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養養是小壞蛋

那句甜兮兮的“因為你是我爸爸鴨”, 成功讓沈風骨面無表情地扣了冉木三天的草莓蛋糕。

“養養昨天不是說嘴裏疼, 你牙龈腫了, 先擦兩天藥。”

沈風骨神色相當平靜, 說話也一本正經, 仿佛剛剛的死亡問答根本不存在, 也一點都不紮心一樣。

男人拉開抽屜取出了棉簽和藥水, 看向青年,低聲道:

“養養張嘴。”

冉木簡直委屈極了, 但他又确實牙龈腫痛,現在看起來都還紅得不正常,只好一邊聽話地張開嘴, 一邊可憐巴巴地用眼神争取從輕發落。

微涼的藥水被小心翼翼地塗到牙龈上,又在口腔內同樣塗了一圈。

沈風骨熟練地做完這一切, 便扔了棉簽, 收好藥水。

冉木只覺得嘴裏涼絲絲的,有點藥的苦味又不是特別苦,只好揪着沈風骨的袖子,含含糊糊地求饒。

“養養不會上火的, 蛋糕還是要吃。”

“不行,就停三天。”沈風骨說一不二,又輕描淡寫地問:

“養養不是說要聽爸爸的話嗎?”

冉木聞言茫然地眨了眨眼, 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畢竟剛剛喊沈風骨爸爸的也是他。

可憐的小海豚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 就失去了三天份的蛋糕, 共計180個。

青年說不過男人,嘴裏又擦了藥,便一直蔫頭耷腦的,偏偏他還不知道遠離搶走他蛋糕的男人,依舊依賴地埋在對方懷裏,單薄的脊背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攬着,奶白的手指也抓着黑色的襯衫,極致的白和黑對比鮮明,又不分彼此。

沈風骨垂下眼,安靜地看着懷中正抱着自己脖子休息的青年,冷淡沉靜的眸色慢慢柔和下來。

他們分明比誰都更親近彼此,然而冉木每次醒來後認定的事情,基本都沒有可能改變。

“爸爸是大壞蛋。”

正沉思着,冉木突然輕聲罵了一句,臉也埋在男人脖頸處,不肯擡頭。

沈風骨微微揚眉,不急不緩地應道:

“養養是小壞蛋。”

“爸爸無理取鬧!”冉木繼續罵。

“養養胡說八道。”沈風骨安撫地拍着青年的脊背。

“……養養沒胡說八道。”冉木不服,擡起頭眼巴巴地看着男人烏黑的眼睛。

“爸爸也沒無理取鬧。”沈風骨平靜地同青年對視,捏了捏青年柔軟泛紅的臉頰,低聲說:“牙龈不腫了才能吃更好吃的甜點。區區蛋糕算什麽?”

“那要你做的才可以。”冉木猶豫了一下,還是期待地說,“更好吃的甜點。要不然……”

“不然什麽?”沈風骨問。

“不然養養就把你吃窮,管家就說,養養一頓吃飽,要吃二十個蛋糕,普通人家養不活我。”冉木認真地說。

“你也知道自己不好養。”沈風骨探手摸了摸青年扁扁的肚皮,說:“才吃了飯沒多久,肚子又餓了?”

“嗯。”冉木挨過去跟男人抵着額頭,說:“爸爸跟我一起去吃飯。”

沈風骨瞥了一眼亮着的筆記本,拍拍冉木,問:“要不要背?”

“要!”冉木這才高興起來,動作利索地攀到男人背上,被背着下了樓。

***

下午,市立中心醫院。

宋言跟着助理小楊下車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被便衣警.察守住了。

由于上頭對安若素超能力的忌憚,醫院的病人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分批轉移到附近各大醫院中去,出入的人絡繹不絕。

宋言剛進門就看到了自己的朋友付承鈞,付承鈞是特殊辦案行動小組的隊長,父親是現任的市長付恒,一米九的青年留着寸頭,相貌英俊,笑的時候總帶着些痞氣。

見宋言進來,付承鈞幾步迎上去,搭上宋言的肩膀,問:

“怎麽就你?之前那個,可能被安若素攻擊過的小孩帶來了嗎?”

宋言搖頭,微微笑道:“初心和沈總估計還在路上,這邊情況怎麽樣?”

“還能咋樣?”付承鈞轉頭看了一眼右邊空蕩蕩的走廊,目光釘在走廊盡頭那扇門上,壓低聲音說:

“那個女人,能融化金屬,也能把別的東西變成金屬。昨兒個我給她戴手铐,今天那小玩意……啧,被她揉成了一堆廢鐵。”

“她知道自己被監視了嗎?”宋言皺起眉。

“顯而易見地知道啊。”付承鈞單手插兜,聳了聳肩,“就是這種明知道自己被關起來了,還一點都不慌的态度,讓人害怕啊……她很明顯還有別的能力,所以根本不怕我們。”

“你的意思是,特殊部隊也可能制服不了她?”宋言問。

“不是可能,是絕對不能。殺傷力太強了,手铐拷不住,監獄門都是金屬做的也關不住,靠近她的人還會莫名其妙暈倒,昨晚上有個兄弟,跟她一照面就倒了,你說牛皮不?”

