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班後江畔是第一個跑出公司的,打了個車到飯店,可不知道江遇具體在哪個包間,又摸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雖說是在酒桌上,但談得也是正事,助理的手機關的靜音,并沒有第一時間接到江畔的電話。
江畔找到前臺,問及包房,前臺工作人員不肯告訴他,“江先生沒有特意提過,不好意思先生,我們不能随便告訴您。”
這家飯店是會員制,不會讓江畔一個包房一個包房的找人。
很明顯,江遇又是哄他玩的,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次次說話都當是放屁。
進不去他只能賴着不走,坐在大廳裏,反複打了好幾遍電話。
直到夜幕降臨,五光十色的LED燈,透過玻璃窗,在高樓大廈間閃爍,一輛輛汽車飛馳而過,形成琉璃般的光芒。
江畔死盯着電梯門,電梯門每一次打開,他都會下意識擡起下巴,盼望着走出來的是江遇。
反複在期望跟失望中輾轉,江畔的耐心被磨得所剩無幾,他幾乎想要沖進電梯,把江遇從包間裏拎出來,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只有他們倆,将江遇關起來。
電梯門再一次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是助理,這一次江畔直接站起身來,可接下來的畫面,讓他零星的耐心,瞬間化為灰燼。
江遇摟着個女人,醉醺醺的從電梯裏走出來,腳步虛浮,大部分的力量都壓在女人身上。
兩人耳鬓厮磨,女人羞澀的推開江遇的頭,江遇又再次迎上去。
“哥哥!”整個大堂裏,響徹着江畔的聲音,空曠高聳的建築,正好形成了一個3D立體混響效果,江遇硬是被這聲吓得酒意都散了不少。
江遇懷裏的女人也跟着瞧過去,一個少年正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面帶陰翳,雙眼裏像是能噴出火星,她不自覺的朝後退了一步,想要掙開江遇的臂彎。
“你他媽的怎麽在這兒!”清醒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回過神的江遇大着舌頭吼他。
女人還躲在江遇的懷裏,十分礙眼,江畔伸手将女人拉了出來,站到女人的位置,扶住江遇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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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腦子有些打結,這一系列的動作還不能完全消化,又聽到江畔冷着臉道,“我送我哥哥回家就行了。”
女人如蒙大赦,被江畔一副殺人的氣勢吓得瞠目結舌,慌不擇路的離開。
“你他媽的……送個屁,滾一邊去……”一米八幾的大塊頭就這樣壓在江畔的肩上,嘴裏罵罵咧咧的,可是手腳異常遲鈍。
江遇正酒精上頭,迷迷糊糊的,江畔也懶得裝可憐,冷冷道,“不麻煩助理你了,我送我哥哥回家。”說罷,頭也不回的架着江遇離開。
江遇在外面買的房子,江畔一次都沒來過,只是聽到江戰提起,然後默默記下。
連拖帶拽的将人弄回家,江遇跟一灘爛泥一樣,四仰八叉的倒在沙發上,濃烈的酒氣帶着刺鼻的氣息。
江畔知道他有潔癖,這會兒睡着了,明早一醒,看到自己這幅德行肯定會大發雷霆。
他拍了拍江遇的額頭,“哥哥……哥哥……”
江遇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嗯……”
面上不厭其煩的被打擾,江遇掙紮着睜開眼,江畔正微微蹙眉,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去洗澡……”江畔伸手便去扶江遇起身。
江遇知道眼前的人是江畔,可在酒精的作用下,神經被麻痹的宕機失靈,他一言不發的看着江畔。
兩人對立站在客廳,江畔見他這幅神志不清的樣子,怕他在浴室裏跌到,主動伸手去脫他的衣服。
襯衣的紐扣一個個被解開,江遇垂着腦袋,眼神跟着江畔的手指在移動,解到最後一顆時,江遇猛的按住江畔的手,沉聲問道,“怎麽是你?誰他媽讓你進來的?”
看這樣子是酒醒了,江畔不敢擡頭看他,雙手在江遇胸前捏成了拳頭,“我送你……回的家……”
“我他媽要你送!”剛剛飯店大堂的情形像碎片一樣慢慢拼湊起來,自己的春風一度又被這小雜種給攪和了。
襯衫被江畔擰作一團,手上微微用力,差點拉得江遇一個趔趄。
正上火的江遇更加毛躁,“你有病是不是!”
“我不送……你回家……今天就是剛剛那個女人送你嗎?”江畔很反常,非但沒有被吓到,反而問起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來。
江遇試圖将江畔手裏的襯衫扯回來,力道不大,硬是沒扭過江畔,他手上一松,冷笑道,“對,倒黴玩意,就是你壞我好事!”
聽到江遇的回答,江畔手上收得更緊,他猛地擡頭,淚盈盈的看着江遇,質問道,“為什麽?別人都能來你家,我不能來。”
江遇被這莫名其妙的委屈弄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扯着嗓子嘲諷道,“我看你是真的有病,什麽東西,趕緊的給我滾。”
江畔吸了吸鼻子,手上松開了江遇的襯衫,自說自話道,“哥哥,我給你倒點水吧,你洗個澡再睡。”
這小王八犢子是真的是不正常,江遇還沒來得及罵人,就見他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
江畔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垂着眼瞳也不看他,“哥哥,你喝了我就走。”
江遇看到他就火冒三丈,只想他快點滾,一把奪過水杯一飲而盡。
“喝完了,滾吧。”水杯哐唧一聲被擱到茶幾上,江遇随手抓起衣角,扯下襯衣,裸露着往浴室走。
剛走兩步發覺不太對,江畔還舍不得走,跟狗皮膏藥一樣跟着他,“你是不是找打?”
江畔不為所動,“你洗完澡我就走,我怕你摔了。”
跟,跟,跟,讓他跟,江遇懶得跟腦子不正常的人糾纏,一邊脫着褲子,一邊往浴室走。
江遇當江畔是空氣,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仰在浴缸裏。
浴室門關上後,浴室成了獨立的空間,蒸汽蔓延到浴室的各個角落,溫熱的濕度,讓酒精的作用又開始發酵。
江遇隐約覺得胯下有點不安分,炙熱的溫度,簡直超過了水溫,身旁還站着個大活人。
沒了床伴,連撸一管都還放不開,剛睜開眼想把江畔罵出去,哪料江畔突然蹲下身來,趴在浴缸邊沿。
“哥哥……”江畔手指攀上江遇的鎖骨,指腹來回摩挲着凸起的骨頭,“我今晚能不能不走?”
胯下愈來愈熱,跟火星子一樣發燙,從腹部有一股暖流急速向胯下聚集,江遇想都沒想拒絕道,“趕緊滾,現在就滾。”
聽到江遇的話,江畔猛地站起身來,本以為他會就這樣離開,江遇做夢都沒想到,一旁的人開始脫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