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簡随給大家夥做了思想教育工作後的三天裏,一切尚算平靜度過,距離可以出城還剩下七天時間。

到了第三天夜裏,簡随終于把圍巾剩下的最後一部分織完後,迷迷糊糊地依着床沿睡着了。

這一次他又做了一個夢,還是夢到了上一次那個和自己體貌都極其相似的少年人,他依然背對着自己,看不見臉,只是他的面前似乎放着一面鏡子,不知為何這個鏡子讓簡随覺得分外眼熟。

那個人又開口了:“你現在還覺得開心嗎?”

簡随想了想,認真道:“雖然總是發生意想不到的事,覺得有些太過刺激,不過,遇到了挺多有意思的人,和他們經歷了挺有意思的事。就是……性別可能和我原想的不太一樣……”

那個人聽後,嘴唇動了動。

簡随沒聽清楚,上前一步,問:“你說什麽?”

然後突然響起的鐘聲震動着簡随的耳膜,讓他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驚醒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開始數起鐘聲。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響了四十下。”

簡随眼皮一跳,暗叫不好,立刻沖了出去。

他才沖到門口,就聽到“啊——”的一聲凄厲的慘叫,簡随感覺自己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他已經預感到會發生什麽。

四十一聲鐘聲代表四十一個人,這三天裏鐘聲都沒有再響起,而現在變成了四十聲。

接着,他就聽到言新桑撕心裂肺的一聲:“不!!!!!”

簡随瞬間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

當他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們所處的院子門口的牌匾下方倒挂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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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渾身都是紅色的,仿佛從血水裏打撈上來一般,全身上下都是數不盡的傷口。這人早日裏還與自己說笑,說等平安出後,要邀請自己去儒門世家游玩。

如今,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曾經仗義執言,曾經同窗勉學,曾經名儒貴子,如今卻成了白霧中的一灘血水,一地浮萍。

笑時春意,亡時悲戚。

“阮蕪仙友……”

簡随如鲠在喉,看着悲傷不已的言新桑 ,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終是有人忍不住誘惑,為了尚不可及的利益,還是動了手,選擇的目标竟是從不與人相争的阮蕪。

一旦平衡被打破,就很難恢複如初。

本就勉強在簡随勸說下才答應棄權的人們仿佛被點燃一般,瞬間氣氛引爆。

“這肯定是常樂幹的!你看他身上都是血,這是妖獸才能做到的!”

“妖獸怎麽了?戰平兄,你自己難道不也驅使妖獸?”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是我殺了阮蕪?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哎,這事我知道啊,你昨天不是還不服氣阮兄和言兄負責分配人手嗎?‘他一個萊蕪小地方的家族,憑什麽指揮我’,這可是戰平兄你自己說的!”

“誰會為了這種事殺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起碼比我們有殺機!”

衆人吵作一團,在面對有可能被殺的威脅,人們總是下意識地推出一個“兇手”,然後處置他,只有這樣心裏深處才能得到那麽一絲的安慰。

名叫戰平的人氣極怒極,一時也昏了頭,拔出劍大喊:“那我就順了你們的意思,現在就把你們全都殺了!”

沖突就在一瞬間點燃,這一方小小的院落裏,各家令主以及學仆們就這樣拼命搏殺起來,不一會就有幾個人應聲倒地了。帝鐘像喪鐘一樣響個不停,簡随根本沒時間去數它到底響了多少下。

簡随蹲在抱着阮蕪屍體的言新桑身邊,急切道:“新桑兄,我們先離開這裏,免得他們殺紅了眼,咱們被卷入其中。”

沒想到言新桑冷冷地看着他,說道:“離開?……對,我要離開,我要去殺了常樂!”

言新桑抱着阮蕪的屍體,一頭撞開簡随,就要向外跑去。簡随忍疼拉住他勸道:“還不能肯定就是常樂做的。”

“不是他?”言新桑仿佛被刺中了什麽敏感的神經,“你說不是?那你自己看看阮蕪身上的傷口,那麽多的血,這能是寸長兵器刺出來的嗎?一定是常樂的蛇妖咬的!你不為他報仇,行!我自己去!”

