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靡 (1)
一處神秘洞穴中, 裏面正有着十幾名人類。
他們一個個都被一根鐵鏈子綁住了腿腳, 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年輕最大的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小一點的不過才十一二歲。
“哥哥, 我餓!”十二歲的蘇星緊緊抱住了他的哥哥蘇然,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蘇然将他抱的緊緊的,仿佛蘇星随時會消不見的樣子。
這裏很冷,大家總是忍不住抱在一起取暖。身體冷, 心裏更冷, 因為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充滿了恐懼。
“聽話,忍着點!”
蘇然貼着蘇星的耳朵輕聲說道。兩個人都很消瘦,陰冷的環境讓兩個人都在發抖。蘇然只能盡量的将蘇星抱的更緊一點,好讓自己的溫暖将蘇星完全包裹住。蘇然口中暖暖地氣息拂過蘇星的耳邊, 讓他感覺很舒服,他忍不住把臉往哥哥的脖子上湊的更緊了。
蘇星很餓, 很餓,然而這裏并不是沒有食物。
就在他們的身前,有着很多食物,這些食物當中甚至還有肉類。
蘇星兩個人的家境并不是特別的好, 這肉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可此時蘇星聽着哥哥的話,在怎麽餓, 也忍着不吃這些食物。
“蘇然, 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這麽撐着呢!”
在他們旁邊有好幾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圍在一起,其中一個衣着破爛的少年說道。
蘇然抱着蘇星, 閉上眼睛沉默着,并不說話。
也許所有人都放棄了希望開始自暴自棄,但是他沒有。能夠多撐一天就多撐一天,為了他最疼愛的弟弟,他一定要堅持下去。在只要死亡沒有到來,他就永遠不會放棄。
範永看蘇然沒有理會自己也沒有生氣,他只是有點憐憫。因為無論他們怎麽掙紮,最後都會死的,他太了解抓住他們的那個鬼怪有多麽強大了。
這裏滿洞穴的都是骷髅,以前死的人至少也好有幾千以上。可既然他們還在這裏,可見以前從來沒有人能從這裏逃走過。
既然如此,掙紮還有什麽用。
他跟蘇然他們是一起被抓住的,在這個洞穴中他們已經呆了十幾天了。當初和他們一起被抓來的足足有三十多人,可現在他們的人已經少了一半。
他們每天都有人被抓他們的鬼怪給吃掉。
而他們就只能看着那個鬼怪将他們的同伴割喉放血、開膛破肚,然後被吃掉。有的時候那個鬼怪更是殘忍地活活地一口一口地吃掉他們的同伴,而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聽着他們同伴凄厲地慘叫聲。
在這裏他們每一天過的都是地獄,每一天他們都要經歷這種恐怖殘忍的場景,然後等到他們自己成為那些鬼怪的食物。
一開始範永跟所有人一樣掙紮着,絕望着,恐懼着。
可當他發現無論他怎麽掙紮,怎麽絕望,在周圍的人一個一個的少了之後,他才終于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們注定是要死的,注定是要被鬼怪給吃掉的。
他終于不再逃避。
而且他再也不想每天都要面對那種看着死亡一天天到來的恐懼了,他已經快徹底崩潰了。所以他想早點解脫,他寧願早一天被吃掉,也不想天天經歷這樣的折磨了。
所以他開始吃起來,而且吃的很多,他想将自己養胖一點,因為這頭鬼怪一向都挑他們當中最肥的開始吃。這些食物就是鬼怪帶給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不要餓死,或許也是想将他們養的更肥一點。
有些人跟他一樣,他們也想早一點解脫。
有一些人已經瘋了。
有一些人麻木了。
可還有一些人一直還在掙紮着,盡量不吃東西,想讓自己瘦一點,好逃過被吃的命運,可範永知道這并沒有什麽用。等他們這些人被吃掉了,剩下來的人注定也會死,誰也逃脫不了的。
蘇然輕輕地拍着弟弟的背部,他看着明亮的空間,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白骨。
眼中是無法散去的悲哀,弟弟真的能活下去嗎?
