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時月冷笑,果然童話中的故事都是騙人的,這才多久啊就原形畢露了。

“你也知道不是啊?那你不跟我說任務打算讓我站到什麽時候,等倆人談完宋錦書開車一走你就傻眼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不是殘次品,除了吃和耍嘴皮子啥都不行。”謝時月毫不客氣的開啓了嘴炮模式,對着系統就是一頓亂噴。

系統:“…”一段時間不在,這貨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怎麽突然這麽怼人這麽厲害的。

這邊系統還沒回話,宋錦書那邊已經聊到了結束,她跟人告了別,轉身進了自己的車。

“快點快點,人走了。”謝時月眉頭緊鎖,目光落在宋錦書的車子上。

“你坐到那個車上。”系統語氣平和,“最後邊那個藍色車上。”

謝時月手遮臉跑了過去,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司機動作呆板,直接朝着宋錦書的方向而去,謝時月眯起眼睛,還是想不明白這次的任務是什麽。

等走到前面一條小路時,謝時月擡頭掃了一眼,蹙着眉又轉回頭。

那裏的攝像頭是壞的,不知道為什麽,謝時月望着它陡然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心髒急速的跳動着,謝時月的車子依舊四平八穩的跟在宋錦書之後。兩車保持着一前一後的距離,等走到前面拐角處,即将轉入寬闊的大路時,對面小路上卻突然沖出一輛面包車,對方橫沖直撞,宋錦書把路讓開,繼續行駛。

餘光從後視鏡上略過,宋錦書看着依舊加速向她撞過來的車輛心裏一寒,眉頭蹙起,打着方向盤開始蛇形走路。

謝時月吓懵了,臉色蒼白的問:“那個車是剎車失靈了嗎?”

“你覺得呢?”系統反問,之後又補充,“任務下達,女主生命受到了嚴重威脅,主角死亡這個世界将會崩塌,上吧,騷年。”

謝時月沉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不說這是任務,即使沒有任務,看到宋錦書受難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謝時月狠下心,迅速叫司機把車停了下來,坐到了駕駛座。

謝時月是個無證駕駛的黑司機,她手指顫抖,吞了吞唾沫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踩油門朝着對方的車子就撞了過去。

反正附近沒監控,再加上宋錦書的供詞,怎麽着都是她占理。

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謝時月一狠心直直的朝着對方的車子撞了過去。

面包車司機全心的目光緊緊鎖在宋錦書身上,怎麽會知道有個人報着同歸于盡的心态來撞他。

兩車相撞時,安全氣囊瞬間彈了出來,撞擊産生的暈眩和安全氣囊的擠壓感混在一起,謝時月胸腔跟炸裂似的巨疼,她眨眨眼,最終意識被拉入混沌。

面包司機顯然情況要比謝時月嚴重的多,他的車恰好撞在了側邊的欄杆上,再加上謝時月的沖擊力,他額頭滿是鮮血,人也暈了過去。

宋錦書停下車,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兩個車就撞在一起了,撥打了急救中心電話之後宋錦書下車觀察兩個人。

等走到藍車面前,她拉開車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額頭滲出鮮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頰。

宋錦書手腳皆是冰涼的,謝時月不是在家嗎?怎麽會在這裏。

看着對方一動不動的模樣,記憶仿佛被拉入最深處,那個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滿目慈和的躺在血泊之中,警察草草結案,說是自殺。

可想自殺的人又怎麽會穿着圍裙正在準備女兒的晚餐,宋錦書阖上眼,睫毛輕輕顫動,強迫自己從回憶裏抽離,等到呼吸漸漸平和之後她伸出手指放在謝時月的鼻下。

微弱的鼻息帶着些許的熱氣噴灑到手上,宋錦書喜極而泣,雙目猩紅的等待着救護車的到來。

看來上天還是厚待于她的。

至少沒把她帶走。

救護車到來之後,兩個人都被拉上擔架,宋錦書直接給上次那個女生打了個電話,派她實時監控這個男人。

女生名叫郝藝,從外表看似弱不禁風,實則已經拿了不少散打金牌。

其實宋錦書大概可以猜的到幕後黑手,畢竟以那個組織來說壓根不屑于用這麽愚蠢的方式,他們完全可以使用更加陰險且又不會被人察覺的方法,讓你悄無聲息的死亡,最後再僞裝成自殺。

就像當初母親那樣,宋錦書目光變得幽深。

如果排除掉那個組織,剩下的與她有仇的也就一目了然了,宋錦書想了想,吩咐:“郝藝,叫個人去盯着 錢娅。”

“OK,知道了。”郝藝笑了笑,手上提着水果走進了病房。

謝時月的傷情其實并不嚴重,更多的則是被擠壓的不舒适感,只是一時被崩暈了。

宋錦書看了看時間,優哉游哉的等着謝時月醒過來。

按照醫生的說法差不多這個時間段也該醒了,謝時月醒來之後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快報警。”

“嗯?”宋錦書害怕她傷到自己,把她扶好,掖好被角之後漫不經心的擡起眼皮。

謝時月冷靜下來,展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既然宋錦書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她面前,那也就證明她成功的救下了她。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多危險。”一提起這個宋錦書還後怕,惱火的說道,“下次別自作主張了,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

