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哪樣?

次日夏餘起床,小花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只有疊得整齊小棉被靜靜地放在地板上被窗外的秋陽曬得微微發熱。

她将棉被收回衣櫥,再提步下樓。

一樓大廳,安靜如常。廚房內隐隐傳來水聲。夏餘腳跟一轉,剛踏出了大門,卻見院前的洋紫荊樹下那光頭的了塵師傅閉目打坐。

不敢上前打擾,夏餘轉回廚房幫張姨準備午飯。

張姨卻說她這兩日起早了,夏餘不好說前日是被施小池吓醒了,昨晚因那兩人火熱的吻和房間的突然多了一個人,令她輾轉反側,故才早起。

張姨将湯料下了鍋,轉身對夏餘說:“小夏呀那位和尚師傅沒見着四四四號房嗎?怎麽今天還在?”

夏餘垂眸,這讓她如何解釋呢!只好搖頭說不知道。

“喲!那了塵師傅長得好俊啊!”張姨感嘆道,又說:“唉!可惜是個出家人,要不瞧着也蠻好的。你覺得怎麽樣?師傅俊吧?”

呃……

怎麽張姨的問題都這麽難回答。

夏餘面有難色,抿緊嘴唇不敢亂說話。

張姨卻睜着眼等她的回答。

這都因為施十五那小子一點都不給勁,不管她怎麽拉紅線,都綁不了這兩人。

這事着實讓她頭疼了許久,偏她又喜歡夏餘這娃兒,想将她留因海洋大宅,舍不得便宜外面的男人。只要有年青的男人,她都忍不住多想,現下連和尚師傅也不願放過。

這一方夏餘低頭揀菜沒有說話,卻有人替她回答:“光頭和尚哪裏俊?等他長出頭發再說吧!”

張姨瞪了施小池一眼,又轉臉笑看夏餘:“和尚也可以還俗啊!這又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怎麽樣?你怎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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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貪戀鄰居的男朋友這不太好吧!張姨。

夏餘的頭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不必面對這些追問。

施小池的五官氣得擠在一塊,恨恨地瞪着夏餘,生怕她會蹦出一句,說她覺得那個光頭和尚不錯,然後張姨這紅娘病又發作,非将這兩人扯在一塊。

他還沒有出手,就給和尚半路截了。

幸好夏餘只小聲答:“師傅修行是修功德,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這話回得相當含蓄,卻明确了她對和尚沒意思。

施小池都快樂得吹了一記口哨,丢下一句:“小魚你的手今天還沒有換藥呢!趕緊過來!”便腳步輕快地走出廚房。

張姨聞言,搶下夏餘手中的青菜,推她出去。

夏餘來到大廳,施小池已攤開藥箱,向她招手。将小手遞給施小池,夏餘問:“昨晚才換了藥,還需要再換嗎?”

這是不是換得太勤快了?!

溫柔地摸着她的小手,嘴巴卻吐出狠毒的字句:“今天你吃了午飯,就不用吃晚餐嗎?別廢話。”

此時,他是醫生,而她是病人。

病人相當合作,偏醫生的心思淩亂。“你覺得那和尚好看嗎?”猶記得第一次遇見時,她還好奇地不住地扭過頭看他呢!

病人說:“怎麽你們都在問這事?師傅就算好看,也跟我沒關系呀!我們不要拿出家人開玩笑,這是不敬,更何況他又與小花那樣……”

“哪樣?!”施小池暧昧一笑,明知故問。

施小池發現夏餘臉紅時特別妩媚,教人移不開眼,因此常借故逗她,就為了多瞧她一分的美麗。

這行徑相當惡質,偏夏餘每回都被他逗得臉紅耳熱,又不敢抗議只能随他。

這分明就是周瑜打黃蓋嘛!

夏餘臉皮薄,臉又泛紅,低頭不答。

“哪樣?”

施小池繼續笑問,上了藥,包好傷口,打了個漂亮的蝴蝶才滿意。他俯首在夏餘的手背,輕輕印下一吻。“哦,原來是這樣。”

夏餘飛快抽回手,藏在懷裏,臉帶驚慌地看着他。

看來還是不行啊!還得再放慢腳步。這尾小魚太脆弱了,不過,終會有一天他會将她拆骨入腹的。

現在嘛先養養,養肥了比較好吃啊!

即使是折磨人的過程,也是一種樂趣了!

舔了舔紅舌,施小池頗意猶未盡地笑睇着夏餘。這模樣分明是——夏餘腦袋又被雷轟了,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臉燒成了紅蘋果。

這……這人……是在勾搭她嗎?!

施小池以指輕點她的鼻尖,向她抛了一記暧昧不明的笑意,随即合上藥箱,潇灑地轉身離開。

做他施小池的女人總得要慢慢習慣他的喜好。現在他都自降等級回幼兒園陪她玩純情游戲,她總得偶爾适應一下他的小學課題。

哎喲!按資歷他博士後都早已畢業了,現在複修小學也算委曲他呀!

唉!這個養魚計劃到底何時方能結束。

施小池的養魚計劃才啓動第一天,便擔心自己随時會提前結束。這也不能怪他呀,誰讓這尾小魚讓人越看越順眼啦!

害他心癢難耐呀!

夏餘直直僵在原地,一直捂住發燙的手背,直到張姨出來喚她吃飯。吃飯時,她連眼皮都得不敢往上翻,就怕會碰上施小池那奪命的風情。

她忙低頭吃飯。

席間,了塵對她說:“夏姑娘昨晚打擾你了!”

