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請求
安澤變了但又沒變。
這是萊茵和哈曼兩人私下裏溝通後得出的結論。
對于安澤說的預言到了萊茵的死亡所以離開軍校出來闖蕩這個理由, 哈曼表示只能相信一半。
“他說你死了？你怎麽死的？為什麽會死？你家裏都是死人嗎？為什麽會沒對你進行保護？”
哈曼說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如果他看到你的死亡, 他為什麽不去找你爹或者你哥呢？明明這才是最快的能保護你的方法。”
“可是安澤沒有那樣做, 甚至什麽都沒有對你說就自己跑了。”
哈曼的表情很嚴肅：“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我之所以會死, 是因為他。”
萊茵慢慢說：“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死，所以他第一時間就離開了。”
萊茵豁然開朗：“沒錯，我和他在同一所軍校，就連宿舍都是在隔壁, 如果他出什麽意外, 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父親再怎麽保護我也不可能将手伸進學校, 軍校雖然戒備森嚴, 但軍校對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 不會特意保護某一個人, 這就是空隙和機會。”
哈曼反駁說：“別忘記他說的一百年，我們先來假設一下, 如果安澤沒有離開軍校, 他會怎麽樣？”
萊茵毫不猶豫地說：“一路升遷。”
哈曼翻了個白眼：“你對他真有信心。”
萊茵微擡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是肯定的。”
哈曼繼續說：“安澤一路升遷, 但他那狗脾氣肯定也會得罪人吧？不過如果有你們家幫忙, 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再加上軍校裏安澤的死忠也很多，我覺得安澤就算得罪人了，也不會到達你死亡的地步。”
萊茵心中一動：“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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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父親不同意, 你們家甚至将你開了，我們家礙着你父親的态度不好幫忙，其他人的勢力還不如你我兩家，所以才會出問題。”
哈曼分析道：“安澤正因為知道自己得不到你父親的認可，将來就算在軍中打拼，也不可能在你爸的眼皮子底下升遷到高層，于是他索性放棄，直接出來闖蕩。”
萊茵默默點頭，哈曼的分析合情合理，這樣就說得通為什麽安澤一定要從軍中出來。
哈曼提醒萊茵：“如果你父親反對的話，那我不認為他會允許你來這裏駐軍。”
萊茵沉吟片刻說：“安澤走的早，父親對他印象不深，應該不會發現我們兩人的感情問題。”
哈曼聳肩：“那我們就必須找個合适的理由，說明我們為什麽會一路跑到斯科星系來。”
于是兩人思考了許久，最終将重點放在了基因能力上。
“斯科星系是聯邦目前最混亂的地帶，咱們初生牛犢不怕虎，想來這裏見識一下混亂星系是什麽樣子？”
萊茵不确定地說：“如果我們能順便開發出基因能力，那我父親和你父親就不會說什麽了。”
哈曼還說：“你最好別和安澤膩在一起，安全局一直盯着斯科星系。”
萊茵長出一口氣：“這個好辦，我們去找赫爾怎麽樣？他是我們來這裏後見到的職業者等級最高的人，他脾氣還很正直，是個可以結交的人。”
哈曼贊同萊茵的看法：“也行，他還熟悉這邊的局勢和情況，消息靈通。”
兩人得出了一致的結論後，就主動聯系赫爾了。
這才有了眼前一起吃飯的一幕。
安澤聽了哈曼的解釋，就道：“想要找赫爾開發能力？這挺好的，赫爾，他們兩個就拜托你啦。”
赫爾有點猶豫：“我最近可能會有麻煩，他們兩個跟着我會被襲擊的。”
安澤笑嘻嘻地說：“是幫雷曼背鍋嗎？放心吧，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他拍着胸脯一副可靠的樣子：“我好歹也算是個boss啊。”
赫爾詫異地看着安澤，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這個看上去一直很疲憊的大叔伸手拍了拍安澤的肩膀：“啊，看上去很可靠。”
然後赫爾話音一轉：“後遺症消除了嗎？能戰鬥了嗎？文件看完了嗎？事務處理好了嗎？騷動平息了嗎？各項設施的修複完成了？”
說完一堆工作，赫爾總結道：“不過還是吃藥最重要，好好修養身體，你還年輕，別仗着身體好就強撐。”
安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總覺得這是又給自己找了個媽。
他癟了癟嘴：“事情都安排下去啦，不信你問桑克和埃德蒙。”
萊茵幫腔說：“希克瑪處理事務的能力很強的，別看他年輕，一直是我們團隊的老大。”
哈曼也贊同說：“盡管有時候不着調讓人想打他，但危急時刻他的反應是最快的。”