“我……”誠然,阮蕪身上的傷口看起來真的很像是怪物撕咬所致,但不知為何,簡随就是覺得奇怪,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覺。

“他們兩個想跑!”殺紅了眼的人群發現了門口的簡随和言新桑,紛紛沖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兵刃相向。

簡随看言新桑情緒不穩定,生怕他做出什麽過激行為,于是一把将阮蕪的屍體搶了過來,想以寸地成步的功法拉着言新桑先跑出去。

“別讓他跑了!”

“我明白了!其實是簡随你殺的人!最開始提議棄權的人就是你!”

“所以你根本就是故意讓我們失去戒心,然後你再把我們都殺了,最後就剩你去當白帝!”

“說的沒錯!阮蕪和他關系最好,所以第一個死了,這就是鐵證!”

這幫人已經殺紅了眼,不在乎自己說出口的話有沒有道理,有沒有邏輯,只要自己找到充足的理由,先宣判了簡随的死刑,他們才能更理直氣壯地将手中的兵器果斷殺向他。

簡随深知現在的情況,辯解是沒有用的,于是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努力躲開刀光劍影。如果只有他一人,逃離并不難,可現在他還抱着阮蕪的屍體,還要護着情緒失控的言新桑不被殺,不一會,就顯得力拙起來。

突然,一道刀影從言新桑的身後劈來,出聲提醒已是來不及,簡随只得咬牙撞開言新桑,用背上的斷劍接了這一刀,然後轉身踢開對方。可這個動作太大,簡随來不及避開轉身後迎面而來的另一個人的劍,那利刃就要迎着自己的門面劈下——

就在即将喪命的那一瞬間!

一道金光閃電乍現眼前,對方的利劍應聲碎裂!簡随都還沒有看清情況,一道黑影就出現在他的身前,将他護的結結實實。

那道黑影伸手一掌,旋身一轉,身旁十數人瞬間被重重擊飛。

有的撞到牆上,把牆都徹底撞裂,牆面塌落下來,滾落一地。有的撞到樹上,直接将那棵老樹也折斷,一起墜落,最後只聞一片哀嚎吐血的聲音。

這是多麽有力的一掌,能有這樣驚天威能的人還能是誰?

“絕代狂人任風行!”遠處的幾個原本在搏殺的人大喊了出來,瞬間抖抖索索地不敢上前。被打飛的人中有勉強站起來的,似乎想要轉身跑了。

任風行的不世身影擋在簡随身前,面上戾氣十足。

“你們聽好了——誰剛剛對這個小子出手了,自己把手砍了!”任風行的語氣像下命令一般不允許有任何的質疑,“或者,是要任風行親自來砍!”

任風行的氣勢威震着在場所有人,而身後的簡随在起初的愣神後,終于反應過來。

他真的想寬面條淚——

原來你還記得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開始進入V章啦

故事要開始神展反轉咯

修羅場也要預備登場啦!

入V章前再放一下我的新文吧

《防護服拉到脖子以上!》

星歷某年,病毒席卷星際,人類只要進行脖子以下的觸碰,不論男女都會出現疑似懷孕的病理反應。為了平息恐慌情緒,星際聯合政府組建“全星球人類脖子以下禁止觸碰委員會”,簡稱“球碰會。”

根據新規,全人類穿起防護服,只露出脖子以上部分,即使家人之間最親密的互動就是臉碰臉,從此,人類習慣了絕對柏拉圖的情感方式。

譚連艾一朝穿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瑪德智障!‘球碰會’是碰碰球愛好者協會嗎?”

穿越第一日,他在考試中徒手拆機甲,震撼全校。

穿越第十日,他在襲擊時一人抗全軍,驚豔時代。

直到史上最年輕有為的聯盟總指揮官,第一戰術天才的貴公子邬醉把他壓在了機甲座椅上!

邬醉的眼睛紅得要滴血:“我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僭越,甚至……是違禁的,我不知道我為何會變得這麽瘋狂,如果你聽後對我感到失望,甚至辱罵我……我都願意接受……”

譚連艾:“……你說吧。”

難道他要小黑屋PLAY?強迫PLAY?

正當譚連艾腦補得刺激——

邬醉小心翼翼地期盼道:“我能不能……碰一下你脖子以下?”

“……”

就這樣???

CP:邬醉X譚連艾(艾連)

外表冰山內心火山星際醋王攻

外表美人內心吐槽穿越暴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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