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我沒想到胖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我也感覺到,他的話多少對小花有些觸動,只不過小花這個人何等圓滑,這種情緒他當然不會表現在臉上。

他仰起臉沖着胖子笑了笑,胖子“啧”了一下:“真是個美人。”

“多謝誇獎。”小花一副很愉快的樣子,站起身來跳了兩下腳,然後又試探性的将左腳落地,左腳受力的時候我看到他微微皺了下眉,應該還是有些難受。

“用不用給你找根拐杖?”我問道。

“我倒立着都比你走得快,放心吧。”小花道。

說着,他已經用一個很奇怪的姿勢踮步走到黑眼鏡和悶油瓶那邊,問道,“你們兩個怎麽樣?”

“沒什麽問題。”黑眼鏡道,“你的傷處理好了?”

小花點了點頭:“那咱們走?”

黑眼鏡點點頭,悶油瓶也站起身來。

從我們這邊想要到達那個巨大的支架上,需要走過一條差不多有二十米長的步道,這條步道好像一條很窄的橋,而且沒有扶手,我們用手電照下去,發現下面是水,也就是說,這裏和剛才的深潭應該是連着的。

“這裏的垂直高度至少有二十多米,從這個高度掉下去的話,拍到水就和拍到鋼板沒有什麽區別,如果姿勢選的不好,瞬間的沖擊力就可以把你的五髒六腑震碎。”小花道,“所以一定要小心。”

“那片水潭我們剛剛走過,應該跟這裏是相連的。”我說道,“水潭裏有一條很大很大的蛇,即便掉下去沒有被水拍死,也可能直接被蛇一口吞掉,我們剛剛看到的死漂就是這個下場。”

“死漂?”小花“噌”的一下回過頭來看着我,“你怎麽沒告訴我下面有死漂?”

“你也沒問啊。”我無辜的說道。

“我和啞巴剛才已經讨論過那個死漂的問題。”黑眼鏡道,“他多半是從另一個出口下來的,也沒有見到任何他同伴的蹤跡,而且啞巴也說,他看了一眼那個死漂的裝備,是三十年前的标配,就算那個人真的有什麽同夥,也不可能還留在這裏了。我們不用太擔心,眼下的主要問題,還是先搞定前面的這個東西。”

小花點了點頭,我看到他的神色有一點煩躁,看起來那個死漂讓他感覺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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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寬心。”我道,“在這種地方,沒有什麽比這個古樓本身更危險,不管那人是誰,他都已經死了,何況小哥也說了,那人距離咱們應該還是稍微有一點年頭了,衣服這種東西可以作假,裝備卻很難的。我們誰也不知道另外那邊的入口是什麽樣子,沒準就是普通古墓的那種建制,那時候跟現在不一樣,很可能真的就是什麽普通盜墓賊,聽說了這個鬥的消息,就想摸下來看看。”

小花嘆了口氣,道:“你們既然這樣覺得,那就聽你們的好了。”

我看小花這個樣子,心裏覺得他大概是因為壓力太大而有些多疑了,出去之後總要想想辦法幫他開解一下,不過他既然沒有繼續糾結這個死漂的問題,想來是自己也找不出什麽疑點。

步道的下面是水潭,水潭中有巨蛇,很可能還有一些小蛇,這就意味着我們在通過步道的時候要非常小心,不過另一點讓我有些擔心的,則是那籠罩着巨大支架的黑霧。

胖子也很關注那些黑霧:“那是什麽東西,會不會是毒氣啊?”

“應該不會。”我說道,“如果是毒氣的話,即便凝結成那樣濃重的霧氣,在這樣的開闊空間中,也多少會有一點發散,可是我們站在這個地方,卻一點不适感都沒有,我更傾向于認為那是一種有形有質的東西。”

“蟲子。”悶油瓶開口道。

我一個激靈,“難道是那些蠱蟲?”

悶油瓶點了點頭。

我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些蠱蟲的厲害我可是見識過的,就連悶油瓶這樣的人,蠱毒發作的時候都那麽慘,這麽多的蠱蟲,肯定會直接把我化成一灘血水。

“不用這麽緊張。”黑眼鏡道,“蠱蟲必須要依靠蠱才能産生威力,這些蠱蟲應該都是幼體,如果想要讓它們變成蠱,這個時候就要用特殊的方法來飼養,它們體內才會有真正的蠱毒,像這個樣子放在這裏散養,這些蠱蟲也就算是廢了。”

“這裏有這麽多蠱蟲。”胖子道,“就算蠱母再能生,也要生個幾十年的,難道這些年汪家的人從來就沒有再來取過蠱嗎?看來他們也真的是後繼無人了。”

我點了點頭,想起了剛剛下汪家古樓時,汪家不知道什麽人刻在牆上的東西,那上面說,汪家也處在很不佳的境地中,汪家的後人要小心張家的反撲,而汪家最後的秘密就藏在這裏,到了這裏一看,連汪家最核心的養蠱地,都已經被廢棄了幾十年,看來汪家那個祖先的擔憂倒也确實沒錯,随着時間的推移,汪家已經無可避免的衰敗下來。

這對我們來講,當然是一件好事,不管怎麽說,雖然悶油瓶是張家最後的張起靈,但他身邊還有我們四個,汪家那邊,看手擀面凄風苦雨的在青銅門裏面堵了小哥十年,就能想到他一定也形單影只過的很慘,兩大家族的對決最後變成兩個人的單挑,說實在的有點凄涼,但我們這邊占了優勢,倒也讓我感覺輕松了許多。

“你還是再吃一粒紅丸。”小花對悶油瓶道,“剛剛在隧道裏你的蠱毒就已經發作的很厲害,到了這個地方更是要小心。”

我們走上了步道,步道不算長,我們雖然不敢走的太快,但也沒有耗費太多時間,很快,我們就到了那支架之前。

在這個位置,蠱蟲組成的黑霧就在我的身邊環繞,這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好在這些蠱蟲似乎毫無攻擊性,相反的竟然還有點怕人,并沒有我想象中的一窩蜂撲到我們身上的場景。

小花打量着那支架,道:“有點難搞啊。”

眼前的支架是青銅制的,看形狀有點像巨型的聖誕樹,中間是一條主幹,然後向四面延伸出枝杈,在我們的頭頂大概十五米的地方,架子上立着一具大約三到四米高的棺材。

青銅樹的枝杈很稀疏,枝杈與枝杈之間少說也有個半米左右的距離,再加上這些枝杈很錯落,那種距離感就更加明顯。

每一根枝杈上,都盤滿了黑蛇,這棵青銅樹,竟然好像是一棵“蛇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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