“任務完成。獎勵:怨魇的寶藏。”
深夜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寧山城屋頂飛躍着,兩個都是萬中無一的高手,身形飄逸,疾如閃電。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已經跨過了小半個寧山城。
禹文垠手中拿着尋鬼石,在他的感應中前方就有一只鬼怪躲藏在一個廢棄的房子當中。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受到這個鬼怪的氣息大概也就在日怨級左右。
看了眼秦三魚,禹文垠飛射進入了房子當中,一陣輕響不一會兒禹文垠就提着一只陰魂鬼的屍體出來。将陰魂鬼的屍體丢給秦三魚,秦三魚将它收入空間中,很快兩個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真個尋鬼石果然好用!”禹文垠驚喜道。
他拿着尋鬼石不停地把玩着,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子。過了一會兒看着秦三魚一直看着他笑,禹文垠才反應過來,連忙将尋鬼石收好,一本正經起來。
“走,我們去下一個地方。”秦三魚忍不住笑了笑,領着禹文垠向着東北方而去。
“去哪兒?”禹文垠問道。
“跟着我走就好了!”說着,秦三魚身子向着東北方沖天而起
禹文垠看着秦三魚身子越來越遠,有點遲疑,随後還是向着秦三魚追了過去。秦三魚的速度很快,他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看到秦三魚在停在了一片房屋面前。
禹文垠落在了地上,他看到秦三魚似乎正在地上尋找着什麽。
“秦兄,你在幹什麽?”禹文垠不由問道。
“我在找怨魇的巢穴!”秦三魚道。
之前秦三魚在将怨魇殺死的後,撿到怨魇掉落的黑水晶的同時,他還撿到了一塊鐵牌。這鐵牌一直在指引着這個方向,在從小黑貓的那裏他也猜測出來這裏應該就是以前怨魇的藏身之地。
進禹文垠拉着他出來,正好他打算将這件事解決了。
秦三魚将鐵牌拿給了禹文垠,“根據感應,它的老巢應該就在這個地方,可是我找了半天都沒看到在哪裏,你看看有沒有線索。”
“嗯!”禹文垠點了點頭,他也對怨魇的巢穴很有興趣。
畢竟是半步血煞級的鬼怪,說不定它的巢穴當中還真的有許多價值不菲的東西。
“咱們分開找吧,看誰先找到線索!”禹文垠忽然道。
“那好!”秦三魚挑了挑眉,今晚的禹文垠興致很大啊!“不過,既然這樣咱們幹脆來場比賽吧。誰贏了就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怎麽樣?”
“好!”禹文垠眼前一亮,頓時感覺無比有意思,他摩拳擦掌,十分期待了。
“那就開始吧!”秦三魚立刻丢下禹文垠朝着周圍跑去。
“你...賴皮!”禹文垠氣悶,秦三魚先比他找到這個地方,現在居然還沒等到他準備好就開始了,太可惡了這個家夥!
“哈哈!”秦三魚只留給了他一個笑聲。
鐵牌指引的位置就在這一塊兒,這一片的位置并不小,而且房屋很多。秦三魚發現這怨魇還真的挺精明的,這個地方剛好挨着城中區,人口衆多。
果然是大隐隐于市。
估計誰也想不到怨魇會把巢穴就放在這裏,這麽多年了,它一直沒有被發現,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這麽多房屋到底怨魇會把老巢藏在哪裏呢?
以怨魇的能力,巢穴在哪裏都有可能!作為沒有實體的鬼物,它甚至找一個有活人居住的房子都有可能。
很快秦三魚将周圍空閑的房子都找了一個遍兒,卻并沒有收獲。
轉悠了一圈後,秦三魚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之前,鐵牌就是将它指引到這個地方的。秦三魚看着周圍的環境,荒廢的房子只有兩三家,他都看過,并沒有怨魇留下的一點痕跡。
難不成他真的将藏身之地藏在了普通人的家裏,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秦三魚記得之前在夜市那個攤主就是被怨魇控制住的,所以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可他總不能現在就闖入別人家中去調查吧!
假如怨魇沒有藏身在那裏呢!
秦三魚忽然一動,他擡頭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地下。對啊,秦三魚醒悟過來,“怨魇未必非要藏在地面上,地面下也是有可能的。以它的能力,這樣只會更方便它躲藏了吧?”
只是,如果它真的藏身在地下,那就更難找了!
