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很快, 對方的信息再次發過來,郝藝看清內容之後略一思索,把內容删除掉, 随口塞入口袋。
“誰啊?”宿揚随口問道。
郝藝如鲠在喉,吸了口氣, 慶幸黑夜宿揚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聲音發悶,有些幹澀:“沒事,垃圾短信。”
“嗯。”宿揚應聲,兩人一同回到了民宿。
謝時月買了兩件衣服剛好回來, 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紮進了屋子裏。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覺得郝藝的表情不大對勁, 謝時月猜測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謝時月從行李箱扒出醫藥箱,随後給郝藝送了過去,郝藝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 見她進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問道:“怎麽了?”
謝時月把藥箱放在床頭櫃,摸了摸鼻子, 笑道:“我看你臉色不好,就把藥給你拿過來了,看看有沒有能用的上的。”
“我沒事,可能就是太累了。”郝藝眯起眼,“謝謝。”
“舉手之勞,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謝時月揮揮手, 轉身離開。
郝藝笑容立刻收回,她目光複雜的盯着謝時月的背影,神色掙紮。
謝時月回來之後,喝了口水就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宋錦書正在看電視,轉過頭提醒:“小心點別再睡着了。”
聽到她提起這茬,謝時月臉頰立刻爆紅,她惱羞成怒,可能以後上次廁所都要被說了。
出來後宋錦書雙眼緊閉,呼吸平穩,謝時月拿了條毛毯蓋在她身上,把電視聲音調小窩在了沙發上。
沒一會,旁邊就傳出了動靜。謝時月側頭看她:“累了就快去睡覺吧,錦書。”
Advertisement
宋錦書定定的盯着她,而後毫無預兆的撲了上去,一把把人鉗制在懷中。
謝時月起初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之後無奈的環抱她:“怎麽了?”
“做了個夢。”宋錦書聲音幹澀沙啞,慢吞吞的說道,“夢到你不見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
謝時月一頓,目光快速的閃過了什麽,随即又故作淡定的拍了拍她,安慰道:“你也說了是夢啊,我答應你我不會離開你的,無論什麽時候。”
“答應了不能反悔。”宋錦書目光中有謝時月看不懂的東西,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謝時月就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宋錦書的侵略,以至于她全身疲軟之下仍在思考,說是做夢都是騙人的,只不過是為了她的獸性大發找借口。
身體太疲憊,謝時月漸漸的睡過去,頭上還挂着晶瑩的汗珠。
宋錦書起床去洗了個澡,末了接了盆溫水溫柔的擦拭謝時月的身體,她動作輕緩,洗完之後把水倒掉爬上來,把人緊緊的扣在懷中,呢喃:“晚安。”
·
第二日謝時月醒來時身體仍有些酸痛,她伸了個懶腰埋怨宋錦書的索求無度,微微上揚的唇角卻洩露了她全部的思緒。
郝藝醒來之後查看手機短信,對方下了指令,并且把游戲規則都給她講述的清清楚楚。
她目光微頓,眼下她們肯定是被對方監視了起來,怎麽樣能在瞞着他們的情況下做手腳,她頭疼的揉着太陽穴,嘆出一口氣。
今天天氣不大好,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布,一副即将要下雨的趨勢。等到九點時,終于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民宿老板是個很有經濟頭腦的,趁機推銷他們自制的油紙傘,客人都覺得新鮮,都花高價買了一把。
宋錦書側目而視,看了一陣偏過頭:“你要不要?”
這裏的油紙傘每一把圖案都是不一樣的,可以稱之為絕版,買一把玩玩也是不錯的。
謝時月正在挑圖案,等到她購買時卻只剩了一把,傘柄上刻着一個小兔子,圖案是水墨畫,色調偏向于陰暗,難怪被留到了最後。
買了傘後謝時月出去浪,忽然有一種自己是仙氣飄飄的仙女。
等雨停了之後四人退了房,宿揚開車回到市區,謝時月看着被雨清洗過的城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不容易回到家,打開門謝時月瞠目結舌,呆呆的站在了門口。實在不是她誇張,而是她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牆上被潑上了顏料,沙發被劃了好幾道,所有能被砸的東西,全部碎的稀爛,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謝時月懷疑是進了賊了,但是這個小區位于市中心,安保措施極其完善,按理說不該出現這個問題。
宋錦書看到之後,只是略微震驚了一秒,就回複了往日的神情。
對方是故意的,目的大抵是為了警告,否則沒必要把這裏毀成這樣,砸的全部都不是會裝財務的東西,不是圖財的話就是沖着她來的。
謝時月拿出手機,拉上門不想讓宋錦書看到,自己的家被毀成這樣,她該多傷心啊。
“我們報警吧,錦書。”謝時月氣的牙癢癢,敢搗亂就要有負責任的覺悟。
宋錦書沉思,報警了會不會打草驚蛇?