即使沒有謝時月的幫忙,宋錦書也能把這東西搞死,沒必要讓她落入危險之中。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謝時月瞥瞥嘴,因為剛醒聲音帶着委屈巴巴的沙啞,“錦書,我這不是沒有事嗎?你不要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宋錦書無奈,伸出手在謝時月腦袋上死命的揉,直至她的頭發亂糟糟的變成雞窩才松手。

謝時月任由她撸,乖巧的沒有發言,這是第一次不因為其他因素對方毫無所圖的關心,她嘴唇微微上揚,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餓了,錦書。”

“小心胖成豬。”宋錦書嘴上不留情,卻還是拿了零食給她,“少吃點,中午帶你吃好吃的。”

一提到這個,謝時月難免想到不久前的經歷,頓時感覺胃部一酸,她雙手舉高:“拒絕骨湯,從我做起。”

宋錦書被她這副樣子逗樂,敢情給她喝補湯還委屈她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宋錦書說道:“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放過我吧。”謝時月嚎了一聲,哀怨的縮在被子裏。

兩人其樂融融,而另一邊顯然就沒這麽和平了。

壯漢一醒發現自己是在醫院,想到眩暈前最後的畫面時他面部鐵青,手狠狠地在床上砸了一下。

要不是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礙事的東西,他現在早就完成任務拿到一大筆錢逍遙自在,哪用凄慘的躺在醫院。

瞧着他的舉動郝藝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直至對方把目光轉向她時,故作瞧不出他神情的緊繃和深刻的防備,她毫無心機笑了笑:“叔,真的不好意思,我姐她年齡小,開車沒個準頭,您的醫藥費就由我們承擔了吧,我們可以适當的給您補償。”

對方眯起眼,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實性。半晌,靠在床上喘着粗氣問道:“怎麽補償”

郝藝笑眯眯的,當然是骨折套餐了。她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只能賠付一點錢。”

“那你能賠付多少呢?”男人繼續追問。

郝藝好脾氣的笑了笑,一副軟柿子任由拿捏的姿态:“您看看多少合适呢?”

男人得意洋洋,自己這財運你看看即使任務沒完成也有人主動送錢上門。他掌心對着郝藝,五根手指根根分明。

“五百啊。”郝藝眼前一亮,立刻從包裏數出五百放在桌子上。

男人嘴唇一抿抿,跟小丫頭片子聊天就是累。他好脾氣的解釋:“五十萬,懂不懂,少一個子都不行。”

郝藝臉色一白,顫顫巍巍的說道:“可是我們家拿不出那麽多錢。”

“那我就只能報警了。”男人繼續威脅,眼瞧着小姑娘臉色更加蒼白之後笑了笑,“小姑娘,快去叫你姐姐籌錢,這麽小就吃牢飯,以後可怎麽過啊。”

郝藝思考可能是自己的演技精進了不少,才使得這個男人飄上天了。她一邊感嘆自己果然是個天才,一邊又配合的縮了縮脖子,蹙着眉說道:“可是我姐姐說你是故意在撞前面那輛車,所以她才會調整不過角度和你相撞的,你應該也有…責任吧。”

男人聽到這些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他緊握拳頭:“你走吧,不用你們承擔了。”

“那…好吧。”郝藝垂頭喪氣,低着頭走出兩步,反鎖住醫院病房的門,驀地轉過頭,粲然一笑。

郝藝活動活動筋骨,像他們這種對打哪個部位更疼且不會輕易被檢查出這種事情娴熟的很,她動作利落,男人失聲叫了兩聲,冷汗直流:“你到底是誰?”

“你猜啊。”郝藝微笑,“姑奶奶我懶得跟你演了,快說你是誰派來的,不然立刻把你這裏給你踩爆信不信。”

郝藝的眼神停留在他的雙腿之間,臉上挂着瘆人的微笑。

男人目光驚恐,本以為是冤大頭,結果是招惹了小魔頭。他猶豫不決,做他們這一行的供出雇主的身份,以後就再也做不下去了。

見他猶豫郝藝不輕不重的朝着他的雙腿之間踢了一下,男人立刻疼得顫抖,剛剛的顧慮瞬間飄的煙消雲散。

這個女人肯定是說到做到的,他苦着臉:“姑奶奶,我說我說,雇主是給我打的電話下的單,聲音也是經過處理的的機械音,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也真的不知道。”

郝藝仔細盯着他的瞳孔,片刻嘆息一聲,這個男人沒有撒謊,那就說明幕後黑手倒是比較謹慎。

對方的目的是宋錦書的命,郝藝想着要不要跟宋錦書商量商量,不行就直接将計就計,直接詐死引出幕後兇手。

走在樓道時,恰好聽到一年輕女人詢問護士:“請問下您知道謝時月的病房是哪個嗎?”

郝藝眯起眼睛回過頭,錢家新認的女兒,她為什麽要找謝時月?

郝藝迅速回到謝時月所在的病房,把這件事跟宋錦書提了一下。

“沒必要,我知道是誰,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不妨礙我報複她。”宋錦書語氣溫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說什麽甜言蜜語,“她只要受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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