就在這時,禹文垠的身影忽然出現了,秦三魚看着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不由問道:“你找到了?”
“嗯哼!”禹文垠有點得意。
禹文垠并不是故意要顯擺的,但那種開心的表情怎麽也壓抑不住!
“好吧,我輸了,在哪兒?”
秦三魚摸了摸鼻子,居然輸了!
“走吧,跟我來!”禹文垠向着他來時的方向飛去,秦三魚連忙跟了上去。
禹文垠一言不發的帶着路,可秦三魚在旁邊能夠聽到禹文垠在開心的哼着歌。他忍不住哭笑不得了,至于這麽開心嗎?
怨魇作為沒有實體的鬼魅最喜歡的環境就是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所以一開始禹文垠就沒有将方向放在了房子裏,而且朝着這種環境中找去。
結果,很快就在一所房子中的井水中找到了一條通道。
秦三魚跟着禹文垠來到了這口水井中,這水井并沒有荒廢掉仍然在使用中,所以并沒有什麽引人注意的地方,甚至于這裏也并沒有任何鬼魅的氣息。
“這種地方你都能找到,厲害!”秦三魚是真的佩服了。
禹文垠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他猜測怨魇會将巢穴放在這種地方,可是剛當他看到這裏的環境後,一開始也覺得不可能,這裏畢竟還有人氣。
不過抱着嘗試的心思他還是走到這口水井旁邊,然後就發現鐵牌的感應似乎變得清晰了一點,這才下去看了眼,然後就發現了一個地下洞穴。
要不是沒有這塊鐵牌在身上,他一時還真找不到怨魇的巢穴。
所以這次能贏了秦三魚,也算是有點作弊了,可是管他呢,反正只要贏了秦三魚就好。
“走,既然找到了,比賽是你贏了,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說吧!”禹文垠笑道。
“好,那我們先下去吧!”
攔住了想要先下去的禹文垠,随手在身上拍了一張避水符,秦三魚直接跳入了水井中。
一道氣泡将他包裹住将水流擠到了一邊。
下潛了不到五米左右,秦三魚就看見一道黝黑深邃的洞口。
在洞口面前停留了一會兒,發現這道洞口并沒有一點鬼怪的氣息,完全就是人力開鑿的。猶豫了下,秦三魚在身上多貼了幾張防禦的符箓,就開始向着洞口裏面潛入進去。
看着秦三魚搶着先下了水井,禹文垠咬了咬唇,忍不住就有點開心了起來,緊跟着也就跳了下去。一道紅色的光圈将他覆蓋住,禹文垠跟在秦三魚後面。
洞穴蜿蜒曲折,潛了不到一會兒,就離開了水流。
這洞口越往裏面,空間也就越來越大了。走了一回兒,秦三魚都有點繞糊塗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更深入了地下,還是靠近地面。終于,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寬大的地下洞穴出現在兩人的眼中。
“這裏?”
秦三魚跟禹文垠兩個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這洞穴中的一切讓人觸目驚心。
地上是成片成片的白骨,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具。詭異地是洞穴中一點腥臭血腥的氣息都沒有,就是這樣,反而讓人毛骨悚然。
洞穴中很明亮。
一顆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大樹生長在洞穴中央,它的根莖無比的旺盛,密密麻麻覆蓋了整個洞穴地面,将大部分的白骨都掩蓋住了。在樹冠上,零零散散的生長着一些晶瑩剔透地果子,就是這些果子散發着光芒,照耀着整個洞穴。
然而秦三魚兩個人的目光都沒有放在這顆大樹上,而是看向了大樹後面。
那裏正有十幾個人類或坐着,或站着,他們一個個都被栓了鐵鏈子綁在了那顆大樹上。
秦三魚跟禹文垠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向着這些人飛了過去。
很快,兩人就出現在這些人面前。
禹文垠看着這樣的場景,整個人狀态都有些不對了。他的雙手捏的緊緊的,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充滿了憤怒與殺意。
“禹兄!”這樣的禹文垠讓秦三魚都有些陌生了,他連忙抓住他輕呵了一聲。
禹文垠身子一震,在看着周圍的環境,漸漸醒過神來。
他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讓自己變得溫和起來。
“你們怎麽樣?有沒有事?”
