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杜畫手刀技術是學的女子防狼術, 主要就是踢裆捏蛋和手刀, 她技術不錯就是力氣小, 很會找準位置打暈, 但是時間不會太久,所以凝幽醒的很快。

可是凝幽睜眼後的反應讓她有些驚訝。

凝幽才睜眼, 眼睛餘光就瞄見了血色, 再一轉頭, 遍地的血色和屍體讓她臉色大變, 雖然忍住了沒叫出來,卻不自覺地往後退,面色慘白,眼神驚恐。

“凝幽?”杜畫試探着叫了一聲。

誰知凝幽第一個反應就是遠離她, 雖然很快就反應過來停止了後退的動作, 但杜畫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恐懼。

凝幽頓了頓,努力不去看周圍的屍體, “仙長, 你……你為什麽……你怎麽在這裏?”

杜畫訝然,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我記得我被打進潭水裏了。”凝幽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她強忍着看了眼周圍,“這些人……”

【系統?】

【系統無法檢測主角。失憶通常是由多方面因素導致的,可能是魂體內的怨氣侵蝕了她的記憶,或者是刺激過大, 大腦為了保護自己, 強制選擇性抹除了一些記憶。】

凝幽是第一次殺人, 并且還是以這麽殘忍的手段,會因為刺激過大而失憶也是正常的。

杜畫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緩下神色,伸手拉住她,凝幽有一瞬間想躲,終究還是因為信任沒有躲開。

“凝幽,你可能失去了一段記憶。我們已經在這裏待了有半個多月了,你當初被打中時中了怨氣,不知怎麽就種在了魂體上,可能是因為怨氣的影響,讓你性格有些偏差,所以……不過沒關系,怨氣現在已經被壓下去了,我們可以另外找辦法消除這怨氣。”杜畫慢慢解釋着。

凝幽卻一愣,而後小心翼翼地說:“仙長,我魂體內并無怨氣。”

什麽?杜畫一驚,就着握着她的手,把靈力送進去,轉了一圈,确實再無遇到怨氣的壓抑感。

“把怨氣種在魂體上需要特殊的功法,我想那不知名的人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我當初确實身中怨氣,多謝仙長替我除了那怨氣。”說着,凝幽坐姿一轉,跪在地上,鄭重地叩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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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畫卻沒心情理會她,渾渾噩噩地把她拉起來,嘴裏說着“無礙”,心裏忙不疊地詢問系統,【魂體內的怨氣還會主動消失,或是把自己隐藏起來?】

【不會,原著中沒有描寫過!按理說,種在魂體中的怨氣是跟着魂體走的,只要靈魂還是那一個,怨氣就不會離開,也沒有隐藏起來的法子,只會不斷地作祟,或者被魂體的主人想法子壓下去。】系統斬釘截鐵地說。

這個杜畫當然也知道,可現在這個論點和事實不匹配啊!

【算了,這事我們放放再說,當務之急是怎麽從這個破地方出去。我都找了一圈了,這地方這麽大,我根本找不到出口,當初凝幽到底是怎麽從這裏出去的,我總不能再跳一次水吧?】

【這個原著裏沒說,我也不清楚啦。跳水就別了,小命重要,不過你可以試試用遠程瞬移。】

【往哪裏都行?】早知道這樣就行她早就出去了。

【當然不啊,遠程瞬移很傻的,你要是瞬移到大山裏,地面上還好,就怕目的地是土地裏面,到時候你就等死吧。】系統翻了個白眼,【你往左前方瞬移,那裏海拔低一點,到了以後再往東邊用短程瞬移,然後走個幾十裏地就能回到村子了。】

還好當初沒有擅作主張用瞬移跑出去,有乖乖等系統回來_(:з」∠)_

“我們先從這裏出去吧。”杜畫說。

“好,可是我們……”

凝幽話還沒說完,眼前一花,視野再清晰時已經換了地方,周圍沒了一些奇怪的花草,遠處還有一些人煙,再一眨眼,她周圍的環境又變了一次。

“我能力不足,這裏距離村子還有幾十裏地,你帶我過去吧。”杜畫說,“我們消失的時間太久,琴芳她們應該已經找我們很久了,我們動作越快越好。”

凝幽面露難色,“我……”

杜畫看她一眼,心知她在想什麽,笑了笑,“笨蛋,你剛才檢查魂體時,難道沒發現你體內的靈力強了許多?你的狐妖血脈,已經開始覺醒了,你現在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了。”

凝幽先是驚訝,而後大喜,忙不疊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發覺杜畫說的是真的,興奮的神色止都止不住,眼圈都激動得有些紅了,“仙長,是真的,我變強大了!”

