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女朋友?”我難以置信的重複了一遍,“那你為什麽說她是你妹妹?你有毛病還是她有毛病?”

阿康一邊搖頭,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巧兒說,我告訴你們她是我的妹妹,她就不會和我分手,不然她就要離開我。”

我大概明白了一點,這多半是一個心機少女欺騙純情少年的故事,阿康畢竟是個小地方的孩子,他們這地方的民風淳樸,恐怕也不常見到世人的心機,巧兒又可以算是個非常水靈可愛的女孩子,如果她真的有點手段,阿康輕而易舉就會對她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我突然有點可憐阿康,因為他對巧兒的這種狀态,竟然讓我稍微有一點感同身受。

“你知道她是什麽來歷嗎?”我問道。

“她是我有一次去外面跑馬的時候遇到的,那一天她在鎮子上,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白裙子,沖着我笑……她說她沒有親人,希望我可以帶她回家。”阿康道。

這中二的情節簡直讓我無語,也不知道阿康是為什麽會相信巧兒的話,但是我現在總是不願意破壞純真少年的美好幻想,因此我瞪了胖子一眼,讓他把到嘴邊的挖苦咽了下去,然後問道:“她也是你們這裏的人嗎?”

“不。”阿康道,“她是外面來的,也不會說我們的話,別人都聽不懂她的話,她來到這裏,只能跟我簡單的交流。”

這個女人不簡單,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霍遲或者手擀面私下裏聯系她,她認識阿康本來就是有目的的。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我問道。

“一年多了吧。”阿康聽到我問的問題,又抹了一把眼淚,“我們本來已經打算結婚了,可是巧兒她……她卻離開我了。”

“她為什麽離開你?”我問道,“她是怎麽說的?”

我的問題一下讓阿康沉默了,他看了我們好一會兒,才問道:“吳老師,你們是壞人嗎?”

他這一聲老師,一下讓我明白,阿康在這件事裏是完全無辜的,他還願意叫我們一聲老師,也就是這個稱呼,讓我本來已經産生的殺機消弭下去,我看着他笑了笑:“你覺得我們是壞人嗎?”

阿康畏縮的看了站在他身後的悶油瓶一眼,又看了胖子一眼,最後盯了我很久,終于搖了搖頭。

“你的思想還是正确的。”胖子開口道,“少年,你胖爺我,還有我這幾個兄弟都是根正苗紅的好人,你應該也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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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點了點頭:“我……我知道。可是巧兒說,你們是壞人。”

“我們是壞人?”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一點冷,“她是怎麽說的?”

“那天,你們聯系我以後,我當然就告訴了巧兒,沒想到巧兒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竟然顯得有點緊張,她說你們中的一位張老師,可能曾經欺負過她,叫我千萬防備。”

張老師?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康說的竟然是悶油瓶。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件事情太巧合了。”我問道。

“我覺得了,所以我才會問她,她卻說張老師來到這裏,本來就不是為了這座山裏的東西,也是為了抓她,她還說張老師可能已經不認識她,卻一定記得她的家族,她的家族是在大山東南的一座樓裏,她說如果你們問到這座樓,那應該就是她的仇人。”阿康道。

這實在算是個邏輯非常薄弱的騙局,但是放在阿康這個角度,他對外面的世界了解很少,再加上人沉淪在感情中時,本來就會比平時傻一些,就這樣被巧兒騙過,倒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所以她要你向我們隐瞞她的身份,不然就要離開你嗎?”我問道。

“沒錯。”阿康道,“你們問起那座古樓時,我就想到她說的話,可是我又不相信你們會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就想辦法騙了你們。”

難怪,當時我們問阿康古樓的事情時,阿康毫不猶豫的說東南面山中的古樓裏有怪物,他大概是怕我們向巧兒尋仇,只是巧兒說悶油瓶是她的仇人,又說她的家在東南面的古樓裏,難道說她實際上是汪家人嗎?

“你現在相信我們嗎?”我問道。

阿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如果巧兒是騙了我,那你們應該就是無辜的。”

“孩子也不傻,怎麽就會被女人騙了。”黑眼鏡含着笑說了一句,“不如跟我混,以後要什麽樣的妹子就有什麽樣的妹子。”

阿康抿着嘴搖了搖頭,似乎不是很願意提到這個話題。

“你知道巧兒叫什麽名字嗎?”我問道,“她是漢人嗎?”

“她叫王巧。”阿康道,說完之後,他有點緊張的看着我們,“你們……千萬不要傷害她。”

“我們就是想傷害她也得先找得到她啊。”我嘆了口氣,“再說,是她想要傷害我們才對。”

“太過輕信,不過腦子還是有的。”黑眼鏡又笑了一下,“你真的不考慮跟着我混嗎?”

“差不多得了。”悶油瓶淡淡道。

這時候才看出悶油瓶是黑眼鏡的老大,他一發話,黑眼鏡就笑着沒再開口,我看悶油瓶頗有點要接管地盤的意思,就問他:“小哥,你覺得咱們怎麽辦?”

“今晚留在這裏。”悶油瓶道,“明天回北京。”

看來悶油瓶是打算不再管巧兒的事情,這時候天這麽晚,我們想要去北京火車飛機應該都沒有了,只能等明天,既然巧兒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們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而且,我有一個有點誇張的想法。

王巧,很可能是汪巧的化名。

手擀面的身材很高,也很瘦,王巧同樣很瘦,身高則是可以裝出來的。

手擀面的聲音很陰柔,不分男女,所以雖然我一直認為他是男人,但他也可能是女人。

如果說巧兒就是“手擀面”——雖然我還是不太能相信——那我們還是晚點跟她碰面的好。

阿康為我們收拾了一下三樓的客房,讓我們去休息,悶油瓶和黑眼鏡應該是有些疲倦,早早就睡了下來,我則意外的有一點失眠,伴着胖子的鼾聲我起身,誰知道剛剛坐起來,悶油瓶就拉了我一把:“你幹什麽?”

“我出去抽支煙。”我說道。

“快點回來。”悶油瓶道。

我答應了一聲走出屋子,直接下到二樓去,二樓本身有兩個房間,本來阿康住在主卧,巧兒在次卧,我聽阿康的鼾聲從次卧傳來,心知他大概是想最後懷念一下真心相待的戀人,就悄聲鑽到主卧,靠在窗邊點起了煙。

煙剛抽了一口,我忽然感到一種危險的氣息,我一個激靈轉過頭,就看到巧兒站在房間裏,右手握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冷冷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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