這是人的聲音。
兩人的出現,将衆人全部都驚住了。蘇然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兩個身影,心中忍不住湧出巨大的希望,他顫抖着将弟弟抱了起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你們...你們是人嗎?”
“是的,我們是人,你們得救了!”
蘇然的聲音帶着小心翼翼,帶着期待,帶着彷徨與不安,他的聲音聽着叫人心碎,禹文垠感覺自己的心揪了一下,他看着衆人,用力道:“你們都獲救了!”
“弟弟,我們活下來了!”蘇然拍着蘇星的背部,似笑非笑,似乎還是不敢相信。
“哇!”範永再三确認自己真的獲救了之後,嚎啕大哭起來,“我沒事了,我沒事了,我終于不會被吃掉了。”
他的哭聲一下子引發起了連鎖反應,好幾個人都跟着哭了起來,整個洞穴當中頓時都是他們的哭泣聲。
秦三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經歷過末世,在殘忍的場面都看過,這裏的情景其實算不上什麽,但看到那麽多骸骨,在看着這些人還是十分不舒服。
這個世界鬼怪吃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可看着眼前這麽多白骨,在沒有哪一刻讓他對鬼怪生出了無與倫比的殺意。
取出長劍他打算将捆住這些人的腳鐐砍斷,只是他把長劍剛一拿出來,這些人全部都吓了一跳,都後退了一步。
“這位大人,您千萬要小心,這顆妖樹一聞到血腥就會吃人的!”蘇然看到這一幕連忙解釋道。
其實他們怕的是見血,不是怕秦三魚。
而且被妖樹吸血而死,那可是要比被鬼怪吃了更痛苦的。
“我知道了!”秦三魚點頭,這些腳鐐只是凡鐵而已!以他的控制力自然不會出現誤傷的情況,說着,劍光閃過,這幫人的腳鐐頓時全部都斷裂了。
腳鐐一開,枷鎖徹底打開了,範永等人激動的難以自制,又哭又笑。
“大人,我們快離開吧!這裏的鬼怪随時都會回來的!”蘇然沒有哭,這一刻他顯得非常冷靜,他并沒有被驚喜給沖昏了頭。
“放心吧,這裏的鬼怪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秦三魚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蘇然,這個孩子讓他有點意外。
“真的嗎?”蘇然握緊了雙手,他太不敢相信了。
“真的!”秦三魚沖着他微笑點了點頭。
聽到他這麽一說,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的樣子,那麽強大的鬼物就這麽被殺死了嗎?眼前這兩個人不光救了他們,還給他們報了仇?
“不過還是早點帶他們離開吧!”禹文垠道,他看的出來這些人已經對這裏産生了陰影,這裏也許是他們一生的噩夢。
“好,既然這樣,你們先準備好,我們送你們先出去!”秦三魚看了眼洞穴中央的那顆大樹,又在周圍掃了一眼點頭道。
兩個出手,很快就将衆人一個一個的送了上去。
“好了,你們徹底安全了!”禹文垠看着他們道,“等下我将你們送入凰衛司,他們會幫你們找到家人的!”
“大人!”蘇然等人不舍的看着禹文垠,禹文垠兩個人救了他們,讓他們天然的就對他們兩個親近起來,此時他們只相信他們對于其他人他們有些害怕。
“放心吧,沒關系的!”禹文垠笑道。
看着禹文垠帶着這些人去找凰衛司的使徒,沖着他使了個眼色,秦三魚很快返回了洞穴當中。
等到再次回到了洞穴中,秦三魚看向了那顆大樹。
這顆樹長得非常古怪,它的樣子十分醜陋,整顆樹大部分都是根系,樹葉很少,只是它結的果子卻又晶瑩剔透,讓它看起來十分怪異。
這棵樹秦三魚并不認識,對于它的果子,秦三魚也并不熟悉。
秦三魚在空間中轉悠了幾圈,除了這顆大樹,他還在這裏驚喜的看到了一塊水缸大小的陰沉鐵。他連忙收了起來,陰沉鐵價值不凡,這麽大一塊的陰沉鐵更是無價之寶了。
他手上一直沒有什麽趁手的兵器,有了它就可以打造一把好的武器了。
除了陰沉鐵,這顆怪樹,洞穴中也就只剩下滿地的枯骨了。
秦三魚轉頭看着這顆大樹,他總覺得小黑貓指的怨魇的寶藏并不是那塊陰沉鐵,而是眼前整顆大樹,只是他并沒有認出這顆大樹到底是什麽而已!
