着身上錦衣，人有些失神。
一個嬷嬷在外面求見。
“快進來。”四公主目光一亮：“查出什麽了沒？”
嬷嬷不緊不慢行禮：“回禀公主，馬乃是因為有蜈蚣爬到了耳朵裏，所以受驚。”
四公主心中一驚又是一喜。
蜈蚣不是應該在慕娉婷的馬車裏麽？怎麽會跑到她的馬耳朵裏？
也可能是不小心跑出來一只。
反正不是他設計的就好。
“那位公子乃是臨清侯當年丢失的嫡長孫。名喚厲骁，今年七月，宣王爺攻打蜀地時候招安了一窩山匪，其中便有這位厲公子。”
嬷嬷低頭，垂眸，繼續恭敬說道，“當時宣王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厲公子随後給宣王爺指出了一條隐蔽的山路，幫着王爺打了一場勝仗，宣王爺很是欣賞他，接觸多了，便發現了厲公子乃是臨清侯嫡長孫的事情，宣王爺便把他派回了京城。”
四公主聽到對方身份不錯的時候，面上滿是笑容。
如此，自己想要讓父皇賜婚，父皇也不會反對吧。
不過很快，四公主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臨清侯家不是小門小戶，尋回嫡長孫是大事，怎麽本公主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嬷嬷頭低得更厲害了：“臨清侯嫡長子已經過世，如今的世子乃是嫡次子，而世子夫人乃是宣王妃族妹，世子夫人育有兩子兩女，并不願意承認厲公子身份。”
“豈有此理。”四公主柳眉倒豎，高聲喝罵：“賤人無恥。”
她眼前閃過自己詢問他是哪家少爺時候，他忽然?淡的笑容。
而今天出事的地方在臨清侯府邸的後門附近。
本來是嫡出的大少爺，受了許多年的苦，甚至淪落成為山匪，好不容易歸家，卻根本不被承認……
連出入都是走下人走的後門。
四公主充滿心疼，特別想幫幫他。
“厲公子他……”四公主怒氣褪.去。詢問道：“他武藝是不是很好？二哥既然欣賞他，說明他也能帶兵打仗的是不是？”
四公主的腦子，第一次完全開動。
臨清侯世子夫人是二嫂的族妹，不能把厲公子重新放到二哥?下。
不過太子哥哥身邊不止一個武将，找個厲害的一點不成問題。
她心下大定。
“厲公子據說熟讀兵法，勇武過人。”嬷嬷說道：“當時那窩山匪向宣王爺投誠，便是因為厲公子的勸說，後來厲公子在宣王爺?下，也打過兩次仗，很是得力。”
四公主的面上綻開歡喜笑容：“本公主就知道，他肯定是很厲害的。”
少年在一旁潑冷水：“別人再厲害也沒用，公主是有驸馬的。”
“聞人玺，你閉嘴。”四公主暴怒，一腳踢在聞人玺的面上。
她心中卻陡然一冷，有些清醒。
“去找人盯着，如果厲公子出門，便來告訴本公主。”本想大張旗鼓的送馬回去，現在，卻不敢了。
四公主怕對方看不起自己。
兩日後，四公主聽到厲公子到了臨江樓，她急忙盛裝打扮之後，朝着臨江樓而去。
樓梯口，四公主看到正從一個雅間出來的慕娉婷和駱嘉敏。
“你怎麽會在這兒？”四公主面色微變，猛然斥責。
催更的諸位娘娘，不是不想多更啊，手殘黨，一小時一千字，卡文一千字都不到，胳膊和脖子吃不消，本來還有點存稿的，結果上架前兩天我姑娘肺炎住院一個星期，存稿勸敗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