安澤聽到久違的來自朋友的吹噓，頓時心中充滿豪情，他信誓旦旦地保證：“相信我吧，事情交給我，你最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仔細思考和雷曼的事，不是嗎？”
安澤給萊茵使了個眼色，忽悠赫爾說：“萊茵有個哥哥，在親兄弟相處方面，我想他能給你提供不少可行的建議。”
赫爾聽後不由自主地看向萊茵，眼睛微亮，萊茵肯定地點頭，和安澤一唱一和：“沒錯，我和哥哥的年紀差了二十多歲，因為年齡差距過大，小時候我很讨厭哥哥，後來才慢慢好了起來，關于兄弟相處上我有不少心得。”
這年頭聯邦人是以二十八歲為成年标準，這也是最早可以結婚的年紀，一直到一百二十歲左右，這期間都可以孕育孩子，所以很多兄弟姐妹的年紀差距過大，也就不足為奇了。
赫爾聽後沉吟許久，最終同意了萊茵和哈曼的邀請，然後他主動離開了。
赫爾再怎麽耿直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小boss明顯是來找男朋友恩愛的，他留這裏當電燈泡嗎？
赫爾走後，安澤直接癱倒在萊茵身上：“啊，終于暫時告一段落了，太麻煩了。”
哈曼嗤笑：“讓你出來自己闖，雖然不受轄制，但事情會很多，在軍中就沒這麽多閑事了。”那都有定例和标準，照着做就行了。
安澤莞爾，沒說什麽，倒是萊茵瞟了一眼安澤：“要幫忙嗎？”
安澤搖頭：“我能處理，你們明面上別和我走太近。”
萊茵和哈曼對視一眼，心道果然如此。
萊茵爽快地說：“我和哈曼想先去星盜團的老巢見一見，聽說你有個爺爺叫阿裏克？”
安澤抓着萊茵的手把玩起來，他一邊描摹萊茵修長的手指，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阿裏克老頭是個不錯的人，能力也挺強的。”
哈曼眨眨眼：“利卡都不敢下船，還住在查理艦長那。”
安澤後知後覺地想起了利卡，他說：“對了，你們回去後問利卡願不願意在隔壁星系開個運輸公司，他當老板，收益分成回頭詳談。”
萊茵莞爾：“你這是想打通兩個星系的渠道？”
“這不是廢話嘛，就算鳶尾花這組織有自己的渠道，官方渠道也不能丢。”安澤說：“我答應過查理，要帶着克爾肯星盜團離開斯科星系這片混亂區域，帶他們去探索星辰大海。”
萊茵想了想：“那不如直接讓查理帶着人去隔壁星系闖蕩。”
安澤點頭又搖頭：“那邊安全局的人更多。”
他張口想讓萊茵不要摻和，在安全的地方好好呆着，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安澤太了解萊茵了，要是自己這樣說了，萊茵一定會打爆他的。
萊茵是個人，是個非常驕傲，又有能力的人，他的目光同樣看向了宇宙，不能因為自己的擔憂和恐懼，就……
安澤猶豫了很久很久，久到都無意識地将萊茵地手往嘴裏放的時候，才猛地回神，他一擡頭就看到萊茵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表情很可怕。
安澤忙不疊伸舌頭将留在萊茵手上的唾液全都舔了一遍，然後還往臉上蹭了蹭，并展示給萊茵看：“不會留印子的！”
萊茵：“…………”
圍觀了這一幕的哈曼嘆為觀止：“你更不要臉了。”
安澤咳嗽了一聲，下定決心：“萊茵，幫我個忙吧。”
他的神色變得嚴肅冷峻起來。
“赫爾帶你們出去長見識的同時，我會讓老漢斯總結一份名單，他應該認識這方面的人。”安澤壓低聲音：“安全局在這邊的人。”
萊茵的眼神頓時鋒利起來：“你要做什麽？”
安澤繼續說：“你們僞裝一下，別露出真實身份，和安全局接觸時務必小心謹慎。”安澤的聲音更低了，甚至低不可聞：“幫我查一查人造人的事。”
萊茵和哈曼倒吸一口涼氣，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震驚的神色。
哈曼情不自禁地指了指天上：“這裏有……？他們發現了？”
安澤啧了一聲：“就是我不确定，才想拜托你們滲透進安全局查一查的。”
他語氣沉重地說：“其實讓本地的探子做這事更方便，可是你們也明白。”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我真正能相信的人，只有你們兩個。”
安澤的眼睛亮的駭人，他深深地注視着萊茵和哈曼。
他開口，聲音低沉有力：“你願意幫我嗎？”
萊茵飒然一笑：“這不是廢話嗎？”
哈曼沒好氣地說：“既然我們都知道這件事了，那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畢竟飛鳥星雲有這麽多人口，哪怕軍部将目标縮小在幾個星球上，毀滅星球這種事也不是什麽好事啊！軍部裏每個将軍都恨不得将這種任務推到政敵頭上，就知道這種任務是多麽招人嫌了。
安澤長出一口氣，他握緊萊茵的手，神色柔和極了。
“可比起你的安全，這些全都不重要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萊茵。”
“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回到我身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