算了,先收入空間中,以後在看能不能查出它的來歷。
秦三魚飛躍到怪樹的身邊,貼着它的身體就要将怪樹收入空間中。然而下一刻,驚變突起,大樹密密麻麻的根系猛地向他刺過來。
“哼!”
秦三魚一拳擊在怪樹身上,怪樹的身體一陣巨大顫動,樹幹上更是裂開了一道口子,原本的攻擊戛然而止,所有的根系像是感受到了疼痛,在扭曲着。
“一顆妖樹也想蹦跶!”
再一次将手搭在怪樹上,頓時一道空間的力量蔓延到整個大樹上面。
嘩啦啦!
一道道又一道的根系從地下拔了出來,下一刻,整顆大樹已經消失在洞穴中,地上只留下了一個巨大坑洞。
空間中,随着怪樹被拖了進來,怪樹開始瘋狂地扭動着,一道怪異地響聲從它的身上發了出來,它似乎在發出哀嚎聲。
下一刻,一道光芒猛地從它身上爆開了,怪樹的身子一僵,落到了地上。
“這顆怪樹到底是什麽東西?”秦三魚驚疑道,這顆怪樹進入空間中之後,竟然讓整個空間的力量主動壓制着它,将它的靈魂鎮殺了。
此時原本有着靈魂生命的大樹,現在也僅僅只是一顆植物了。
秦三魚再一次将手觸摸到了大樹身上,通過空間的力量他漸漸明白了這顆大樹的作用了。帶着一絲古怪目光,秦三魚打量了一眼大樹将它種在空間中就出去了。
從空間中出來之後,秦三魚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洞穴,嘆息了下,看來今晚凰衛司的使徒又沒辦法休息了。默默道歉了一聲,秦三魚鑽出了洞穴中很快消失不見。
等到他回了家,禹文垠已經在等着他了。
“怎麽樣?”禹文垠看向他。
“搞定!”秦三魚朝着禹文垠點了點頭,“那些人呢!”
“我将他們交給了其他使徒就離開了!”禹文垠低沉道。
秦三魚看了看他,本來今天禹文垠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但在遇到這件事後他就變得有點不對勁了。
“你在擔心這些人?”
“嗯!”禹文垠點了點頭,卻并沒有說什麽,“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好!”看着禹文垠遠去,秦三魚點了點頭。
禹文垠有些難受,但原因卻又似乎不僅僅是因為今天他們救下來的這些人。
這一刻,秦三魚有一種沖動,想上前問問禹文垠怎麽了?
禹文垠的心情影響到了秦三魚,明明今天收獲很大,秦三魚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嘆了口氣,秦三魚也不想折騰了,回到了房中看了三個兒子一眼,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本來還以為會睡不着呢,結果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而另一邊凰衛司的使徒們已經瘋了,本來這兩天事情就多,結果就看見一個白衣蒙面人帶着十幾個青少年來。還沒等到他們問什麽,白衣蒙面人就消失不見了。
很快他們就從這批人口中得到了許多讓他們爆炸的消息。
洞穴、怪樹、白骨、黑俠、還有白衣蒙面人?
這些消息一個比一個有沖擊力,當然他們最關心的是黑俠居然有同伴了?
天!
凰衛司使徒們快哭了!他們也好想成為黑俠的隊友!
不過,還是先幫這些人找家人吧,說起來這也算是他們跟黑俠一起并肩戰鬥了!
