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章

我靠在車後座上喘息着,這輛車的空間不大,我整個人橫躺着,等于雙腿是架在悶油瓶的身上,雖然我有心挪開,但是膝蓋傳來的痛感讓我不得不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悶油瓶沒有說話,直接拿出小刀劃開我的褲腿,我看到膝蓋那裏血淋淋的一片,不過這倒是好事,外傷這麽嚴重的話,也許我的痛感就不完全是因為內傷,我們處理完霍遲的事情還要下鬥,相比之下膝蓋劃一道大傷口總比骨折好的多。

“天真,挂彩了?”胖子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也不小心一點。”

他探手從副駕駛拿過一個包,悶油瓶伸手接過,裏面是一些急救用品,他先非常小心的擦幹我膝蓋上斑駁的血跡,然後用手指在某幾個地方按了按,有些微的痛感,但是并沒有我所想象的那種刺痛。

“應該沒有骨折。”悶油瓶說道,“但是有些挫傷,還是要小心些。”

我點點頭,回想起剛才從樹上直接摔下來那個力道,感覺現在還留着完整的膝蓋已經是萬幸,悶油瓶一邊給我包紮着傷口,胖子一邊說道:“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讓你走的時候給我們打電話,你倒好,自己逞能,還不是要小哥來救你。”

“我本來覺得沒什麽事,你們再過來反倒會打草驚蛇。”我分辯道,可是說了兩句就感覺到自己是多麽無力,“算了,都是我的鍋,還是多謝小哥的救命之恩。”

“你看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小哥要讓你謝他的話,你還不得把家當全都謝進去?”胖子說着,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要是真想謝的話,以身相許就行了。”

“你閉嘴。”我怒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你。”

“你胖爺我可是金槍不倒,陽氣長存,你少咒我。”胖子一聽我的話,嘴上直接開了葷,但是說了一句之後也就作罷,轉而問我道,“天真,你在解家有什麽發現沒有?”

“究極大發現。”我說道,“霍遲是解家的私生子。”

胖子的嘴巴一下張成了“O”型:“你別跟我開玩笑啊。”

“我跟你開玩笑幹什麽。”我說道,“這件事肯定沒錯的。”

胖子啧啧感嘆道:“城裏人真會玩兒,難怪霍遲恨阿花恨成那個樣子。”

我嘆了口氣沒接話,家族的事情誰也沒法評論,因為對與錯站在雙方的立場上會是完全不同的看法,這種事情在我看來根本連熱鬧都不要看,家族的事情家族自己去鬧就好,可是現在我們是完全身不由已的被卷了進來。

好在小花掌握着解家的大權,時代也變了,霍家勢微,解家也不至于一手遮天,我們反倒免去了因為知情而受牽連的危險。

“哎,你說阿花知不知道霍遲是自己的兄弟。”胖子說道,“這種事兒說出來,總覺得有點荒唐。”

“我估計多半是不知道的。”我說道,“不然的話,這麽重要的線索,小花不會不告訴我們。”

“不知道是好事兒,要不然手足相殘,聽上去太悲傷了。”胖子誇張的嘆了口氣,“大家族都這樣嗎?”

我聳了聳肩沒說話,轉臉去看悶油瓶,他一直盯着我包紮好的腿,眼神淡淡的,卻能看出來在出神。

說起來真正最為“家族”二字所拖累的應該就是小哥了吧。

畢生的意義都是為了張家而存在的,包括現在,宿命中的仇恨,體內奪命的蠱毒,這些都是不容小哥選擇的東西,沉重的壓在他的肩上,為了“張起靈”這樣一個身份。

看我沒說話,胖子似乎也意識到了點什麽,安慰似的說道:“小哥,你也別傷心,這些事兒很快就能解決了,有哥兒幾個在,肯定保你們平安無事。”

悶油瓶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胖子的話,這對于他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令人驚奇的反應,我跟胖子合計了一下,還是開車回到了黑眼鏡的住處。

雖然我們沒有鑰匙,但是黑眼鏡已經給我們示範了進入他住處的正确方式:翻牆,我們當然也就如法炮制,我自己進出是沒有那麽容易了,不過在悶油瓶的幫助下,倒是也不算什麽難事。

進了院子,房門還是鎖着,胖子盯着緊閉的大門看了好一會兒,念叨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接着抱起黑眼鏡花房裏的一盆吊蘭就沖着窗玻璃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花盆摔成了碎片,泥土全都灑在了窗戶上,可是那塊玻璃卻完好無損,甚至連裂痕都沒有。

胖子看着玻璃發愣,我也有點發愣,随後便意識到,黑眼鏡又不是傻子,他雖然看起來只是在這裏弄了個普通的四合院,但肯定院子裏面不會也毫不設防的,防彈玻璃基本是沒跑了,估計那道門鎖也不是我們想撬就撬的開的。

一陣涼風吹來,我本能的抱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黑眼鏡的院子裏除了花房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暫時蝸居的地方,我們肯定不能大晚上的在這裏凍死,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走向了牆邊。

“去他的鋪子看看吧。”胖子說道,“要是我當年搬走的時候沒把房子賣掉就好了。”

“十年了,你沒賣掉估計也被拆遷了。”我說道。

“老子那房子位置好得很,誰敢拆?”胖子怒道,“你再廢話小心老子不帶你翻牆。”

悶油瓶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立馬不說話了,他們兩個裏應外合把我架了出去,我們一起走向黑眼鏡的鋪子。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我們其實沒抱什麽希望的,沒想到離開的時候剛好碰到小阿康在鎖門,胖子立刻沖過去攔住了他。

阿康一開始吓了一大跳,估計以為是搶劫的,看清是我們才長出了一口氣。

“這麽晚才下班啊?”胖子問道。

“因為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就想在這裏呆久一點。”阿康有點膽怯的說道。

“得,哥哥帶你去住酒店。”胖子一攬阿康的肩膀,“鋪子鑰匙給我。”

阿康遞給我們鑰匙,胖子拉着阿康去找住處了,北京這地方住宿登記查的嚴,不提前打招呼小哥基本不可能住的進去,所以我也就認命的打開黑眼鏡鋪子的大門,拉着小哥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胖子回來,我們三個降下門外的卷簾,打開燈,鋪子是一個挺小的房間,除了一套桌椅之外就只有櫃臺,甚至連裏間都沒有,我們三個席地而坐,就着鋪子裏昏黃的小燈面面相觑,産生了一種兜裏只有五塊錢的悲慘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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