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等一下。”我道,“這東西有古怪。”

聽到我的話,正在把紫水晶匣子放進背包裏的悶油瓶轉過頭來,看向我的方向,我抓了一把沙子遞到他面前,他一看,眼睛裏就顯出冷意來。

“都往後退。”悶油瓶立刻道。

沙子本身是很幹燥的,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些沙子都呈現出一種被血浸泡過的色澤來。

“這是什麽情況?”小花道,“啞巴,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

“五屍降。”悶油瓶道。

聽這東西的名字有點中二,但明顯很兇。

黑眼鏡在聽到悶油瓶說出這三個字之後,輕輕的笑了一下:“這下就糟糕了。”

“這是一種苗瑤秘術?”我問道。

“很顯然。”黑眼鏡道,“五屍降是一種很古老的苗瑤護墓手法,也算是降術的一種,剝下人皮填入降藥,不同種的降藥可以引發不同的機關,可以算是很兇的一種手段。”

說着,他嘆了口氣:“五屍降其實相當好辨認,降頭是完整的人皮,人皮之內填有暗紅色的降藥,可惜我們的注意力完全在這些魑婆的身份,以及這只紫晶匣子上,以至于并沒有注意到這個隐含在這裏的五屍降。”

降藥,想必說的就是這種人血似的東西,此時此刻,降藥已經完全浸染了棺材中的黑沙,我知道,我們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招,現在恐怕說什麽都晚了。

“這個時候,降頭應該已經全面啓動了吧。”小花道。

“沒錯。”黑眼鏡嘆了口氣,可是緊接着,他就又露出一個笑容來,“我們只能随機應變了。”

我看向悶油瓶,這時候他沒有拔刀,可是他的神色卻讓我感到有些心虛。

悶油瓶的眼神很冷厲,可是這種冷厲反而證明情況不妙,因為這意味着他已經對眼前的情況失去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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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瀕死的情況下,他也基本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印象中上一次看到這樣的表情好像還是在七星魯王宮遇到血屍,而那東西也确實幾乎團滅了我們。

“我們的危險在哪裏?”我問道,“是這棺材嗎?還是別的什麽?”

“全部。”悶油瓶道。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凜,我擡起頭,本來安穩的盤在蛇梯上的大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始緩緩的蠕動,動作雖然很小,卻讓我心頭一緊。

這條蛇已經失控了。

與此同時,青桐樹下傳來窸窣的響聲,我們一齊低下頭去,青銅樹幹上,數以千計的黑蛇正在飛速的游向我們。

“快跑!”小花大叫了一聲。

我感覺整根青銅柱都震了一下,似乎是“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蛇頭就已經到了我眼前。

“小哥,這蛇造反啊!”胖子大叫道,一邊說,他一邊抽出自己的砍刀,用刀背在蛇的鼻子上狠狠的一拍,這個力度拍正常的生物估計都能拍成一灘肉泥了,只是對于這麽大的蛇,顯然還無法造成這個程度的傷害。

黑蛇被胖子這一刀背拍的微微愣了個神兒,緊接着巨大的腦袋一下又探了過來,這條蛇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它盤在青銅樹上,随便一動,整棵青銅樹就跟着晃一下,而我們是站在青銅樹幹位置的平臺上,受到的影響也就尤其大。

“安全繩。”黑眼鏡道,“我們還有幾根安全繩?”

“三根。”小花飛快的翻着背包,“剩下的剛才都已經割斷了。”

“蛇梯已經沒用了。”黑眼鏡道,“我們要想活下去,必須得靠安全繩爬到上面。”

“小哥,你帶吳邪。”胖子道,“咱們三個分兩根,快。”

黑眼鏡扔了一套裝備給悶油瓶,悶油瓶接住以後快步到我身邊,把裝備綁在我的身上,另外一邊黑眼鏡和小花共享一套安全繩,胖子則自己拿了一套。

“不是你帶着我嗎?”我看着悶油瓶往我的腰上纏綁帶,有一點發愣,“大哥,這種情況你可不能指望我來CARRY你啊。”

“我會行動很快。”悶油瓶道,“你一旦跟不上我就會掉下去。”

他沒有再給我說話的機會,安全繩已經綁在我的身上,悶油瓶手裏拿着攀岩鈎那一段,對我說了一句:“你來控制繩子。”

我還沒想明白他到底打算怎麽樣,悶油瓶已經一把将攀岩鈎甩了出去。

“奪”的一聲,攀岩鈎攀在一根青銅樹枝上,悶油瓶已經一下随着蕩了出去,我頓時明白過來,他這是直接把我當成一個背包在帶着走。

這種裝備分為自動和手動兩種,差別就是在放繩的方法上,我們買的三套備用安全繩都是手動的,這也就意味着在利用繩子移動時,我們要自己控制繩子的收放,而收放的控制都掌握在裝備者,也就是我的手裏,如果我沒有及時的收緊繩子,我們就會挂在半空中,遭到大蛇的襲擊,而如果我沒有及時放開繩子,即使悶油瓶抛出了攀岩鈎,我們也有可能根本無法鈎到青銅樹上。

“你可真是太信任我了。”我自語道。

“專心。”悶油瓶道,他已經又扔出了攀岩鈎,動作之間沒有任何停頓,而我為了配合他,也必須跟上他的節奏,這對我而言是一個非常艱難的事情。

因為我、小花和胖子三個人都在同時起飛,對大蛇算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因此它最初沒有攻擊我們,我們也就順利的向上走了三根青銅樹枝,然而,就在悶油瓶第四次擲出攀岩鈎的時候,我忽然感到身後一陣勁風,接着大蛇的蛇頭便出現在我面前,恰好擋住了第四根青銅樹枝。

攀岩鈎“奪”的一聲,釘在了大蛇的腦袋上。

這可真是一個致命的失誤。

悶油瓶抽刀就要割斷繩子,可我已經本能的開始收繩,我們兩個人頓時就向着大蛇的方向飛了過去。

大蛇似乎也愣了一下,傻傻的看着我們兩個飛蛾撲火一般飛向它的頭,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悶油瓶剛剛要幹什麽,大概也是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已經完全昏了頭,我竟然在最錯誤的時候做了最錯誤的動作,就這樣一抽刀,割斷了腰上的安全繩。

剛剛如果割斷繩子,我們還會站在青銅樹上,可現在的我們雙腳懸空,我割斷自己和悶油瓶相連的安全繩的瞬間,突然的下墜感已經讓我意識到我幹了什麽樣的傻事。

“不要!”悶油瓶大叫了一聲,此時,我已經不受控制的墜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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