等到秦三魚睡飽了,才發現僅僅只過了一個時辰。
睡了一覺,他心情頓時好多了,将二毛踢飛的被子給他蓋上,秦三魚直接進入了空間當中。
此時的空間已經非常大了,差不多有一千平方米了。
空間中的靈氣也更加濃郁了,靈池也擴大了許多。
原本不過一米大小的靈池現在也擴展到了十米左右,一座一人高的石頭從靈池中心冒了出來,靈水從石頭中間湧出,在順着石頭周圍流入到靈池中。
靈池周圍凰棘樹也已經徹底複蘇了,完全紮根在空間中,也生長出了枝丫,黃金色的嫩葉也冒了出來,看來開花也是不遠的事情了。
另一邊那顆怪樹已經完全适應了空間中的環境,原本的根莖全部紮入了土地裏。上方本來并不多的樹葉也開始多了起來,多了些綠意。
唯一沒有變化似乎也就是那些果子了,仍然發着光,美輪美奂。
果子還沒有成熟,看着這些果子,秦三魚開始期待了起來,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才能成熟。
至于其它的符植生長的也相當不錯,空間現在擴大了,如今也可以多種一些符植了。另一邊的蝶藍草也因為這一次空間進化的收益,開始結種,相信在等上幾天種子就成熟,他就可以種植更多的蝶藍草了。
空間的變化非常喜人,秦三魚在空間中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出了空間,秦三魚發現自己又沒事做了。前兩天,他躲在家沒有出去已經制作了上千張的符箓,足夠秦符軒售賣的了,也不需要在制符了。
想了想他出了屋子,本來他打算去屋頂吹吹風的,只是剛出了門就看見遠處的院子中,禹文垠正倚在在院子中的一顆大樹上。
頭發垂落下來随風而動,雪白的衣服還沒換下來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地光芒。他閉着眼睛懷中抱着一只酒壇子,俊秀如玉的臉上還帶着淡淡地憂傷。
秦三魚悄悄地關上了門。
看着禹文垠這個樣子,他心裏忽然十分不是滋味。
他并不清楚禹文垠到底怎麽了,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以禹文垠的實力當年他怎麽會受了重傷而流落到了小秦村,又何以會留了下來。
這些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關心過!
默默地走到窗子邊上,秦三魚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
“秦石,快把豆腐都端出來!”早上一大早,秦屋就起床了,然後催促着一家人忙碌了起來。
豆腐在寧山城宣揚了兩天,這一天終于要亮相了。
這一天早上,寧山城數十個地方都擺出了一個大攤子。攤子上都挂着一個牌子,簡簡單單的寫了八個字,自帶碗盆,售賣豆腐!
除了豆腐,旁邊還放了兩個大鍋,一鍋是豆漿,一鍋是豆花!
宋青将東西全部搬到攤位上之後,眼看着眼前排着老長的隊伍頓時笑開了花。在那天他碰到了黑俠被救了一命之後,他的運氣就好了起來。
凰衛司的一等使徒秦三魚家售賣豆腐,尋找合作商,他有幸就被選中了。
這兩天寧山城風頭最盛的人物當然要數黑俠了,但最熱鬧的事情就是這傳說中的豆腐。所有人都好奇這被掌植使大人誇贊好吃的豆腐到底有多好吃,但這豆腐太神秘了,只聽到別人在傳,但根本沒人見到過,眼下他們終于等到了。
“諸位,本店今天除了有豆腐賣外,還有可以現吃的豆漿跟豆花,絕對美味。”宋青連忙高聲道,“第一天開業所有的東西全部半價。”
作為合作商,宋青當然是已經吃過了豆腐,更是品嘗過豆花了。
當時就被它們的味道給吸引了,不得不說,跟傳聞中一樣,非常美味。最主要的是,豆腐售價也非常便宜。要不是這樣,這種合作商怎麽會落在他們這些小商小販的頭上。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他們這裏到了冬天就沒什麽菜吃了,而豆腐一年到頭都可以賣,價格還不貴,這樣等到了冬天家家戶戶都可以添上一樣甚至是好幾樣菜了。
“老板,快別廢話了,趕緊給我一樣來一份!”第一個排隊的李忠連忙催促道。
“好,那我也別廢話了!”
“豆腐一個大錢兩塊,豆漿甜豆花都是一個大錢,鹹豆花兩個大錢,甜鹹豆花您要哪一種?”宋青熱情道。
“豆花還有兩種口味啊!”李忠睜大眼睛好奇極了,充滿喜意道,“都要,都要!”
“好,豆腐給您裝好了。豆花跟豆漿您是在這裏吃還是帶回去吃?”
“那還用說,當然是在這裏吃了!”
“行,給您盛好了。今天半價,一共只要兩個半大錢!”