“沒事!師傅不必客氣!”

了塵苦笑道:“我原姓張,名松。大家喚我張松便行了。半年前我已經還俗了,只是習慣了光頭,穿袈/裟。又一直忙着找小花,也就不在意身外的事了!”

張姨不解地問:“你昨晚沒有等到小花嗎?”不管多晚,小花這孩子都會回大宅睡覺啊!難道昨晚她有事?

張松耳根微熱,回道:“見了。只是她不願意見我!”

張姨還是沒有捉到兩人的線,一臉不解地看着張松問他為什麽,你們不是朋友嗎?

張姨一直以為這兩人只是朋友關系,直到聽到張松說兩人是情侶,吓得張姨捧着胸口,掃一夏餘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夏餘回她一笑,以示了解。

哎喲,幸好沒有亂拉線。這線拉錯了,好事都變壞事了!不過,誰料到小花的男朋友居然是位和尚師傅呢!

答應過幫施小池溜魚散步,夏餘只好硬着頭皮上門。門一開,施小池笑看着她,将魚缸塞進她懷中,說了句:“走吧!”

夏餘擡首看他問:“你也一塊去?”

鎖上門,施小池答:“我怎麽放心将阿明一家交給你,不看着怎麽行啊!別像個老太婆一樣啰啰嗦嗦。快走!”

夏餘只好捧着魚缸,無精打彩地跟在他身後。

在一樓大廳遇到張松,張松跟兩人行禮,夏餘忙回禮,施小池只揮了一下手,大步跨出門。

夏餘對張松笑了笑,忙提步跟了上去。

這一次散步的路線是在十字路口轉入周裏村,走小公園的路線。

夏餘緩步走在這條名叫青巷的小道。小道兩旁都是村裏的小商店,但開門做生意的店面只有三成,大多都是自家的住所,臨街的店面只用來放雜物,二樓住人。

她剛踏進青巷,便有人激動地丢下手中的夾子沖到她面前,高興地喚道:“小夏小姐你終于來了啦!”

擡首一看,是面包店的兒子陳青泉。夏餘跟他點頭問好,陳青泉滿臉笑意,樂得飄飄然。

只是他快樂總是很短暫。

眼前這張清麗的臉孔,他只欣賞了幾秒鐘,便被某位青年身影擋去。他努力側身仍是看不見那日思夜念的人兒。

“小夏小姐!”陳青泉喚道。施小池冷冷地問:“怎麽啦?你家的面包今天滞銷,還要跑出來推銷?”

陳青泉尴尬地笑了,忙搖頭說不是。

“那就不要擋路。”施小池不客氣地趕人。

只是身後的女子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說:“我也很久沒有吃面包了,不如去買幾個吧!”

村裏人口不多,商店都是自家的,做點小生意不容易啊!夏餘只當陳青泉是來推銷面包的,卻不知他是想來向她推銷他自己。

進了面包店陳父正在店裏,見兒子帶了一對俊男美女入店,不由地笑對客人說:“瞧你們兩口子感情真好啊!總是粘在一塊。”

他早就聽說十三婆那有一對情侶,男的俊,女的美,兩人時常膩一塊。

陳青泉恨不得拿個面包塞住老爸的嘴巴。

這話卻聽得施小池滿心歡喜,卻讓夏餘一臉尴尬,将魚缸交給施小池,便拿着托盤挑了十來塊面包,再到櫃臺前結賬。陳父笑着送走子客人,卻見兒子鼓起臉,悶悶不樂地瞪着他。他問:“兒子呀怎麽啦?”

“小夏小姐跟那養魚不是一對!”

陳父不知少男心事,直接刺了他一刀。“聽隔壁家的小華說,兩口子關系好着呢,不知多浪漫。美女走不動,帥哥還背着美女呢!怎麽可能是不是一對,昨天阿新家的才說看見他倆一塊散步!”

這……

這不是真的。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小夏小姐明明是單身的,怎麽可能被那養魚小子給騙走呢!他不相信。

在周裏村內散步,村民見他倆出雙入對,舉止親密,理所當然地視為一對年輕的情侶。施小施發現原來散步還有這個好處啊!

因此他才不管陳青泉相信或不相信,反正這尾小魚現在被他飼養着,旁人不許打主意。

當晚李小花偷偷地回家發現張松住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只好又推開二八五的房門。

房門一開,不見主人,卻見四三八房的住客坐在地上背靠着書架,膝蓋上放着書本,正擡首瞪着推門而進的女子。

“你在這裏做什麽?”

李小花一臉警惕地回瞪他。

“你是我媽,我還要跟你報告?”施小池合上書,放回書架上,聲音再冷幾度。“你不回房間,跑來這裏做什麽?”

“你也不是我爸爸。”李小花不客氣反譏。她的房間裏還有那個冤家,她怎能自投羅網呀!

“師傅為了渡你都自動送上門了,你怎能不承師傅的濃情厚意啊?”

李小花怒火上揚,“你——”

“我怎麽啦?放心我祖蔭豐澤,還沒有有倒黴到看上你。”

“這話反彈給你!”李小花連話帶拳頭給他送了一記。

兩人一碰面便惡鬥,誰也不讓誰。夏餘從浴室出來見的便是這兩人在她的房間內大打出手。

夏餘無奈直接請施小池出去,他恨恨地瞪着這朵黑夜中的小花,無奈地轉回房間。

這朵小花果然跟他不合,他正打算實行養魚計劃第一步,卻被這對半路殺出來的情侶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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