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男主瘋了還是她瘋了,謝時月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芒果卡在喉嚨嗆得她的眼淚立刻流了出來,咳嗽不止。
喉嚨裏火辣辣的疼,此時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股子力氣在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脊背,謝時月等氣順下來,濕漉漉的眼前多了雙手。
“喝一口。”那雙手的主人把水杯放在她唇邊,謝時月順勢喝了一口,嗓子依舊嘶啞的疼,但咳嗽的發癢感卻被緩解了不少。
宋錦書嘴唇微抿,拿過紙巾溫柔的在她臉上擦拭,而後又語氣責備的說道:“阿時,你也太不小心了。”
謝時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她就是一時間被吓到了,這個鍋必須系統背。
因着這場鬧劇,宴會成了不少人的談資,錢娅也算出了個名。
謝時月頭疼,按照這個節奏看錢娅應該就是個炮灰了,比她還凄慘一點。
宴會結束已是深夜,這些所謂的商業精英也都露出了真實面目,被酒精泡過的五官都帶着紅暈與醉酒特有的猥瑣。
離場時周承正打算帶着宋錦書離開,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他臉色變了變,匆匆的跟宋錦書告了別就大踏步離開。
宋錦書瞧着他走的方向,眸光深不可測的眯起,而後低下頭,潋住視線。
謝時月四周亂看,在場早已不見錢娅的身影,這算不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她今天該去哪裏住啊,謝時月悲傷不已,不會要去住大街了吧。
想她好歹一花季少女,怎麽就落到無家可歸的凄慘境界了。
剛想着往前走了兩步,卻突然發現腳下有東西在反光,謝時月蹲下身,才發現地上的是一條鑽石項鏈。墜子是翅膀的形狀,從工藝來看肯定價值不菲,就是不知道是哪個有錢人掉的了。
謝時月小心翼翼的把項鏈裝進包裏,目光在洶湧的人群中掃了一眼,人群都在往外走,似乎沒人意識到自己掉了東西,那她往哪裏去找失主啊,腦殼疼,謝時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系統吧唧吧唧嗑瓜子,空暇之餘說道:“找不到你自己留着不好嗎?你都這麽窮了,今天來的那些人都不缺這點錢。”
猝不及防被插刀的謝時月:“…”。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沙雕系統,簡直是個人工智障。
謝時月找了個椅子坐了一會,失主發現自己丢失後一定會第一時間回來尋找的,那她還是在這裏等着吧。
等人群都走的差不多,謝時月拄着腦袋,頭一點一點的差點就要磕在桌子上,半夢半醒之間,感官卻變得異常敏銳。
有道腳步聲在緩緩的走過來,聲音很細微,似乎并不想吵醒她。謝時月強迫自己醒了過來,此人可能就是失主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識的站起身,因為打盹語氣不自覺的夾雜着鼻音:“你好,你…”
等看清來人的五官時,謝時月的話一鲠,又生生的吞了下去,轉而詫異的問道:“錦書,你怎麽在這裏。”
宋錦書似乎也挺驚訝,眼神中帶着幾絲笑意:“是你啊,阿時,我太丢三落四了,回到家才發現我的項鏈似乎掉在宴會上了,這不回來找找,看看還能不能找到。”
謝時月頓時眼前一亮,事情不會這麽巧吧,難道說她撿到的項鏈是宋錦書掉的?
從包掏出項鏈,謝時月詢問:“是這條嗎?”
“這個怎麽在你這裏,你撿到了嗎?阿時。”宋錦書眼前頓時一亮,立刻接過了項鏈。
謝時月撓了撓頭,傻傻的笑了兩聲:“我就是走的時候正好看到。”
“那可真的是謝謝你了,阿時。”宋錦書語氣真誠,“這個對我非常重要。”
謝時月樂呵呵的笑了兩聲,被誇的小辮子幾乎翹到天上去,眼睛微微眯起,像極了被撸順毛姿态慵懶的貓。
“都這麽晚了你回家方便嗎?”宋錦書看了一眼時間,善解人意的說道,“不然先去我家吧!”