付承鈞抓了抓頭,眼底還帶着青色,顯然也是焦慮到一夜沒睡。

“她有說過自己對初心動手的原因嗎?”宋言問。

“說到這個就有意思了,昨晚上我們……”

付承鈞還沒說完,眼角餘光就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忙止住話頭,迎上去打招呼:

“沈哥好。這就是家裏的小朋友吧?你好啊,我叫付承鈞。”

冉木站在沈風骨身邊,看着對面寸頭男人伸過來的那只手,也跟着伸出手,跟對方握了一下,禮貌地說:

“我叫冉木,你好。”

沈風骨并不理會吊兒郎當的寸頭青年,只是往醫院內掃視了一圈,沉聲問:

“問出結果了嗎?”

付承鈞忙正色回答:

“算是問出了一半。沈哥不如先帶小朋友去院長辦公室?宋言也一塊,我仔細跟你們說說。”

沈風骨微微颔首,又轉頭同宋言打了個招呼,牽着冉木跟在了付承鈞身後。

“昨晚上我們試探過安若素,問她為什麽要故意讓冉木紮傷自己,畢竟她現在在娛樂圈算是逆襲了,和冉木無冤無仇,犯不着暴露自己特殊的能力,就為了嫁禍冉木蓄意傷人。

結果你們猜怎麽着?”

付承鈞冷笑了一聲,臉上沒了之前吊兒郎當的笑容,只剩下嚴肅。

他點了支煙,繼續道:

“安若素居然否認她有超能力,還嘲笑我們,說那把刀本來就是真的。

可我們都知道刀是假的,就直接把刀給她看了。

沒想到她一看,臉直接變了,白得跟鬼一樣,一臉難以置信,好半天一聲不吭。

後來我們再問她關于超能力的事,她就承認了,還破罐破摔把我們一個兄弟弄暈,擺明了告訴我們,她有超能力,不怕我們。”

沈風骨聞聲斂起眉,沉默了片刻,才緩聲開口:

“在你們沒把刀給她看之前,她堅決認為刀是真的,說明她确實把刀變成了真的,但後來出了意外,刀變回了原型,她沒有發現。”

“卧.槽!這麽說還真的像……”付承鈞抓了抓頭發,豁的站起身,開始來來回回走動,擰着眉頭自言自語起來。

“為什麽刀會變回來呢?一定是哪裏的細節沒注意到……啧……會是哪……”

冉木看着寸頭青年抓耳撓腮的焦急模樣,歪了歪頭,理所當然地說:

“超人變身都有時間鴨,電視裏的就是,異能者被人打暈了,空氣裏的異能……不對是什麽元素,就不聽她的話了,那刀不就變軟了?”

清透綿軟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裏響起,卻仿佛醍醐灌頂般,吹散了衆人萦繞腦海的團團迷霧。

“???”付承鈞猛然停下腳步,轉頭直勾勾地盯着青年,晶亮的眼裏只有一句話:你不是傻子嗎?

“……”宋言僵硬地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起來單純不知世事的冉木,默默對系統說:“真是看走眼了,初心這麽強的。”

系統默默表示認同,它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擅長抓穿書者尾巴的白月光,戰鬥力未免太強,可憐它之前還覺得白月光柔弱又稚氣,很好應付。

沈風骨倒是鎮定得很,顯然早就預料到冉木會語出驚人,只低下頭,摸了摸青年的頭,低聲誇獎:“養養說得對。”

“既然是這樣……那刀變軟的時候,安若素正被宋言敲暈躺在地上,也就是說,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很有可能無法控制異能傷人!”

付承鈞越說越快,最後竟是惡狠狠道:

“太他.媽.爽.了,老子今天就要給暈倒的兄弟報仇。”

要知道,被安若素弄暈的警.察,現在無一例外都躺在附近安康醫院的病床上,據醫生診斷,他們的腦組織都出現了不知名的損傷,但又不是因為受到外力攻擊,很有可能從此變成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

科技院的專家得知這個消息,基本一致猜測安若素擁有精神系異能,能用無形的精神力攻擊人類的大腦。

找到了克制安若素的方法,付承鈞就開始聯系科技院了,只要能想辦法讓安若素暈過去,特殊部隊就能把她制服,到時候帶回科技院關進專家們專門準備的特殊監獄,事情就算解決。

然而宋言還沒問出安若素穿書的真正原因,一時間也有些糾結。

沈風骨見寸頭青年打完電話,牽着冉木起身出門,終于沉聲說:“我需要見一見安若素。”

付承鈞聞聲差點把手機摔了,反應過來後忙大步追上去,抓狂喊道:

“沈哥你冷靜點!老沈家就你這麽個獨苗,要是出了事,我爸我媽非得當場大義滅親了我!”

沈.獨苗.風骨聽了這話頭也不回,只沉穩地叮囑道:

“養養待會兒站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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