杜畫拍拍她的腦袋,果然還是這樣喜怒形于色的小狐貍比較順眼,先前那個動不動殺人的還是可怕了些。

“我們走吧。”

“好!”凝幽一口應下,身形一變,成了一只身形與巨虎相仿的狐貍,身上的衣衫掉在一邊,被杜畫撿起收好。

“請仙長上來我背上。”大狐貍口吐人言。

那個眼含譏諷說着“絕不再變成牲畜”的凝幽仿佛是杜畫腦海中的幻覺,相比而言,小狐貍要更加自信一些。

是的,杜畫覺得,就像是只有要強心重的窮人才會在意被說沒錢一樣,同樣也只有對某件事自卑的人才會特別容易有一個不能被觸及的傷口。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着“牲畜”的人,也許就是最害怕被人輕視的。

杜畫依言坐到了狐貍的背和頸窩的交接處那個凹進去的地方,抓緊了狐貍的毛,确定坐穩了,拍拍狐貍的背脊,示意可以出發了。

狐貍跑得很快,杜畫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索性就整個人趴到了狐貍的毛發上,然後抽空再一次打開系統提供的原著閱讀,希望可以看到更多的細節,好給自己之前看到的變化一個解釋。

新的原著劇情已經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在趕去淮千門之前,凝幽覺得自己還有一件事要做,她要趕去尋某個人解決一個疑惑。

她走得很急,以致于當有人攔住她的去路時,她絲毫沒有逗留,而是選擇繞開繼續走,但事情不可能總如她所願。

她的去路又被擋住了。

凝幽終于騰出心思擡眼看看面前那不知死活的人究竟是誰。

那是一個面容滄桑,渾身散發着酒氣的男人,面上是參差不齊的胡子,淩亂的發髻不知有多久沒有收拾了,油膩又散發着些微臭味,身上的衣衫髒亂不堪,衣袖處已經有些破損了,整個人邋遢得也許連街邊的乞丐都要嫌棄。

男人腳步紊亂,言辭含糊不清,凝幽有些聽不清。

若是放在平時,凝幽早就将他殺了,但此時不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男人看着邋遢,靈力卻強大,雖然現在神志不清的樣子似乎不是她的對手,但殺掉他一定會花費她不少時間。

所以凝幽只是冷冷的說:“走開。”

男人不讓,召出本命劍來,嚎着要和凝幽同歸于盡。

劍法淩亂,靈氣卻是強大,被凝幽躲開的攻擊擊在石頭上,人那樣高的大石頭被瞬間擊得粉碎,連碎石都不見得一顆。

凝幽懶得理會,提氣縱身,踏風而去,男人追不上,沒幾下就摔了大跟頭,仍舊爬起來朝着她離開的方向追,只是很快就沒了凝幽的蹤影。

凝幽急匆匆地跑進某個不知名的小村子,強硬地推開某個年邁之人,将一個年輕男人揪着領子帶到內室,“你給我看看,我魂體內的怨氣如何了?”

年輕男子慢悠悠地拿開那只手,整理了一下衣襟,“還能如何,我先前已經說了,種在魂體裏的怨氣去不了,你就乖乖等死吧。”然後又轉頭朝着外面喊,“李大娘,我今日有些事,你先回家去吧,明日我再替你診治。”

外面的腳步聲慢悠悠地遠去,顯然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見凝幽了。

“若我說我魂體內的怨氣幾乎要淨化幹淨了呢?”凝幽又問。

年輕男子這下被激起了興致,凝幽性情殘暴,可沒有拿人玩笑的習慣,她說是,大概就真的是。

他立刻拿起凝幽的手細細把脈,越查看越是興奮,“果真!你如何辦到的?”

凝幽收回手,“我吃了一個嬰靈果。”

“嬰靈果可沒有這麽好的效果。”

“若那嬰靈果上的嬰孩是恬靜淺笑的呢?”

“世間并無恬笑的嬰靈果,恬笑的不可能是嬰靈果!”男子果斷否決。

“可偏偏我吃到的嬰靈果就是恬笑的。我還要問你,你可知幻鈴?”凝幽又問。

“聽過,幻鈴會将人帶入幻境,讓她面臨曾經最可怕的事,并不斷重複,直到那人崩潰自盡。”

“可我卻在幻鈴裏遇到了我從未遇到過的人,給了我最美好的記憶,讓我不舍得離開幻境,最後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被驅逐出了幻境。”

“這不可能!幻境不會主動驅逐誰,更不可能給人一個美夢!”男子又是一口否決。

“就是那幻境中的人給了我一顆不一樣的嬰靈果,也給了我一個不一樣的過去。我原以為那只是幻境,卻發現懷中還有着那人留下的一塊帕子……看來你也不清楚。”凝幽失望地收回手,“我要去尋幻鈴的制造者問清楚。”

男子還在震驚中,他覺得今天可能是他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最多的一天,他想要攔住凝幽問問清楚,卻發現凝幽已經沒了蹤影。

就在凝幽前往淮千門時,那邋遢的男人又攔住了她。

凝幽不堪其擾,“你總攔着我做什麽?我今日沒空殺你。”

“你殺了我女兒,我也要殺了你,好為她報仇。”男子囫囵不清地說,凝幽險些又沒聽清。

“你是誰?”凝幽殺了太多的人,早已記不清死在她手下的有哪些人。若在平時,她不會與這人多言,所有讓她不悅的,都只有死路一條,可今日她卻突然想聽聽男人的緣由。

“我是從仁殿的殿主,你殺了我的女兒。”

“我記得你,我沒有殺你的女兒,那是我的半身。”凝幽難得好心解釋。

“那是我唯一的女兒!”男人大喊。】

杜畫沒有再看下去,她沒法再看下去了。

恬靜淺笑的嬰靈果,好像是她弄出來的,魂體中的怨氣,也是她去止住的,甚至那塊帕子,也許也是她遺留下的……

卧槽?事情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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