“啊,這樣合适嗎?”謝時月假意推辭一下,心裏都快哭出聲來了,女主真的太溫柔了吧,她要是男生肯定早就對宋錦書死心塌地了,仿佛懂了為什麽小說中的男性角色都會愛上女主角了。
宋錦書笑了笑:“當然合适,我是自己住的,正好做個伴。”
話說到這裏,謝時月胳膊被人挽住,而後就被牽着走出了會場。宋錦書的車子停在外面,被女主推進副駕駛的位置謝時月人還是懵的,大腦靠在皮質座椅上,冰涼的觸感傳遞到大腦皮層,她慢動作的眨了眨眼,全身都被一陣暖流充斥。
等到達之後謝時月才發現宋錦書的房子不如她所想的那麽豪華,很簡約的裝潢,卻處處透着精致。
謝時月手足無措的坐在沙發上,宋錦書去卧室拿睡衣,打開衣櫃手指在嶄新的睡衣上停留片刻,又關上櫃子,在另一邊的櫃子中拿了個她穿過的。
謝時月坐在沙發上,手指在桌子上微微的敲打着,沙發旁放着睡衣和內衣,宋錦書指了盥洗室的方向後謝時月抱着衣服走了過去。
宋錦書瞧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手機微閃,熟悉的鈴聲刺破黑暗,盥洗室傳來一陣水聲,宋錦書目光望過去,喉嚨突然變得生澀,她拿起手機去了陽臺。
“SK,聽說你今天帶了個女孩回家?”對方嗤笑一聲,半真半假的嘆息,“如果你想玩的話,我随時可以奉陪的。”
“哦。”宋錦書眼神微凜,頭發被微風吹起,眼神睥睨的望着遠處的霓虹,漫不經心的說道,“宿揚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對方沉默幾秒鐘,而後笑出了聲,調侃的說道:“你這樣毫不猶豫的拒絕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面子。”
宋錦書懶得與他你來我往的胡扯,蹙了蹙眉問道:“宿揚先生專程給我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調侃我的私生活嗎?”
“好吧,看來我們的小SY,還是那麽的不近人情。”宿揚嘆了口氣,“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周承這下子大概有的忙了。”
“謝謝。”宋錦書語氣淡淡,讓人辦事還是要有禮貌的覺悟的。
“有時候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周承對你挺好的吧,但是你依舊毫不猶豫的在給他找絆子。”宿揚語氣不明,似乎只是詢問卻莫名的夾雜着一些其他東西。
宋錦書輕笑:“我就是這麽狼心狗肺的人啊,宿揚先生五年前不就知道了嗎?”
那邊也笑了笑:“我就是喜歡你的狼心狗肺。”那種不為任何事物所動的眼神很美,美到看一眼都會撕心裂肺。
電話挂斷之後宋錦書深呼吸幾次,等心情平複之後才走回客廳,盥洗室中傳出謝月五音不全的歌聲,她喝了口水,笑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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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娅披頭散發的回到家,失魂落魄的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錢父惱羞成怒,憤恨的徘徊了兩圈實在氣不過伸出手在錢娅的臉上甩了兩巴掌。
“你這個浪蕩的賤人。”錢父手指微顫,顯然氣的不輕。
錢娅的臉上立刻多了幾個紅手印,她耳朵嗡嗡作響,臉頰滾燙泛紅火辣辣的刺痛,她抽噎兩聲,整顆心都仿佛置身冰窖,她瑟瑟發抖,清楚自己這下肯定是要被老爸責罰。
她眼神惡毒,牙齒咬着嘴唇,五根手指緊攥成拳。
今天的事情一定跟宋錦書脫不了幹系,要是有一天宋錦書落在她手上,一定要好好的修整修整她。
現在讓錢娅所疑惑的就是謝時月與宋錦書的關系,以往謝時月可是最厭惡宋錦書的人,平日裏恨不得對方去死,如今怎麽跟轉了個性似的。
最關鍵的是她今晚的出醜謝時月在其中又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身份,錢娅伸出手在牆上砸了一下,看着鏡中的憔悴狼狽的自己她瞳孔微眯,總有一天她可以報仇雪恨的。
宋錦書的沐浴露是百合香的,味道清淡雅致,配宋錦書再合适不過。
“月兒,我聽說你們人類不都是前任和現任都是仇人的嗎?為什麽到你這裏就反過來了。”系統嘎巴嘎巴的依舊在磕着小瓜子,不解的詢問。
“嗯,天機不可洩露。”謝時月裝神弄鬼,沒回答它的問題。
可能是因為她不喜歡男主,謝時月猜測。
宋錦書是獨居所以顯得家裏面積大,但卻只有一個房間裏有床,無奈之下只能跟謝時月擠一個。
謝時月晚上睡覺不怎麽安生,卷着被子就往宋錦書身上蹭,抱着人就不撒手,一副把人家當成人形抱枕的架勢。
宋錦書環住她,調整了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而後攬着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宋錦書起夜,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謝時月從夢中驚醒,拿起手機眉頭能夾死一只蒼蠅,劃了接聽之後,謝時月不耐煩的嘟哝了兩聲:“睡覺睡覺。”
只見對面沉默良久,才輕聲問道:“你是誰?”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線,謝時月立刻打了個冷顫,睡意頃刻消散,整個人都清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