李忠頓時迫不及待地端着東西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立馬喝了一口豆漿。豆漿是溫熱的溫度剛剛好,一口下去,香甜潤滑的口感頓時讓他睜大了眼睛。
“怎麽樣?好喝嗎!”旁邊有還在等着的客人連忙問道。
“媽呀!”李忠猛地拍着大腿跳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做的啊,太好喝了!”
豆漿雖然很簡單,但它的味道細膩醇厚、香濃順滑,這可不是普通的糖水能夠比的,立刻就将他征服了。李忠也不急着将豆漿喝完,又吃了口甜豆花。嗷,享受的直哼哼。然後又迫不及待地吃了口鹹豆花,眯上眼睛,“太好吃了!”
旁邊衆人看着李忠這麽誇張的反應,頓時一個個都急不可耐起來,連忙催促着宋青速度快一點。宋青咧嘴一笑,他當然知道豆漿的魅力。
很快買到豆漿豆花的一個一個急不可耐地吃起來。
然後他們一個個都驚呼了起來。
這一刻,像這樣的場景還有十幾處地方都有,這些地方很快人滿為患。所有人都以品嘗到豆漿豆花豆腐為榮,那些沒吃過豆花豆腐的人頓時一個個都有些急了。全城都在讨論着豆腐豆花,沒吃過的人根本插不上嘴。
最主要的是有些人碰到了朋友鄰居就問道,“你吃過豆花了嗎?你覺得甜豆花好吃還是鹹豆花好吃?”
這要是沒吃過,甚至不知道,他們立馬就有一種優越感,而被問話的人也多少有些覺得丢臉。
就這樣,豆制品一下子在全城引發了巨大的反響。
最關鍵的是,豆制品不貴,東西還好吃,頓時得到了全城上下所有人的喜愛。
秦三魚也沒想到豆腐這麽受歡迎,當然最受歡迎還是豆花。完全供不應求,早上他們家已經準備好很多豆腐豆花了,結果完全不夠賣。
豆制品今天在寧山城真的是一炮打響了!
秦三魚在一旁看着秦屋在忙碌着,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爹今天總算痛快了,賣豆腐的事他是不打算插手的,現在看到事情順利,他也放了心。
當下抱着三個兒子去了秦符軒,秦石忙着修煉都好幾天都沒開門了,他在不去的話,別人估計都會以為秦符軒要關門了!
蘇然牽着蘇星的手,他很茫然。蘇星一直在哭着,在問為什麽?他也很想問為什麽?為什麽他們家的命運這麽悲慘!
他們被救後,在凰衛司使徒大人的幫助下,他們很快找到了家裏。
他抱着弟弟欣喜的沖回了家,本以為家裏人會喜極而泣的迎出來,可到了家他才發現家裏已經換了人了,他爹娘已經不在家了。
還是他們鄰居看到他們才告訴兩人,他們失蹤後,他爹就發了瘋說是要找鬼怪報仇結果出了城之後就在沒回來過。而他娘,在接連失去兩個孩子跟丈夫的情況下,也徹底崩潰了,發了瘋,掉進家裏的井口裏人就沒了。
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個舅舅幫着把他娘辦了後事,然後賣了房子koi消失不見了。
爹娘沒了,家也沒了。
蘇然想不到自己跟弟弟活了下來,卻家破人亡了。
蘇星哭着,很用力地哭着,他想爹娘。
蘇然拍着他的肩膀,哭吧!哭吧!哭出來會好受點,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哭,有他在,他們家不會垮,他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此時,蘇然帶着弟弟在街上流浪着。
他必須帶着弟弟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晚上他們不能流落街頭,要不然實在太危險了。這時他忽然看到街上很多人朝着一個地方湧過去,蘇然牽着蘇星的手忍不住跟了過去。
遠處,許多人在買一種叫做豆腐的東西!
依稀兩人還能聽到好喝,好吃的字眼。蘇星哭累了,仰頭看着蘇然,“哥哥,我餓了!”
“忍一忍,哥哥去給你弄吃的去!”蘇然咽了咽口水,他也餓了。
看着那裏那麽多人,老板好像忙不過來,蘇然連忙拉着蘇星走了過去,“大叔,我幫您幹活,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吃的!”
這老板也是跟秦三魚家有合作的,他也沒想過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