謝時月號碼已經按了出來,就差撥出去了。
錦書大概是顧忌着什麽東西,謝時月想了想:“那我們去問問物業,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人員吧?”
宋錦書點頭,雖然心中早有預測,對方這麽大搖大擺、毫不收斂的行為,很大幾率監控早就被他們弄壞了,就算去了物業也是無用功。
到達之後兩人說明來意,工作人員臉色吓得不輕,如果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們是要負全責的。
工作人員一直道歉,謝時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心知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們。
當天的監控恰好被人損壞,不止如此,這一個月的監控資料全部都不翼而飛。
宋錦書沉思,不難猜測這裏面大概是有內鬼。
搞不清對方的來意,宋錦書還是報了警,雖然不抱希望能依靠警方的勢力把幕後黑手揪出來,能對他們造成威懾就是好的。
宋錦書搬去了另一套房子那裏,謝時月羞澀的輕咳,原主還在這裏租過一段時間。
兩個房子距離并不算遠,兩人去買了點生活必需品就搬了進來,宋錦書一直定期找保潔阿姨打掃,所以衛生一直保持的很好。
謝時月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晚上時,宋錦書親自下廚,謝時月眼巴巴的望着,感嘆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
樣樣全能,長相也好,不愧是女主,作者親女兒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她看了會電視,聞着廚房傳出來的香味,肚子一直咕嚕咕嚕的叫。謝時月爬起來,趿拉着鞋走到廚房,抱住宋錦書的腰身問道:“寶貝,你怎麽什麽都會啊?”
“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宋錦書聳聳肩,拿着鏟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謝時月笑到肚子疼,神特喵情人眼裏出西施,可想反駁時卻又哽住,因為的确沒什麽毛病的樣子。
等飯上桌謝時月猛地吸了口仙氣,拿着筷子就逐一品嘗。宋錦書的廚藝很棒,而且越來越精進,謝時月吃的小肚溜圓。
宋錦書拍拍她的肚子,提醒:“小心積食。”
“沒關系,我都已經有人要了,積就積吧。”謝時月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宋錦書啞言失笑,難得換她被人嗆住,無話可說。
又坐了一會,等肚子緩和之後,謝時月走去盥洗室,宋錦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上播着毫無營養的肥皂劇,看得人一點感覺都沒有,偏偏謝時月喜歡這個,耐着脾氣看了一會,宋錦書被主角的智商感動,終于把眼前換成了動畫片。
敲門聲響起,她打開門看到地上放着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一行字,宋錦書四處看了看,而後關上了門。
這是她第二次收到紙條了,第一次是因為于思夏那次,從那以後于思夏的父親就不翼而飛,估計也是被人滅了口,于家都沒人在乎,宋錦書就更不可能去管。
只不過幕後黑手似乎是不滿足一直沉浸在黑暗裏,隐隐的有要主動出擊的趨勢。
紙條上寫着:小心身邊人。
宋錦書剛好想到剛才在電視上看到的挑撥離間情節有些想笑,還真是電視劇來源于現實。可生活不是電視劇,該信什麽不該信什麽她自有定奪,宋錦書把紙條撕碎丢進了垃圾桶。
這種挑撥離間她也收到過不少,可她憑什麽去相信陌生人的“好心”,自己的感受只有自己知道。
盥洗室的門微微響着,謝時月走出來,頭發往下滴水,眼睛裏也蒙着一層水霧。
見宋錦書直勾勾的看她,謝時月下意識的摸了把臉,不解的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宋錦書朝她伸伸手,而後讓她坐在了沙發上,插上電吹風給她吹頭發。
謝時月舒服的眯起眼,果然是王者般的待遇。
謝時月溫柔細心的吹着她的頭發,吹風機的響聲莫名和心跳聲重疊,鼻尖是洗發膏的清香,宋錦書眸光幽深,把她的頭發一圈圈的纏在手指上。
等頭發吹得半幹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謝時月有些羞愧,發量大也不是她的鍋。
宋錦書收起電吹風,而後蹲在她面前,一本正經的問道:“我的獎勵呢?”
謝時月迷茫的撓頭:“啊哈,什麽獎勵?”
宋錦書不回答,只是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在她沉默帶着控訴的眼神之中,謝時月後知後覺的知道了她的意思。
獎勵什麽的是真的好羞恥啊……
謝時月強行忍着尴尬,硬着頭皮在宋錦書唇角啄了一下:“這樣呢,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